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習慣了。」
胡栎隨口打發了我。
我的臉上出現了對他的崇拜之色,「栎哥兒,你好厲害,居然可以瞞著娘藏私房錢。」
我那個婆婆有多精明我是知道的,所以不由感嘆。
胡栎有些尷尬,輕咳一聲,「給你就好好收著,哪裡那麼多廢話。」
我心痛的看著手裡的簪子,「你還是退了吧,我可留不住,估計回去便讓娘搜了去。」
「沒事,我和娘說,不讓她拿走。」
胡栎一本正經道。
Advertisement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不知道娘,你一走就由不得我了,要不你幫我收著。」
「我一個男子身上帶著簪子算是怎麼回事。你不必怕,這件事交給我解決。」
胡栎想都沒想的拒絕道。
雖然我很喜歡這支簪子,但心中更多的是負擔。兩種感覺相較之下,我感覺這簪子越來越燙手。
「栎哥兒,你為何突然對我這麼好?」我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自然不會蠢到認為他將我當做妻子,而如今他反常的行為,必是有原因的。
胡栎在我身邊坐了下來,說道,「我對自己的妻子好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我嘆息一聲,「可你從未將我當做過妻子。」
胡栎定定的看著我,「那我問你,為何你突然不將我當作丈夫了?」
這話令我一愣,但也明白了什麼。原來他對我好的原因在這裡。
「我隻是突然清醒了,栎哥兒,若是將來你要拋棄我,希望你可以給我找個歸宿,我不想無家可歸的S去。」
我和他對視,認真說道。
我越發覺得自己可悲,他在乎的是自己那點的自尊心,而我在乎的卻是命運。可笑的是,這兩種在乎竟然可以劃等號。
胡栎的眉毛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就是你改變的原因,竟想另嫁他人?」
他那種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胡栎可以不把這個女人當妻子,但她必須要仰望他。她有什麼資格也不把他當丈夫,這是胡栎接受不了的。這也是胡栎為什麼會做出改變的原因,他要找回那種被崇拜仰望的平衡。等找回後,他還會像曾經那般對她置之不理。
我搖搖頭,「不想,我隻想在這個世道中夾縫生存,還要清白的活著。」
這話對胡栎來說無疑是震撼的,沉默一陣,才開口道,「你太清醒了,對你沒有好處。」
說完離開了,因為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我的心中有些悶得慌,楞楞的看著手裡的簪子,更燙手了。
我回家後,便將簪子給了婆婆,說是胡栎給她買的。可是將婆婆高興壞了,當即將簪子戴到了頭上。
沒過一會兒,胡栎回來了,看到婆婆頭上的簪子,以為是搶我的,就要發難。
我忙將他拉了出去,和他說明。
胡栎更是不悅,「你就這麼輕易送出去,難道絲毫未將我放在心上?」
「我不喜歡銀簪子,喜歡金的和玉的。等你高中了各送我一支好不好。」
為了不讓他要回簪子,我隻能這麼哄他。
這話並不能將胡栎哄好,畢竟他隻有十七歲,即使性格再內斂,也難以控制情緒。他感覺,我將簪子送出去,讓他之前做了無用功。
我看他又要發怒,抱住他的胳膊繼續哄,「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又不是給別人,下次一定不會了。」
胡栎從未和我這樣親近過,即使睡在一張床上也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如今這樣,他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將我的手拿下來,「注意禮法!」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知道了,都聽你的。」
我倒是沒有心理負擔,和他親近一下能讓他亂了方寸,對我來說是值得的。
見我這個態度,胡栎的態度才軟了下去,乖乖的和我回去了。但馬上便反應了過來,他似乎被我這個村婦牽著鼻子走了。不過這次還好,沒有那麼無法接受……
當天晚上,躺在我旁邊的胡栎,心中一直在糾結,要不要碰我一下。他側過身,看著熟睡中的我,抬起手來,想碰我一下,但久久沒有下去手。他並不是對我產生了什麼心思,隻是想拿回主動權而已。不過他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手,憤憤不平的睡了。
5
第二天,我醒來後。看到胡栎的黑眼圈,有些不解,「栎哥兒,昨晚沒睡好嗎?」
胡栎不理我,自顧自的下床洗漱去了。
而我則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
幾天之後,胡栎終於不忍了。就在這個晚上,他突然將我抱住,將我嚇得一跳。
「你,你想幹什麼?」
我下意識掙扎。
我越是掙扎,他抱的越緊,「行使我身為丈夫的權利。」
雖然抱著我,但他很僵硬,也沒有開始下一步。
我逐漸冷靜下來,也不再掙扎了。此刻,這裡安靜的可怕,似乎二人的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楚。
我感覺的到,他同樣緊張,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少年,沒有經驗,緊張是正常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覺醒後,我會變得如此冷靜。我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啊,此刻竟可以冷靜的分析怎麼安撫他。甚至,我竟有了一種是否可以掌控他的感覺。
思至此,我忙阻止了自己的瘋狂想法。人怎可如此輕狂,會毀到這上面的!胡栎是什麼人?他的心機不是一般人可比,不要自掘墳墓!
