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湖水好冰好冷,我差點以為我會溺S在裡面,哪怕是現在想起來我也不禁打了個寒戰。被救上了後,我大病一場,母親一直守在我床前,擔憂不已。可父親卻隻每日過來看一眼,坐坐便走。
後來,我才知道,我生病那段日子裡父親總是歇在孟姨娘屋子裡,還會陪妹妹習字。
我知道後,心裡就生了怨念。他的女兒病成這樣,他怎麼還有心情去其他姨娘那裡,和其他女兒玩鬧呢?可看到父親關切的目光,我又無法說出指責他的話,隻能將所有怨恨推到孟姨娘和庶妹身上。
是她們不安分,是她們引誘父親的。這些念頭隨著我看得越多,就越來越重,以至於後來不管她們做什麼,我都會用最大的惡意揣測。
事實也確實如此,孟姨娘隻是一個妾室,卻能住著家中僅次於父親母親的好院子,庶妹也不過一個庶女,可穿衣打扮都與我別無二致。尤其是交際圈子大了後,我便聽了不少寵妾滅妻的荒唐事,越發覺得母親受了委屈。
可母親總是說我想得太多,讓我與庶妹很好相處。
矛盾的擠壓終於在那一年母親生辰時爆發,往年庶妹送的東西雖然敷衍,但起碼還能看。可那年庶妹隻送了母親一件縫制粗糙的寢衣,稀松的做工過一遍水就能散了。母親的臉色明顯一怔,而後極快恢復笑意:「寧兒用心了。」
那已經是許多年前的往事了,可庶妹當時得意的笑還是清清楚楚印在我腦子裡,她從容起身,帶著得意的神色看著母親:「花了我好多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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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不忘挑釁地看了我一眼,我再也忍不住,當眾摔了碗碟,罵她對母親不上心,辜負母親對她的好。眾人都被我突如其來的指責嚇到,庶妹縮在孟姨娘懷裡期期艾艾地解釋。
當時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可如今卻覺得自己太過偏執了。那時候庶妹才七八歲的年紀,能像模像樣縫制一件衣物,已經是用心了。
13
經此一遭,庶妹與我就慢慢疏遠了。
後來,我就進了皇子府,一開始母親還會帶著庶妹來看我,可我不喜歡庶妹,漸漸地她就不過來了。
再後來,我受人誣陷,自怨自艾地進了冷宮,給家裡傳了信,告訴父母最好將庶妹嫁入尋常百姓家,家貧便沒錢娶妾,也不為了什麼大局受這些委屈。
我兀自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玉镯,那是我去冷宮前皇帝給的。
人人都覺得我之所以被打入冷宮,是因為皇帝也信了我心思狠毒,謀害皇嗣。可他們都錯了,是我自己請命去的。
當年人證物證俱全,計謀環環相扣,一時之間我拿不出反駁的依據。皇帝不甘心,頂著壓力也要力保我,還我一個清白。
可我不忍心他那樣忙碌,便勸他暫時忍忍。正義不會缺席,我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總有一天會證明我的清白。
皇帝暴躁地來回踱步:「正義?朕今天把你打入冷宮,明天她們就能把你生吞活剝了!」
說罷,他又狠狠拍著案幾:「穎兒,你自己的事自己也應該上心些,眾口鑠金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懂,可我相信他能夠護住我。
兩情若是久長時,豈在朝朝暮暮。
與其現在面對後宮眾人的質問,不如暫時緩緩,以待來日。我苦口婆心地與皇帝說著道理,可皇帝不聽,他隻會覺得我昏了頭。
日子一點點過去,擠壓的情緒也終於爆發,我受不了他的指責,他也受不了我的冷處理。
終於,他退了一步,如我所願將我送進冷宮。那對玉镯就是他那個時候給我的,眼淚一點點落在玉镯上。其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應該醒悟,皇帝喜歡的人淡如菊不是我想的那樣。
14
阿禾開開心心地回來,興高採烈地說著今日的事,不經意提起了皇帝:「父皇今天也去了,我都好久沒有見過父皇了,今日父皇還抱了我。」
我臉上的笑頓了一下,摟著她問道:「是嗎?」
阿禾點點頭:「除了雪團,今日父皇就抱了我一個。」
她摟住我的脖子:「母妃,父皇為什麼不來看我們呢?」
自然是因為他不想見我,我們之間的愛恨都在歲月裡被一點點消磨掉,無悲無喜。
我沉聲問阿禾:「阿禾喜歡去皇後娘娘那裡嗎?」
「喜歡,大姐姐和六哥都喜歡我,母後也是。」
「那阿禾願不願意以後住在你母後宮裡?」
阿禾疑惑地看著我,天真發問:「母妃一起?」
我搖搖頭:「母妃不行。」
她緊緊摟住了我,脆生生道:「那我不要,我最喜歡母妃了。」
她眼中染上一層霧蒙蒙,「父皇也比不上母妃。」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母妃會陪著阿禾的。」
或許,等阿禾再大些,她就會明白。跟著我這樣一個無寵的母妃,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15
時光荏苒,轉眼間阿禾已經十歲了。
這幾年裡,我咬著牙終於在太後心裡留下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印子,曾經繞口的經書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習慣了之後,我不得不承認,太後才是真的聰慧,看著人淡如菊,不爭不搶,可但凡有什麼好東西,皇帝都會第一時間送過來。
