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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渣男血生祭了提現木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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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姐姐,今夜我們演出完,是不是就可以走了?”阿寶問到。
“是啊,下一站阿寶想去哪裡?”
“我沒想好,可是我想……帶著夫人一起去。”見我沒有接話,阿寶整理著自己的細軟,笑著說,“夫人生的好看,又愛與我說話,我想帶夫人去看好多好看的風景,還想給她吹小曲兒,演木偶戲。”
我俯下身,撫摸他的頭,才發現這些時日阿寶又長大了不少,明日就是他九歲的生辰了。
“阿寶,是不是想念娘親了?”
“我早就不記得娘親是什麼樣子了,可是我總覺得夫人很親切。若是我有娘親,一定也是夫人那樣吧。”
我思索片刻,從包裡拿出一枚玉佩,戴在他脖子上,藏進了衣服裡。
“阿寶,如果明日……”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這玉佩是姐姐送你的生辰禮物,你要放好它,別讓任何人看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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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姐姐!”阿寶歡喜地按住自己的心口,像是呵護什麼珍貴的寶貝。
我看著阿寶乖巧可人的模樣,內心湧動著一陣溫暖。
“阮栀姑娘。”門外響起柳姨的聲音,“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我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阿寶:“阿寶,最後這一出戲,我們可要好好演,好嗎?”
我被柳姨帶到前廳,這裡卻空無一人。
“柳姨,夫人呢?”我見她欲走,忙追問道。
“一會兒就來了,你且在此處等著。”
說完這句話,柳姨便關上大門離去了。
我的腦海中轟然炸開一聲巨響,柳姨這句話,穿破了時間的桎梏,帶著所有的真相,席卷了我的大腦。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跌坐在地上,無聲地哭泣了許久。
“阮栀姑娘,久等了。”陳伯的聲音響起,我一回頭,便被一棒子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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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鼻的血腥味糾纏著燭火的香火氣傳來,我輕輕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哀嘆著自打進了這汪府,三天兩頭便被人砸暈了扛走,這哪兒受得了。
“醒了?”汪歲寒伸出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若不是柳姨告訴我,我倒當真把你忘了——阿寶,你竟已這麼大了。”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腌臜東西,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哈哈哈哈哈!”汪歲寒張靠雙臂,大笑起來,“我有的是錢,而那些當官的,要的也是錢,隻要我肯給,我什麼不能擁有?再說了……”汪歲寒指著鐵籠裡這些關著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我的把柄。這上京城哪個有權有勢的人,沒品嘗過我給他們送去的‘苗子’?阿寶,你可知道,我現在過得可是比當今皇上更舒適自在的日子,隻要我動動手指頭,這整個上京,會掀起多大的海浪?”
原來如此。
我隻知汪歲寒生意遍布五湖四海,涉及層面甚廣,卻未曾想過,他竟還敢販賣人口。
他不僅給官員們送金銀珠寶,還送人。
豆蔻年華的少女,尚未及笄的幼女,甚至是……垂髫兒童。
隻要有需求,他都做得到。
難怪他要來蜀西郡!
這裡遍布著流民和刑滿釋放之人,根本就是個無人管束之地,少了幾個人,根本無人會在意!
況且,他早已收買了縣令陳正和,整個蜀西郡,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思及此,我渾身已然激起層層雞皮疙瘩。
“難怪你供奉蠪侄,它食人果腹,與你一般殘暴無常!”
“婦人之仁!那如何是殘暴?!那是力量!那是真正的力量的代表!”
