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8
1.器官捐獻遵循「雙盲原則」：
捐贈者和受捐者信息受國家法律保護，無法獲知對方信息，任何擅自泄露信息的行為皆屬違法。
2.「捐肝致殘」屬偽科學：
健康成年人在接受規範性肝髒捐贈手術後，肝髒再生能力強，恢復時間短，術後生活質量不受明顯影響。
所以不存在姜紅捐獻肝髒，虛弱快要S了的情況。
術後明明有免費完善的康復治療，她偷偷地跑了。
是她自己作。
恢復不好能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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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真正的專家都出來普法，指出謠言的不合理之處。
緊接著是更加熱烈的討論。
「我在傅氏工作十多年了，別說實習生，我們總部的老員工想見傅總一面都難。還戀愛，做夢呢。」
「笑S我了，剛仔細看了治療記錄，傅景辭的手術時間比姜紅還早一天，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用她的肝的。」
有人翻出了姜紅之前宴會的照片。
「我就說，你們看看姜紅穿的什麼玩意兒，S亡芭比粉+黑絲+大金鏈，這是人看的嗎？之前居然沒人吐槽？」
「艹，我就說之前那些智障劇情怎麼會有人信，我連發了幾天反駁都被刪了，原來是有組織在後面做局。」
所有誣蔑我的帖子，現在消失得幹幹淨淨。
終於有人開始幫我說話了。
我看著這些終於「正常」的言論，鼻子又開始發酸。
傅景辭讓我相信他。
他做到了。
林薇看評論看得樂不可支，「媛媛你看這條——」
「都 2025 年了，還有人搞這種戲碼？王寶釧挖野菜也沒這麼苦情，姜媛小姐姐是你們 Play 的一環嗎？」
「捐器官哈哈哈哈，這是在演追妻火葬場嗎？可惜男主不配合……」
……
還別說，這還真是一本追妻火葬場的小說。
9
顧野的家教繼續。
相處多了，發現他還挺可愛的，隨便哄一哄就特別聽話。
關鍵是顧小爺長得好看，給的錢還多。
隨便一個下午，就夠我現在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我還攢下來了不少錢。
這天下午，陽光正好。
顧野主動拉著我給他講題。
「姐姐，快看這題！這電磁場疊加受力分析，是不是跟你上次說的賽車過彎道時氣流下壓力變化一個道理？我感覺……」
他說到興頭上，轉頭看我，突然定住。
「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就像……」
「就像什麼？」一個冷到極致的聲音突兀地在門口響起。
書房裡的溫度驟降。
我猛地抬頭，頭皮發麻。
傅景辭不知何時站在那裡，沉沉地盯著顧野搭在我椅背上的胳膊，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舅……舅舅？！」
顧野像被電打了一樣，瞬間彈開，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帶著一臉見了鬼的驚恐。
舅舅？！
世界真小，顧家竟然是傅景辭的親戚。
傅景辭沒理他，轉而看向我說：「你明天開始不用來了。」
「憑什麼？」
本來還挺感激他幫我，但是他憑什麼管這麼寬。
這份工作我好不容易得來的。
他眸色幽深，走到我面前，俯身，手撐在剛才顧野放的地方。
「憑我不喜歡。」
「不喜歡他叫你'姐姐'」
「想要打工就去傅氏，做家教對你的專業沒什麼幫助。」
接著，他看向顧野，簡單直白：
「這是你舅媽，記住？」
我臉「唰」地燒起來，心跳亂了節奏。
耳朵被他氣息拂過的地方，火燒火燎的。
10
接下來幾天我都待在林薇那，和她一起準備開學的新課程。
她好幾次看著我欲言又止。
「說吧。」我很少看到她憋話。
她吞了吞口水，「媛媛，我說了你別生氣。」
「姜家那邊怎麼這樣，明明都知道不是你的錯，他們還這麼狠心幫著姜紅。」
「我聽說姜紅現在每天去姜氏上班，權力可大了，在董事會耀武揚威的。」
「血緣就那麼重要嗎？你和他們那麼多年的感情……」
這些天姜家一直沒什麼反應。
也沒說要接我回去，更不用說和我道歉。
「再等等。」
我淡定地打斷林薇，「很快了。」
傅景辭的舉動給了我信心。
我現在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他們。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媽媽。
「媛媛！」她哽咽著，「都過去了孩子，你受苦了！」
「回家吧，爸爸媽媽會給你一個交代！」
11
姜氏集團的新聞發布會在萬眾矚目中展開。
鎂光燈下，父親一身正裝，面容沉重。
鬢角顯然多了幾根白發。
他沒有過多地廢話，直接進入正題。
「關於近期網絡上針對我女兒姜媛的輿論，姜氏集團……今天做出澄清。」
後面的大屏幕亮起。
幾十頁密密麻麻的銀行流水，形成可怕的資金鏈。
源頭都是姜氏多年的S對頭——
方圓科技。
「方圓科技旗下的七個空殼公司，僱佣眾多媒體和營銷號，捏造不實言論，誣蔑我女兒姜媛以及姜氏。」
父親頓了一會，深吸一口氣。
「我的……大女兒姜紅，為謀私利，伙同方圓科技，一起造謠陷害二女兒姜媛。」
「此外，姜紅在姜氏集團任職期間，多次泄露公司核心技術給方圓科技。」
「我們已經將證據提交警方，等待立案裁決。」
隨即父親放出了兩段錄音。
是姜紅的聲音。
「錢到賬了？很好，繼續買水軍……對，就說我為了景辭哥哥快S了，越慘越好。」
「那兩個老東西？哄著呢，還有我那個蠢貨哥哥姜彥……」
接著是男人諂媚的聲音：「姜小姐，方總說了，等順利吞並了姜氏，就全權讓您管理。」
「到時候您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再也不用看別人眼色了。」
……
