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往床邊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上來吧，快睡覺。」

 

許是驚喜來得太突然。

 

顧朝野小心翼翼地試探，最終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沒一會兒，察覺到尾骨處被東西抵住。

 

意識到是什麼。

 

我老臉一紅。

 

「顧朝野，你能不能克制一下。」

 

沙啞的嗓音響起，帶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姐姐，我是個正常男人，是你太誘人。」

 

Advertisement

他的心聲也在此刻傳來。

 

【記在我的小本本上，今天欠我三次，以後都要在姐姐身上討回來。】

 

我眯了眯眸子。

 

膽肥了。

 

我轉身故意往他懷裡鑽了鑽。

 

「顧朝野，晚安。」

 

隻聽見旁邊一聲性感的悶哼。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在他催眠的心聲中，我逐漸進入夢鄉。

 

隔日一早，對上顧朝野那雙帶有哀怨神色的熊貓眼。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被他按著「報復」了許久。

 

10

 

午餐時，特殊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掃了一眼手機。

 

【桑小姐，宋倩，今天下午的飛機回國，晚上會出現在 M 酒吧。】

 

手裡的刀具在餐盤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看著家庭群裡爸媽發來妹妹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我SS掐著手心。

 

一年前，妹妹去商場購物，卻和宋家大小姐宋倩因為一個包發生爭執。

 

妹妹向來與人為善。

 

宋倩步步緊逼。

 

最終，在宋倩哥哥出現後，這場鬧劇結束。

 

可我們後來才知道。

 

宋臣這人表面和善，華麗外表下是虛偽惡劣的人格。

 

他手段高超，深度 PUA 了沒有情感經歷的妹妹。

 

妹妹最終情緒崩潰，甚至卑微地給宋倩下跪道歉，隻求宋臣不要她。

 

宋倩將她踹倒在地，踩在她身上：「瞧瞧你可憐的樣子，你隻配當我宋家的狗。」

 

我們發現時，為時已晚。

 

宋臣錄下了一些隱私視頻以此威脅住父母。

 

在我第三次找到宋倩差點劃爛她的臉後，她害怕了，宋家送她出了國。

 

宋臣也一直明裡暗裡用些骯髒手段想要牽制住我。

 

恐嚇，威脅。

 

這個仇，一定要報。

 

宋倩的回國，便是這場好戲的開始。

 

顧朝野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

 

淡紅色薄唇邪異地勾起，他腔調散漫，格外認真：「姐姐，需要幫忙嗎？」

 

「隻要你開口，我打斷這畜生的腿帶來給你和妹妹賠罪。」

 

以顧家的能力，想要查這些恩怨並不是什麼難事。

 

估計昨晚他就已經派人調查。

 

想到京市有關他的一些恐怖傳聞。

 

我的眉心跳了跳：「我的仇，我自己來報。」

 

夜色拉開帷幕。

 

M 酒吧門口。

 

顧朝野默默跟在我身後。

 

美名其曰宋臣這人太過陰險，手段骯髒，他要來保護我。

 

時隔一年再次見到宋倩。

 

她依舊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跟在她身邊的保鏢早已經被我的人放倒。

 

找了個理由輕而易舉地把她騙了出來。

 

見到我，她眼底驟然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

 

還有一絲恐懼。

 

她想要呼喊保鏢。

 

被我拿抹布堵住了嘴。

 

「宋倩，你怎麼敢回來？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嗎？」

 

「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一年了，之前的也該補上了。」

 

她拼命掙扎，不知道看見什麼，眼底閃爍著希望的光。

 

她S命擰出抹布，大喊：「朝野哥哥，我是倩倩。」

 

「朝野哥哥，救我啊，這是個瘋女人。」

 

11

 

我挑了挑眉，看向身後一身黑衣的顧朝野。

 

【臥槽，這神經病怎麼還會碰瓷，想挑撥我和老婆之間的感情，該S。】

 

【天S的神經病，退，退，退！】

 

顧朝野臉色有些難看：「姐姐，我真不認識她。」

 

「過來幫忙。」

 

把人帶到了山上的停車場。

 

宋倩哭花了精致的妝。

 

我把她踹在地上，拿起手機。

 

「開始你的懺悔。」

 

