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讓你們受執法堂制裁,已經很仁慈了。】

 

【若不是在青雲宗,不把你們的元嬰抽出來,我都愧對自己這身修為。】

 

【一群廢物。】

 

三人聽著我的心聲,沉默不語。

 

楚楓最先收斂情緒:"要回洞府還是回雲家?"

"回洞府吧。大哥和二哥呢?"

 

父親:"趙家的事還沒完,為父留下處理。"

 

我又看向雲臨。

 

【二哥不會也要留下吧?他今晚不是有丹道論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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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那個害他走火入魔的女修,好像就是在論劍時遇見的。】

 

【有點想去看戲。】

 

雲臨和父親對視一眼。

 

他的悲劇要開始揭曉了。

 

自從知道全派都能聽見我的心聲,雲臨就一直將信將疑。

 

直到三弟按我說的破了那起失蹤案,他不得不信。

 

按我的心聲,雲家將在一年內天翻地覆。

 

家人相繼遭難,無一善終,包括他自己。

 

所以他很好奇,自己究竟是如何走火入魔的。

 

"我和楚師兄送師妹回洞府,這裡就交給父親處理。"雲臨說。

 

在我好奇的目光下,幾人離開執法堂,隻留下父親處理趙炎的事。

 

躲在拐角的趙炎SS攥著拐杖。

 

剛才白月瘋狂的指控聲他聽得清楚,腦海中那晚暴打自己的黑衣人,和今日見到的我不斷重合。

 

他原本已打消疑慮,畢竟此前教訓我時,我根本不敢反抗。

 

但此刻,那個懷疑再次燃起。

 

難道,重傷他的人,真的是我?

 

趙炎眼中閃過寒光:等我傷好,一定要好好試探你。

 

*

 

我一整夜未眠,回到洞府見林月不在,匆匆沐浴後就悶頭睡去。

 

林月下課回來見我在睡,懸著的心才落下。為了不打擾,她搬著蒲團去外間看書。

 

我睡到傍晚才醒。

 

"雲意你醒啦,餓了嗎?"林月見我醒來,歡喜地問。

 

我態度比往日溫和:"有點餓。"

 

"那我們去膳堂?還是我給你帶回來?"她眼中滿是期待,不帶一絲討好的真誠。

 

因常年在各個位面穿梭,我其實不擅長真誠的交往。

 

大多時候都是虛與委蛇,絕不輕易付出真心。

 

隻是面對林月,我卻冷不防心軟。

 

這個我不過隨手幫過一次的女修,已經回報過我很多次了。

 

"等我梳洗一下。"

 

"好,你慢慢來,我等你。"林月很開心,至少這次我沒拒絕她。

 

路上,她嘰嘰喳喳介紹著膳堂哪家的靈食好吃,哪家的丹方獨特。

 

我淺笑聽著,竟不覺得煩。

 

反而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到了膳堂,我一眼就看到不遠處和丁師姐等人一起的清雪。

 

清雪和我不同,她向來是純真小白花的形象。住在楚家的緣故,在宗門很受歡迎。

 

特別是那些想攀附楚家卻接近不了楚楓的弟子。

 

其中和清雪最親近的就是丁師姐。

 

"她怎麼來了,不會又來找清雪麻煩吧?"

 

"我聽說楚師兄都承認他們是道侶了,她還有什麼理由找清雪?"

 

"清雪,你和楚師兄關系那麼好,怎麼他突然就和雲意結為道侶了?"

 

清雪垂眸,一片黯然。

 

看得眾人心疼不已。

 

"你們別提這事!"丁師姐不悅道,"楚師兄錯過清雪是他的損失,看上雲意那個廢材,以後整個修真界都會笑話他。"

 

清雪雙手在袖中緊握,壓抑著怒火。

 

她要維持人設,讓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受害者。

 

"阿楓應該有苦衷,你們知道的,像他那樣的身份,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她沒有提我,卻暗示楚楓是被迫與我結為道侶。

 

在座都是大宗門弟子,雖比不上楚家這等仙門世家,但也明白清雪的意思。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就連道侶都要考慮能否為宗門帶來利益。

 

"我就知道,雲意那種廢材怎配得上楚師兄。"

 

"清雪,你不是說你們小時候就定下道侶之約了嗎?"