現場一片哗然。
大家從傅氏的聲明裡知道，姜紅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沒想到她會伙同對家一起打擊自己家的公司。
林薇興奮地抱著我的手臂歡呼：「姜叔叔太帥了！」
「不對，你之前說再等等，是不是你知道什麼？」
「你和姜叔叔一起演我呢？」
她終於反應過來。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看來我沒有理解錯。
父母好幾次偷偷給過我暗示，讓我什麼都別做，等著就好。
顧野的家教工作，應該也是他們幫忙在暗處找的。
否則以我那會的名聲，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顧家的管家怎麼可能在那個時候找到我。
按照正常的邏輯，父母也不可能突然性情大變。
好歹我們也是朝夕相處了近二十年。
隻不過因為小說劇情，我害怕他們突然被影響了，或者出了什麼意外。
直到傅景辭的行為，讓我確信自己的直覺沒問題。
父母順著姜紅，將計就計，就是為了把背後的方圓科技引出來。
現在證據確鑿，一切塵埃落定。
臺上的父親平復了下心情，重新開口，聲音裡帶著顫抖：
「即日起，姜家與姜紅解除一切法律以及親屬關系。」
「姜家真正的女兒……隻有姜媛。」
他看向我，眼裡似有千言萬語。
「我姜正濤宣布，將我名下姜氏集團 15% 的股份，無條件轉給姜媛。」
轟——
現場徹底炸開了鍋。
此起彼伏的抽氣輕嘆聲響起，比剛才更甚。
要知道我隻是養女，並不是姜家真正的女兒。
姜家唯一的兒子姜彥才隻有 1% 的股份。
父親真的實現了他的承諾，把我當成了他的小公主。
姜紅被揭發後，臉色白得可怕。
聽到這句話像是被壓垮的最後一根稻草，歇斯底裡地大喊大叫：「憑什麼？她就是一個冒牌貨！」
媽媽早就痛心欲絕。
「紅紅, 我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麼這麼做？我們那麼愛你……」
「愛我？哈哈哈哈……」
姜紅徹底瘋了。
「誰讓你們偏心那個冒牌貨！她佔了我十九年的位置，享受了屬於我的榮華富貴！」
「我隻是讓你們把她趕出去！」
「斷絕關系這麼個小小要求……你們都不願意！」
「那就別怪我無情！姜氏是我一個人的！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哈哈哈哈……」
她尖叫著，罵著。
被警察帶走時還在癲狂大笑。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直到落入傅景辭溫暖的懷抱裡，才發現早已淚流滿面。
他溫柔地擦去我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都過去了, 不哭……」
12
發布會後, 我又回到了姜家老宅。
屋子裡一切都沒有變，但又好像變了很多。
短短一個多月, 恍如隔世。
我坐在最愛的沙發上, 媽媽拉著我的手, 淚眼婆娑, 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父親的眼睛也紅紅的，一下子老了很多。
「媛媛, 對不起。」媽媽哽咽著, 撫摸著我的頭發，「讓你在外面受苦了。」
「沒事的，你們不早就暗示我了嘛。」
我不忍他們那麼傷心，故意撒嬌, 「你們女兒那麼聰明, 早就猜到啦，這是配合你們呢。」
「對了，我哥呢？他怎麼不在？」
「哥哥演技也太好了, 罵我的時候好兇。我差點都要被他騙過去了。」
媽媽原本慈愛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
「你哥？哼，他知道個屁！」
「他就是個傻子！」
父親忍不住接話, 「我們壓根沒敢告訴他真相, 怕他藏不住事壞了計劃。」
我：？？？
他這是……本色出演？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他是個蠢的。
難怪在發布會的時候他那麼反常, 一再道歉, 當著媒體的面, 對我鞠躬行了 90 度的大禮。
我還以為他作秀呢。
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哼……
媽媽似乎猜到我也在心裡罵姜彥，繼續道：「你爸估計他也沒臉見你, 把他扔到非洲公司打工了。」
「哪天你氣消了再讓他回來，你要是一直氣，他也就別回來了。」
……
傅景辭來了。
他脫掉大衣，很自然地走到我身邊坐下。
獨屬於他清冽的香味包裹著我, 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加速。
「聊完了？」他低聲問，目光掃過父母，「沒欺負我家媛媛吧？」
「臭小子！」父親笑罵，但眼神是滿意的。
媽媽笑眯眯地看著我們，「景辭啊, 這次多虧了你。媛媛交給你, 我們放心。」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抱著他大哭。
開始翻舊賬。
「你沒有用姜紅捐贈的肝真的是太好了嗚嗚嗚……」
「真的嚇S我了。」
我的話讓大家都笑了，傅景辭溫柔地反抱住我。
「小傻子, 我有那麼多頂級的醫療資源, 要她的肝幹什麼？」
「下次少看點劣質小說。」
13
我和傅景辭的婚禮時間很快就定了下來。
手機群裡的那幫「二世祖」們又變得熱情起來。
尤其是知道我終於要和傅景辭領證，開始噓寒問暖。
可惜我現在不需要這些了。
直接拉黑了他們。
姜紅的結局也終於塵埃落定。
她勾結方氏集團，涉嫌商業間諜、誹謗、誣告陷害等多項罪名, 證據確鑿，已被正式批捕。
有媒體拍到她被正式拘留前的樣子。
她嘶吼著，像個瘋子般嘶吼尖叫：「我才是女主！你們會後悔的！！」
女主？
我輕笑。
誰在乎呢？
我隻要我真實擁有的一切。
這比任何虛無縹緲的「劇本」都要珍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