她猙獰的臉上顯出古怪的笑意。

 

「桑時音，賤人，你敢這樣對我，你給我等著。」

 

「聽說你那個妹妹自S很多次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再經得住打擊。」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我哥一定會弄S你和你那個妹妹。」

 

一雙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低沉的嗓音含了幾分森森寒意。

 

「姐姐，別看髒東西了，氣大傷身。」

 

「這樣是不行，這裡風大，你去車上等，你想要的視頻，我都能給你。」

 

不知顧朝野用了什麼手段，成功拿到了宋倩的懺悔視頻。

 

隱約看到最終宋倩被嚇暈了過去。

 

心情有些愉悅，雖說我也能拿到，但是他為我省了不少時間。

 

這兩年，父母多在陪伴妹妹，幫助她治療，我一人挑起了家裡的大梁。

 

我看向旁邊認真地開車的男人。

 

輕聲喚道：「顧朝野。」

 

他踩下剎車，有些僵硬地扭過頭。

 

「姐姐，怎麼了？」

 

【啊啊啊老婆叫我全名了，好可怕。】

 

【她不會看到我剛剛折磨那個神經病，我的溫柔善良形象崩塌了，姐姐嫌棄我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隨手揉了下他的頭，阻止他胡思亂想。

 

「顧朝野，謝謝你。」

 

「在我身邊。」

 

顧朝野似乎傻了。

 

一直在傻樂。

 

嘴角保持著相當完美的弧度翹起。

 

夜晚，房門被敲響。

 

打開門。

 

顧朝野渾身上下隻有腰間松松垮垮地圍了一條浴巾。

 

碎發上的水珠順著人魚線滴落。

 

肌肉弧度性感流暢。

 

【小野上位記，第一步，勾引。】

 

【姐姐多看了兩眼，嗯，頗為成功。】

 

我回過神。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姐姐，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覺得我需要貼身保護你。」

 

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是嗎？」

 

「可以摸嗎？」

 

他愣了一瞬，耳尖有些紅。

 

【啊啊啊啊老婆這是要寵幸我了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

 

我把他拽了進來，關了門。

 

手指輕滑過他的腹部。

 

他呼吸沉了沉，羽翼般的睫毛因隱忍而發顫，「姐姐。」

 

把人按在沙發上欺負了會。

 

顧朝野眼尾染上一層薄紅。

 

聲音沙啞了幾分，握住了我的手。

 

「姐姐，難受。」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指尖摩挲著他殷紅的唇。

 

「哪裡難受？」

 

「嗯？說出來。」

 

他眼底閃過一絲漣漪，握著我的手往下。

 

帶有一絲壓抑的喘息：「姐姐，幫幫我。」

 

…

 

12

 

隔日一早，我揉著自己酸疼的手腕。

 

暗罵顧朝野這個狗東西。

 

聽佣人說他一大早就在泳池裡遊泳。

 

還真是……精力旺盛的可怕。

 

等了好幾天，終於等到了宋臣的電話。

 

這人還是按捺不住找上了門。

 

我冷笑一聲。

 

到了約定的咖啡廳。

 

宋臣依舊帶著那副金絲眼鏡，紳士到了極點。

 

實則是個髒髒惡毒的禽獸。

 

他偽裝了多年的人設，沒有拿到足夠多的證據之前，不足以讓人們信服。

 

他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桑小姐，好久不見，不知前段送你的禮物，你還喜歡嗎？」

 

我笑了笑：「平平無奇，我送你妹妹的禮物，她可還喜歡？」

 

「明人不說暗話，宋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宋臣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他漫不經心地道：「桑小姐應該知道我手裡的東西，怎麼還敢如此對待我妹妹。」

 

「我能搞你妹妹一次，就能搞她第二次啊，還真是不長記性呢。」

 

「我不喜歡我妹妹喜歡的男人，被別人染指呢。」

 

他託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這樣吧，你離開顧朝野，跟了我，怎樣，我保證你妹妹平安無事，你們姐妹二人一起……」

 

話音未落。

 

玻璃瓶子敲在他腦門上。

 

顧朝野朝著他的臉一拳又一拳。

 

猶如淬了毒的冰冷從嗓子裡面溢出來：「你他媽算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她講話。」

 