我緩和下來,環住他的腰,輕聲道,「好,我願意。」
對我來說,發生什麼和不發生,意義不大。和他同床共枕這麼久,還有誰會相信我是完璧之身呢。
胡栎放開了我,因為我的行為又讓他感到了挫敗,這一局,他覺得自己又輸了。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向裡面挪了挪。
不過,就是這個小動作,又讓他反應了過來。他突然明白了什麼,直接壓了上來。
我又是被嚇得一驚,「你你你……」
本以為安然度過的我,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
胡栎雙眼灼灼的看著我,裡面似乎有火一般。
「差點又被你擺一道,娘子,失策了吧。」
他說完拋去了緊張與羞澀,直接吻了上來。
他現在並不嫌棄我,畢竟我的外在條件可以說是不錯的。兩個多月沒有下地,膚色已經養了回來,至少不顯得比他黑了。再加上氣質提升了不少,使我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秀麗。雖然說不上是個大美人,但站在人群裡也是比較好看的那一個。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他真要這樣,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我的內心在不斷掙扎,要不要全力反抗?反抗是否有用?我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肯定是反抗不過的。但要真的接受,為何這心中會如此厭惡!
他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我的腦中不斷閃現著那段悲慘的記憶。
最終理智戰勝了感性,我沒有再反抗,這件事順理成章的完成了。
完事後,他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沒有憐惜,隻有滿足。總算是做到了,壓制住了我。
但我卻要強制自己,不能表現出懦弱和不願。我又被他抱住,表面假裝乖順,內心卻在強烈的掙扎。現在我能保留的,隻剩下自己的心了,這個心要穩穩的留住,決不能被他偷走。
這一刻,我竟生出了和他同樣較量的心思,不過這一局,我輸了……
6
第二天,青樓的一位管事婆子來繡紡拿繡品。我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告訴自己不要緊張。
上前,和那位婆子攀談起來。表面上是在請她指導繡品是否還需要改進,而我的目的是和她搞好關系,好從她那裡得到一些東西。
我將那婆子送了出去,這次我並沒有開口,隻是讓這婆子記住了我,並且對我印象不錯。
我婆婆對青樓的人是極其看不上的,見我對那管事婆子熱情很是不悅,將我狠狠訓斥了一番,警告我不許再和那種人攀談。
傍晚胡栎回來後,婆婆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白天的事。而我則是有些緊張,飯都沒有吃多少。
胡栎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細長的眼睛眯了眯。
晚上回房後,我又拿起刺繡準備繡花。
胡栎將我手裡的繡品拿開,就這麼看著我,一言不發。
他的眼光令我有些頭皮發麻,但我沒表現出來,問道,「相公,怎麼了?」
「你這點小心機根本不夠用,有沒有孩子不是你該控制的。」
我沉了沉,隻能認輸,看著他,認真道,「不會了。」
我的態度他很滿意,將我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胡栎食髓知味,又要開始。
「這,太早了,你先讀書,晚些在……」
沒等我說完,便被他堵住了嘴……
他感覺自己又勝了,這種感覺令他很滿意。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兩個多月,也許是我的身體之前虧空的太厲害,所以並未懷孕的跡象。而我也因此松了一口氣。
今天傍晚,下堂回來的胡栎和我們商量,院長有意要收他為內門弟子,以後便可以在院長家吃住,專攻學業。
這可是一件大好事,我和婆婆都很高興。婆婆高興是因為他兒子前途似錦,我高興是因為終於可以擺脫他了。繼續這樣下去,保不齊會真的懷孕,那我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將來下場無非是被胡栎去母留子,更加悲慘。
胡栎早晚會遇到那位官家小姐,我被拋棄似乎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我更不願意留下一個孩子任他們磋磨。
見我這麼高興,胡栎的眉毛反而皺了起來,也不管婆婆是不是在場,開口道,「我走了你便要獨守空房,受得了?」
我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似乎是下意識答道,「沒,沒事,受的了,你放心去吧。」
如此虎狼之詞當著婆婆說出,令她尷尬不已,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胡栎倒是沒有尷尬,重重的將手裡的筷子放在桌上,「你這婦人最好給我安分守己,若是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來,決不輕饒了你!」
「這,你為何如此不放心,我不是那種人。再說,有婆婆看著呢。」我隻能無奈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