 

這是清雪心中的尖刺,一碰就血淋淋地疼。

 

她咬唇:"大概因為我師父去得早吧。"

 

"楚師兄太不守信了!"

 

"真讓人失望,沒想到他會毀約。"

 

清雪連忙解釋:"不關阿楓的事,是長輩的安排,他也無可奈何。"

 

丁師姐嘟囔:"你太喜歡他,事事為他考慮。所以他才會肆意消耗你的真心。"

 

清雪擠出笑容:"沒關系,隻要他幸福就好。哪怕隻能遠遠看著,我也甘願。"

 

眾人更加疼惜她。

 

丁師姐卻忘了,不久前這個善良溫柔的清雪,還讓她對付我。

 

我和林月坐得遠,沒聽清她們說什麼。

 

但看她們時不時看向我竊竊私語,也知道在說什麼。

 

我眼中含笑,給楚楓傳了道訊息。

 

【我在膳堂,你快來陪我用膳。】

 

【記得帶兩杯靈茶來。】

 

楚楓剛修煉完,看到傳訊符思索片刻就動身。

 

不多時,他拎著靈茶來到膳堂。

 

"師兄,我在這!"我故意揚聲。

 

準備離開的清雪一行人聞聲看來,正好看到楚楓。

 

他也看到了清雪她們,又看看正朝他揮手的我,暗嘆一聲。

 

這丫頭毅力真強,隨時隨地不忘刷厭惡值。

 

見到楚楓,清雪挪不動腳步。

 

她痴痴望著那個從小追隨的人,喉頭泛苦。

 

"我受不了了,清雪你等著,我替你出氣。"

 

丁師姐忍不住,拉著清雪就朝我這邊來。

 

其他人也跟上,臉上全是看好戲的表情。

 

第15章 無處可去

 

清雪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林月有些緊張,目光不安地看向已在我身邊坐下的楚楓。

 

我卻開始期待起來。

 

"師兄,幫我倒杯靈茶。"我語氣嬌軟,帶著撒嬌的意味。

 

楚楓淡淡看我一眼,默默為我斟茶。

 

"謝謝師兄。"

 

我歡喜地笑著,像極了沉浸在甜蜜中的小女修。

 

這一幕落在清雪眼中,卻如同刀割。

 

有那麼一瞬,她看向我的眼神傾瀉著怨恨。

 

丁師姐走在前面沒發現,滿心都是對我的敵意。

 

"雲意,你還真不要臉,仗著雲家的身份,居然搶了清雪和楚師兄的道侶之約。"

 

"？"

 

我滿臉疑惑。

 

【我怎麼不知道楚楓和清雪有道侶之約?】

 

【原書劇情裡也沒提啊,難道是我看漏了?】

 

丁師姐的話,像當頭棒喝。

 

因為清雪和楚楓的婚約,除了她和楚家,無人知曉。

 

是她不甘心,自從楚老夫人親自為我和楚楓定下道侶之約後,才有意無意對丁師姐透露。

 

隻是,她本想借丁師姐之手對付我,沒想會當著楚楓的面說出此事。

 

"丁師姐!"清雪連忙捂住她的嘴。

 

但她堵不住所有人的口。

 

"楚師兄,雖然楚家是仙門世家,但也該守信才是。"

 

"明明與清雪有約在先,卻為了利益就變卦,傳出去不好聽。"

 

"清雪對你一片真心,你卻為了個廢材負她,真是看錯你了。"

 

清雪神色慌亂:"楚師兄,你別誤會,我晚些與你解釋。"

 

"丁師姐。"她陰沉著臉。

 

丁師姐被她眼神嚇退,不敢再言。

 

清雪隻想速速離開。

 

"等等,話還沒說清。"我突然出聲,"你們說清雪和楚楓有道侶之約?誰說的,她自己?"

 

"廢話,當事人不說,我們怎會知道?"

 

"這樣啊。"我轉頭看楚楓,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免好奇。

 

難道真有這回事?

 

"楚楓,這事你若不解釋清楚,我就去找楚老夫人退婚。"

 

以往,退婚二字原主是S都不會提的。

 

自從我來後,用退婚威脅已不是第一次。

 

聽我要退婚,眾人都驚訝。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以前恨不得立刻結為道侶的雲意,居然說出這話?

