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心話大冒險上，我問男友：

 

「如果你遇見了一個比我更年輕，且喜歡你的女孩，你會怎麼做？」

 

男友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學妹，毫不猶豫回答道：

 

「你說呢？當然選擇更年輕的那個了。」

 

「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該不會以為我會選擇你吧？」

 

「姜兮，人總要有自知之明的。」

 

他說完，笑著摟住學妹的腰。

 

我沒有回應，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身後年輕有為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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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剛才，他向我表白了。

 

手機屏幕上還有他發的消息：

 

【考慮好了嗎？】

 

【怎麼不說話？】

 

【嫂子，我真的不如他嗎？】

 

1.

 

大轉盤指針在男友面前停下。

 

他選擇了真心話。

 

而作為全場積分最高的我，擁有提問權。

 

鬼使神差的，我抬眸看向和學妹姿態曖昧的裴舟：

 

「如果你遇見了一個比我更年輕，且喜歡你的女孩，你會怎麼做？」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似乎也想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畢竟這段時間，裴舟以直系學長的身份，帶著蘇悅出入在任何場合。

 

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裴舟掀了掀眼皮，直直的看著我。

 

他微染著醉意的聲音格外溫柔：

 

「兮兮。」

 

「這個問題還要問嗎？」

 

我為此感到羞怯。

 

畢竟他是我相戀三年的男友，而我居然需要詢問他這個幾乎是不應該有任何其他選項的問題。

 

可是下一秒，他嗤笑了一聲：

 

「當然是選擇年輕的啊。」

 

「姜兮，人總要有自知之明」

 

周圍人的目光帶著同情和輕視的打量落在我身上。

 

我和裴舟在一起三年，他追了我半年多。

 

那時他一無所有，我尚且陪在他身邊。

 

更何況他在一年前被裴家找回去，一躍成為 S 市赫赫有名的富少呢。

 

所有人等待我的憤怒或者隱忍。

 

而我隻是想起三天前，我急性胃炎，哭著給裴舟打電話時，他說我太過嬌氣，不過是個胃炎而已，又不是第一次犯了。

 

後來他的兄弟顧言川將我送到醫院。

 

我卻看見他在醫院照顧生理痛的蘇悅。

 

明明曾經他追求我的那半年裡，雨天站在傘下，他將傘向我傾斜，自己淋湿了半邊肩膀。

 

他笑著說：「姜兮，我會一直對你很好的。」

 

相戀三年，在這一刻，裴舟徹底在我心裡爛掉了。

 

2.

 

裴舟看見我的神色，微微皺眉，低頭握住我的手：

 

「遊戲而已兮兮。」

 

「有這麼難受麼？」

 

「如果是你，選擇更年輕的，我也不會生氣。」

 

我眨了眨眼：

 

「真的？」

 

裴舟嘴角也跟著微微上揚。

 

「當然。」

 

我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掌心不斷振動的手機：

 

【考慮好了嗎？】

 

【怎麼不說話？】

 

【寶寶，我真的不如他嗎？】

 

我抬眸，看見裴舟身後，清雋矜貴的男人目光灼灼，落在我身上。

 

那是裴舟的相處三年的舍友，也是他的好兄弟。

 

就在剛才，他向我表白了。

 

我漲紅了臉，不敢想這樣的人叫我寶寶的聲音。

 

再次抬眸，我諾諾的說：

 

「那我們分手吧。」

 

「我也選年輕的。」

 

裴舟嗤笑了一聲，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小孩似得。

 

「好啊。」

 

「有人選了嗎？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我看著顧言川微微發亮的眸子，搖了搖頭：

 

「不用了。」

 

裴舟顯然沒把我的話當真，和旁人繼續玩了起來。

 

隻有對面的顧言川，看著我的眼神灼熱。

 

手機振動起來：

 

「寶寶，好乖。」

 

我：……

 

開始後悔了。

 

在我的印象裡，顧言川雖然年紀是裴舟宿舍裡最小的，但是卻是實打實的高嶺之花。

 

沒想到內裡是這樣的。

 

我的耳尖下意識紅了起來，起身去了洗手間。

 

出來的時候，顧言川倚在走廊一側的牆上。

 

見到我出來，幾乎是下一秒，他拿出紙巾把我湿漉漉的手一點點擦幹淨。

 

……

 

「寶寶，待會我送你回去。」

 

他的聲音低啞磁性，說出這種話絲毫沒有違和感，隻是多了一股子欲氣。

 

我聽的耳尖發麻，下意識點頭。

 

任由他牽著我的手回到包廂。

 

隻是剛進去，我就反應過來，掙脫了他的手。

 

再抬眸，就看見他眼底劃過的一絲受傷。

 

3.

