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8
「停！不要打架，有話好好說。」
我舉起雙手，開始投降。
容珩壓住火氣，快步走到床邊來，一把將我從容祈懷裡奪過來。
「卿卿想我了嗎？」
他的語氣還算溫柔。
和容祈一樣肉麻。
不愧是兄弟倆。
我撇撇嘴，「讓我回家我就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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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頷首，「好。」
16
從密室裡出來，重新回到我的小院子裡，感覺恍如隔世。
變態兄弟居然真的把我放出來啦。
心情正好時，多日不見的彈幕再次出現。
【瞧妹寶這開心的樣子，其實兄弟倆憋著壞呢，嘿嘿嘿。】
【其實我挺不滿意的，為什麼非要讓妹寶二選一啊？就不能都選啊？】
【是啊！三人修羅場，兄弟夾心餅幹多香啊。】
臭彈幕，不許再說了。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空中的彈幕。
【我去，妹寶是ƭüₒ不是瞪我們了？她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哈哈哈哈錯覺吧，她笨笨的，怎麼會發現我們。】
多日沒回家，家具都落灰了。
我嘆了口氣，在心裡罵兄弟倆。
忽然聽到外面有些吵吵嚷嚷的。
我家裡似乎來了很多人。
通過窗戶一看，為首的竟然是穿著官服的縣令，帶著一群衙役來了！
我頓時嚇得差點跳起來。
這是做什麼啊，我又不是罪犯，他們來我家幹嘛？
難道……是發現了我和容珩兄弟倆不清不楚，要以「不守婦道」的罪名把我浸豬籠？
我的臉色煞白。
縣令忽然出言喊道:「明卿姑娘可在家？你的家人找Ṫṻₚ來了！」
17
家人……
我忽然覺得有些恍惚，不真實。
我是京城明家的庶女，幼時被人陷害，驅逐出府。
十幾年來，明家從沒找過我。
如今卻大張旗鼓地將我尋回，他們想做什麼？
18
我稀裡糊塗地坐上了回京城的馬車。
婆子坐在旁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姑娘啊，當年的事情老爺已經查清楚了，您是冤枉的。這不，趕緊派老奴把您帶回去。老爺心裡還是有您的。」
我有些心神不寧。
容祈和容珩知道我被明家的人帶走了嗎？
縣令派來的人動靜那麼大，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心裡亂亂的，忽然想讓他倆將我帶走。
當年我被陷害，父親卻連查都懶得查，不由分說地就把我趕出了府，任憑我這些年漂泊在外，孤苦無依。
如今將我尋回，我不信他沒有目的。
很快，婆子就說漏了嘴。
原來，父親為了籠絡京中權貴，把府中的女兒全都當禮物送了出去。
家中沒有女兒可以用了，便想到了我。
要把我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官員做續弦。
我心中拔涼一片。
19
夜裡，我們暫時斜在了客棧裡。
明家人為了防止我逃跑，將我的屋子圍了個水泄不Ŧũ̂₅通。
我躺在床上，頓生絕望。
忽然，窗邊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響。
窗戶被人推開，一身黑衣的男人翻了進來，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站在我的床邊，深深地凝視著我，「卿卿。」
這個聲音……是容珩！
我驚喜地坐起身來，抓住他的衣袖搖了搖，「容珩，你是不是來救我的？明家的人想把我嫁給一個老頭子做續弦，真是太可惡了，你快帶我走吧！」
昏暗月光照進屋裡。
映著月色，容珩垂眸看著我，語氣無波無瀾，「所以卿卿，你決定選我了嗎？」
我愣了一瞬，「啊？什麼……」
怎麼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了……非要現在決定嗎？
見我猶豫，容珩黑眸中閃過一抹嘲意，輕嗤一聲，「那我有什麼理由救你出去呢，明姑娘？」
