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執法堂開始詢問:"誰傳的訊?"

 

鄭雨怯怯舉手:"我。"

 

"這些人怎麼回事?"

 

我縮在楚楓懷裡,一副受驚的樣子:"他們吸食魔毒後就像瘋了一樣互相打鬥。"

楚楓暗嘆我不去戲班真是可惜。

 

"雲姑娘也得去執法堂驗查。"執法弟子說。

 

【一整晚沒喝水,我哪來的丹液給你驗?】

 

【肚子也餓,林月給的靈果還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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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楓默默看我一眼,去和執法弟子說了什麼。

 

"這是給你買的早膳。"他遞給我一個食盒。

 

我也不客氣,立刻開吃。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

 

我咽下靈果:"白月鄭雨欠我十萬靈石不還,就想把我賣給魔修。"

 

雲臨怒道:"她們不知道你是雲家小姐?"

 

"她們說反正雲家也不在意我這個廢材,就算我沒了也不會找我。"

 

【雖然過分,但按雲家以前對我的態度,好像也差不多。】

 

雲臨無語,立刻傳訊給父親。

 

【不對,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

 

【難道在我身上下了追蹤符?】

 

我開始翻找自己的衣物。

 

楚楓解釋:"是你那位朋友林月告訴我們的。"

 

"那你們怎麼知道具體位置?"

 

"我要找一個人,很難嗎?"

 

【可惡,有被他裝到!】

 

【有修為高就了不起啊!】

 

到了執法堂,雲老爺已經等在那裡。

 

"有沒有受傷?"他難得關心地問。

 

我愣了下才搖頭:"沒事。"

 

他第一次把我抱在懷裡:"別怕,有父親在。"

 

【擱這演什麼父女情深?】

 

【以前我出事也沒見你這麼關心,哪根筋搭錯了?】

 

雲老爺的動作僵住。

 

楚楓和雲臨差點笑出聲。

 

這時,有人推著趙炎進來。

 

趙炎突然指著我:"娘!就是他!"

 

"就是他!"趙炎的聲音讓那貴婦噤聲。

 

"在哪?是重傷你的那個修士?"貴婦緊張地問。

 

"對,黑衣戴面具的,就是他!"

 

兩名魔修護法立刻追來。

 

我剛坐下,雲臨還沒來得及給我倒杯靈茶,就被人推開。

 

趙炎和他母親堵在我面前,兩邊還站著他的護法。

 

我正昏昏欲睡,抬頭就看到趙炎。

 

【臭小子,躲了這麼久,終於讓我逮到你了。】

 

"就是你傷了我兒子,我要讓執法堂把你打入煉獄!"趙夫人伸手就要扯我的面具。

 

我眸光一冷,靈力已在指尖凝聚。

 

"你們做什麼?"雲臨一步上前。

 

我詫異地看著這個擋在我面前的二哥。

 

"趙夫人,你這是何意?"雲臨冷聲道。

 

"你是..."趙夫人還想發作,被兒子們拉住。

 

"娘,他是雲家二公子。"

 

趙夫人收斂幾分:"原來是雲家的,但今天就算是青雲宗來也沒用,這人把我兒子打進了藥王谷,我要讓他嘗嘗煉獄之苦!"

 

雲臨聽說過趙家懸賞捉拿兇手,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我。

 

當然,這是之前。

 

見識過我的身手後,他有些同情地看向趙炎。

 

"你說我傷你兒子進了藥王谷,有證據嗎?"我探出半個身子,無辜地眨眼。

 

趙炎一愣:"怎麼是你?"

 

"所以說,你找錯人了?"

 

【呵,小垃圾,你要是找得到證據,算我輸。】

 

雲臨聽到我心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趙炎冷笑:"雲意,上次清雪給我傳訊,說你又欺負她了。我之前警告過你的話,都忘了?"

