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沈總監,需要幫忙嗎?」
侯嶽的眼神驟然陰鸷,周身散發出戰場淬煉出的S氣。
「他是誰?」
男人明顯被這實質般的壓迫感震懾,下意識看向沈玉。
隻見她紅唇微勾,突然親昵地挽住對方手臂。
「我男朋友。侯嶽,看清楚,這才是我現在的生活。」
她故意晃了晃男人的名牌腕表。
「他有車有房有存款,而你在這裡什麼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要和我不分開。」
「怎麼,你想吃軟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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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西裝帥哥也配合地衝我們微笑:
「是小玉的朋友嗎?等我們結婚了,一定給二位送上請帖。」
侯嶽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睚眦欲裂。
「你要和別人成婚?你怎麼敢!」
「不準!我不準!你是我的人,我要S了他——」
西裝帥哥聳聳肩。
「打人是要坐牢的,你要是不介意故意傷害罪的量刑標準,可以試試。」
在這個世界,他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將軍了。
沒有人會慣著他,也沒有人會為他出頭。
「坐牢?我乃……我……」
侯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顯然,他還沒有完全適應現代社會的規則。
交警的到來打破了僵局。
最終認定,沈玉的車轉彎未打轉向燈,負主要責任。
她匆匆塞給我一張燙金名片。
「有任何需要,打這個電話。」
臨上車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侯嶽一眼:
「好自為之。」
侯嶽像被抽走了魂魄般站在原地。
「玉兒,你別走,你不能不要我啊——我是為了你才來這裡的!」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賢妻扶他凌雲志,他還賢妻一妾室。
還好意思怪別人不要他?
「哦,我想起來了,這個世界一個人隻能和一個人結婚。」」
他如夢初醒般點頭:
「我和你必須要……對……離婚!我才能全心全意追回她!」
他眼底又燃起偏執的火光,「五年的夫妻情分,我不信她這麼快忘了我。」
我低頭掩去嘴角的譏诮。
通過這一會兒記憶的讀取,我的整個觀念都發生了巨大改變。
說起來,還要感謝侯嶽。
在這裡,將軍再不是那個可以生S予奪的權貴了。
我也不再是那個任別人予取予求卑微的妾。
5.
被侯嶽拉著去民政局的路上,我默默盤算著自己的身家。
當初從村裡出來時,這對夫妻一窮二白,兜裡就揣著五百塊錢,連房租都是欠房東的。
半年來,原身二人拼S拼活,總算攢下五萬多。
刨去生活開支以及亂七八糟的費用,均分我也能拿到兩萬塊錢。
我把數字報給侯嶽,他嗤之以鼻。
「這點銀……錢,連副馬鞍都買不起!」
我嘆了口氣。
這位大將軍怕是還沒搞明白,沒有他昔日的身份,若是再沒點錢傍身,他真的寸步難行。
不知為什麼,我好像比侯嶽更快接受了這個世界。
他是有原身的記憶,可他根本不願接受身份的轉變。
我們擠上地鐵時,正值早高峰,車廂裡人貼人,幾乎喘不過氣。
侯嶽緊繃著臉,終於忍無可忍,厲聲喝道:
「滾開!你們這群賤民,也配與我同乘?」
他的嗓門極大,讓周圍的人為之側目。
「神經病吧,都坐地鐵了,還裝什麼大爺!」
「還賤民呢,大清早亡了,哪裡蹦出來的封建餘孽?」
「不是,哥們兒。你是做過什麼手術嗎,是把誰的後腳跟移植到臉上了嗎?」
侯嶽勃然大怒,剛要發作,卻被車廂一晃,踉跄著栽向旁邊。
手不偏不倚,按在了一位大媽的胸口。
「小赤佬,你敢吃老娘的豆腐!」
大媽反手就是一巴掌,「下作胚!活膩歪了是吧?」
侯嶽捂住臉不可置信。
「女子……女子怎可動手打人?」
大媽霸氣地一個白眼,「打的就是你!」
侯嶽還不服氣,正要爆發。
周圍人卻開始嚷嚷什麼「地鐵判官」,叫「地鐵判官」來抓人。
一聽有人要抓他,還是判官。
侯嶽猶豫了,匆匆拉著我下了地鐵。
6.
侯嶽翻著桌上關於婚姻法的說明,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重重拍在桌上。
「荒謬!簡直荒謬至極!」
他指著條文,手都在抖。
「這個世界隻能娶一名女子也就算了,女子還能分財產?成何體統!」
我聽見身後排隊的人群中,傳來幾聲輕笑。
侯嶽卻渾然不覺,繼續他的高談闊論:
「這世道實在太縱容女子了!讓她們拋頭露面也就罷了,還穿得如此……如此不知廉恥!」
他指著不遠處一個穿超短裙的年輕女孩。
「《禮記》有雲: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老祖宗之法都忘了嗎?牝雞司晨乃亂世之兆……」
我在心裡冷笑。
是啊,在侯嶽眼裡,女子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好連呼吸都不要太大聲,免得驚擾了男子們的大展宏圖。
工作人員抬頭瞥了侯嶽一眼,目光充滿了鄙夷。
她順手把「是否需要法律援助」的牌子往我這邊推了推。
「還以為是弱勢群體,原來是弱智群體。難怪女方要離婚。」
我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誰能想到曾經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如今會像個跳梁小醜般在這裡大放厥詞?