我微微張嘴，神色茫然了一瞬。
在密室的那幾天裡，容珩一改往日冷淡模樣，對我百依百順的。
他這樣子，我好不習慣。
但我陷入如此境地，也隻有容珩能救我了。
我眸帶祈求的看著他，語氣也軟了幾分，「容珩，你就救救我吧，我不想做老頭子的續弦，求求你了。」
看著我扯著他衣袖的手，容珩眉頭輕挑，一雙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我若救你，你拿什麼還？」
诶……
我眨眼發愣間，彈幕裡一片喲喲喲。
【哎喲容珩你就裝吧，裝不在乎妹寶。】
【要是真不想救妹寶，能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大半夜的來找她嗎？口是心非的男人。】
【卿卿聽我的，把領子往下一拉，媚眼如絲地對他撒嬌:小女子願意以身相許~】
啊啊啊，可惡的臭彈幕，不許胡說了！
但我心裡忽然生出幾分隱秘的期待。
這彈幕說的也有點道理呀。
如果不是想救我，他幹嘛大半夜的冒著風險來找我呢？
容珩就是個口是心非的笨男人。
我眼珠子轉Ṱṻₛ了轉，嘿嘿一笑，啵唧一口親在容珩臉上。
「公子，可以救救小女子嗎？小女子願意以身相許。」
我勾著容珩的脖子，眨巴眨巴眼。
這就是彈幕說的媚眼如絲吧？我現在已經足夠魅惑了吧，我不信他不動容。
果然。
容珩他上鉤了。
他攬住我的腰，將我往懷裡帶了帶。
我被迫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木質冷香鑽入鼻中，容珩低沉喑啞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姑娘確定願意委身於我？」
我看著他的眼睛，眼神魅惑到能拉絲。
「公子生得俊俏，小女子仰慕已久，自然願意。」
戲癮上來了就收不住，容珩也樂意配合我。
一來二去，我倆演戲演到了床榻上。
膩白軟香的手臂勾著容珩的脖子，容珩的手緊緊抱著我的腰。
「公子，我們兩個的事，不會被你弟弟發現吧？」
聽到弟弟的名字，容珩明顯不悅，動作也更加兇猛了幾分。
我眼淚狂飆，老實了。
20
第二天一早，我盯著黑眼圈重新坐上了馬車。
想起昨夜種種，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明卿，你真是又瘋了。
怎麼能跟容珩玩那種遊戲呢？萬一……萬一讓容祈知道了怎麼辦。
我忽然有一種背著丈夫偷吃的愧疚感。
可是容珩也沒有把我救走，反而是安慰我一番，讓我繼續跟著明家的人進京。
他的語氣充滿篤定，篤定了明家人不會把我怎麼樣，但我心中始終害怕。
萬一他騙我怎麼辦？
第二日夜裡在客棧歇下後，容珩又來了。
依舊是纏著我，繼續演昨夜沒演完的戲。
香汗淋漓間，我忽然抓住了容珩的把柄。
「容珩，你為什麼那麼篤定明家不會害我？你為什麼不直接把我救走？」
把柄被我握在手裡，容珩額頭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氣。
將一塊玉佩遞到我手裡。
「把這東西給你父親看。」
我的手指摩挲著玉佩。
這玉佩光滑細膩，是一等一的好玉。
上面還寫著一個「容」字。
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見我還想多問，容珩忍無可忍，將把柄從我手裡奪了回來。
然後……
我又老實了。
21
一個月後，我跟著明家的馬車進京了。
當然，這一個月裡，每夜我都是在容珩懷裡睡的。
期間我問過他，容祈去哪了。
他含糊其辭，說他辦事去了。
好吧，我便沒有多問。
馬車在府外停下。
管家將我迎進了府，並將我帶到了準備好的院子裡。
回府沒多久，父親便派人來傳話，要我去他書房一趟。
我想了想，走時將容珩給我的玉佩揣進懷裡。
踏入書房，看著父親那張臉，我感覺無比陌生。
曾經做庶女時，我便很少見到父親。
時隔十幾年再相見，更是認不出來了。
「喲，小六回來了啊，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是父親的不是，來來來，來這邊坐。」
父親似乎心情極好，讓我坐在他身邊。