 

雲臨臉色陰沉。

 

我笑容不變,眼底卻泛著寒意。

 

【看來還是打輕了,下次得好好教訓你。】

 

這時楚楓和父親從執法堂出來,正好聽到趙炎的話。

 

"趙家好大的膽子。"父親大步走來,一身靈壓直接壓制住趙炎。

 

"你在宗門,就是這樣欺負我女兒的?"

 

趙炎再狂妄,面對雲家家主也不敢造次。

 

"我記得,上次也警告過你。"楚楓緩步而來,聲音帶著寒意。

 

趙夫人立刻慫了:"這是個誤會,我們認錯人了。"

 

楚楓攔住他們:"趙炎,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警告?"

 

"楚師兄,你真要為了她,讓清雪師姐傷心嗎?"

 

"我為什麼針對雲意,你不清楚?"

 

趙炎額頭挨了母親一掌。

 

趙家大公子上前:"抱歉,是我們管教不嚴,願意賠償靈石。"

 

【賠靈石?好啊好啊!】

 

【那不如多賠點...】

 

三個男人聽到我心聲,無語。

 

楚楓:"受害者不是我。"

 

父親和雲臨默契地讓開。

 

我靠在牆上,懶懶道:"除了他,還有其他魔修。他們經常把我叫到練功場,扯我的發髻,打我耳光。"

 

"每次清雪不高興,不管什麼原因,趙炎都會遷怒於我。"

 

【那時我向你們求救,你們卻從未理會。】

 

【所以冷眼旁觀的你們,也是幫兇。】

 

我卷起衣袖,露出被魔火烙下的傷痕:"他們還用魔火燙我,不準我告訴任何人。"

 

父親和雲臨喉嚨發緊。

 

楚楓抿唇不語。

 

父親咬牙:"這不是賠靈石能解決的,等著執法堂的傳訊符吧。"

 

趙炎慌了:"她向來說謊,有什麼證據?"

 

"我的傳訊玉簡裡,有他們欺辱我的影像。"

 

我的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趙夫人和趙炎恨不得吃了我,不斷用眼神警告。

 

我絲毫不懼,唇角勾著意味深長的笑:"在執法堂,我不怕你們。"

 

楚楓聽懂了。

 

即便雲家不做我靠山,我也要揭穿趙炎的所作所為。

 

"我在這裡,誰都欺負不到你。"他突然說。

 

我眸底閃過異色。

 

在絕對的勢力面前,就算是執法堂也未必公平。

 

但那又如何?

 

我不是原主,對這些人沒有期待,我自有辦法讓趙炎付出代價。

 

即便不用正道手段。

 

隻是沒想到,楚楓會毫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把證據給大哥,我來和執法堂說。"雲臨壓下復雜情緒,盡量溫柔地說。

 

我一時搞不懂他們為何對我態度大變。

 

楚楓還說得通,畢竟我們是道侶關系,可父親和雲臨圖什麼?

 

趙夫人坐不住了,想拿藥王谷的治療為借口離開。

 

"急什麼,我看他的樣子,也不急在這一時。"楚楓攔住他們。

 

我遞出傳訊玉簡,讓雲臨查看裡面的影像。

 

霎時間,女修的求救聲和求饒聲響起,隨即是趙炎等人猖狂的笑聲和辱罵。

 

父親看著影像中那個孤立無援的女修如何被欺凌。

 

楚楓閉眼,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突然,我感到一股靈力在體內撕扯,視線開始模糊。

 

"你怎麼了?"楚楓最先發現我不對。

 

我推開他,衝向淨室。

 

"我去看看她。"楚楓追來。

 

我趴在水池邊不斷幹嘔,體內有股力量要把我擠出這具身體。

 

"小八!"我怒喝系統。

 

"我來...靠!她怎麼還在!"