我接受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同情,拽著罵罵咧咧的侯嶽衝出了民政局。
因為什麼離婚冷靜期,一個月後還得回來一趟。
臨別時,我取出兩萬現金塞給侯嶽,他可能還不太會用電子支付。
最後,我告訴他有事找警察。
我其實是很感激侯嶽的。
曾經,我是個隻能為父兄賺錢的工具。
是侯嶽將我從泥沼中拉了出來,哪怕他的目的隻是為了打壓沈玉。
可惜後來,他甩鍋給我,將我認作害他與愛人分離的罪魁禍首。
如今,我們也算是兩清了。
侯嶽將錢隨意揣進上衣口袋,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我。
「我已與你離婚,從此互不相幹,以後休要糾纏我。我現在要去找玉兒,她一定會看到我的真心,回到我身邊,重新為我洗手做羹湯,為我紅袖添香。」
「到時候,我可不能讓她像外面那群女人一樣,衣著暴露,與男子同席……」
我沒好意思掃他的興。
回到現代的沈玉,完全是自由獨立的女性,怎麼可能想不開,回到他身邊三從四德呢?
7.
離開侯嶽後,我在城郊租了間小公寓。一室一廳,採光不算好,但勝在安靜。
我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將原身的記憶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
那些陌生的畫面——高樓大廈、手機電腦、擁擠的地鐵……
逐漸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這裡沒有人可以再輕易決定我的生S,我隻需要想辦法養活自己。
手裡現在隻有財產分割後的兩萬塊。
我不是豪門千金,琴棋書畫是一點都不會。
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有娘親教我的那幾套針法。
蜀繡的「暈針」「滾針」,是我僅剩的傍身之技。
我買了最便宜的繡線和繃架,在視頻平臺注冊了賬號。
第一次直播時,手抖得連針都拿不穩。
鏡頭裡,隻有我沉默刺繡的身影,和飄過稀疏的彈幕:
「主播怎麼不說話?」
「這繡的啥啊,好土!」
偶爾一兩個人進入直播間,也會立刻退出去。
直到那天,一個 ID 帶著「非遺」二字的賬號進入了我的直播間。
它一言不發,靜靜看了兩個小時。
幾天後,一條私信跳出來:
「您的針法很特別,願意來我們非遺中心授課嗎?」
我盯著屏幕,心跳加速。
騙子?還是機遇?
對方發來一堆資質證明,最後附上一句話:
「這是瀕臨失傳的衣錦紋針,對嗎?」
我的手突然有些發抖。
8.
見面當天,我提前半小時到了約定地點。
咖啡廳的電視正播放著社會新聞。
播報員聲情並茂的旁白,講述昨日的一場烏龍求婚。
突然,一張熟悉的臉闖入視線。
屏幕裡,侯嶽穿著不知從哪個影樓租來的「古裝」,玄色披風倒是還原了幾分當年模樣。
他單膝跪地,手捧玫瑰,正對一位職場裝扮的女性深情告白。
「玉兒,我和阮氏已經離婚了,我愛的人始終隻有你!」
鏡頭切到沈玉特寫,她的表情活像是吃了蒼蠅,尷尬與嫌棄交織,連連擺手,說不認識。
沈玉的腳摳著地,似乎要摳出一座將軍府。
她退後兩步,想要轉身離開。
可侯嶽哪能就此放過。
「隻要你回到我身邊,我願意按照這裡的一切習俗,身邊再也不會有其他女子。」
他從懷裡掏出一枚鴿子蛋大的鑽戒,那粗糙程度,一看就是地攤貨。
如此純淨的琉璃,在那個時代確實珍貴無比。
可對現代來說,不過是隨處可見的破玻璃。
侯嶽一隻手拉住沈玉,另一隻手將戒指舉過頭頂,滿眼深情。
「重新嫁給我一次,我們此生不負。」
旁觀的人七嘴八舌。
「這是在拍短視頻吧?不會真有人拿個大玻璃去求婚吧?」
「這花是在我花店買的,打蔫了,三塊五處理的。我讓他買新鮮的,他說送花已經是給對方面子了……」
「現在的小年輕真會玩,幹脆同意算了。」
沈玉一把甩開侯嶽,臉色鐵青。
「你腦子有病吧!我都說了不認識你,你怎麼還陰魂不散?你這是騷擾,我要報警了!」
侯嶽猛地站起,披風揚起誇張的弧度。
「沈玉,你別不知好歹!我是為了你才來這裡的!」
「我放棄了高貴的身份,放棄了榮華富貴,你竟然敢說不認識我?你是不是真的有了奸夫?你別忘了,你都被我睡過五年了,裝什麼清高——」
一記響亮的耳光後,畫面戛然而止。
我盯著突然跳出的洗發水廣告,一時不知該笑還是嘆。
「阮小姐?」
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
我轉頭,看見一位白發老者舉著手機,屏幕上正是我的直播回放。
他指著那幅未完成的《芙蓉鯉魚》,眼裡閃著奇異的光:
「這鯉魚的眼睛……您用的是不是已經失傳的『珠繡點睛』技法?」
9.
我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一顫。
老人口中的「珠繡點睛」,是用珍珠粉捻線,三色絲交疊,繡出的魚目能在光下流轉如活物。
娘在油盡燈枯時,用枯瘦的手指捏著繡花針,一針一線教給我的最後技法。
「您認得這針法?」
我下意識攥緊了隨身帶的繡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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