然後又指了指一旁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向我介紹:「小六啊，這是順天府丞趙大人，快見過趙大人。」
見到我，趙大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連連點頭。
我心中微微發冷，估計這就是父親讓我嫁的人了。
「小六啊，這位趙大人家世顯赫，與我們明家素來交好，為父決定將你嫁到趙家去。」
父親迫不及待地說出了他的目的。
趙大人也將肥胖油膩的手伸向了我。
我嚇得心髒狂跳，趕忙躲開，慌亂地掏出容珩送我的玉佩。
「我不嫁給他！」
父親震怒，呵斥道:「休得胡言！你……嗯？容國公府世子的玉佩？」
父親SS盯著玉佩，像是要盯出個洞來。
卻看不出這玉佩的真假。
忽然，外面小廝匆忙進來傳話:「老爺！容國公府來人了！」
22
容珩與容祈兄弟倆坐在正廳的主位。
父親小心翼翼地為他們敬上茶水。
「世子與二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我坐在下面，偷偷地笑。
想不到兄弟倆竟然是國公府的公子。
難怪一身氣勢如此強大。
有他們罩著我，明家也沒人敢動我了。
「明姑娘，許久不見，是否將我忘了？」
容祈含笑的嗓音響起。
我愣了一下，「啊？沒有忘。」
容祈挑眉, 「那就好。我與兄長今日來，是來向明姑娘提親的。」
我張了張嘴，「啊, 是誰要向我提親？」
容祈的嗓音依舊溫潤，「是世子。」
哦, 世子啊。
那就是容珩咯？
回京路上, 與容珩相處一個多月, 不是沒有感情的。
若嫁給他, 我就是世子夫人了。
鄉野姑娘變世子夫人，好！
我爽快應下, 「好！」
卻並未注意到容祈眼底的深意。
坐在角落裡的趙大人尷尬至極，灰溜溜地走了。
父親賠笑著給兄弟二人添茶倒水，不敢多嘴, 隻敢吩咐下人去為婚事做準備。
就連我這個庶女越過父親，直接與人商議親事他都沒敢計較。
23
婚期接近。
容祈似乎對我不S心，常常夜探香閨。
夜裡, 我正沐浴時, 容祈便從窗戶翻進來了。
他褪下衣物邁入浴桶中。
我羞紅了臉, 使勁推他。
「你幹什麼呀，我都要嫁給容珩了，你還天天來找我。」
容祈似乎有些不高興。
他眼底慍色一閃而過, 抓著我的手腕，將我按在浴桶邊上。
「卿卿好沒良心。若不是我早早回京料理一切，你又怎麼能如此順利地與世子訂婚？」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可是我都要嫁人了。」
容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沒關系, 你嫁的是世子。」
我感覺這話有些怪怪的, 疑惑地抬眼看他，想再問些什麼。
卻被他溫熱的吻堵住了嘴巴。
「卿卿, 以後你會明白的。」
沙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他與我共同沉淪。
24
成婚之日。
容珩一身大紅喜服, 牽著我的手扶著我下了花轎。
接下來跨過火盆，我與容珩拜了堂。
容祈就坐在賓客席間，一雙溫潤的眸子始終落在我身上, 對著我溫柔地笑。
我有點心虛，不敢看他。
拜完堂，我被攙扶著回新房, 容珩在外面敬酒。
約摸到了深夜容珩才回來。
一身酒氣, 有些討厭。
但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日，我不與他計較。
嘟嘟囔囔地為他脫下大紅喜服, 「喝那麼多酒，趕緊去洗洗。」
容珩抓住我的手, 眸帶笑意，「好。」
今夜的一切順理成章。
我們圓房, 我成了名正言順的世子夫人。
全府上下都得聽我的。
哈哈哈哈！
在鄉間過了十幾年苦日子，一朝回京，還能當個世子夫人。
我臉都快笑爛了。
但是第二天晚上我笑不出來了。
因為，我的世子夫君不太對勁。
他牽著我的手，溫柔地在我唇邊親吻, 嗓音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卿卿，我又想你了。」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
原來，容國公府可以有兩位世子。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