 

系統連忙抽離那股殘留的意識。

 

我靠在牆上大口喘氣:"給我解釋。"

 

那是原主的意識。

 

作為任務者,如果原主意識足夠強大,是可以把任務者擠出身體的。

 

所以我們一般隻選已S之人的身體。

 

"如果我說這是BUG..."系統弱弱道。

 

"你覺得呢?"

 

"是原主被趙炎欺凌時的執念,看到他們相信你才會有這麼大情緒波動。"

 

"我能見見她嗎?"

 

在系統的空間裡,我看到了原主。

 

但她的樣貌與這具身體不同。

 

"因為她也不是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對吧?"我笑道。

 

系統沉默許久:"對。"

 

"你覺得自己很委屈?"我問那個尖叫的身影。

 

"難道不是嗎?他們欺凌我,家人無視我,道侶冷漠我!"

 

我冷笑:"在我面前說謊很可笑。那天的影像,本該是你找人欺凌清雪,想給楚楓看的吧?"

 

"不是!你胡說!"

 

"這是你的記憶。"

 

"我隻是不想讓她搶我的道侶!"

 

"你錯了,他現在是我的道侶。"

 

我原以為原主隻是蠢,有雲家千金的身份不好好享受,非要為了楚楓和清雪爭鬥。

 

現在看來,她或許和我一樣是任務者。

 

隻是業務水平太差。

 

"你和他們一樣,都不是什麼好人。"我說,"當然,我也不是。"

 

第14章 好戲的表情

 

我留下這句話,示意系統送我回去,身後還回蕩著"小偷"的怒吼。

 

看著鏡中的自己,我冷笑。

 

【小偷?誰不是呢?】

 

【誰讓你業務能力不行,既然你沒本事好好利用這具身體,那四千年修為就隻能是我的了。】

 

楚楓站在外面,默默聽著這一切。

 

"你在這做什麼?"我歪頭問他。

 

"哪裡不適?"他沒有直接回答。

 

我挑眉。他說著關心的話,但那雙好看的眼睛裡,始終帶著一絲疏離。

 

"大概是太久沒用靈力,剛才動用得太急了。"我有氣無力地說。

 

"那我先送你回洞府。"

 

我點頭,有雲家和楚楓在,也不擔心執法堂的調查。

 

但一名執法弟子已在外等著:"楚師兄,有人指認說那些魔修是被雲姑娘所傷,需要她配合調查。"

 

三人齊齊看向我。

 

我繼續裝無辜:"說我嗎?"

 

"是。"

 

我低頭,眼中寒意一閃而過。

 

猜到是誰指認的我。

 

"好,我配合。"

 

通過禁制,三人看著我在執法堂接受詢問。

 

我如實交代了和白月她們的恩怨,包括她們欠我多少靈石。

 

"是你傷了那些魔修?"

 

我蹙眉反問:"大人,如果是你,能打得過那些魔修嗎?"

 

執法弟子一愣。

 

那些都是常年在外歷練的魔修,連他都未必是對手。

 

我露出手臂上的傷痕:"如果我有那個修為,在宗門也不會被欺凌了吧?"

 

雲家兄弟看著那些傷痕,心中鬱結。

 

很快,我的修為記錄送來。

 

執法堂發現我確實不具備那種實力。

 

同時查出白月等人都沾染了魔氣。

 

"雲姑娘可以先回去了。"

 

出來時正好遇到被押解的白月。

 

她立刻指著我:"是她打傷那些人,逼我們傳訊執法堂!"

 

走廊一片寂靜。

 

"我親眼看她出手,真的是她!"白月激動大喊。

 

我委屈道:"白月,我一直把你當好友的。"

 

她掙開執法弟子撲來。

 

我正要避開,楚楓已將我摟入懷中。

 

"你所作所為,我不止要你受罰,還要追究你背後的魔宗。"父親冷聲道。

 

白月被押走時還在喊:"為什麼不信我!是她把那些人打傷才能傳訊的!"

 

"雲意,你說啊!"

 

"你這個騙子!"

 

我看著她的背影,眸中閃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