汪歲寒眼中閃爍著精光,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自豪。
“老爺,時辰到了。”陳伯走上前,低聲說到。
“把夫人帶來吧。”汪歲寒撫了撫衣袖,“阿寶,念在你替我找來了一個這麼好的替身的份兒上,我讓你好好看看,你一直想知道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許知微被柳姨攙扶著過來,她坐到我不遠處,目光哀傷地看著我。
“夫人,你看那裡。”汪歲寒過去牽起她的手,“那祭臺上,是我用月兒的屍骨做成的木偶,我已替她找來了最好的替身,儀式完成後,我們的月兒就能回來了,而你的病,也一定會好的。”
此刻,祭臺上方沒有了屍體,隻有九根繩索套住了阿寶,他被懸空綁住,掙扎著喊著“姐姐”。
“祭臺周圍的血池已經被填滿了,現在隻需要用尖刀刺進那小兒的心口,用他的心頭血浸潤我們月兒的屍骨、衣物和貼身物品,就可以完成借屍還魂。夫人,月兒馬上就要回來了。”汪歲寒越說越激動,他攬著許知微的肩膀,連聲音都在顫抖。
我終於割開了手上的繩索,就在那剎那,我翻身撲出去,按住了自己早已設計好的機關,可眼前卻什麼變化都沒有。
“不要白費心機了,你設下的所有機關,我都命人拆掉了。”汪歲寒頭也不回,衝著另一邊微微頷首,“辛苦了,柳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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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咬牙切齒地怒吼,“你可是我幹娘!”
“我是你幹娘,可我也要生存啊,阿寶。”柳姨垂下眼簾。“我們就一起看看老爺的傑作吧,我替他研究了這麼多年的風水術法,隻此一招萬無一失。等月小姐回來了,我們便都能好過了。”
柳姨話音剛落,周遭便強烈的震動起來,燈火明滅搖曳,阿寶的尖叫響徹整個祭壇!
尖刀刺破了阿寶的心口,鮮血潺潺直下,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小祭壇散發出幢幢綠火,片刻之後,一聲巨響!周圍燃起濃濃薄霧,我趁機摸到了祭壇後方,按下了另一個按鈕,繩索放下,阿寶落在了祭壇中央的骸骨上。
伴隨著煙霧漸漸消散,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汪歲寒面前,她長發凌亂,胸前掛著一枚玉佩,左半邊臉蜿蜒著猙獰可怖的傷疤。
她輕聲喚了一句。
“爹,娘,月兒回來了。”
“怎麼……可能?這是……月兒?”許知微不可置信地顫抖著上前,汪歲寒顧不得她,踩著滿池的鮮血衝上了祭壇,一把將那孩子抱在了懷裡。
“看,夫人,是我們的月兒!玉佩,這是我當年送給月兒的玉佩,上面還刻著她的名字!成功了,我成功了!”
許知微摩挲著那玉佩,似乎還未回過神來,可就在這時,那女孩袖中掉出一把匕首,她赫然回頭,將刀刃捅進了汪歲寒的心口!
“爹爹,月兒等這一天,等了五年。”
趁所有人還未回神之際,汪霽月抓起了許知微的手,逃到了我身邊。
陳伯和柳姨欲上前抓住我,卻被不知何時從鐵籠中逃出的人抓住了雙手。
“喜歡這出‘木偶還魂’嗎?”我笑了起來,“這出戲,是我專程為幾位準備的,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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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過汪霽月手裡的尖刀,取出她胸口的豬血包,替她擦幹淨手掌,而後為她扎好了頭發。
“這些年強迫你以男裝示人,辛苦了。”
汪霽月搖了搖頭:“若不是姐姐,我又怎麼可能活下來,還有機會為小戲苑的伙伴們報仇。”
“阮栀……”許知微顫抖著聲音,無助地看著我。
“夫人莫急,聽我慢慢說。”我悠闲地踱著步,朝汪歲寒走去。“我幹娘柳姨,她的小戲苑開在從前的汪府附近,因為她知道汪夫人喜歡看木偶戲,而汪老爺,喜歡孩子。那日,是汪老爺第一次單獨帶著月兒來小戲苑聽戲,也是最後一次。
“我的幹娘親自將我送到了後院,她說汪老爺和夫人要看我演一出戲,讓我好好表演,可我到了才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他們一會兒就來了,你且在此處等著’。”我走進柳姨,拿著匕首逼近她的臉。“你就這樣我送進了汪歲寒的床上。”
我話音剛落,便一道劃開了柳姨的皮膚,一聲尖叫劃破天際,柳姨嚎哭出聲,不住的求饒。
“而你,汪歲寒,你逃跑時碰倒了燭臺,引起了小戲苑的大火,你可知我那幾個弟弟妹妹S的有多痛苦!?”我將刀尖調轉了方向,朝著汪歲寒丟了過去,插進了他的肩膀裡。“我在濃煙裡掙扎了許久,最後隻救出了汪霽月,可是她也因此毀了容。好在彼時她年紀不大,恢復地很快,可是你可知,她經歷了多少痛苦?
