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8
半夜去河邊釣魚,卻被帥哥警察當成拋屍兇手抓住問話。
我極力解釋:「我是來釣魚的!」
警察不信:「餌呢?」
我無奈:「魚吃沒了。」
警察質問:「竿呢?」
我嘆氣:「魚拽跑了。」
警察冷笑:「魚呢?我盯你半個點了,一條魚都沒有,空軍佬啊?」
我瞬間破防:「哈哈,其實我是兇手!我真是兇手!你抓我吧!你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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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晚上一條魚苗都沒釣到,我還不如就是兇手!
帥哥警察估計也沒想到問個話還能把我問崩潰,連忙補救:
「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真沒想到你是來釣魚的,畢竟你這桶裡太幹淨了。」
聞言我哭得更大聲了。
大哥,你這是安慰還是補刀啊?
警察一邊給我遞紙一邊不S心地繼續問:
「沒釣到魚,那你有沒有釣到其他東西?」
我抽噎著:「釣到一隻鞋算不算?」
警察立時點頭:「當然算!鞋呢?」
我指了指前面的水塘:「太生氣了,又給扔回去了。」
警察緩緩吸了口氣:「具體哪一塊?還能釣上來嗎?」
我為難地搖搖頭:
「夠嗆,剛有個空軍的大哥氣狠了,下去和魚搏鬥,鞋估計被打飛了。」
帥哥警察有點頭疼地嘖了聲,聯系同事來這邊撈鞋。
我有點好奇,試探著詢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帥哥不答反問:「你有遇見什麼奇怪的事嗎?」
那必須有啊!
我一拍大腿:「就這個水塘,我來了五天,一天至少呆仨小時,居然一條魚都沒釣上來過,你說奇怪不奇怪!」
帥哥微微一笑:「運氣好壞不談論哈。」
我心說這怎麼能叫運氣呢!
這擺明就是有問題!
真的會有人連續一周空軍嗎?
我不信!
我還想為自己爭辯,帥哥警察的同事卻先趕來:
「陸明山,你這邊情況怎麼樣?」
看到我,對方旋即眼睛一亮:
「抓到嫌疑人了?」
帥哥擺手:「這姑娘隻是來釣魚的。」
「什麼?」
對方顯然不敢置信:
「釣魚?那她桶這麼空?
「這塘子裡可是足足放生了三千斤魚苗啊,她居然一條也沒釣到?!」
2
夠了!
我說夠了!
你們兩個冷漠無情的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兩隻眼輪流站崗!
「別說了,」叫陸明山的警察不忍心直視我悲痛的眼神,趕緊拍拍同事,「這邊應該沒情況,咱們去旁邊看看。」
我一邊悲憤交加一邊跟著他們往旁邊走。
「你幹嘛去?」陸明山把我一攔。
我撇嘴:「收魚竿,我在那邊架了個大竿。」
陸明山這才松手,邊走邊問:「這邊的釣友你都熟悉嗎?」
我點頭又搖頭:「還行吧,就是面熟,也不知道叫啥。」
陸明山哦了聲:「那有什麼可疑人員嗎?」
我面無表情:「那可多了去了,阿 sir 你要知道,釣魚佬隻有兩種狀態,非常冷靜和非常癲狂。
「比如說我現在就看起來非常冷靜,但其實很想跳下水去和魚群搏鬥。」
陸明山忍笑:「等會再跳唄,先配合我們問完話。」
說話間已經走到我的魚竿附近,觀察了一下水面情況,確定毫無動靜,我瞬間心如S灰:
「那你抓緊問,我準備下水了。」
陸明山趕緊扯住我:「別激——」
話沒說完,就見水面上浮漂一晃,緊接著開始漂動。
我一怔,旋即大喜,撲上去拉竿:
「起起起!上魚了!!」
八成是個大貨,還挺沉,我一下沒拉動還差點閃到腰。
陸明山見狀趕緊來幫我:「慢點,別激動!」
我哪能聽他的,一個勁擺手:「網網網!給我網!」
陸明山四處掃視一圈:「沒網啊!」
我靠,一年上一次大魚,偏偏就這一天沒帶抄網!
「沒事!」我瞬間咬緊牙,「沒網我硬拉!!」
區區一條魚,最多二十斤!
我不信我拉不上來!
……
高估了,這魚感覺得有八十斤。
不過好在這魚不莽不掙扎,我和陸明山硬拉了將近半分鍾,總算是看見黑影浮出水面。
「這魚……形狀有點奇怪啊。」
隨著黑影拉近,我的表情也越發怪異:
「這魚……怎麼還是個長方形的??」
3
好消息:今天沒空軍。
壞消息:上來的不是魚。
半夜的水塘邊,紅藍警燈閃爍不停。
而我蹲在池塘邊,摸著我的大物竿默默流淚:
辛苦你了大物醬,自打到了我手裡,魚沒釣到一條,倒是先釣到人民碎片了。
「魚竿受損了嗎?還能用嗎?」
頭頂傳來聲音,我一抬頭,正對上陸明山那張帥臉,悲傷情緒立時減輕幾分。
「沒事,我這竿最大承重 130 斤。」
雖然迄今為止,我還從未見識過超過 30 斤的魚。
陸明山嗯了聲,眼神在夜色下倒是挺溫和:
「如果有受損要說,畢竟是幫助我們打撈屍體,我們警方可以給予一定補貼。」
我聞言就很做作地抹眼淚:
「那確實有受損,陸 sir,我心靈受傷很嚴重,急需撫慰。」
陸明山忍笑:「那等回去我給你送面錦旗?釣魚大王?」
我噎了下:「你確定不是在陰陽怪氣我嗎?」
陸明山還沒說話,忽然一股刺鼻的臭味飄來,簡直是臭飄十裡,聞者落淚!
