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旱四年，國師說我被龍王選中，要在端午節把我獻祭求雨。

 

國師的女兒得意洋洋：「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伸長脖子等著我被S。

 

嗯，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我內心「嘿嘿嘿」，惹我的下場可是很慘的哦！

 

01

 

晉國四年大旱，民不聊生。

 

不近女色的二皇子奉命前去平定叛亂，歸來時帶回了一個女子，一時間京城男女老少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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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子就是我，我對二皇子宋琰有救命之恩。

 

宋琰問我想怎麼報答，我想了下說：「人間話本裡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你把身子給我就行了。」

 

宋琰耳根紅了，呵斥我說：「你這個山野村婦怎麼如此不知羞恥！」

 

但他還是把我帶回了京城，安頓在他的王府，倒也不說給不給身子。

 

回京第二天，國師就帶著女兒來王府了。

 

我正在花園裡看錦鯉，低頭看見水面出現一個人影。

 

我回頭一瞧，來者是個冷面美人，一身珠翠環佩。

 

「你就是二殿下帶回來的村婦？瞧著也不過如此。聽說殿下撿著你的時候，你是個乞丐。我勸你早點滾出王府，否則小心性命。」

 

這好好的一個美人，怎麼就長了張嘴呢？

 

我板起臉道：「你是哪根蔥？」

 

美人的臉垮得飛流直下三千尺：「大膽！我是國師之女謝明玉，你這種小賤人怎配同我講話？」

 

「明明是你找我講話的，現在又反咬一口，王府的狗都沒你會咬人。」

 

謝明玉一巴掌呼過來，我輕輕一個側頭，躲了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宋琰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他身邊還站了一個人，看著神神道道的打扮，應該就是國師謝駿了。

 

謝明玉立刻換了一副少女明快的模樣：「我看妹妹臉側有隻蚊子，想幫她拍一拍。」

 

嗐，今年新摘的碧螺春也沒她茶。

 

「啪」我打了她一耳光，眾人都呆了。

 

「謝謝姐姐幫我拍蚊子，我也幫你拍S了一隻。」

 

謝明玉漲紅了臉，分明想發作，又礙於宋琰在場隻能忍著。

 

我一陣小跑來到宋琰面前，笑嘻嘻挽住他的胳膊道：「餓餓。」

 

國師謝駿的臉色不知為何相當難看。

 

宋琰推開我的手：「餓了就去讓廚房做點吃的。」

 

我就喜歡這裡的吃食，王府的廚子做菜真是一絕。

 

我蹦蹦跳跳著離開了，離開前聽見謝駿在對宋琰說：「我看下個月初五是良辰吉日，殿下和小女在那天完婚是最好的……」

 

02

 

宋琰不好女色，至今未娶妻，家裡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是京城黃金單身漢。

 

謝明玉垂涎宋琰已久，國師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讓皇上親自賜了婚。

 

聽見這件事情後，我坐不住了，深夜悄無聲息地溜到宋琰的房裡，把他嚇了一大跳。

 

宋琰咳嗽一聲，正色道：「你真是沒規矩，哪有閨閣女子半夜潛入男子房間裡的道理？」

 

「聽說你要娶謝明玉為妻。可你不是對我以身相許了嗎？」

 

「那是之前皇上御賜的婚姻，抗旨可是要S頭的。小花，我知道你想嫁給我，等她過了門，我可以納你為妾。這對你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

 

意思是他身子要分給兩個女人唄！

 

什麼不好女色，裝的！

 

「我不要，嫌髒。」我噎得他說不出話來。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一鳳一凰，沒有第三人。

 

既然宋琰不是我要找的鳳凰，那我離開便是。更何況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準備走，國師卻不想放過我。

 

第二天國師觐見皇帝，說見到我時震驚無比，掐指一算，我竟然是降雨的關鍵。

 

國師說端午節時把我獻祭給龍王，就能天降甘霖，解除四年大旱。

 

皇帝已經為幹旱的事情憂心了很久，甚至民間流傳皇帝德不配位，才致使天下大旱。各地民亂不斷。

 

聽說我能解幹旱，皇帝大喜，立刻頒旨賜我祭祀龍王。

 

國師特意帶著聖旨來王府，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能不能降雨，全憑你一張嘴了是吧？」我把聖旨在手裡顛了兩下。

 

「大膽！你竟敢質疑國師。」

 

宋琰把我攔在身後道：「謝大人，我知道你神通廣大。但敖小花姿色平平，龍王怎麼會看中她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話我不愛聽了，誰姿色平平來著？

 

國師胡子一吹道：「誰說龍王要娶親，她不過是跟祭祀的畜生一樣被剖肚獻祭，當不了龍王之妻。」

 

國師走後，宋琰第一次把我摟在了懷裡。

 

「小花不怕，我不會讓他成事的。」他摸著我的頭頂安慰道。

 

笑話，你看我剛才怕了嗎？

 

03

 

這幾天民間傳出流言，說宋琰要納我為妾，謝明玉氣勢洶洶闖入府中對我發難。第二天國師就要把我S了祭天，這是公報私仇。

 

我知道這是宋琰派人幹的，他是想救我呢。

 

我有點感動，突然就不想走了，我想看看國師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果然沒多久，我就被人擄走了。

 

能將我從王府擄走，確實有點本事。

 

我頭上的黑布套子被解開，看見謝明玉得意洋洋的嘴臉：「小賤蹄子，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讓你跟我搶男人。」

 

我故作驚訝道：「原來是你們父女搞的鬼，我不是什麼命定之女啊。」

 

她捂著嘴笑了：「你不會真是個傻子吧？」

 

我眯起眼睛：「這麼快承認，怎的不怕我講出去？」

 

