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幫姐姐寫情書給校草,卻被爸媽發現了,姐姐直接甩鍋給我:「這字跡一看就是我妹。」
我想解釋,我媽卻一耳光甩在我臉上:
「還狡辯,你要不要臉?
「你以為你姐是你?她用得著做這種事討好人嗎?」
1
「真不是我,是我姐叫我替她……」
「啪!」
話音未落,我媽已經一耳光抽在我臉上。還不等我叫疼,我媽的手像螃蟹鉗子一樣,扯著我站到門口的衣冠鏡前,大聲道:「還狡辯?你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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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姐是你?她用得著做這種事討好人嗎?」
我原本還想解釋,但看著鏡子中白皙漂亮、泫然欲泣的我姐,突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沉默地站在那裡,聽著我媽和我爸唾沫橫飛地教訓人,再一副受盡委屈模樣地拍著大腿:「你說,你說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羞恥心呢!」
「葉堅和阿敏都是我生出來的孩子,一個家裡養大的,怎麼一個到處誇好,另一個老是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
班主任站在邊上一聲不吭,大概是看到我爸媽做出這樣的反應、有這樣的思想覺悟,也覺得不好再多加什麼思想教育了吧。
我低垂著頭,諷刺地勾起嘴角。
我爸卻從鏡子裡看到我的表情。
他大叫一聲:「S丫頭你還笑!人都給我們丟盡了,你還有臉笑!」他上前一步,抓著我的頭發,在我膝彎狠狠踹了一腳。
「你給我跪下,好好反省!真不知道我們老葉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
不要臉、不知廉恥,這句話說了幾遍了?
我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我卻在抬眼的那一瞬間,看到我姐葉敏松了一口氣,滿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然後細聲細氣地叫我:「阿堅,你就給爸爸媽媽道個歉吧,爸爸媽媽也……」
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勇氣,我猛地起身推我姐一把,哽咽著喊道:「說了不是我不是我,照你們這麼說,不要臉的是葉敏,跟我有什麼關系,為什麼從小到大什麼好都是葉敏、什麼壞事都是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似乎被我突然的爆發嚇到,全辦公室的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一直一言不發的班主任終於有了反應,他皺起眉頭,將葉敏拉過去,護在自己身後。
「葉堅同學,青春期對同學產生好感,姑且可以當作荷爾蒙作祟。
「但你這樣誣陷自己的姐姐,你這是品德敗壞!」
全場,沒有一個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相信我、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為我說話。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風吹開了。
外面竟然站著好多同學,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裡面,遠處傳來一道耳熟的聲音:
「我靠,葉堅這麼那個……我之前還以為她是單純的內向,結果尼瑪是這麼陰暗的心機婊。」
我呆呆地向外看去,看到那個,唯一稱得上是我朋友的人,心虛的表情一閃而過,緊接著理直氣壯地看向我。
心裡好像突然有什麼東西,「啪」地碎掉了。
是我一直以來,都被打壓到最低處的自尊心嗎?