 

楚楓無奈地看我,心道我真會折騰人。

 

不過,他也沒想到清雪會將此事說出,如今還被人指責失信。

 

"確實有這事。"他直接承認。

 

丁師姐又支稜起來:"看吧,你若還要臉就該主動退出。正好快到清雪的千歲之期,到時楚師兄和清雪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清雪卻沒因此高興,反而更加不安。

 

她看向楚楓,眼中滿是祈求。

 

"可是,悔婚的是你,不是麼?"楚楓無視她的目光,面無表情道,"楚家待你不薄,這就是你的回報?"

 

此言一出,眾人都詫異地看向清雪。

 

她臉色慘白,身形不穩。

 

"什麼?悔婚的是清雪?"

 

"你不是這麼跟我們說的。"

 

"你到底還說了多少謊話?"

 

清雪百口莫辯,僵在原地。

 

"真煩,把我們當傀儡耍。"

 

"虧我們當你是知己,還替你不值,真是一片真心喂了妖獸。"

 

除了丁師姐,其他人感覺被騙,紛紛離去。

 

清雪難堪至極,渾身發抖。

 

丁師姐小心翼翼拉她:"清雪..."

 

下一刻,她的手被猛地甩開。

 

清雪怨恨地瞪著她:"現在你滿意了?"

 

說完轉身逃離。

 

丁師姐無措地看看楚楓,又看看我。

 

"不去追你的好姐妹?"我諷刺道。

 

她咬牙瞪我一眼,追了出去。

 

一路追出膳堂都未見清雪蹤影。

 

傳訊不應,符箓也不回。

 

找了一圈無果,丁師姐隻得返回洞府。

 

此時,清雪獨自來到一處偏僻的靈湖邊。

 

她想不明白,為何事情突變至此。

 

明明那個夢中,她會成為楚楓此生摯愛,哪怕無那道侶之約,他也會無可救藥地愛上她。

 

起初一切都如夢中般,為何突然就變了?

 

清雪思來想去,隻能歸咎於我。

 

她看著平靜的湖面,想起楚楓對我的縱容和體貼,心中嫉妒發狂。

 

這時,傳訊玉簡亮起。

 

是楚家管事的傳訊。

 

"清雪姑娘,老夫人讓你今日就回來收拾行裝,搬出楚家。"

 

"什麼?"

 

"關於姑娘在外造謠楚家失信一事,老夫人讓你自行處理,若處理不好,隻能楚家親自出面了。"

 

清雪慌了,連忙查看傳訊符,發現不知何時,一則【楚家嫌棄孤女,失信悔婚】的消息,已傳遍修真界。

 

此時,我也看到了這則消息在修真界傳開。

 

我一邊品著靈茶,一邊玩味地看著傳訊符上的議論。

 

無一例外,都在討伐楚家和楚楓。

 

我有些幸災樂禍地把傳訊符遞給楚楓:"你看,修真界都在說你呢。"

 

楚楓挑眉掃了眼那些言論,卻不發一語。

 

"不生氣?"我湊近,好奇地問。

 

【這就是區別待遇,以前雲意鬧出笑話傳遍修真界,楚楓就巴不得立馬退婚。現在倒好,換成清雪他直接默許了。】

 

【果然真愛無敵。】

 

"別胡思亂想。"楚楓眉心發疼,伸手點我額頭,無奈道。

 

我撇嘴,眼珠一轉,做出泫然欲泣狀:"看來,你對她還是餘情未了。"

 

林月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底。

 

楚楓:"我與她無情。"

 

"我懂了,你們一直兩情相悅,從未斷過,是我橫插一腳。"我繼續飆戲,"可怎麼辦,我也很喜歡你,不比她少,就不能一心一意與我結為道侶嗎?"

 

楚楓垂眸盯著我。

 

下一刻,他勾住我的後頸拉近,兩人距離瞬間曖昧。

 

林月恨不得鑽進地底。

 

我也閉嘴了,瞪大眼睛。

 

楚楓微微俯身,呼吸拂過我臉頰:"要我證明?"

 

沒頭沒尾的話讓我一頭霧水。

 

眼看他越來越近,我心中警鈴大作。心跳陡然加快,呼吸都急促起來。

 

我猛地推開他,起身就逃:"我要去找大哥!"

 

【受不了,居然對我使美男計。】

 

【詭計多端的男修,我才不上當...】

 

【其實...挺想試試雙修是什麼感覺,楚楓生得這般好看,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