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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渣男血生祭了提現木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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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祭臺的上方便是那蠪侄的位置,九具屍體掛在九顆頭顱上,位置的移動代表血液的流速,如果哪顆頭顱的位置發生了變化,那便說明……該換人了。
我的腦海中響起百姓們的議論,那些失蹤的人,汪府詭異的格局擺設……
我的腦海中轟然響起一聲巨響——
這汪府就是一個巨大的祭壇,而祭壇的中心就是這蠪侄下面的血池,汪歲寒在用活人的血祭祀!
我的胃中一陣反胃。
不遠處傳來人聲,就在我慌亂躲藏之際,一雙手從背後伸出,將我拖到鐵牢後的暗角裡。
竟是柳姨!
她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噤聲。
“日子快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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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汪歲寒的聲音。
“是,還有七日。”陳伯回應道。
“那孩子的確是那個日子出生的?”
“元祈713年,臘月十九,和小姐是同一天。”
“好,一定記住,別傷著他,一定要將他完好無損地獻祭給月兒。”
“明白。”陳伯停頓片刻,又問,“那阮栀如何處理?”
“一會兒讓柳姨把人帶去梳洗一下,送給尚書大人吧。前段時日他還問我,有沒有會唱戲的小丫頭。”汪歲寒笑了,“這蜀西郡雖好,質量上乘的苗子倒是沒幾個,我看這阮栀倒是不錯。”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姨,卻又不敢發出聲響。
直到他們離去,我才用力推開柳姨,試圖逃離此處。
“阿寶,你冷靜一點。”柳姨忽然輕聲喚道,我猛地頓住了身形,被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你當真不記得幹娘了?”
6
我原本不叫阮栀,我叫阿寶。
我是個孤兒,被流浪的木偶術士柳冰清撿回了家,認作了幹女兒,她的小戲班子裡還有好多個和我一樣的孤兒,我們一起跟著她學本領,也有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家。
我十四歲那年,被前來看戲的汪歲寒看上,他欲輕薄於我,我被囚禁在那小小的房子裡,被他毫無人性的糟蹋,他逃跑時,不慎碰掉了堂內的燭臺,等我醒來時,已是濃煙四起、火光蔓延。
我雖僥幸逃了出來,可是那場大火卻摧毀了我來之不易的家,也摧毀了我。
我以為所有人都S在了那場大火裡,沒想到,幹娘竟然活了下來。
“我看到那個木偶殘骸就猜是你,可是你模樣變化實在太大,我不敢認!”幹娘眼中盈滿了淚水,既心疼、又生氣。“你這個臭丫頭!膽子太大了!”
“我要報仇啊,幹娘。”我跪在她面前,泣不成聲,“我找了汪歲寒好幾年,等的就是這一天,我要為你、為戲班子裡的弟弟妹妹們報仇!”
“你以為我不想嗎?當年以為你們都S了,我便下定決定要手刃了他汪歲寒,我跟在夫人身邊這麼久,為的就是找機會報仇,可是這個汪歲寒有錢有勢,上到朝廷重臣,下到地方官員,無處沒有他的腐蝕。我如蝼蟻,根本做不了什麼。可我又不舍得拋下夫人,我若再不守著她,隻怕她要被這汪歲寒生吞活剝了……”幹娘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現在有我,幹娘。”我俯身擁抱住幹娘,猶如孩童時在她懷裡撒嬌那般,“我們一起,一定做得到,S了汪歲寒,救出夫人,替所有人報仇。”
我給了幹娘一個方子,讓她每日煎藥時加在夫人的藥方裡一起服用。
“我之前摸過夫人的脈象,她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大礙,恐是日夜憂慮造成的心悸,此方安神補氣,對她有好處。”
幹娘點了點頭,不安地握住我的手:“那你怎麼辦?汪歲寒也說了,要讓我把你……”
“放心吧,隻要不到祭祀那天,他不會動我的。”
我抬起頭,鐵籠裡那幾雙眼睛絕望又平靜地看著我。
7
次日一早,柳姨便領著汪歲寒來找我了。
“阮姑娘,念在你還有幾場戲還要演給我夫人看,我先將你放了,望你莫要再管我汪家之事。”汪歲寒神色凜冽,早已沒有了最初的慈眉善目。
“我無意參與汪家是非,隻是那女子滿身是血爬至我面前向我求救,我沒有不管的理由。”
“那女子手腳不幹淨,偷了我不少東西,陳波發現後才將她關押審問,如今我也已經將她交至官府,讓陳大人處理了。”
我不搭話,與汪歲寒對視許久,詭異的寂靜自我們周圍蔓延開來,陳伯與柳姨亦不敢說話。
“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
我很會妝飾,我的木偶能如此活靈活現,都是我的功勞。
我能掩蓋臉上的斑點傷痕,妝點出漂亮的妝容,可是我的眼神卻變不了。
我很高興汪歲寒想起了我,
“是嗎?”我笑了起來,“那個人對汪老爺一定很重要吧?不然怎會如此念念不忘。”
汪歲寒的眼神意味深長,他不再說話,揮了揮手,命人放了我。
我剛一回到客房,阿寶便迎了上來。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嚇S我了!”阿寶緊緊抱著我,眼中閃爍著淚花,“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姐姐怎麼可能不要你。走,幫姐姐收拾收拾,我們晚上還要給夫人演出呢。”
戲臺剛搭好,許知微和汪歲寒就來了。
“好阮栀,你可知我這幾天有多難熬?心裡一直惦記著那後面的劇情。”她親昵地拉著我的手,眉眼彎彎,笑的溫柔又好看。
阿寶站在一旁,看的眼睛都不眨。
“夫人,入座吧。”柳姨見狀,連忙上來攙扶著夫人,將她帶回座位。
簾幕起,木偶活靈活現地動起來。
戲至高潮處,所有的燭火忽然熄滅了。
眾人以為是演繹效果,無人在意。
可就在這時,門外忽的飄起了一道小小的影子,他機械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一腳踹開了門!
