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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打魚怎麼了?」
「你知道我們國家有多少漁民嗎?你知道你中午吃的那頓石斑是誰給打撈上來的嗎?」
「你知道打魚有多辛苦嗎?打魚能靠自己的能力養活一家老小,賺的錢幹幹淨淨,腳踏實地,憑什麼要被你這個廢物不如的東西看不起?」
「漁民至少有一門夠自己吃飯的手藝,你呢?幾句話的臺詞說不清楚,拍了一遍又一遍,輕輕松松拿到手的錢卻是那些漁民的萬倍,你憑什麼在這看不起他們?」
「我告訴你,不隻是你看不起的漁民,整個劇組的所有人都比你要厲害得多,大家辛辛苦苦一整天,卻要陪著你在這浪費無謂的時間,你如果不是碰巧生了這張臉,丟進垃圾桶裡都不會有人願意多看你一眼!」
不隻是我,整個劇組的人對他也早有怨氣。
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人來將我們拉開。
直到我的氣撒得差不多,他也差不多被我嚇癱之後,才有幾個人上來假模假式拉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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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段還是被人拍下來發到了網上。
經過掐頭去尾和截屏,就變成了我在劇組裡霸凌這個男演員,並且還常常耍大牌害得工作人員被迫加班。
他的粉絲數量十分恐怖,有幾年的時間裡都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隻是這幾年他們忙著撕別人,我倒是能有機會再接一些小制作和綜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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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完這件事,長相甜美的周怡人一扔鋤頭,脫口而出:
「我靠!」
她替我不平,罵了一串能繞地球三圈長的髒話。
我一時間震驚,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一臉堅毅,拉著我的手:
「放心吧甜姐,我不白吃你的飯,等我們結束了這個綜藝,我幫你多推幾個戲!」
我苦笑著抽回手:
「算了,謝謝你的好意了,但是這檔節目要是播了,我可能就徹底沒有工作機會了吧。」
「對了,等節目結束了,你就暗示一下大家你是被迫跟我組隊的,不然有些人會把對我的怨氣放到你的身上。」
周怡人抿了抿嘴,捂住了耳朵:
「我不聽,我就要跟你玩。」
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就隨她去吧。
我們沒再聊這個話題,說了些別的輕松的事情,說說笑笑裡把任務給完成了。
任務完成後,我們用積分換了一些火鍋底料和新鮮的菜,回家準備打火鍋吃。
今天我和周怡人回來得很早,廚房裡隻有我們兩個。
她給我打下手,我主要負責切菜。
等我們坐下來準備開吃時,莊镪一行人灰溜溜回來了。
因為今天早上周怡人的倒戈,隊裡有不少人起了心思。
大家對這個隊長的怨氣越來越重,整個團隊的凝聚力都散掉了,又怎麼可能會順利完成任務呢?
不出所料,莊镪他們今天果然也沒有完成任務。
大家看著所剩無幾的食材,又看看我和周怡人面前咕嘟咕嘟冒泡的火鍋,口水都險些要掉到我們的鍋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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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的房間門口出現了一串的人。
我一打開門,他們齊刷刷喊道:
「甜姐!我們也想跟著你!」
我被這架勢震驚到,一時之間有些愣神。
搬到我房間來住的周怡人冒出頭來,眼神幽怨:
「姐姐,你隻可以有我一個妹妹,不許再多別的弟弟妹妹了。」
我把她摁了回去,對著那一大票人敷衍了幾句。
我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麼齊刷刷倒戈。
餓也是能把人餓瘋的。
他們連換了幾個廚子都搞不定,中午又受了火鍋的刺激,能不瘋嗎?
但是,我也沒有給人當冷臉廚子的癖好,要真把他們全給收了,那不就是回到最初的起點了嗎?
於是第二天,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下,我並沒有跟導演提讓他們加入我和周怡人隊伍的要求。
但是,導演卻發布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通知。
今天我們沒有任務。
所有的食材和積點全部來自於觀眾投票。
換而言之,今天誰受歡迎誰吃飯,不受歡迎的餓肚子。
一聽,我立馬開始在心裡算起我還剩幾塊餅幹,能跟周怡人一起捱到第幾天。
相比於我的憂心忡忡,另一邊的莊镪倒是跟吃了士力架一樣瞬間精神了起來。
也對,他可是我們這群人裡正向流量最高的人。
能拿到最多積分和食材的人一定是他。
導演清了清嗓,對著觀眾投票結果開始宣布:
「得票最高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在同一個隊伍。」
莊镪和左勢相視一笑,預備著上前一步領獎。
「就是——」
「於甜和周怡人!讓我們恭喜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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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怡人都沒反應過來。
導演把誇張的花環戴到我們倆脖子上時,我們倆都尤在夢裡:
「不是,導演,你念的真的不是倒數第一名和第二名嗎?」
導演看向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寵溺:
「哎呀,怎麼會?甜姐,你現在可是我們的收視保障啊。」
原來,在昨晚我和周怡人睡得正香時,投票網站裡正在掀起狂風暴雨。
相互對抗的就是莊镪和我的……路人粉絲們:
【笑S,看她們倆吃火鍋的時候小人得志的樣子,我怎麼越看越喜歡了。】
【朕就這麼原諒了甜妃,會不會太驕縱了她?】
【樓上的,沒看最新一期節目嗎?之前那些黑料有哪個是真的?】
【嗚嗚嗚,甜姐她真的我哭S,老來得粉了也算是。】