“我知道憑借自己一人之力難以搞垮你,也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你竟還敢將柳姨留在身邊,起初我因為記憶的缺失的確信了我幹娘,可好在你是真的壞,丟了我給夫人吃的藥,還將我所有的機關設置都做了手腳。
“我籌謀多年,怎麼能再在你這裡跌跟頭?”我走到汪歲寒面前,拔除那把匕首,汪歲寒臉色蒼白,鮮血流了一地。“汪老爺,你不是要‘借屍還魂’嗎?我當真把你的女兒還回來了,不僅如此,她還會——親自要了你的命。”
說完這些話,我扶著許知微往出口而去,而剩下的三人,自有汪霽月和那些被關了許久的百姓們解決。
“夫人!許知微!你竟和這毒婦聯合害我!”
“爹,別說話了,這樣S的松快些。”
“阿寶!我可是你幹娘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柳姨,莫要做聲,被姐姐聽見了,她一定會回來多給你幾刀的!”
“阮姑娘!月小姐!老朽什麼都沒做啊!你們饒了我!”
“陳伯,助紂為虐,和S人放火有什麼區別?你怎會覺得與你無關?”
行至出口,許知微忽然虛弱地開口:
“月兒被你教地很好,如此能言善道,又果斷能幹,我這個娘親,自愧不如。”
我有些慚愧:“她跟著我,注定無法再做豪門千金,我唯有教會她生存的本領,才能讓她可憑借自己的力量,站立在這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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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汪府燃起了一場大火,那火勢兇猛,綿延到了官府,奇特的是,S傷人數,卻隻有四人。
不久後,上京城大街小巷貼滿了畫報,上面書寫了富豪汪歲寒的種種罪行,以及和他相關的所有人員。
當今聖上氣急攻心,當即下令嚴查,上至當朝宰相首輔,下至多地地方官員,無一幸免。
然而,究竟是誰做了這些事,卻無人知曉。
“那汪老爺喜風水邪術,肯定是得罪了什麼神佛,才有此報應!”
“阿彌陀佛,老天爺保佑!又為我們這老百姓除去一大惡人!”
……
馬車悠悠而過,我和阿寶、知微坐在車上,一路說笑。
“下一站想去哪兒?”我撫摸著阿寶的頭發,如今的阿寶不用再以假面和男裝示人,我給她花了好看的妝面,那猙獰的傷口仿佛一幅美麗的圖騰,為她娟秀的面孔增添了一抹亮麗。
“去歷城,那裡山清水秀,風景極好,娘親一定會喜歡那裡!”
“好啊,那就有勞阿寶姑娘給我們帶路啦!”知微笑起來,眉眼舒展,臉上再也沒了那抹脆弱與憂鬱,看起來明媚又鮮活。
“真好。”我望著馬車外,一路風景呼嘯而過,微風徐徐,樹影搖曳。
我的手邊放著一個小小的木偶,他的衣服用好幾塊不同的布料拼湊而成,上面寫著五個名字。
“就在歷城把他們埋葬了吧,我想……他們也會喜歡那裡的。”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