「誰會相信一個小乞丐的話？你隻不過是怕S了，就來誣陷國師。」

 

我點點頭：「你說得有理，我竟無言以對。」

 

她命人把我衣服扒拉下來，穿上了國師特制的奇醜無比的衣服，甚至衣不蔽體。

 

國師滿意地看著我道：「敖小花，接下來我會讓百姓看看，什麼是真正的命定之女。」

 

簾子拉開，這裡竟是一處鬧市，我身處在鬧市的高臺之上。百姓們停下腳步，紛紛過來圍觀。

 

我扯開發辮，如墨的頭發傾瀉而下，遮住了大部分身體。

 

法臺上擺著一隻油光水滑的烤乳豬，謝明玉指著它說：「看見了嗎？端午節的時候，你也會被這樣剖開肚子，活活痛S。」

 

她以為我會怕，卻沒看見我盯著烤乳豬吞了口唾沫。

 

老百姓在下面議論紛紛。

 

「這就是祭祀龍王的人嗎？這麼小隻，龍王會喜歡嗎？」

 

「你傻了吧，國師說是跟畜生一樣祭祀。能不能降雨，S了就知道了。」

 

「離端午節還有一個月呢，趕緊S了降雨吧！熬不住了。」

 

「速度S了吧！」

 

下面的百姓似乎不怎麼愛我。

 

國師開壇作法，念動咒語並把雞血和鹽粒潑了我一身。

 

突然飛沙走石，狂風吹得大家眯起了雙眼。

 

天空積起團團烏雲，百姓大呼：「要降雨了！」

 

國師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被我捕捉進了眼底。

 

烏雲裡突然迸出一道閃電，閃電中隱約看見一條飛龍。

 

百姓紛紛跪下，口中大呼著看見了真龍。

 

可一道閃電過後，烏雲散開，依舊是烈日當頭，不見半點雨滴。

 

百姓們迷茫了。

 

國師正色道：「此女果然是最佳祭品，龍王表示很滿意。」

 

國師用一場法事平息了謠言，畢竟眼見為實，大家徹底相信了國師，大呼國師威武。

 

我從高臺上下來時，一件大氅裹住了我的身體。是宋琰來了。

 

他抱著我，目眦欲裂。

 

我從衣服縫裡看過去，謝明玉看著宋琰泫然欲泣，嬌滴滴喊了一聲：「二殿下。」

 

宋琰沒有理她，抱著我揚長而去。

 

我從衣服裡伸出一隻手，對謝明玉比了個大拇哥。

 

這對父女真有趣。

 

既然不讓我走，那我就留下好了。但我必定會攪個天翻地覆，讓你們後悔現在所做的決定。

 

04

 

宋琰直接把我帶到了宮裡，跪在了大殿上。

 

「父皇一直教導兒臣，君子以厚德載物。小花救過我的命，被我帶到京城，現在卻被您賜S，實在不是知恩圖報之舉。」

 

宋琰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一直有傳言皇上要立他為太子。

 

此刻皇上坐在龍椅上沉吟不語，面色卻十分惱怒。他已經聽聞了今天的奇事，對國師之言更是深信不疑。

 

我看著龍椅上那位形容枯槁的老人，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他緩緩開口：「一人性命和千萬人性命，琰兒你覺得朕會選哪個？」

 

宋琰還要再說，我立刻拉住了他：「陛下莫要怪他。為了家國大義，我願意獻身。」

 

宋琰震驚地看著我，就連皇上也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皇上問：「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我咬著嘴唇，楚楚可憐道：「小花就是一個鄉野村婦，什麼也不懂大道理，但也知道因為大旱，大家都不好過，甚至有些村子人吃人。我也希望能為大家做點什麼！」

 

皇上眼中流露出贊許的神色：「敖小花，你可有家人，可還有什麼心願？」

 

「回陛下，能為國捐軀實在是我的榮幸。我家中無人，若問起心願，倒是還有一樁。不知陛下能否應允？」

 

「你有什麼心願，但說無妨。」

 

我指了指宋琰，說：「我想在臨S前嫁給二殿下。」

 

宋琰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皇帝有些為難：「朕已經給他指婚了。你換個心願吧！」

 

「我並無其他心願，我因為二殿下進京，所以想有始有終。如果陛下覺得為難，那就罷了，我隻能帶著遺憾赴S了……」我裝模作樣地按了按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如此有大義的女子，朕不會在你臨S前連一個小小心願都滿足不了。」

 

皇帝大手一揮，給我和宋琰指婚了。

 

聽說謝明玉聽說這件事後，哭暈在閨房。國師氣得臉都變形了。

 

國師啊國師，好端端的你惹我幹嗎。

 

05

 

我和宋琰的婚禮雖然很急，但我是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妃，婚禮必定隆重。

 

鳳冠霞帔，八抬大轎，十裡紅妝，熱鬧非凡。

 

京城裡人頭攢動，比肩接踵，個個伸頭探腦地打望新娘子。

 

我心有感應，悄悄掀起轎子一角，看見謝明玉站在人群後，目光陰冷地盯著轎子。

 

被我發現後，她匆忙轉身，離開了人群。

 

宋琰攜我一同進宮面見聖上和皇後。

 

皇上賜了我東珠珊瑚、綾羅綢緞、黃金白銀一堆東西。

 

因為皇上誇過我深明大義，皇後和各嫔妃為了討皇上歡心，也在我的禮品上暗暗較勁。

 

國師是婚禮主持，他看著我風光大嫁，表面上不動聲色，可一顫一顫的羊角胡子卻暴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

 

吉時降臨，我和宋琰二跪六叩禮後，即將禮成，突然有人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