「什麼情況?」我差點嘔出來,忙不迭捂住鼻子。
陸明山望過去:「法醫把行李箱打開了。」
我聞言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但幾乎是立刻就被陸明山擋住了眼睛。
「別看。」
他手掌落在我眼前,微微用力,讓我退到後面:
「看了你得失眠很久。」
我眨眨眼,知道他也是為我好,便乖乖順著他的力道退到警車後。
直到徹底遠離行李箱範圍,陸明山才松手:
「很晚了,我先開車送你回去。」
我啊了聲,腦海裡還是行李箱的樣子。
「喂。」陸明山在我面前擺擺手,「想什麼呢。」
我回過神,一扯陸明山的手,指著遠處的行李箱:
「這個箱子,我好像在哪見過。」
4
不是好像,我肯定在哪見過,箱子側面那個花朵印花好眼熟啊!
陸明山聞言也是一怔,旋即正色:
「真的?那你好好想想,這對我們破案來說是個很大的線索。」
我當然知道,但往往越是想記起,記憶卻越模糊。
思索好半天,腦子裡還是一片漿糊。
陸明山見狀便掏出手機:「那先留個聯系方式,後面想起來你隨時聯系我。」
我哦哦點頭,和他交換了手機號。
陸明山瞧著我:「你怎麼稱呼?」
我道:「我姓溫,溫年。」
「行。」陸明山瞧著我,慢慢舒出口氣,「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去,你明天再來市局做份筆錄。
「那個行李箱你晚上回去一定仔細回憶一下。」
我擺擺手:「沒事,我開車來的,自己回去就行。」
陸明山卻很堅持:「已經很晚了,你一個女生獨自回去不安全,你的車我同事會幫你開回去。」
他話已至此,我也不好再拒絕。
心說這小子還挺人帥心善,遂美滋滋地上了車。
回去路上我一開始還能和陸明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後來太困了就懶得吭聲,靠著車窗想行李箱的印花。
這個花朵太眼熟了,我到底是在哪裡看……
我去!
車子驟然一剎,我毫無防備往前一撞,被安全帶勒得胸痛。
「怎麼了?」我揉著胸回神。
「到你小區了。」陸明山指了指前方的登記閘杆,「我登記一下,送你到樓下。」
我想說不用那麼麻煩就幾步路,但陸明山已經降下車窗向保安亭招呼起來,三兩句完成登記。
「倒還挺對人民負責……」我嘀咕。
陸明山聞言隻笑:「應該的。」
車子很快駛到樓下,我解開安全帶:
「謝謝你了陸 sir,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陸明山瞧著我,目光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沒事,你明天記得去市局。」
我嗯嗯點頭:「我知道。」
陸明山卻沒開車門,而是又重復:
「一定要去。」
我心說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不用重復這麼多遍。
但是被陸明山那深邃的眼睛一盯,到嘴邊的吐槽又咽下去。
「我一定去。」
陸明山似乎這才滿意,打開車門鎖放我下車。
回到家洗澡收拾一通,忙活完天都快亮了。
我靠在陽臺擦頭發,強撐著眼皮等洗衣機洗完衣服,偶然間一瞥,卻見停在樓下的車十分眼熟。
那不是陸明山的車嗎?
他為什麼還沒走?
5
揣著疑惑,我摸過手機給陸明山打去電話,對方很快便接通。
「你咋還沒走?」我納悶。
陸明山那頭一頓,語氣旋即有些不對勁:「你在監視我?」
我無奈:「我就是晾衣服的時候看到你的車了,誰監視——」
不對。
說到這,我陡然意識到了什麼,徹底無語:「你在監視我啊?」
「沒。」陸明山沒承認,「車子沒油了,夠嗆能開回市局,我在等同事來接。」
他這話幾分真幾分假我懶得猜,隻為自己解釋:
「不用監視我啊,真純浪費警力,我就是個無辜的釣魚佬。」
陸明山似乎是笑了下,沒說好不好,隻詢問:
「關於行李箱,你有想起什麼嗎?」
我打了個哈欠:「沒,阿 sir,我現在困得腦袋都不轉了,真的想不起來更多線索。」
陸明山嗯了聲:「那你先休息,等睡醒再說吧。」
我聽他這架勢似乎是不準備離開,不由無語又好笑,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在下面能監視到什麼啊,我這連廊樓前後左右四個出口呢,你這麼想監視直接來我屋裡唄。」
電話那頭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陰陽怪氣,一時間沒出聲。
就當我準備掛斷電話時,陸明山卻忽然開口:
「有道理,那我現在就上來,你住在幾零幾?」
6
哈?
我是這意思嗎?
就當我為自己的莽撞而後悔時,陸明山倒是笑了:「開玩笑,我同事過來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掛斷電話,我站在陽臺繼續看,果然很快就瞧見之前一起辦案的警察出現在樓下。
陸明山看到人也下了車,跟著往小區大門方向走。
但走出幾步他腳步卻倏然一頓,回頭。
目光準確無比地落在我藏身的陽臺位置。
四目相接的一瞬,我心頭猛然一跳。
莫名有點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感。
手機震了震,是陸明山發的消息:
【陽臺風大,早點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