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抄起陸塵的拐杖衝了進去，照著那男人的後背就是一記猛擊。

 

男人痛呼轉身，我趁機又一拐杖戳在他兩腿之間。

彈幕瞬間爆炸：

 

【女配S瘋了！】

 

【這一拐下去，以後估計都不能用了！】

 

【女配專攻下三路啊！】

 

商炎迅速脫下外套裹住許舒月，將她打橫抱起。

 

陸塵單腳跳過來，對著正要還手的男人一記右勾拳。

 

一顆帶血的牙直接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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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混亂之際，許舒月的父母回來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滿地狼藉。

 

她母親尖叫：「你們幹什麼？！我要報警！」

 

「報啊！」

 

我舉著手機錄像：「讓警察看看你們怎麼給親生女兒下藥！」

 

她弟弟許樹從門口衝進來，叫囂。

 

「我姐不嫁人，我怎麼出國？她一個賠錢貨，養到她這麼大已經對得起她了！」

 

「我呸！」

 

我氣得渾身發抖：「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啃姐，要不要臉？不要臉我給你撕下來！」

 

彈幕瘋狂刷屏：

 

【弟弟去S！】

 

【女配罵得好！】

 

【這什麼極品家庭！】

 

許樹惱羞成怒，抓起一旁的木凳就朝我砸來。

 

陸塵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拉進懷裡轉身。

 

「咚！」

 

凳子重重砸在他背上。

 

我聽見他悶哼一聲，心裡猛地一抖。

 

怒火瞬間燒盡了理智，抡起拐杖對準許樹兩腿之間就是一記精準打擊！

 

「啊！」

 

他發出S豬般的慘叫，跪倒在地。

 

彈幕：

 

【打得好！！】

 

【女配這波天秀！】

 

【反派那下好像被打的不輕。】

 

「你們......你們......」

 

許父指著我們，臉色鐵青。

 

「我們什麼？」

 

我冷笑。

 

「等著坐牢吧！下藥、非法拘禁，夠你們喝一壺的！」

 

商炎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言簡意赅地說明情況。

 

陸塵則擋在我面前，背上的傷讓他臉色發白。

 

許舒月微弱的聲音從商炎懷裡傳來。

 

「妙妙。」

 

我立刻跑過去，握住她的手。

 

「沒事了，我們帶你走。」

 

她的眼淚簌簌落下。

 

「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傻話。朋友之間說什麼連累。」

 

我鼻子一酸。

 

警笛聲由遠及近。

 

警察進來後，事情很快明朗。

 

那個被打掉牙的男人是本地有名的混混，承認是許舒月父母介紹的相親。

 

彩禮三十萬。

 

他壓根沒想給，忽悠了許父先驗貨。

 

許舒月被送去醫院檢查，確認體內有安眠藥成分。

 

做完筆錄出來，已是深夜。

 

醫院走廊裡，我們四人沉默地坐著。

 

商炎：「要告嗎？」

 

許舒月的睫毛顫了顫。

 

我以為她會哭，但她隻是平靜地開口。

 

「從小，我就比其他人家的孩子早懂事。」

 

「三歲站在小板凳上洗碗洗衣服，五歲會煮簡單的飯菜。」

 

「就連弟弟，他隻比我小一歲，我還要每天給他衝奶、洗澡，半夜哭鬧都是我哄。」

 

「越長大，爸媽對我就越差。他們說......」

 

她的眼眶紅了。

 

14

 

「說我生來就是給弟弟鋪路的。」

 

我攥緊了拳頭，就沒見過這種父母。

 

彈幕飄過一片【心疼】【哭了】【這是什麼父母啊】。

 

「我拼命讀書，想讓他們覺得我有價值，可以對我好一點。可為什麼我成績那麼好，他們還想把我賣了？」

 

商炎沉默片刻，遞過去一張紙巾。

 

「你要想離開，我來幫你。」

 

許舒月的眼淚終於落下來，重重地點頭。

 

彈幕：

 

【原著裡女主被吸了好幾年的血。】

 

【現在居然能提前擺脫原生家庭了，簡直大改動啊！】

 

【是女配改變了劇情！我有點粉她了。】

 

我又羨慕又欣慰。

 

羨慕許舒月有商炎這樣願意伸出援手的人，欣慰她終於能逃離那個吸血的家庭。

 

至於陸塵。

 

怪不得追不到許舒月。

 

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旁邊伸過來一隻手，一顆糖出現在我眼前。

 

我一愣。

 

「你怎麼隨身還帶糖？」

 

陸塵兇巴巴：「我怕自己低血糖不行嗎？」

 

行吧。

 

你是債主，你愛咋咋地。

 

隨身帶炸彈我都誇你棒！

 

我接過糖，放進嘴裡。

 

還挺好吃的。

 

剛才運動了一下，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不過陸塵背後的傷......

