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我是京都臭名遠揚的惡少。
打小便在外強搶良女,調戲少婦,途經之處百姓皆將屋門緊閉,不敢露頭。
一朝被抄家。
我淪為庶民。
成為京都內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昔日的S對頭秦小將軍命人將我綁進將軍府裡,要我在他小妹面前自宮謝罪。
好消息,我沒有那玩意兒。
壞消息,他要脫我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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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姜家被抄後。
我沒了住所,流落街頭。
全城百姓歡呼雀躍,各家大擺筵席慶祝。
不為別的。
隻因我曾是姜家最寵愛的獨子,也是將所有人得罪了個遍的,京都最無賴最臭名遠揚的公子哥。
在京都。
十六歲往上,沒被我牽過小手,摸過臉蛋兒的姑娘。
掰著十根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百姓們敢怒不敢言。
都怕我那位高權重,又深得皇帝重用的相爺爹爹。
「打S這天S的登徒子!」
「真是現世報啊,痛快!」
「呸,給我拿臭雞蛋丟他……」
……
沿路的百姓罵聲連連,若無暫時護我安全的護衛,恐怕一人一嘴唾沫都能把我淹S。
但我並不懼怕。
因為姜家被抄隻是暫時的,是皇帝和我爹爹演的一出戲罷了。
一月後。
我便能完完好好回到姜家,並且恢復我女兒身的身份。
可很快,我便陷入了相當難堪的險境。
我爹給我找的,那幾個自稱是武林高手鋼甲一指可破的護衛,如今卻不知被打昏拖至何處。
我再醒來。
就是被麻繩SS捆住,高高掛起,吊在了一棵桃樹下。
一盆涼水劈頭蓋臉地衝我門面上來。
「姜暄!」
那在樹下高聲喊我大名,義憤填膺的公子,正是秦老將軍膝下之子,秦獲。
他同我一般,有著京都第一的稱號。
隻不過我是第一淫賊。
他是第一英武。
我十八泡青樓,逛妓院,偶爾逗逗良家妞。
他十八繳匪窟,戰沙場,為都城收糧贏地。
本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隻因我膽大妄為,曾調戲過他最疼愛的小妹秦玉。
但此事。
卻是另有隱情。țú⁽
「真是蒼天有眼,你也有今天!」
秦獲氣得眉壓星目。
手上那柄劍握著,仿佛隨時都會出鞘要我腦袋落地。
「好你個秦獲,你想S我?我隻是被抄家,皇帝又沒判我S罪,將軍之子又如何?你哪來的權力動我?」
我心裡也冤。
秦玉這事兒還真不賴我。
「混賬!」
秦獲抽出劍。
劍尖直指我襠間。
「我不S你,但你需在我小妹面前自宮謝罪,得她原諒。」
自宮?
我低頭看了看襠。
對不起哈,咱沒這條件。
「自宮不行,斷人子孫天打雷劈。」
「斷你子孫那是為民除害。」
提著劍的手微微攥起,秦獲抬眼,目如刀劍般朝我刺來。
「既然你自己不願動手,要我代勞也是可以,和你的命根子說再見吧!」
2
好消息,我沒有命根子。
壞消息,他要脫我褲子了!
