第7章

洛清川說完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來到院子，拿出一個哨子來，吹出了特殊的音律，就像是鳥叫聲。這音律被附近聽到的鳥兒們學了去，飛遠了。

當天晚上，好幾個黑衣人跳入這個院子。我們聽到動靜，忙走了出去。

隻見洛清川站於院子中間，幾個黑衣人跪在他的腳下，喚他主人。

洛清川回頭，看我一眼，又將視線放在了胡栎身上，「我走了，保重，將來進京可來找我。」說完和那幾個黑衣人逐漸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的心中是明了的，中午的哨聲，今晚的黑衣人。其實他早就可以走的，一直未走就是為了我。但這是為什麼，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情感連接，他為何要這樣？

就在我沒有回過神之際，手被胡栎牽住了。

他的眼裡透著疑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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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沒有，就是覺得這個人有些怪。」

「不是怪，是看不懂。他是洛王府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家主的子孫。洛王這個異姓王，傾盡所有資源培養他一人，你可知此人手段有多高。」

胡栎不由感嘆道。

「不說他了，既然走了，便不要在意了。」

我說完和胡栎一起回了房。

而就在房後的樹上，洛清川的眉毛又皺了起來。

「主子，S心吧，人家對你沒有半點意思。不過，主子，你怎麼會愛他人妻？」

洛清川的一個屬下忍不住調侃。

他沒有回應，直接跳下了樹，看這樣子，武功早已恢復不少。

洛清川在胡家修養一個多月，就他那點刀傷，用上他特制的金瘡藥，十天之內便能習武了。後面的時間說白了就是賴在胡家而已。

下屬跟在洛清川的身後，喋喋不休，「主子，啥樣的美人兒你沒見過，怎會喜歡這個。長得確實不錯，但比她好看的多了。難道就是因為她救你一命？我覺得不至於吧，再說你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啊。」

洛清川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他，問道，「想要女人嗎？」

那人忙點點頭。

洛清川繼續向前走去，心想你還沒怎麼著呢就想要女人，老子聽了一個多月的活春宮難道就不想嘗嘗味兒？更何況那女人靜的就像是一汪春水，正合老子胃口。那天要不是忍著，差點就將那女人辦了。這不是快忍不了才離開……

三個月後，這座城發生一件大事，幾十名有實權的大官被法辦，押至京城秋後問斬，其家眷均被充為奴，有不少年輕女子不是被人買了去當奴婢就是淪落風塵。人們談起這些人，頻頻搖頭，真是世事弄人。

這些官員開始涉及的不過是貪腐大案，誰知有幾人竟聯合起來，僱佣江湖S手追S京城來的御史大人。這下可好，御史大人大難不S，徹查此事，他們這幫貪官罪上加罪，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全被揪了出來。

這些貪官裡就有王知府，就是王雨晴的父親。其實應該沒他的，又是因為我的覺醒，讓事情發生了改變。

本應該是胡栎和王雨晴一起救了洛清川，將他安置在這座無人居住的小院。王雨晴對洛清川一見鍾情，每天去照顧他，但也知道了他的身份，告訴她父親。她父親王知府得知洛清川沒S，又怕他留著後招，當即便改變了策略，不再追S他不說，還和他交好，甚至讓王雨晴對他獻媚。

王知府暗中銷毀一切對自己不利的證據，盡管和他有利益往來的其他官員指控他，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再加上有王雨晴對洛清川的救命之恩在，讓洛清川不好太過為難他。這才讓王知府躲過一劫。

12

現在，這件貪腐謀害大案在整個城中鬧得沸沸揚揚。我自然也是知道的，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除了胡栎，其他的事情也不再按照記憶中的軌跡走了。

「相公，王知府家的三小姐被充為奴了嗎？」我不自覺的問出。

正在寫字的胡栎有些驚詫的看著我，「你為何突然問起她？」

「我們去看看她吧。」

我下意識說出，因為我要尋找答案。這一刻，我的頭還是暈的，不知命運為何會這樣安排。

胡栎低下頭去，繼續寫字，「一個階下囚，還是瘋子，看她作甚。」

胡栎倒是沒有那麼旺盛的好奇心，隻要自家人都能好好的，無關緊要的事不去深究。

「階下囚，瘋子？」我不解。

「你可知，洛御史查了三個多月的案子，王雨晴便大張旗鼓勾引三個多月，早就成了笑話。最後勾引不成，她爹又被下獄，便發起了失心瘋，糾纏洛御史不放，然後就被下獄了。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她不止勾引洛御史，甚至沒有放過我。在書院的時候，我沒少被她糾纏。不過都被我嚴詞拒絕了，畢竟我也不想成為笑話。話說起來，你為何如此關心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我隻能點點頭，說道，「聽說你愛慕她來著。」

胡栎滿頭黑線，走過來，敲了我的頭一下，「不要聽外面的闲話，我有這麼好的娘子，怎會愛慕那個瘋子。」

我捂住頭有些不滿，「無風不起浪，你若想證明你不愛慕她，就帶我去見她。」

胡栎無奈，「好吧，這次便應了你這醋壇子。不過若是證明我是清白的，如何補償我？」

說到這裡，他的嘴角出現一抹笑意，手摸上了我的腰。

我又氣又笑，靠近他懷裡，「知道了，回來一定好好補償。」

「不，先補償了再說。」說完將我抱了起來。

正要做點什麼的時候，門被敲響了。有些掃興的胡栎將我放開，開開門，發現是洛清川。

我和胡栎向他行禮，「洛大人。」

「免禮，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說完自顧自的走進了屋內，就當自己家似的，坐了下來。