宋臣咬著牙反擊，顧朝野下手更狠了。

 

顧朝野渾身上下充滿戾氣，揪著領子將人按到了牆上：「說話，嗯？你算什麼東西？」

 

「區區宋家，你想S嗎？」

 

眼看著周圍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顧朝野隱約有些失控。

 

我輕輕拽著他的衣角：「顧朝野，我們走。」

 

他收回了手，眼底閃過病態的暗茫。

 

確還是乖巧的點了下頭。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宋臣。

 

「你的威脅，在一年前，也許有用。」

 

「現如今，讓我們走著瞧。」

 

13

 

出了門，顧朝野對著手機屏幕看著嘴角的青紫。

 

他湊到我身邊，有些心虛：「姐姐，我毀容了，你還會要我嗎？」

 

我沒好氣地掐了幾把他的腰。

 

今天又偷偷跟蹤我。

 

「不要。」

 

他捂著胸口，一副受傷的模樣：「你果然隻喜歡我的臉。」

 

我：…

 

我淡淡「嗯」了一聲。

 

【啊啊啊完蛋了，老婆不會生氣了吧？】

 

【她不對我笑了，是怪我太衝動了嗎？】

 

【都怪宋臣那個S人，宋家那兩個神經病，呵呵，遲早……】

 

我又掐了一把他的腰。

 

他倒吸一口涼氣，有些委屈：「姐姐。」

 

我緩聲開口：「你今天很好，回去獎勵你，快走吧。」

 

他微微昂了昂頭。

 

「哼，那好吧，我勉強同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

 

14

 

回到別墅。

 

剛進門。

 

便聽到拍桌的聲響。

 

顧朝野把我護在身後。

 

顧父拍著桌子：「混賬東西，當街與人大打出手，你想反了天不成？」

 

顧朝野冷哼一聲。

 

「老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上學時十次打架，十次都是因為我媽。」

 

「你還說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是榮譽的象徵。」

 

「我老婆被人欺負了，我還不能動手了？」

 

顧父還想說什麼，被顧母一個眼神瞪了下去，空氣有片刻安靜。

 

顧朝野似乎反應過來什麼。

 

白皙的俊臉上浮上一層紅暈，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一切很快都會結束。

 

顧朝野發來消息。

 

Y：【姐姐，想你了。】

 

【一秒不見，如隔三秋。】

 

【需要我去給你暖床嗎？】

 

【小狗撒嬌表情包。】

 

剛需回復，房門被敲響。

 

門外傳來低沉悅耳的嗓音。

 

「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我：…

 

把人放了進來。

 

他沒骨頭似的貼了上來。

 

輕咬在我的鎖骨。

 

有些哀怨：「姐姐，我的獎勵呢？」

 

我笑了笑，貼上了他的唇。

 

想要後退時。

 

被他按住了後腦勺。

 

「姐姐，不夠。」

 

15

 

宋臣的報復比我想象中來得快。

 

我交代電話那邊重金找到的黑客。

 

一旦他上傳任何視頻，要立刻抹除掉所有痕跡。

 

揪住他的小辮子，就可以用合法手段摧毀源頭視頻和備份。

 

也給父母打去電話，讓他們看住妹妹，不要接觸互聯網。

 

電話鈴聲響起：「桑小姐，不好了，那小子賊陰險，上百個賬號都在同時上傳，我們不能完全封鎖。」

 

顧朝野眸色沉了沉，拿來了他的電腦：「姐姐，有我在，放心吧。」

 

「我可是當初計算機比賽的冠軍。」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

 

成功阻斷了妹妹的視頻。

 

我看著手機裡剛收到的東西。

 

勾了勾嘴角，「把這個發向全網。」

 

16

 

視頻是同為受害者女生的姐姐潛入宋家當保姆時候收集的證據。

 

當初我找上她，決定合作。

 

宋家別墅的地下室，牆上貼著許多受害者女生的照片。

 

不忍直視。

 

大多數結局都精神崩潰，走向自S。

 

宋臣這個道貌岸然的禽獸，也被撕破了面具。

 

宋倩這些年大大小小的霸凌同學的事件一一爆出。

 

宋家不合法的經營勾當全都曝光於眾。

 

我笑出了聲，擦了一把眼淚。

 