 

我悄悄湊近：「疼嗎？」

 

「疼S我了！」

 

陸塵突然提高音量，整個人往我這邊歪了歪。

 

我嚇得趕緊扶住他。

 

「醫生！我們去找醫生！」

 

彈幕瞬間刷屏：

 

【有這麼疼？】

 

【反派不是很能忍嗎？！】

 

【我咋覺得他這麼脆皮啊？！】

 

商炎意味深長地看了陸塵一眼。

 

診室裡。

 

Ţŭ̀₀護士掀開陸塵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紫黑色淤青，從右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腰際。

 

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比想象中嚴重多了！

 

醫生按了按淤青邊緣。

 

「沒傷到骨頭，但肌肉損傷嚴重，這幾天別碰水。」

 

他遞給我一瓶藥油。

 

「每天擦兩次，你幫他。」

 

「我？」

 

我指著自己鼻子。

 

醫生頭也不抬。

 

「你不是他女朋友嗎？」

 

「不不不！不是！」

 

我連連擺手。

 

陸塵趴在診療床上，悶悶地說。

 

「沒事，我會自己擦的，反正我爸媽出去旅遊了，家裡也沒人，我自己擦也可以。」

 

彈幕：

 

【茶香四溢！】

 

【大家快來品品！】

 

【他救了女配，女配可不得報恩一下嗎？沒錯吧？是這個邏輯吧？】

 

好像......彈幕說的也沒錯。

 

他救我，我幫他。

 

正在猶豫的時候。

 

手機響起。

 

「支付寶到賬 5000 元！」

 

醫生看看我的口袋。

 

我趕緊掏出來一看。

 

是陸塵轉過來的擦藥勞動費。

 

「走！少爺！我幫你擦！」

 

我喜滋滋的扶陸塵出去。

 

他整個人幾乎掛在我身上，呼吸噴在我耳畔。

 

「走慢點，疼。」

 

懂！

 

少爺說疼！

 

我放慢了腳步。

 

......

 

商炎聯系的律師效率極高。

 

三天後就幫許舒月辦好了脫離監護的手續。

 

她的家自然是不能回了。

 

我挽住她胳膊。

 

「和我住吧！」

 

許舒月眼眶瞬間紅了。

 

「妙妙。我......」

 

「打住！再說謝謝我就收房租了！」

 

她破涕為笑，把少得可憐的行李放進我騰出的半邊衣櫃裡。

 

彈幕飄過：

 

【女配成長了！】

 

【這才是真閨蜜！】

 

Ŧŭₓ【十幾歲的高中生，哪有那麼惡毒的心思，女配以前除了撒錢，也不壞啊。】

 

15

 

日子漸漸回到正軌。

 

白天上課，放學後我去商炎家接受三位學霸的魔鬼訓練，然後我單獨去陸塵家給他擦藥。

 

隻是他有些奇奇怪怪的。

 

第一次擦藥的時候，陸塵趴在沙發上。

 

我倒了些藥油在掌心。

 

剛將手貼上去。

 

他的背部肌肉瞬間繃緊。

 

「唔......」

 

陸塵突然悶哼一聲。

 

我立刻縮手。

 

「弄疼你了？」

 

「沒有，繼續。」

 

他的聲音有些啞。

 

擦完藥後，他就紅著臉迫不及待的讓司機趕緊送我和許舒月回家了。

 

回程的車上。

 

我問許舒月想考哪所大學。

 

「Q 大。」

 

許舒月眼睛亮起來：「醫學院。商炎說他也......」

 

「懂了！」

 

我在心裡為陸塵默哀三分鍾。

 

許舒月紅著臉推我。

 

「你呢？」

 

「A 大。」

 

雖然以我現在的成績還有點懸，但拼一把不是沒可能。

 

「A 大離 Q 大很近！我可以經常去找你！」

 

許舒月突然抓住我的手。

 

「好啊！」我笑著答應。

 

高考當天, 我緊張得同手同腳走向考場。

 

陸塵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商炎和許舒月在一旁反復叮囑：

 

「別忘了寫名字。」

 

「選擇題先塗卡。」

 

「作文別偏題。」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感覺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卻聽不懂。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

 

支付寶到賬 66666 元！

 

我震驚地看向陸塵。

 

他別過臉, 耳根發紅。

 

「祝你六六大順。」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金錢的力量！】

 

【反派太會了！】

 

【這祝福簡單粗暴！】

 

我緊繃的神經突然松弛下來。

 

嘿嘿~

 

好多錢啊！

 

多麼樸實無華的祝福啊！

 

成績公布那天, 我們四人擠在商炎家的書房。

 

電腦屏幕上查詢頁面已經打開。

 

「我、我去趟廁所！」

 

我丟下準考證就想溜。

 

陸塵一把拎住我的後領。

 

「查完再去。」

 

「我手抖！」

 

我可憐巴巴地求饒。

 

許舒月：「我們幫你查。」

 

於是, 他們圍在電腦前輸入我的信息。

 

而我縮在角落，雙手合十默念。

 

「佛祖保佑菩薩保佑考神保佑，我名字肯定寫了，答題卡沒塗串, 作文沒偏題......」

 

一分鍾後, 電腦前突然沒了聲音。

 

我心跳驟停, 偷偷睜開一隻眼.

