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姑娘中藥不便,謝某唐突了。」
6
而此時,魏瑾正坐在青樓的廂房,心中有些急迫。
等了許久,終於有人推開門。
進來的是一個身上帶傷的侍衛。
「侯爺,雲珠姑娘被人半路劫走了!」
「什麼?何人所為?」
「屬下們和那些人交了手,他們個個身手不凡,像是……宮中的羽林衛。」
魏瑾登時變了臉色,站起身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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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
相識十餘年,魏瑾自認為能掌控那個溫順乖巧的小丫頭。
西園雖冷清,可他娶的是公主,還能留她在身邊,她應該知足。
但怎麼也沒想到,雲珠竟然想離開,還索要一斛珍珠。
魏瑾心中冷笑。
第二天,特意將成色最好的珍珠裝了滿滿一斛送去。
自己這些年確實太寵她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隻要拿著珍珠出去,立馬就會被人惦記上。
到時候,定會哭著回來求自己。
可雲珠並沒有帶走珍珠,甚至連他平時送的首飾都沒帶。
魏瑾心中的火氣無處發泄,命人暗中跟著她。
知道她想靠刺繡謀生後,買通了京城所有的繡坊。
誰也不能收那丫頭的繡品。
魏瑾默默等著,等到雲珠走投無路時,回來求自己。
但那天,大雨中,她明明已狼狽如此,卻說永遠都不會回去。
魏瑾的心突然很疼。
整夜無眠,腦中全是雲珠的影子。
那麼乖,那麼懂事,淚眼蒙眬地在自己身下嗚咽。
天亮後,他有了主意。
派人闖入雲珠的家,將她抓走。
那些侍衛把雲珠帶到青樓,再嚇唬一番。
到時,他再破門而出,英雄救美。
雲珠又驚又怕,定會躲進他懷裡哭,乖乖跟自己回去,再不會離開。
可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她會被別人劫走。
魏瑾瘋了一樣,到處尋找。
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等找到她,就鎖在身邊,一輩子別想離開。
夜深了,魏瑾還在街上瘋找。
這時,有一匹馬緩緩而來。
馬上的人一襲蟒袍,容色妖媚絕豔。
是掌印太監謝雪瀾。
魏瑾向來不屑於結交這個權宦,隻隨意瞥了一眼。
但隻一眼,就整個人僵住。
馬上還有一個嬌小的女子,軟軟地倚在魏瑾懷中。
散落的烏發下,是一張滿是動人春色的小臉。
魏瑾對那嬌媚再熟悉不過,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
「謝雪瀾,你對我的雲珠做了什麼?」
「不如問問你的好未婚妻對雲珠姑娘做了什麼。」
謝雪瀾再不復剛才的溫柔模樣。
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魏瑾。
一如在朝堂之中,眉宇間寂冷如雪。
說完便徑直離開。
魏瑾咬咬牙,想去追,卻被身後趕來的侍衛攔住。
還能任由雲珠被人抱在懷中,遠遠離開。
7
我被謝雪瀾帶回府。
有侍女帶我去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體內那股燥熱難耐才終於褪去。
我心有餘悸。
今夜若不是遇到謝雪瀾,自己不知要遭受怎樣的羞辱折磨。
不一會兒,又有人送來宵夜。
粳米粥搭配幾樣清淡的小菜。
我心中越發感激,拉住送飯的侍女。
「請問掌印大人在哪?」
「大人正在書房,方才還交代ṭű̂ₚ了,若姑娘想見,盡管去找他。」
我連忙請那侍女領路。
到了書房,隻見謝雪瀾也換了家常衣服,正坐在燈下寫著什麼。
脊背挺直,容色卓絕。
此時的他,怎麼看都像個世家貴公子,而不是權傾朝野的大太監。
我走近兩步,見他手中的筆蘸的是朱墨。
隱約明白,這是在替皇帝批折子。
這些年,哪怕我在深宅,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他的事。
當今聖上長居後宮,痴迷求仙問道,早已不理朝政。
而太子年幼,朝中大小事都由謝雪瀾把持。
當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平日裡,魏瑾和朋友飲酒聊天,提起這位掌印太監,無不輕蔑至極。
說他是個媚惑主上的妖孽。
那時的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與他共處一室。
可他談笑舉止宛若春風,又哪有半點媚態。
「雲珠姑娘看了這麼久,可是覺得我和別人口中的並不一樣?」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打斷。