我品著今年新進的貢茶:「還是姑母這裡的茶好。」
「你若是喜歡,等會兒便帶走些,我喝不完那些。」
這些年抱著太後這條大腿,也沒人明面上苛待我,但日子也大不如前了,連宮裡的茶都是去歲的。氤氲的熱氣燻紅了我的眼眶:「姑母喜歡,我怎麼能奪人所愛?」
太後頭也不抬,一心看著手裡的話本:「我舌頭沒你們那麼靈,喝什麼都一樣。」
見此,我也就起身謝恩了。太後終於舍得抬頭看我一眼了,目光裡帶著挑剔:「你要什麼就直說,別迂回浪費我時間。」
我臉上的笑一緊,太後繼續道:「今晚皇帝過來用膳,你早點送阿禾來。」
「妾身知道了。」
16
回宮的路上碰到了在御花園撲蝶的蘭常在,她手裡拿了柄燙花素面團扇,一顰一笑都透露著天真爛漫。
穿花蛱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
我站著看了片刻,我嫁入王府第一個夏天裡,皇帝也陪我撲過蝴蝶,隻是忙活了半天,人累了個半S,蝴蝶一個沒見找。我搖搖頭嘆了口氣,扶著白芍的手準備離開,不防備被她狠狠撞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
白芍扶住我,斥責道:「蘭常在也應該小心點,衝撞了人就不好了。」
蘭常在目光在我們身上劃過,撇撇嘴不屑道:「我也並非有心撞上的,貴妃娘娘怎麼這個時候在這兒啊?」
白芍道:「娘娘在哪兒,哪裡容得你多嘴!」
她翻了個白眼,將手裡的團扇扔給身後的宮女,面色不善:「並非是妾身多嘴,隻是貴妃娘娘您既不得陛下喜歡,又上了年紀,我要是您啊,才不會滿宮溜達,徒增笑料呢。」說著,便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冷冷地看著她,好似剛剛的天真爛漫都是她的偽裝,而此刻的尖酸刻薄才是她的真面目。我攔著想要開口斥責的白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這樣出言不遜,本宮要罰你,你說要怎麼才好?」
「你敢!」
「蘭常在以下犯上,便在這御花園裡跪上兩個時辰,以儆效尤!」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我恍惚想起曾經剛剛入府時的自己,仗著皇帝的寵愛、先皇後的退讓,和現在的蘭常在有什麼區別呢?
蘭常在不服:「陛下寵我,你豈敢罰我?」
我將蘭答應從頭打量到腳,嗤笑一聲:「一個小小常在而已,陛下若真寵你,豈會不升你的位分?」
我也得過寵,還是獨寵,自然知道皇帝真心喜歡一個人會如何,蘭常在還差得遠呢。
我罰蘭常在的事就像是在平靜的湖水裡扔了一塊小石子,泛起層層漣漪,最後還是歸於平靜。
隻是蘭常在極為不滿,先是在皇後面前告狀,皇後不置可否。她又在侍寢時與陛下說,被原封不動地送回去不說,還白白降了位分。
白芍邊說邊笑,小心打量我的神情:「娘娘,陛下這樣罰了蘭答應,是不是因為陛下心中還有娘娘?」
我抬手打斷她的話,「去看看小廚房裡的雞湯煲好了嗎?」
皇帝罰她,並非是因為心裡有我,而是蘭答應自己失了分寸。自從跳出自己畫出的牢籠,我便越發看得懂皇帝的行事作風了。他是一個極度自我矛盾的人,既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S,又極為恪守規矩,不讓人逾越半點。
前者已經將我排除在外,可我還能依靠後者。
我在宮中已經成了隱形人,卻生生佔著一個貴妃的位置,想拉我下來的又何止蘭答應一個?我思量再三,覺得不能坐以待斃,隻要我一日是貴妃,她們就要恭恭敬敬地給我跪下。
17
翌日去皇後宮裡請安時,我一改往日灰撲撲的打扮,特意選了身湖水綠海棠菊花紋的衣裳。
因為蘭答應的事兒,齊妃竟對我咄咄逼人,覺得我以權壓人,我打量著她:「你若覺得她委屈,不如你將妃位讓給她,這樣日後便沒人敢再欺負她了。」
齊妃一愣,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但很快便反應過來,牙尖嘴厲道:「貴妃姐姐真是咄咄逼人,可我這個妃位是陛下封的,便是我願意,隻怕陛下不同意啊。」
冷不防皇後突然開口:「齊妃要是真願意,陛下那邊本宮幫你去說。」
齊妃驚得起身,瞪著眼看皇後:「皇後娘娘是要偏心珍貴妃,故意為難我嗎?」
皇後漫不經心地擺弄護甲:「你要是這樣想,本宮也沒辦法。」
齊妃氣得不顧規矩,又嚷嚷著她的身份:「我可是北齊的公主,皇後娘娘這樣偏心,是想要挑撥兩國的關系嗎?」
皇後終於抬頭看了齊妃一眼,神色平靜:「齊妃,這裡可不是你的北齊,你不過是我朝的妃妾,主母管教妾室,不是理所當然嗎?」
齊妃面上浮現怒氣,憤恨地看著皇後。一旁的賢貴妃見狀,忙扯了她的袖子,將人按了下去,又溫聲勸了她幾句,才沒讓她轉身就走。
可出門時,齊妃還是攔住了我:「耿清穎,你以為皇後的真心幫你嗎?她不過就是想打壓我,你也是個沒有主意的,竟然讓她一個庶女欺負到你頭上。」
我定定地看著她:「真不真心有什麼重要?反正,她是不幫你說話,至於庶出,我若沒記錯,齊妃你也是庶出吧?」
她高傲道:「我可是公主,不像你們耿家,寒酸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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