秦獲的劍已經抵上我的腰間。
劍尖輕輕一劃,系繩散落,腰上纏著的玉帶和銀牌隨之落到地上。
再一挑。
外袍也散了開。
下半身隻剩條貼身輕薄的褻褲。
「秦獲!」
火燒眉毛了,我拼命掙扎。
就在那柄劍即將穿破我下身最後一道屏障之前。
桃枝斷了。
我順利降落,在泥地裡打了幾個滾兒,掉進了草坪裡。
顧不得身後朝我洶湧而來的S意,我連滾帶爬地蹚進了一旁的池塘裡。
一招蛙泳式。
瞬間蹬出了十幾米遠。
遊到了池對岸邊。
一抬頭,劍刃寒光直逼我雙目,隻差毫釐,那刀劍就能將我雙眼剜下。
「挖雙目,和割你那髒東西,自己選一個!」
「我,我其實……」
我雙手緊緊扒住池塘。
大腦飛快運轉,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到秦獲伸手將我一把拖上岸,提著劍將我壓在地上,抬手作劈砍之勢時,我這才慌忙大喊:
「我其實早已自閹了!」
一聲大吼驚起樹上鳥雀。
頓時。
那衝我揮來的劍滯在半空,秦獲將信將疑地將目光往下挪去。
「是真的,我很早是個閹人了,我根本輕薄不了女子!」
「胡說八道,半月前我還見你進青樓。」
「我那是去聽書聽曲兒,壓根沒碰過那些姐姐們。」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
秦獲劍鋒一轉。
趁我不備便將我蓋在胯間的長衫挑開。
褻褲遭池水打湿,欲透不透。
秦獲目光掃去,似是真看見了什麼,眸子一震,終於收劍起身。
3
秦獲沒放我離開。
理由是,閹人也能作怪。
「雖不能行人事,但你也是男子,放你這樣的賊人出去,總歸是不好的。」
秦獲擦著劍。
言語間滿是威脅。
「你就留在將軍府,重學做人,別再去禍害良家女子。」
「那我能禍害你妹妹?」
「你敢!」
劍又指來。
我瞬間投降。
「不敢,不敢!」
後來的日子,我倒也安分地待在了將軍府內,沒再出去生是非。
反正出門都是要被百姓扔雞蛋的。
在爹爹回京前。
有個地方藏身也不錯。
隻不過這秦獲到底是不打算讓我安生地過活,非要教我重新做人,成日讓我抄書打坐,說這般便能驅邪養心,修成正果。
一個白日要訓軍幾個時辰的將軍。
下了營回府,那雙眼睛還時刻盯在我身上。
就像是怕孩兒學壞的老父親一般,步步緊逼。
「書!交出來!」
「不行,這是我的珍藏!」
我拉扯著手上的黃皮本。
沒拉扯過秦獲。
被他搶了去。
當然,這確實不是什麼正經書,而是一本民間知名畫手所作的活春宮。
畫上主角,是兩位衣衫單薄男子。
「你!居然看這種東西!」
秦獲砰地一下將書合起,咬著牙,恨不得當場將它劈爛。
「男女皆可,姜暄,你還真是不挑呢!」
「看看而已,我又做不得……」
「你,還想做什麼!?」
秦獲不自知,自己那張臉竟紅成了一片火雲。
他將書卷起,塞進袖中。
臨走前還特地警告我。
「以後若我發現你再看這些東西,你這雙眼睛我也不打算留。」
當晚。
我榻床的小窗便被人敲開。
來的不是別人。
而正是害我慘至如此境界的罪魁禍首,秦獲的親妹妹,秦玉大小姐。
4
「我的書?」
「被你哥搶了。」
「什麼!」
秦玉聽了,扶額險些昏S過去。
「姑奶奶,我那可是絕本,花了老大功夫才尋來的,你怎麼看……看的時候不躲著點人呢!」
我攤開手,表示無奈。
「大小姐,因為一年前幫了你那事,你哥差點把我S了。」
一年前。
我的身份不慎被秦玉知曉。
她雖保證不說出去,但也以此做威脅拜託我幫她個忙。
便是當眾騷擾她一回。
毀去她的名聲。
「如何,這一年來無人再上門提親了?」
「沒有了,大戶人家都是要名聲的,就算有心懷不軌想攀我家的小門小戶,那也都被我哥趕跑了。」
「我看你不如嫁我得了,等我回姜府後,就帶著千金聘禮上門提親來娶你!」
秦玉笑了,指了指我身下。
「我同意啊,可我哥不同意,要不咱們演個生米煮成熟飯,讓他騎虎難下如何!」
秦大小姐還不知。
我在秦獲面前早已是個不能行房的閹人。
她張牙舞爪地撲上來。
雙手直衝我腰間去,撓得我哭笑不得。
「姑奶奶饒了我,哈哈哈!」
「休想!」
我翻身而起,擒住她胡亂揮作的雙手,將她制在身下。
床帳震蕩,嬉笑連連。
卻無人在意即將降臨的危險。
砰——就在我們嬉鬧得厲害之際。
屋門破開了Ŧṻ⁰。
我轉頭看去。
迎面,便是秦獲那張陰沉到發黑的臉。
5
這下誤會可大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先是秦玉慌張的驚呼,一轉眼,人已經被勒著脖子提溜到門外。
「找S!」