我一直倔強地認為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卻在這一刻,被巨大的羞恥心和委屈席卷,眼淚幾乎沒有任何控制餘地地湧出來。
我攥緊拳,想要維護最後一點體面。
卻聽到背後我媽諷刺的聲音:
「葉堅,像你這種人,也配掉眼淚?」
是啊。
像我這種人,掉眼淚也沒人會看,沒人會在乎,沒人會心疼。
2
「篤篤」辦公室門被人敲響。
語文老師進來,先是掃了一下辦公室,緊跟著看到餘怒未消的我爸媽、泫然欲泣的姐姐,和震驚的一辦公室人,將手裡的文件放在我班主任桌子上。
「怎麼了這是?搞這麼大陣仗?」話是對班主任說的,眼睛卻看向我。她的手落在我臉上:「哎喲,瞧這臉紅的,這是被打了?校園暴力可不行啊。」
我爸我媽漲紅著臉,一副想解釋,卻又無從張口的模樣。
我站在原地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班主任皺著眉道:「葉堅給她同桌寫情書,被我發現了,說找家長來談談,結果這孩子當著我和家長的面撒謊,非說這情書是葉敏寫的。」
語文老師看向我,我躲開她的眼神,全然卻沒了解釋的心力。
解釋了卻沒人相信,比不解釋被人誤解還委屈。
我等著語文老師送完文件離開,語文老師卻停在原處:「嗨,多大事兒呢。解決完了嗎?看倆孩子哭的,帶回家休息休息吧,反正今天也就剩個晚自習了。」
班主任皺著的眉頭松了松:「也行……」
我心中也莫名其妙輕松了一些。
我現在不想見人,更不想讓人看到我哭,更不想面對他們懷疑鄙夷的眼神。
可我爸卻大力將我推出辦公室門:「高中生了,自己做錯事不承擔,還想逃避學習?滾回去上課!」
我沒有任何準備,就脫離了辦公室這層保護網,毫無遮蔽地暴露在了同學們的視線下。
辦公室門在我身後「砰」的一聲關上,同學們更加肆無忌憚、看動物一樣地看著我。
門後,我聽到我爸安撫葉敏的聲音:
「敏敏今天受委屈了,爸爸晚上給你買你最愛吃的黑森林蛋糕,好不好?晚自習嘛就不要上了,別叫同學們看笑話。」
班主任也大方道:「行,那我給她籤個假條。」
這聲音不大,卻也足夠門口的同學們聽得清晰。他們看著我,臉上有嘲諷、有不屑,但最像刀子一樣刺在我身上的,卻是憐憫。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衝刺回了班。
3
等回到班裡時,走廊裡的風已經吹幹了我的眼淚。
恰好是自習課,沒老師,我得以趴在桌子上,用身體和教室的牆阻隔其他同學窺伺的視線。
直到下課,我都沒有動彈。
不想胳膊突然被人戳了戳。
我抬起頭,看到神情復雜的張洲——情書事件的男主角,我的同桌,我姐姐喜歡的「校草」。
他拿起一片黃色的便籤紙遞給我,神情似有抱歉:「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誤會的事情,很抱歉。」
猶豫了片刻,他說:「能麻煩你換個座位嗎?」
我腦中一片混沌,伸手要接,他卻好像生怕碰到什麼髒東西似的,猛地收回手。
那張黃色的便籤紙,好像秋天的樹葉一樣,飄零在水泥地上,沾上髒汙。
我低下頭去看。
那是我上周夾在他書裡的。
上面寫著:【謝謝你願意跟我坐同桌。】
教室裡安靜了一瞬,突然爆發出巨大的笑聲。
「我靠,葉堅你膽子挺大,你不照照鏡子,誰都敢追啊?」
4
是的。
我不照鏡子,也知道我不漂亮。
或者更直接地說,我醜。
作為一個普通的醜小孩,可能不會受到很多的苛待。
可我偏偏有個漂亮的姐姐,不僅漂亮,還性格開朗、會說話會來事、有諸多才藝。
她是給人長臉的白天鵝,喜歡誰都給誰抬咖的女神,而我是對比之下人見人嫌、沾染了誰都要把人嚇S的癩蛤蟆。
經歷了這一下午的自尊攻擊,我已經很難再對這句話做出反應了。
我看向張洲,毫不猶豫地將腳碾上那張便籤。在他難堪的表情中,我一字一頓地說:「好。
「你沒有做任何讓我誤解的事情,我也並沒有喜歡你,你用不著感到困擾。」
我收拾好自己的書,徑直走向第四組最後一排。
途經同學時,他們一個個好像躲避洪水猛獸般側著身子。
我滿心諷刺地搬到了垃圾桶旁邊的那個座位。
而張洲看著我,欲言又止。
5
那天之後,我成了舉校皆知的瘋女人,成了被孤立被汙名化的糟糕分子,每天來學校時,我的桌洞裡都塞滿垃圾,上廁所時,有人會故意踹我一腳,讓我坐在髒兮兮充滿尿騷味的地上,然後他們發出惡作劇得逞的哈哈大笑聲。
「怎麼樣啊葉堅?」
學校裡出了名的小太妹,手裡拿著一隻鞋,用鞋底抽著我的臉頰,被潑水的、散發著惡臭的頭發正在往下滴水,糊得我眼睛刺痛。
我試圖用手揉,他們卻笑得更大聲,用鞋底重重抽開我的手。
「剛摸完廁所的手也敢擦眼睛啊?怪不得長得這麼醜呢,渾身都發爛發臭了吧?」
我想躲,躲不掉。
我想告訴老師,卻被一句充滿嘲諷的「你這次又想汙蔑哪個同學」打發掉。
我想告訴爸媽,他們卻隻是在和葉敏看電視時,施舍給我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你渾身上下哪青了哪破了?別同學說你兩句你就大驚小怪,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上了社會怎麼辦?」
「再說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們怎麼隻欺負你不欺負別人?」
「怎麼沒人欺負你姐?你就是自己沒做好。」
最後,我隻能垂下頭。
不說,不解釋,沉默地承受。
門口卻突然傳來水聲——
有路過的人促狹地調笑:「幹嗎去啊葉敏,又去和張洲見面啊?」
我聽到葉敏有些害羞的聲音:
「小點聲啦,別給大家都知道了。」
我心裡突然點燃一絲不切實際的期待——是不是,從來沒有一天把我當作妹妹疼愛過的姐姐葉敏,願意在這種時刻,幫我一把呢?