胡栎心中雖有些不滿。但對方是大官，他也不好說什麼。

「洛大人，有何貴幹？」

胡栎問道。

「約你們一起去解惑。」

胡栎不解，「此話怎講？」

洛清川道，「我們一起去見王雨晴，有些事便能明了。」

「我們正要去見她。」

我答道。

洛清川看著我，「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吧。」

心有靈犀這四個字令胡栎心中更是不舒服，不自覺的握緊了我的手。

自然，這個小動作被洛清川注意到了。不自覺的，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洛清川這抹詭異的笑意，也被胡栎注意到了，這令他心中隱隱不安。胡栎早就發現這個家伙很怪異，但又說不上哪裡，總之，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我們來到大獄，看到王雨晴蓬頭垢面的坐在地上，嘴裡不停嘀咕，「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的男主，男配，都跑哪裡去了……」

正念著，抬起頭來，看到了我們三人。

瞬間，她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隔著木欄，對著洛清川深情表白，「洛公子，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不會扔下我不管。洛公子，我原諒你加害我爹的事。我理解，你的內心一定也很難受吧。一邊是對我難以割舍的愛意，一邊是急於建功立業的心情，我都懂。你故意對我冷淡也是內心的掙扎在作祟吧，我原諒你了，同意和你在一起，但請你放過我爹，就讓他做一個平民安度晚年吧。」

這表白令我們三人目瞪口呆……

轉而，王雨晴又將視線放在了胡栎身上，「胡哥哥，對不起，我要辜負你了。你不必在背後默默的守護我，帶著對我的愛找一個愛你的女人好好過日子吧。雖然洛公子不是好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真的對不起。」

再也忍不住，洛清川笑了出來，打破了此時安靜的場面。

接著，唇角帶笑的洛清川將視線放在我身上，「胡夫人，有何感想？」

我還沒有說話，王雨晴激動的衝我吼道，「你就是個女炮灰！就算是嫁給胡哥哥又怎麼樣？他根本不愛你，他的心裡隻有我！」

我，「……」

胡栎有些尷尬的看我一眼，「這，娘子，我說她是瘋的吧。」

我平靜的看著王雨晴，問道，「那段記憶，能和我講講嗎？」

她的瘋言瘋語令我捕捉到一些信息，也許，也許她也得到了一段記憶……

王雨晴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難道也，什麼時候的事？」

她似乎是瞬間恢復了正常，說話都和正常人一樣了。

「一年多前，你呢？」

「王家被抄家，混亂之中我的頭磕到桌角。一段記憶鑽入大腦，本應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王雨晴說著，後退一步。

緊接著她猛的抬起頭來，看著我，「是你，是你破壞了一切。胡哥哥本應對我情感深種，洛公子也應該是我救的，但都被你搶走了。」

「那你為何會嫁給胡栎？」

我的臉上無悲無喜，淡淡問出。

但我的話卻讓胡栎猛的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娘子，此話怎講？」

這時，洛清川開口道，「因為我不可能娶她，即使救我的是她，我也不會要她。所以退而求其次，她嫁給了你。」

胡栎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妻子一定藏著不得了的秘密。

王雨晴淚眼朦朧的看著洛清川，「你還是你，永遠不可能改變。」

洛清川不置可否，「看來你清醒了，說說吧，你的那段記憶。」

王雨晴搖搖頭，「說了又有什麼意義。」

洛清川環起雙臂，戲謔的看著她，「不要玩兒深沉，你不是那種人。再不說我們走了，你就老S在這裡吧。」

說完作勢就要走，我們也沒猶豫，跟在他後面。

見我們真要走，王雨晴忙喊道，「我說還不行嗎！」

她快被關瘋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獄，沒有人和她說話，精神都要崩潰了。所以，有這麼一個機會讓她釋放壓抑，她怎能放過。

見我們回來，王雨晴坐在了地上，緩緩講來，「開始時，我和胡哥哥在院長家相遇，逐漸關系曖昧，還是按照軌跡走的。就是從那次在街上，遇到胡哥哥和他娘，一切都變了，胡哥哥再也不理我了，洛公子也不是我救的。如果沒有那段記憶，我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那段記憶裡，胡哥哥沒有對我冷淡，是我救了洛公子，我爹也因此未受牽連，到現在我還是千金小姐。我愛慕洛公子，認定他是我的男主，但洛公子不理我。胡哥哥後來中了鄉試，我便退而求其次嫁給了他。來年胡哥哥又中了會試前三，因相貌俊美，皇上欽點探花郎，被公主相中封為驸馬，而我則被他貶妻成妾。他為仕途不顧我的感受，欣然接受。我嫌命運不公，大鬧一場，被人說得了瘋病，關了起來。我逃出驸馬府，去找洛公子，結果王府的門都沒有進去，被街上的馬車撞S了……」

說完這些，王雨晴控制不住嗚嗚哭起來，「其實都一樣，都一樣，不過提前了而已。我不服氣，為什麼小說裡的穿越女都是團寵，隻有我這麼倒霉。我活潑可愛，不拘小節，才華橫溢，奇思妙想，你們應該都愛我的，為什麼，嗚嗚嗚……」

王雨晴抬起頭來，看著胡栎，很不服氣，「你應該是我的舔狗，為什麼那麼輕易便不愛我了？為什麼？不說別的，我的才華你總該是佩服的吧。」

胡栎無奈，「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所作詩句都是抄來的吧，至於其他，說實在的，讓人新鮮兩天還行，要說培養出深厚的感情來，還真不至於。」

王雨晴擦了擦眼淚，將視線放在了我的身上，「說說你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