院中晚風搖曳,樹影婆娑,他的身影在那幽暗的月光下顯得詭異可怖。
一股燒焦的臭味隨之傳來,許知微掩著鼻子,眼神逐漸變得迷茫。
“娘親……我好痛……娘親……好燙……”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燭火亮了,卻又在風中明明滅滅,那人的面容變得逐漸清晰,他的臉被燒焦了一半,血肉模糊,焦黑發臭。
“月兒!我的月兒回來了!”在眾人都愣在眼下這詭譎的場景中時,許知微忽然站了起來,朝著那人影衝了過去,她將他一把抱在懷裡,“孩子,別怕,有娘親在。”
“來人!把夫人帶走!”汪歲寒終於回過神來,陳伯帶著幾個家丁上前,粗暴地拖走了許知微,然而今天的許知微不知為何,尤其地不受控制。
她掙脫開所有人,又朝我跑來,抱著我哭鬧著大喊:“阮栀,剛才那個是我的孩子!你不是最會做木偶嗎?快幫幫我!幫幫我!”
汪歲寒見狀,一個健步跨了過來,朝著許知微的脖頸用力一敲,她便暈了過去。
待許知微被人扛走,汪歲寒才拿起了那個散發著焦味的木偶。
那是由幾個不同的軀體拼湊而成的,其中一個手臂是上次發現的“青衣”,而另外幾個肢體分別寫著綠拂、秋杉、光耀、元吉,唯有頭部沒有繡字。
汪歲寒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在那一剎那變得蒼白異常。
我一手緊緊握拳,另一隻手牽著阿寶,默默回到房內。
待周圍再無第三人時,我才攤開手掌,打開了那張小小的字條。
“救我。”
8
醜時,我迷暈了許知微臥房周圍那幾個丫鬟和柳姨,從窗戶偷偷爬了進去。
“是你嗎?”許知微輕柔的聲音自黑暗處傳來。
“夫人,是阮栀。”我摸索著靠近床邊,低聲回應。“你從來就沒瘋,對嗎?”
月光下,許知微小臉蒼白,她沒有了發瘋時的癲狂可怖,也沒有了平日裡吃過藥後的端莊大方,她看起來脆弱又無助,渾身都在顫抖。
“汪歲寒就像個瘋子,多年來一直控制脅迫著我,我必須要裝瘋,不然我怕自己活不下去。”
那場大火的另一個受害人,便是許知微。
她說她的女兒在那天之後,就離奇失蹤了。
看來直到現在汪歲寒也未曾告訴她,那場大火除了我的弟弟妹妹們,還有一個受害者,就是她的女兒。
那夜的真相是,汪歲寒以帶著女兒來看木偶戲為名侵犯了我,逃跑時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女兒還在和我的弟弟妹妹們玩耍。
他本可以在第一時間救下所有人的。
我閉上眼,那段屈辱的過去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這些年,我一直困在自己的夢魘中,我始終在想,如果我那日沒有讓他帶走月兒,一切是不是便不會如此呢?”許知微在黑暗中輕輕嘆息,“直到前幾年,我發現了他做的那些腌臜事,我收集了很多他收買官員們的證據,可我卻……不敢告發。”
“上位者手握權力,定人生S,我們普通人若再不反抗,那便永遠隻能成為他們的炮灰。”我握緊許知微冰冷的手,“夫人,你叫我來,不也是想讓我助你的嗎?”
終於,許知微回握住我的手,有力的應了我。
“好,我們一起。”
距離汪歲寒想要的那場祭祀,沒有幾日了。
我一定會在那一天,給他一場別開生面的還魂儀式。
臨走前,許知微叫住了我。
“阮栀,別相信柳姨。”
9
剩下那幾日,我借著為許知微演木偶戲為由,抽空在地下祭壇裡做了很多機關手腳,柳姨幫我打掩護的同時,府裡對我的管制越發寬松,就仿佛……給我讓出了一條路,讓我盡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又想起了許知微那句話。
“別相信柳姨。”
為什麼?
按理說,當年出了意外後,一直是柳姨在身邊照顧她,而此前我被發現,也是柳姨救下了我,這幾日,若不是她暗中相互,我的計劃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
如若是她不值得信任,此般又是為何?
還有太多的事情我沒有摸清頭緒,可時間已然來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