太妹也聽到了,她低頭靠近我,掐著我的下巴,獰笑著:「你不會以為葉敏會來幫你吧?」她突然放大聲音,笑道,「葉堅,就你這樣的,還想跟你姐搶男人啊?」
我極力地伸腦袋,試圖從隔間的縫隙裡看清葉敏的臉,奮力地張嘴——「姐,幫我。」
可葉敏隻跟我的眼神對上一瞬,就慌亂地扭過頭去。她加快速度洗完手,走出門去。
然後關緊了洗手間的門。
心裡那點微弱的火忽然熄滅,隻剩下無盡的荒蕪。
最後的最後,我隻記得太妹們圍過來時獰笑的臉。世界重新縮小成五六個人的包圍圈。
和最中心,狼狽無助的我。
那天,她沒有來幫我。
她也沒有告訴老師來幫我。
我在廁所裡被鎖了一晚上,第二天臭烘烘地回家、被爸媽質問為什麼夜不歸宿時,她坐在餐桌前,事不關己地吃著最愛的黑森林。
我和盤託出我被校園暴力、葉敏看到了卻無動於衷時,葉敏的眼淚卻倏然落下。
「我要是看見,肯定不會不管你,你幹嗎要在爸媽面前這樣汙蔑我!」
那天,回答我的是我爸的怒吼:
「長相已經夠拿不出手了,人品能不能好一點!永遠在當撒謊精!永遠在給我們丟臉!」
和響亮的耳光。
夠了吧。
我看著我爸盛怒的雙眼,有些疲憊地想。
不要再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了。
沒有人會幫你的。
你隻有你自己。
6
在我過著水深火熱日子的同時,這件事為張洲和葉敏牽起了一條紅線,兩人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早戀。
醜八怪葉堅如果暗戀張洲,那就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張洲和葉敏談戀愛,那就是甜甜蜜蜜的校園情侶。
我的語文成績一向很好,因此唯一比較喜歡我的語文老師問我「需不需要幫助、需不需要告訴家裡人」的時候,我說不需要。
不需要告訴家裡人。
我不再對他們抱有期待。
我要好好學習,要考個好成績,要脫離這個畸形的家,這對偏心眼的父母,這個白蓮花的姐姐,這個令人作嘔的學校和班主任。
我要逃。
7
「開門!」我爸暴躁地敲著雜物間的門。
我摘下放著英語聽力的耳機,打開門。
「叫半天沒動靜,S裡面了?」我爸邊罵邊衝進雜物間角落,「這是能住人的地方嗎……你看看你姐臥室怎麼收拾的,你看看你這,你活得跟豬一樣……」
我坐在凳子上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反駁。
這個三室一廳的房子,主臥他們住,通風明亮的次臥給我姐,三臥改成書房,我爸晚上加班的時候就在書房。
多餘出來的那個人住哪裡呢?
住在多出來的衛生間改出來的儲物室裡。
裡面放著不要的紙殼子、葉敏玩壞的芭比娃娃,多年前淘汰下來的大屁股舊電視機,物滿為患。
在葉敏睡著一米八大床的時候,我隻有一個九十釐米寬的薄床墊,配上矮桌子矮凳子。
房間沒有窗戶,不通風不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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