 

三個人背影僵硬, 一動不動。

 

「怎、怎麼了？」

 

我的聲音發抖。

 

「我名字寫了啊，又檢查了一遍, 應該不至於差到哪裡吧？」

 

許舒月轉身, 過來抱住我。

 

「恭喜你, 妙妙！608 分！」

 

「啊？」

 

我呆在原地, 隨即尖叫著撲向電腦。

 

「我看看我看看！」

 

屏幕上, 我的分數赫然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一次。

 

「我能上 A 大了！」我蹦了起來。

 

「快查查你們的！」

 

三人對視一眼，陸續輸入自己的準考證號。

 

結果毫無懸念, 全部成績被屏蔽了。

 

彈幕飄過一片：

 

【凡爾賽現場！】

 

【學霸的煩惱我不懂！】

 

【女配：終究是我不配！】

 

我......

 

酸了酸了！

 

16

 

陸塵突然揉亂我的頭發。

 

「考得不錯。比我想象中好。」

 

我正要抗議, 手機又響了。

 

支付寶到賬 88888 元！

 

他已經走向門口。

 

「升學紅包。」

 

我現在認他做爹還來得及嗎？

 

那天晚上, 我們四人圍坐在火鍋店。

 

紅油翻滾如同我們沸騰的青春。

 

許舒月不能吃辣, 被嗆得眼淚汪汪。

 

商炎細心地把清湯鍋裡的菜夾給她。

 

陸塵則和我在搶最後一片肥牛, 筷子打得啪啪響。

 

彈幕最後飄過：

 

【青春真好！】

 

【這四人我鎖S！】

 

【期待大學生活！】

 

鍋氣氤氲中，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當時有人告訴我, 兩個月後我會坐在火鍋店裡，和商炎、許舒月、陸塵一起慶祝考上大學。

 

我一定會覺得對方瘋了。

 

但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 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悄悄準備了最好的安排。

 

錄取通知書到手後, 我才知道陸塵也報考了 Q 大, 不過是金融系。

 

A 大和 Q 大就隔了兩條街, 這家伙開始變本加厲地訛上了我。

 

每天準時出現在我打工的奶茶店，用各種離譜的理由給我打錢。

 

「手滑多按個零。」

 

「幫我保管。」

 

「昨天夢見你餓S了。」

 

周五，陸塵又借著食堂飯菜不好吃的名義，叫我出去陪吃。

 

我實在忍不住了。

 

「陸塵, 你是不是錢多沒處花？」

 

他正喝著老北京豆汁，聞言突然把杯子懟到我嘴邊。

 

「嘗嘗。」

 

我猝不及防灌了一大口，頓時被那股餿水味兒嗆得幹嘔。

 

「yue！你謀S啊！」

 

陸塵黑臉。

 

「你不是也拿青蛙謀S過我？」

 

「什麼青......」

 

我突然卡殼, 瞪大眼睛.

 

「等等！那個小胖子是你？！」

 

彈幕炸了：

 

【臥槽神展開！】

 

【原來早有前緣！】

 

【這什麼命中注定！我就說他看女配不清白！】

 

記憶如潮水湧來。

 

八歲那年, 秦家宴會上。

 

我把一隻青蛙塞進了某個小胖子的褲子裡。

 

青蛙咬了他的......重要部位。

 

大人們問責時, 我大言不慚地說.

 

「誰讓他吃我的蛋糕的！要是咬壞了, 我負責！」

 

後來那小胖子哭著被接走了, 而我被罰站了兩小時。

 

「你、你......」

 

我指著陸塵，手指發抖.

 

「你整容了？」

 

他差點把豆汁潑我臉上。

 

「我那是嬰兒肥！」

 

我仔細端詳他的臉。

 

如果去掉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再把臉頰捏圓點, 好像還真是那個哭唧唧的小胖子！

 

「所以，你一直給我打錢是為了......」

 

陸塵板著臉。

 

「你說要負責的。餓S了我找誰去？」

 

我臉爆紅！

 

「我那說的是醫藥費！誰要連你人一起負責了！」

 

「晚了。」

 

他慢條斯理地擦嘴：「利息滾到現在，你欠我的可不止醫藥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