妹妹這些年受的苦，今天終於替她報了仇。

 

宋家, 已經完了。

 

顧朝野輕輕將我抱進懷裡，小心翼翼地擦著我的眼淚。

 

「姐姐，辛苦了。」

 

【老婆哭了, 好心疼。】

 

【這些年她想著報仇, 一定過得很辛苦吧。】

 

【都怪我, 慫慫的, 沒有敢早點出現在她身邊。】

 

我回抱住他的腰：「謝謝你呀，顧朝野。」

 

安靜的房間，他的電腦發出聲響。

 

幾個畫面跳了出來。

 

看到熟悉的地方，渾身血液仿佛凝固。

 

17

 

離開顧家，我氣笑了。

 

想到剛才在他電腦上看到的東西。

 

十三個監控畫面。

 

在我工作回家的路上, 家門口。

 

無處不在的監控。

 

還真是……狗膽包天。

 

他神色慌張想要解釋，被我懟了回去。

 

剛回到家。

 

房門就被敲響。

 

我沒好氣：「你還來幹什麼？」

 

他把我拉進懷裡。

 

「姐姐, 對不起，我……」

 

「我就是太喜歡你。」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別不要我好嗎？」

 

我嘆了一口氣, 有時也能感覺到他病態的偏執。

 

生活中出現這麼多攝像頭，怎麼可能會毫不察覺呢。

 

整日在腦子裡嘰嘰喳喳，就得逼他一把。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十分狼狽潦草的小狗。

 

他的桃花眼蒙上一層水霧。

 

快要急哭了。

 

「姐姐。」

 

「老婆。」

 

「我超級超級喜歡你。」

 

我惡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閉嘴。」

 

晚上，顧朝野哭唧唧地蹭上了我的床。

 

沒辦法, 看著這張臉，我總是無法拒絕。

 

他的唇貼近我的耳畔：「姐姐，可以嗎？」

 

給點陽光就燦爛, 我冷聲道。

 

「在外面。」

 

「蹭。」

 

18

 

和顧朝野正式確定關系的那天。

 

他發了十八條朋友圈。

 

我兩眼一黑。

 

他又在公眾平臺發了一萬個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紅包。

 

評論區清一色的祝福。

 

「早生貴子, 百年好合。」

 

…

 

少有的幾條不滿的發聲。

 

很快便被領到紅包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S下去。

 

我看著旁邊春風得意的敗家男人。

 

下單了搓衣板。

 

他接著電話。

 

聲音有幾分愉悅, 腔調散漫。

 

「玩什麼玩, 我要在家陪老婆。」

 

「哦，不好意思，忘記你沒有老婆你真可憐, 我有就行了。」

 

「不去不去，你們一群單身狗的活動, 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

 

「不行啊，兄弟，真去不了, 我妻管嚴，我老婆說往東，我不敢往西。」

 

我：…

 

19

 

訂婚的晚上。

 

顧朝野喝的醉醺醺的。

 

我啞著嗓子開口：「什麼時候能好？」

 

他輕聲誘哄著：「寶寶乖, 一會兒就好。」

 

他的心聲傳來。

 

【先哄一下，最後一次, 怎麼可能？男人的嘴, 騙人的鬼。】

 

【老婆哭得真好聽，嗯，一會兒得讓她哭大聲點。】

 

我咬了咬牙, 一字一頓：「顧朝野。」

 

他灼熱的呼吸灑在耳邊，惡劣地使壞：「姐姐，再叫我。」

 

……

 

20

 

番外-

 

顧朝野視角。

 

四歲時，跟著父母到別人家做客。

 

花園裡的秋千房。

 

我看到了小仙女。

 

小仙女露出惡魔的微笑。

 

咬了一口我的臉蛋。

 

我傻了。

 

紅著臉說她「女流氓」。

 

她又嘬一口我的臉蛋「你長得真好看」。

 

「我喜歡漂亮的東西。」

 

「別怕哦, 我會對你負責的。」

 

「以後，我給你當老婆好不好？」

 

看著她的笑臉。

 

我鬼迷心竅地點了點頭。

 

這個承諾，讓我惦記了她二十年。

 

好在最終還是把人拐回來當老婆了。

 

顧朝野：^_^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