後腦重重撞到樹幹上。我狼狽地跌下地,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猶如地獄惡鬼的男人步步逼近。
「秦獲,你誤會……」
辯解的話還沒說完。
大腦先宕了機。
這輩子。
還沒有過這麼倒霉的時候。
我迷迷糊糊醒來。
身下是一摞摞堆整的柴草,周遭是窗門緊閉陰暗的柴房。
手腳都被捆在硬榻的四角。
低頭看去。
還好。
衣衫還完整。
秦獲此刻這樣將我捆著,說明秦玉還沒把我的身份抖出去。
「暄兒!」
窗扇吱呀一聲打開。
罪魁禍首探進頭來。
「沒事吧,你睡了快一天了,我真怕你腦袋撞傻了。」
「你還關心我腦袋呢?就因為你,我差點小命不保。」
正門上了鎖。
秦玉跨起腿,從窗口翻了進來。
緊跟著的,是絲絲縷縷的飯香味兒。
「你放心好了,我哥他絕不會S你的。」
秦玉幫我解了桎梏,將飯菜端到我面前。
看我大快朵頤起來才放心坐好。
「他憐惜你還來不及,怎麼舍得S你?你是沒見他在戰場上S敵的模樣,現在對你不過是扮家家的程度罷了。」
「憐惜我?」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即便是當今皇帝憐惜我,秦獲都不可能對我產生這種情緒。
前幾日或許還有些惻隱之心。
現在。
半點都沒有了。
「你先歇著,我哥氣頭過去了,很快就會把你放了的。」
秦玉收拾好殘羹剩飯。
同我道別後,匆匆離去。
如她所言。
秦獲確實很快便替我松綁,讓我完完好好地走出了柴房。
甚至。
還要帶我上街添置幾套合身的衣裳。
雖然不知所以然。
但我也樂在其中。
直到,我被帶到城北縣衙門口。
6
「姜暄,隨我進去。」
「你要做什麼?」
我緊緊扒住馬車門口,警惕地盯著眼前的秦獲。
「我一不偷二不搶,自打入將軍府後便從了良,你要我去蹲牢子?休想!」
「你對秦玉做的事,你自己心裡清楚。」
秦獲伸出手捏住我的腕子。
目光瞥來。
神色松動半分,卻又在片刻後狠戾起來。
「下來!」
「不下,我和秦玉是清白的,不信你去問她。」
聽完我的辯解。
秦獲眉頭皺得更深,另外一隻手也朝我襲來,緊緊扼住了我的下顎。
「若是清白,為何她同我提起下聘禮的事,你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此話一出。
我便心知肚明。
秦玉姑奶奶又坑了我一把。
「她要嫁,我還不娶呢,所以秦大將軍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一定滾得遠遠的。」
莫說將軍府了。在我回姜家以前,我連京都地界都不會再邁進一步。
「晚了。」
秦獲冷哼了一聲。
使勁兒將我拽下了馬車,睨著眼朝我逼近。
「在將軍府上你也不安分,那就暫且關上幾月,等你戒了身上那臭毛病後,我會帶你出來的。」
7
就這樣。
我被秦獲以私闖宅邸的罪名關進了大牢。
也許是他特地交代過。
在吃穿方面倒是和將軍府上一個待遇。
隻是在牢內。
更衣沐浴倒成了最大的難題。
即使是再特殊的囚犯,要想沐浴也得去後山的石池泡冷水。
兩三天倒是能熬過去。
但個把月不換衣,在牢裡就容易生蒼蠅。
更別說我這每月的葵水。
偏偏在入獄後提前了十來天。
一夜驚夢。
我猛然睜開眼。
不僅是身下的黏膩和不適,還有下腹處傳來陣陣酸痛下墜的痛楚。
去他大爺二爺姑奶奶。
姓秦的都是禽獸。
禽獸不如!
這情況若是不處理,明早天一亮,我女子身份恐怕會提前暴露。
我掙扎著起身。
強忍身體不爽,喊醒了看門的獄卒,想讓人將我放去後山沐浴的地方。
可那獄卒剛一走近,便滿臉驚惶地衝著我大喊:「血!來人啊!姜家惡少自刎了!」
8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種情況。
也沒有力氣解釋。
腹部絞痛的感覺一陣陣翻湧上來,疼得我冷汗直淌。
等被放出去,抬上床板之時,秦獲已經趕來。
或許是我身下白衣沾染的血跡太過於狂野。
乍一看。
還真像是哪裡剌了道大口子。
他臉色白了一剎。
走近時,我甚至看到他正在發顫的手指。
「誰用的刑?」
「將……將軍,這人是你送來的,誰也不敢用啊,是這姜少爺自己想不開……」
聞言,秦獲眸子一緊。
呼吸似乎都被嚇停了一瞬。
「大夫呢?」
「已經喊了,馬上便到了。」
他走近,蹲下。
在我耳邊喊了我一聲。
那雙手有些冰冷。
劃過我前額的指腹泛著涼意。
「若你乖乖聽話,我又怎會氣到將你關進牢裡。」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