謝雪瀾放下筆,抬頭看我。
眸中像墜入星河,亮得攝人心魄。
我被戳中心事,臉上一紅,連忙低下頭。
「掌印大人今日救命之恩,奴婢實在無以為報。」
「我也不過是個在宮裡當差的奴才,雲珠姑娘往後不必這樣自稱。」
他說著,起身向我走來。
修長的身影幾乎能將我整個人罩住。
「聽說姑娘近來也在四處尋活計,不如就來我這裡。
「這是我的掌印府,人不多,卻沒個細心可靠的人約束打理。
「姑娘若不嫌棄,就幫我管管家。我平日都宿在宮裡,府中的事並不多,不會讓姑娘煩神。」
這樣權傾朝野的人,卻如此謙卑客氣,幾乎讓我不知所措。
呆愣半天,才訥訥道:「雲珠粗笨,恐打理不好大人的家。」
他眸光流轉,緩緩開口:
「姑娘之前在塞北軍營,領著那些女子刺繡煮飯,識別草藥,所有人各盡其職,井井有條。我這個小小府邸,又如何打理不好?」
此言一出,我徹底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在軍中陪魏țų₋瑾那段日子,確實做過這些。
軍營裡的那些女子多是出身娼籍,我教她們這些,原是想著等打完仗,她們能有個謀生之技,不必隻靠賣笑為生。
可這些連魏瑾都不曾注意,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看到我驚詫不已,他展顏一笑。
「雲珠姑娘就當幫幫我,行嗎?」
在那溫和動人的笑意下,我像是受了蠱惑,點了點頭。
「好,雲珠留下。」
8
我就這麼留在了謝雪瀾府中。
這裡確實人和事都很少,而我極其用心地打理,生怕出什麼差錯,給他添麻煩。
平日,謝雪瀾很忙,偶爾晚上回來,還要批折子到深夜。
我常備著溫補的湯水、清淡的點心、安神的藥膳。
有時,也會坐在一旁核對賬目,做做針線。
夜色靜謐,我和他各忙各的,連話都很少說。
卻能讓我心中生出暖意。
自五歲被賣到魏家,一晃十五年,每天都過得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即便如此,還是不知被罰過多少次。
都知道庭院中的地磚哪塊更平整些,跪上去沒那麼難熬。
「在想什麼呢?」
一聲低語打斷我的思緒。
抬頭去看,謝雪瀾不知何時走到面前。
眸中的光明明滅滅,似有千言萬語。
最終卻隻輕嘆了一聲:「天晚了,去睡吧,過兩日是上元節,我早些回來,帶你出去逛逛。」
兩日一晃而過。
傍晚,我收拾妥當,聽到有人敲門。
「大人回來得真早……」
我笑著開門,看到外面的人時卻一下愣了。
是許久不見的魏瑾。
他一襲墨色錦袍,頭束玉冠,還是那個俊朗出塵的小侯爺。
看到我時,晃了晃手裡的一隻精巧的匣子。
「雲珠,我們去逛夜市吧,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點心。」
點心?
我疑惑不解,隨手想把門關上。
「民女不去,魏小侯爺請回吧。」
「等等!」
他一把將門擋住,有些急迫道:
「雲珠,你不記得了嗎?你跟……跟了我的第一年上元節,我帶你出去玩。
「當時,你喜歡一隻祥雲紋燈籠,還吵著要吃粵香樓的點心。」
這麼一說,往事漸漸浮現。
五年前,我剛被太夫人指給魏瑾。
夜裡痴纏過後,他將我圈在懷裡,輕聲說要帶我去逛上元節的集市。
我來了京城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逛街,看到什麼都新鮮。
魏瑾給我買了一盞祥雲紋燈籠,一手提燈,一手拉著我在街上逛。
忽然,飄來一陣香氣。
我忍不住問:「好香,是哪裡做了點心?」
「我知道哪裡買,雲珠你在這等等。」
魏瑾把燈籠塞給我,轉身跑進了人群中。
9
「想起來了嗎,雲珠?」
見我發呆,他笑了起來,眨了眨彎翹的長睫。
「到現在我都記得,你那天笑得有多開心。」
我看著他滿是懷念與欣喜的笑容,平靜開口:
「小侯爺那日去買點心卻再沒回來。雲珠苦等不見人影,惶恐害怕,跌跌撞撞跑回侯府叫人。
「後來在酒樓裡尋到了,原來小侯爺在買點心的路上被人拉去吃酒。
「那晚,你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回來。雲珠卻被太夫人罰跪了一整晚,手掌更被打得鮮血淋漓,腫得像個饅頭。」
「什麼?」
魏瑾嘴角的笑僵住,眼中有些慌亂。
「我……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
「小侯爺當然不知道,因為第二天你酒醒了,就急著去了江南,為丹陽公主尋一幅字畫,再回來已是一個月後了。」
他怔愣住,像是回憶往事。
許久,才結結巴巴地說:「雲珠,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我回來後,也不告訴我?」
我漠然地搖了搖頭。
「那日太夫人罰我,就是說我輕狂,以為爬了床便能教唆主子。所以雲珠無論受什麼罰,也怎敢跟小侯爺說一句?就算說了,小侯爺又真的會在意?