【衝,讓莊镪他們家看看路人盤的力量!】
事實證明,確實很多時候,路人盤都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
短短一晚,不但把我送到了榜首,而且把周怡人也給撈了上來。
我們倆隻是睡了一覺。
醒來莫名其妙拿了個第一和第二。
我和周怡人拿了一大堆的食材,兩隻手都端不下。
莊镪雖然也拿了一些,但是不會用柴火灶仍然是個大問題。
其他的小藝人們就更愁了。
沒食材也沒積分,莊镪手裡的更不夠分。
於是,他們再次打起了我和周怡人的主意。
在我們起火做飯時,廚房外圍了一群眼巴巴望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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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小藝人我有印象,就是那個不吃蔥姜蒜也不愛吃動物內髒的小張。
他雙手合十搓著手:
「甜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們之前說的話吧,求求你了,給點飯吃吧,孩子們真的要餓S了。」
後面跟著的人有樣學樣也開始搓起手來。
我沒忍住,被逗得笑出聲。
小張見我笑了,立刻乘勝追擊:
「甜姐,你笑了是不是說明我們可以吃飯了?」
我擺擺手指:
「你不是不愛吃蔥姜蒜也不愛吃動物內髒嗎?而且我還記得小李不吃動物的紅肉,白肉也隻吃魚肉腹部以及雞肉靠近翅根的那部分對吧?我這可沒有這個挑挑揀揀的條件啊。」
小張立刻立正:
「不挑!甜姐我們真的不挑!」
我點點頭,將菜刀遞給了其中一個人:
「要吃飯當然可以,咱們也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我非要餓S你們。」
「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要吃飯的人也必須要出一份力,不能隻想著坐享其成,因為這裡沒有任何人有義務伺候你們,當然,我也不會給你們立那麼多規矩,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互幫互助,其他的,大家自由就好。」
我這樣一說,一幫人烏泱泱湧進廚房。
洗菜、切菜、燒火、劈柴、挑水……
每個人各司其職,都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而我負責最後的掌勺。
一大桌的飯菜做出了也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
我們九個人一起吃了頓和和氣氣的飯, 之前的那些不愉快也就拋諸腦後了。
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非黑即白更沒有永遠的仇人。
能把事情談開, 能夠有所改進那就是好事, 是值得回頭去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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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得很開心, 可莊镪和左勢就不一定開心了。
我曾經試著向莊镪拋出橄欖枝, 可是他就跟他的名字一樣,非要裝腔作勢。
一直端著他的隊長架子不肯低頭。
左勢礙於情面, 也隻好一直跟在他身邊。
兩人一直靠著小賣部裡的速食過日子。
連導演都看不下去了,曾經找他談話。
我路過時聽到過幾句。
左不過就是看不上我的出生和現在的咖位,覺得低頭是掉價。
我有些無奈,搖搖頭便將這事拋到腦後去了。
有的朋友值得回頭去交,而有的人是這輩子也沒必要打交道的。
這檔綜藝原本就主打一個慢節奏生活。
我帶著八個人在島上美美過日子,時間也並不算難熬。
短期的生活很快就要迎來尾聲。
我們最後一晚開了告別派對, 真情實感的流露總是打動人的。
這段日子, 沒有電子產品也沒有別的能夠幹擾我們的事情, 在點點滴滴裡最容易誕生真心。
從前我看那些綜藝最後一期大家總要抱頭哭一哭, 隻覺得有些虛假。
可沒想到, 這場告別派對喝了點酒,哭得最厲害的人就是我自己:
「怡人啊!你知道嗎?姐錄完這個綜藝就要失業了嗚嗚嗚嗚。」
「我以後變成素人了,還去找你玩嗷!」
「嗚嗚嗚嗚,導演真的不能再多給點通告費嗎?我的下輩子就指著這個活呢。」
我醉得一塌糊塗,最後哭著哭著睡著了,被人送回了房間。
第二天醒來時, 節目組已經把電子產品還給了我們。
我輕輕一刷, 差點被微博的漲粉量給嚇暈過去。
我將這段時間的熱點快速刷了一遍之後, 抬手甩了自己一耳光。
……
真的不是在做夢嗎?老娘真的……翻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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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結束送我們出島時, 對面的岸上站滿了烏泱泱一大幫人。
遠遠看過去, 還以為是來攻打這座島的。
為了增加生存難度,每天送到島上來的食材極其有限。
「「我」我下意識遮眼,畢竟這輩子還沒這麼紅過, 根本不習慣。
記者的提問鋪天蓋地,大多是問我對綜藝有關的熱搜的一些看法。
我第一次覺得一張嘴不夠用。
就在一片嘈雜聲裡, 我聽見有呼喊我名字的聲音。
我艱難穿過那片閃光燈。
原來就在不遠處, 有許多年輕的小女生舉著我名字的燈牌橫幅,還有大片大片的應援旗幟, 齊齊呼喊著我的聲音。
眼前的一幕讓我震撼, 久久說不出話。
一個人的名字從這麼多人的嘴裡喊出來,原來是這麼讓人心神俱顫的事情。
從前我覺得身後空無一人。
現在我卻突然心底湧上安全感,無比踏實。
那些被拋棄被誤解的無數個夜晚,那些籠罩在我頭頂揮之不去的烏雲,似乎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原來, 是有人在乎我的,有人是為我而來的。
真正地做自己,其實也是可以被喜歡的。
我看著那片為我而來的人海, 拼盡全力朝她們伸手打招呼, 眼角被鹹湿的海風吹起淚花:
「我都聽見了, 謝謝你們來!」
有記者擠在我的身邊,問了我一個問題:
「於甜,你對翻紅有什麼想說的嗎?」
其他的問題我或許一時之間都沒有答案。
但是這個問題, 我現在有了。
我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回答:
「隻要腳踏實地,就總會柳暗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