 

見到我和顧言川一起回來，裴舟倒也沒想什麼，隻是起身拿了外套：

 

「走吧。」

 

我看見他嘴唇湿潤，又看了一眼蘇悅。

 

嗯，也是湿的。

 

毫無疑問，剛才的大冒險一定很刺激。

 

回去的路上，蘇悅輕車熟路的坐上了裴舟的副駕駛。

 

「學妹暈車，你坐後面吧。」

 

我搖頭：

 

「不用了，我坐顧言川的車。」

 

這一個月，裴舟十分忙，每每我找他，他都會不耐煩的讓顧言川來陪我。

 

因此這一次，裴舟也沒多想。

 

隻是冷笑了一聲：

 

「兮兮，阿言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之前才願意去陪你。」

 

「你怎麼能一直麻煩阿言呢？他有輕微潔癖，不喜歡別人坐他的車，這裡可不好打車，懂事點。」

 

顧言川眸色沉沉的看著我：

 

「沒事，她例外」

 

裴舟臉色難看，沒再看我，驅車離開。

 

3.

 

回去的路上，我不敢看顧言川一眼。

 

隻能胡亂的將視線放在方向盤上。

 

卻又看見他修長白皙的手指。

 

骨節分明。

 

咽了咽口水。

 

恰逢紅燈，顧言川停下車，給我遞了一瓶水：

 

「口渴了？」

 

我搖搖頭，頓感羞恥。

 

沒敢說我是手控。

 

他輕笑了一聲，放下水瓶，自己喝了一口蘇打水。

 

微微抬起下巴的時候，利落的下顎線清晰明了。

 

我的視線又被吸引。

 

他圓潤的喉結微微滾動，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兮兮，別勾我，進展太快了。」

 

我慌忙解釋：

 

「我隻是想嘗嘗什麼味道」。

 

他忽的右轉，把車子停在無人的公園路邊。

 

扣住我的後腦勺吻了上來。

 

一開始還克制著淺嘗輒止。

 

直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灑在我的臉頰，我下意識張開了唇。

 

他呼吸一重，才開始瘋狂掠奪。

 

許久後，他才松開了我，視線落在我的唇上，聲音暗啞：

 

「現在嘗到了？」

 

我不敢看他那微紅，色氣滿滿的薄唇，側著臉轉開視線。

 

看見蘇打水落在皮質椅子上，一片湿潤。

 

「椅子弄髒了。」

 

我聽裴舟說過顧言川有輕微潔癖的。

 

他拿出紙巾，伸手擦拭：

 

「沒關系，兮兮要弄髒哪裡都可以。」

 

明明沒有做什麼，隻是親吻而已。

 

我卻覺得這氣氛，過份的旖旎。

 

……

 

4.

 

路上，裴舟給我打了幾個電話。

 

我都沒接。

 

最後一遍，我遺憾的告訴他：

 

【早知道你兄弟這麼帥。】

 

【當初我就不和你談了。】

 

【他一聲嫂子，叫的我心疼。】

 

他：【？】

 

我沒等他回答，我就掛斷了電話。

 

把他所有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

 

顧言川把車停在宿舍樓門口。

 

顧家給 S 大捐贈了 5 個億，總是有一些特權的。

 

車子停下後，我下意識拉門下車。

 

卻打不開。

 

顧言川看見我眼底的驚訝，並沒有解釋。

 

隻是低頭湊在我鼻尖，聲音磁性低啞：

 

「寶寶，我叫你嫂子的時候你真的心疼嗎？」

 

我的耳尖傳來熱意。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顧言川勾了勾唇，像是明白了什麼似得。

 

「原來寶寶喜歡這麼玩啊。」

 

車門被解鎖。

 

我下車就要往宿舍樓裡跑。

 

顧言川拉住我的手，將我抵在牆邊。

 

「嫂子，我好難受。」

 

我的確感受到了。

 

他似乎，有些躁動。

 

想起他內扣的肩膀，我嘆了一口氣。

 

在會所喝的那幾杯酒似乎在現在上頭。

 

我腦子一糊，伸出手拍了拍它。

 

「乖啊。」

 

顧言川輕笑了一聲，咬了咬我的耳垂：

 

「嫂子還真是，偏愛弟弟啊。」

 

我：……

 

說話就說話，怎麼以前沒發現他這麼騷氣？

 

旁邊穿著睡衣走進出來的宿舍阿姨冷笑：

 

「小年輕玩的挺花啊。」

 

「還有三分鍾鎖門。」

 

我立馬推開顧言川，往裡跑去。

 

5.

