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什麼蹩腳的理由都信。
見我有點猶豫，宋栀忍著脾氣討好我道。
「哎呀，好覺夏。」
「就當幫我一個忙，大不了我私人補貼你 200，還不行嗎？」
前世宋栀也是這一番說辭。
由於這 ending 動作是單腿站立。
所以宋栀很輕易就將我推倒了。
隨後我就滾到舞臺的凹陷處，被一股神秘力量束縛著，到S都沒能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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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宋栀放松警惕。
我面上裝作被打動的樣子，朝她笑道。
「栀栀真好，我下學期的學費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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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十二點，飯菜都已上了桌。
二伯上臺充當主持人，聲淚俱下的說了一大堆，對自己母親的感謝之詞。
弄得三伯母跟宋媽，使勁用手肘戳自家老公。
宋媽離我近，我聽著她念叨。
「叫你上你不上，風頭全被老大搶了。」
「她現在可有兩個女兒，要是這次還不來咱家，我看你怎麼辦。」
許是因為緊張，這次宋栀沒有幹預我聽他們家的八卦。
而高度緊張的宋栀，在聽見音樂響起之際，用力推了我一把：「愣著幹什麼，開始了。」
我被迫朝前小跑了兩步，站上了舞臺。
餘光中，我看見劉婆盯著我，一邊鼓掌，一邊笑眯了眼。
然後她拿起手邊的核桃，一整個塞進了自己嘴裡。
那眼裡是即將得償所願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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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聲響起，我跟宋栀隨著節奏扭動著身軀。
作為藝術生的宋栀，動作卻頻繁出錯。
音樂接近尾聲的時候，宋栀額頭已經有一層細密的冷汗。
終於一曲舞畢，我跟宋栀都擺出了最美的 engding 動作。
而劉婆也好似興致到了，開始拉起了二胡。
二胡聲有一絲擾亂我的神志，控制我的行為。
難怪上一世，我面對宋栀那一推，毫無還手的能力。
但好在我提前服了許鳶給我的符水，勉強還保持著清醒。
此刻，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的停止了說話，紛紛看向舞臺。
我餘光中，看見宋栀也緊張得開始深呼吸。
突然她朝我伸手，我卻在她要碰到我的瞬間，轉身牢牢的抱住她。
我們一起跌倒，朝舞臺凹陷處滾去。
宋栀眼裡的狠辣，一瞬間變成了害怕。
她拼命想掙脫開我的束縛，不斷去掰我的手，想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方覺夏，你幹什麼，給我松手！」
而我慢慢靠近她的耳朵，低聲道。
「乖孫女，為了你奶奶，犧牲一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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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栀一愣神的時間，便像前世的我一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劉婆因為臺上的變數，猛的站起來，瞪著我，眼裡冒著怒火。
在宋媽朝舞臺跑來，想綁了我，救下宋栀的時候。
劉婆晃了晃身子，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
隨著吐出來的，還有那一顆血淋淋的核桃。
宋家的老寶貝一出事，大家都一擁而上，想聽聽有沒有什麼值錢的遺言。
連宋媽都折了回去，生怕沒有自己那份。
而許鳶也不再隱蔽身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子。
宋栀痛苦掙扎著，眼神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最終氣憤的看著我。
「原來你們合起伙來耍我，虧我這麼信任你。」
我險些被氣笑了，宋栀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還真不錯。
「我怎麼從前沒看出，你這麼會裝，既要又要。」
她不願犧牲自己，卻又想要家族的錢財。
所以隻能將無辜的我拉入局。
她甚至比她那些，生女兒就是為了送她去S的伯母還要可恨。
而另一邊，許鳶一舉破了陣眼。
她從舞臺底下，抱出了一個紅布蓋著的壇子。
壇子裡有六顆看起來不同時期的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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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鳶說，這院門口的核桃樹，三年才結一次果，一次隻結兩顆。
劉婆將核桃摘下後，會將一顆提前放入壇中埋入陣眼。
然後在另外一顆上刻上被借壽之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含到嘴裡。
待被借命的人S了，這命數便會順勢轉移到她身上。
這借命成功了。
而核桃樹的養分就是人的魂魄。
可惜如今被困陣眼之人，跟劉婆所含的生辰八字不一樣，陣法又被許鳶改動。
所以劉婆受到了反噬，這宋栀也逃不掉了。
突然間，門口原本枝繁葉茂的核桃樹，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枯萎。
劉婆發出悲痛的哭喊。
她那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
「我馬上就可以長生了，都是你個賤人。」
劉婆隻是通曉一點鬼怪之事，沒什麼真本事在身上。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根本沒辦法對我做什麼。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們聚集過來後。