「五年前的上元節,小侯爺記住的是雲珠的笑,可對雲珠而言,卻是最痛苦不堪的回憶。」
我平靜地一口氣說完,又要關門。
「小侯爺若沒別的事,就請回吧。」
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手SS抵住門框,不肯松開。
「雲珠,對不起,我……我……」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叫人來把他趕走。
一隻修長的手臂伸來,抓住魏瑾,一把推開。
謝雪瀾不知何時來了。
仍舊淺淺笑著,目光卻無比嘲諷。
「剛剛我出宮時,還遇到了丹陽公主,正鬧著要找你一起過上元節。魏小侯爺既然佳人有約,為何又來糾纏雲珠?」
「我沒有約丹陽。」
魏瑾臉色蒼白,直直看著我,著急地解釋。
我往謝雪瀾身後躲了躲,țũ̂ₜ低下了頭。
「魏小侯爺的事與雲珠無關,還是請回吧。」
魏瑾終於失魂落魄地走了。
我看了看燈影下面沉如水的謝雪瀾,心中很是忐忑。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找來,給大人添麻煩了。」
謝雪瀾垂下眼眸,沒有回應,卻拉起了我的手。
握在掌心裡,細細撫著。
「雲珠,我若知道你在魏家過得這麼苦,定會早點找個由頭,把你解出來。」
「什麼?」
我滿心疑惑,「大人之前就認識雲珠?」
他不語,拉著我進了屋。
從櫃子裡取出一盞燈,點了蠟燭。
燈上的祥雲紋一圈一圈,似波浪般蕩漾。
我瞪圓了眼睛,盯著那燈,腦中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
「大人,原來你就是那晚的……」
我一下子語結,不知該如何形容。
五年前,我等不來魏瑾,急著回去找人時,在街角看到一個蜷縮的少年。
衣衫髒破,瘦骨嶙峋,像是一個乞丐。
我心生憐憫,將燈和隨身帶的銀子都給了他,又匆匆走了。
難道那小乞丐就是如今權傾朝野的掌印?
在我無比錯愕的目光下,他笑了起來。
細長的眉眼上揚如月,煞是好看。
「就是我。」
「大人對雲珠這麼好,是因為五年前的事嗎?」
他愣了下,眸色轉深,卻答非所問。
「走吧,街上熱鬧極了,我們去逛逛。」
他一手執燈,一手牽著我,出了門。
我想不明白,為何短短五年,他能從一個小乞丐做到掌印的位子。
也總覺得他心裡藏著許多事。
可這些疑問,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
10
上元節之後,謝雪瀾又忙了起來。
魏瑾和丹陽公主大婚將至。
雖然皇帝仍舊萬事不管,但丹陽公主是長女,她的婚事朝堂上下半點馬虎不得。
明日就舉行婚典了,謝雪瀾又沒有回來。
他已忙得幾日未歸。
我將備下的宵夜湯水分給府裡的人,便準備歇下。
推開臥房的門,猛地有個黑影躍出,捂住我的嘴,直接將我抵在牆角。
「雲珠,是我。」
聲音無比熟悉,卻讓我忍不住發抖。
「你明日就要成親了,還來做什麼?」
黑暗中,魏瑾將我緊緊擁在懷中,將聲音壓得極低:
「婚禮不過是個幌子,明日送親的衛隊中安插了羽林衛,隻等天亮,就捉拿謝雪瀾一黨。
「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早已查清,謝雪瀾原名薛瀾,竟是前朝餘孽,這些年一直蟄伏在宮中,意欲謀反。
「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雲珠,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牽連,今晚就帶你離開。」
說完,不給我任何掙扎的機會,對著我的後頸用力一劈。
劇痛之下,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再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馬背上。
身後的魏瑾一手抱著我,一手緊握韁繩,不斷催馬狂奔。
跑了許久,最終停在一處僻靜的院落外。
抱我下馬時,見我醒來,他溫柔一笑。
「雲珠,我知道你不願回魏府受委屈,以後就安心住在這裡。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院子,裡面的一切都按照你的喜好擺設。」
我看著這院子,心中一片冰冷。
「小侯爺是想讓我做個見不得人的外室嗎?」
「別胡思亂想,絕對沒有!」
他忙不迭搖頭,慌忙解釋道:
「雲珠,你從十五歲就跟了我,這麼些年,在我心中Ṫú₎,其實跟……跟妻子沒什麼兩樣。
「可我們畢竟身份有別,我娶不了你,又擔心你被人欺負,所以才想讓你住在這裡。」
他說著,捧起我的臉,一瞬不瞬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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