 

裴舟被姜兮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和蘇悅在星級情侶餐廳用餐。

 

蘇悅說她想要吃黑松露牛排，他就帶她來了。

 

她笑著問他：

 

「學長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

 

「以前帶姜學姐來過？」

 

他搖了搖頭。

 

「是朋友介紹的。」

 

想了想。

 

相戀三年，他從未帶姜兮來過這樣的地方。

 

他是孤兒，上大學的學費也勉強是靠著救助金，為了生活，他大一開始，就接了三份兼職。

 

那時候他對姜兮一見鍾情。

 

她和他一樣是新生，報道第一天，姜兮的照片就出現在了表白牆。

 

所有人看見她精致漂亮的臉，他也看見了，幾乎是一秒鍾，他對姜兮一見鍾情。

 

彼時他自卑又貧窮，直到看見女孩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心裡卻隻覺得慶幸。

 

後來，他追求了姜兮半年。

 

在一起後，他依舊去做兼職。

 

隻是冬日大雪下，他從兼職的西餐廳出來時，姜兮就撐著傘在門口等他下班。

 

後來他被裴家認回去。

 

卻從來沒帶姜兮來過這樣的餐廳。

 

隱約他覺得，姜兮陪他吃了三年的路邊攤和小吃館，是否來這樣的餐廳並不重要。

 

可下意識，他會帶蘇悅來。

 

除了不缺錢外，更重要的是，蘇悅穿著的小眾品牌的裙子，不適合去路邊攤。

 

想起姜兮的話。

 

他莫名有些心慌。

 

對面的蘇悅看見後，安慰他：

 

「學姐應該是還在生氣呢，故意這樣氣你的」。

 

他一想也是。

 

姜兮是什麼樣的人他知道，清純又保守，絕對不可能做出和他兄弟在一起的事情。

 

可那一瞬的心慌是什麼呢？

 

他說不明白。

 

「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學姐解釋吧？」

 

他有些心煩意亂，看了窗外的雨：

 

「不用，隨她。」

 

姜兮的家庭他比誰都清楚，離異家庭，父母各自再婚，她沒有家，因此格外害怕失去。

 

她比誰都需要安全感。

 

離開她，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他篤定不出七天，姜兮就會紅著眼找他。

 

這樣一想，他慌亂的心安定下來。

 

6.

 

裴舟回到宿舍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睡著了。

 

唯獨顧言川還坐在電腦面前看最新的政府投標項目。

 

他知道顧言川最近搞了個公司，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們這樣的家世，畢業後大多隻有兩條路走，要麼回到自家公司，要麼自主創業，無論那條路，有家裡兜底，總不會跌到哪裡去。

 

他不明白顧家這樣的大鱷，身為獨子的顧言川為什麼要自己創業，不如回去繼承家業的輕松。

 

隻是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看見他在宿舍，心裡還是松了一口氣。

 

顧言川見到他，下意識皺起眉頭。

 

裴舟意識到，顧言川有潔癖，而他身上還有女士甜膩的香水味，的確有些刺鼻。

 

略感心虛的捏了捏鼻子。

 

畢竟他的舍友們都認識姜兮。

 

她從不噴這種香水。

 

而顧言川，雖然每次見到姜兮態度都很冷淡，但是到底也認識姜兮三年了。

 

想到顧言川的為人，並不是愛說三道四的，他也放下心來。

 

下一秒，他就拿著衣服去了浴室。

 

再次出來的時候，他看見顧言川在陽臺和一個女生打電話。

 

聲色微沉：

 

「寶寶，你現在在幹嘛？」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高嶺之花一般的顧言川露出這樣的神色。

 

女孩清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從聽筒內無比清晰的流出：

 

「在洗澡啊。」

 

女孩的聲音伴隨著淋雨的水聲，他有些聽不清楚。

 

隻是看見顧言川喉結滾動了一下。

 

看見他後，卻立馬帶著哄人的意味說：

 

「寶寶，等你洗完澡再給我發消息好不好？」

 

「現在有點……不方便。」

 

那頭應了一聲，電話掛斷，裴舟看著顧言川，知道這是男人的佔有欲作祟，倒也沒多說。

 

其實隔著屏幕，他也看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