我倒也佩服宋栀的能屈能伸。
她眼中含淚的看著我。
「我也是被逼了，你救救我好不好。」
「隻要你救了我，你大學的生活費跟學費我全包了。」
我蹲下身，仔細端詳她這張大臉。
「你曾經有無數個逃命的機會，你不逃。」
「如今你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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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朝舞臺一擁而上，許鳶帶著我跳下舞臺，迅速朝村口跑去。
在他們即將追上我之際。
許鳶提前找好的保鏢，如同銅牆鐵壁一樣，將我們團團圍住。
「抓鬼我在行，這些潑婦可不好對付。」
撲了個空的宋媽，看著一眾硬漢也不敢硬來。
於是她隻能扭頭惡狠狠的瞪著宋栀。
而後幹脆騎坐在她身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扇了過去。
「咱們家的財運都被你毀了。」
「你一個不能傳宗接代的賠錢貨，S了就S了，非要搞這些小聰明。」
「現在好了吧。」
宋栀手伸向自己爸爸，想抓住他的褲腳求救。
可惜還未靠近，她便被宋爸一腳踹開。
「別碰我，晦氣。」
「二哥、三哥現在全部富得流油，好不容易輪到我還被你搞砸。」
「現在好了，我這輩子不被他們笑話S，也要被他們壓S。」
宋栀眼神一點點黯淡了下去。
最終我看見宋媽高舉著匕首，一刀桶向了宋栀的心髒。
「你S了，隻要你S了你奶奶就能活了。」
「你給我去S，你給我去S！」
宋栀的血濺了宋媽一身。
哪怕宋栀已經S透了，她還是一刀又一刀的刺了下去。
堅信隻要宋栀S了，就能救回劉婆。
宋栀到S都還瞪大了雙眼，震驚且不甘。
宋家女兒隻是劉婆換取壽命的捷徑。
至於財富，是核桃樹的回報，也是劉婆讓兒女心甘情願同意的砝碼。
奈何宋栀卻貪心得既想活命，又想要錢。
便注定她該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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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後輩想了多少辦法，劉婆最後一口氣還是咽了下去。
並且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成了一具幹屍。
就像S了多年的模樣。
在場之人, 卻無人在意自己親媽S相多麼詭異。
他們皆是擔心自家生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老二說：「遭了遭了，我公司馬上就要上市了，可別出什麼幺蛾子啊。」
老三說：「劉總說要讓我兒子當總經理的, 可別出爾反爾啊。」
一家人七嘴八舌的, 都在擔心自己財運消失。
最終不知是誰說了句。
「要是沒有幺伯就好了, 奶奶去我們家肯定不會出事的，畢竟妹妹這麼乖。」
於是所有人將兇狠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宋栀爸媽。
現場扭打了起來，一片混亂。
在離開之前，我最後扭頭看了眼吵鬧不堪的一家人。
感到有些不公。
「這一家都不是什麼好人，倒是便宜他們了。」
許鳶臉上的笑容, 帶了點嘲諷。
「不是正道來的錢，遲早要還回去的。」
「他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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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許鳶快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再聽見宋栀消息，就是她出了意外去世，父母來學校幫她退學了。
那幾天走到哪兒都能聽見男生嘆息的聲音。
不過宋栀很快就被大家遺忘，許鳶這顆蒙塵的珍珠再次走入大家的視線。
因為有個請許鳶捉過鬼的富二代，入學成了我們學弟。
她不僅努力為許鳶正名，還成了她的小迷弟。
有些謠言便不攻自破。
許鳶也從系花升到了校花。
而宋家也確實如許鳶所說，從劉婆S後就惹上了極致的霉運。
先是老二公司破產，而後又開車撞到了人。
為賠錢掏空了最後的家底不說，還被送進了監獄。
接著便是老三的兒子, 在升任總經理的關鍵時刻。
首富卻查出, 當年肇事逃逸，害自己爸爸摔斷腿的，就是老三一家。
首富知道真相後, 不僅要他們歸還過往施舍過的所有東西, 還報警備了案。
這下有警察跟專業的律師團隊左右開弓, 他們怕是賣血賣腎都賠不起。
劉婆的大女婿愛上了賭錢, 將錢如數賠進去了不說，還欠了一大筆債。
至於宋栀爸媽, 由於還沒來得及享福，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報應。
就是因為心中渴求無法實現，硬生生將自己逼瘋了。
「七十不添衣，八十不做壽，你沒聽過啊。」
「作（」還大多以自身健康和自由作為了代價。
許鳶說，這都是他們欠下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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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鳶當上校花後，黑紅出了圈。
而我找到了新的兼職, 給中學生當家教。
也算是解決了自己學費跟生活費的問題。
我接到的第一份家教工作，是教一個中學生。
那家人挺有錢的, 一小時給我五百。
我十分得意的跟許鳶炫耀, 並承諾。
「等我賺錢了, 請你吃大餐。」
許鳶剛提了輛車，說著就要送我去上課。
我坐上了她的副駕，將地址報出口的那一刻。
許鳶踩油門的腳突然一松, 眼睛微微眯了眯。
「我沒記錯的話，那裡是山鬼老窩。」
「你還是不去為妙。」
我嘴角抽了抽。
「可是預付的課時費，我都給你買生日禮物了，我沒錢還了。」
說著我就抱著許鳶, 嚎啕大哭：「我就是想賺點錢，怎麼就這麼難啊。」
許鳶推開我的頭：「真是見不得你哭。」
「算了算了，大不了我們掙兩份錢。」
「出發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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