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以至於他們談了三年的戀愛。
可如果真的那麼相愛，又為什麼我姐姐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沈承衍也絲毫沒有去找人的想法和行動。
即使他們倆分手，她放棄沈承衍，又為什麼連我都不再聯系了？
要查的事情毫無頭緒，謎團卻越來越多。
06
上一部劇S青結束，我馬上投入到了下一部戲的拍攝中。
因為我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入圈前，我花光了自己前幾年工作攢下來的所有積蓄，二十萬塊也不過是從私家偵探手裡買到了和沈承衍有關的皮毛消息。
借助著提前了解沈承衍的喜好，我才順利當上了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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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我要的，是無限接近事情的真相，還需要更多的幫助。
而我和沈承衍近期的感情進展，出乎意料地順利。
他會在下雨天，跨市也要親自到片場接我。
他會因為我走戲受了一點擦傷，就對現場的導演和工作人員大發雷霆。
他會在拍賣會上豪擲千萬，隻為搶下獨一無二的蝴蝶鑽戒，送給我當個小禮物。
我表現出和他一樣的對蝴蝶形狀和蝴蝶骨的痴迷和瘋狂追求。
他就覺得，我是和他一樣真心喜歡的。
像終於找到同好，滿心歡喜地和我分享著他的一切。
可我要查的事情卻像走到了S胡同，毫無進展。
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大膽的決定浮上心頭。
07
我下戲結束，沈承衍照例開車來接我下班。
撐了一天，忙著拍戲中午盒飯都隻是簡單扒拉兩口，我纏著沈承衍帶我出去夜市吃飯。
沈承衍被我纏得沒辦法了，隻能依我。
夜幕低垂，晚上的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
隨便選了一家炸串的小攤，我向老板點了一堆炸串，沈承衍坐在外面等著。
沈承衍看著桌面陳年累積的汙漬和桌下板凳逼仄的空間，一雙大長腿委屈地縮著。
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我。
我朝著他露出狡黠的笑容，語氣歡快：
「好久沒吃了嘛，我饞。」
沈承衍無奈地看著我妥協了。
這時，隔壁桌一個喝醉了酒滿臉通紅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嘴裡還吵著炸串難吃，要老板滾出來道歉。
腳下被小石子絆了一下，身子向沈承衍撞去。
沈承衍有輕微潔癖，本就不耐在這個環境下久待，鬧事男人滿身的酒臭味更是惹得他不快。
猛地站起來推了醉漢一把。
醉漢被推得一個趔趄，嘴裡停下一瞬叫罵聲。
隨即反應過來罵得更髒，抄起小店門口案板上切菜用的刀就向沈承衍捅去。
沈承衍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小心！承衍！」我聲音焦急地大喊。
像是想也沒想地衝到了沈承衍背後，為他狠狠擋下了這一刀。
利刃毫不留情刺破皮膚，穿過我的右側蝴蝶骨向裡一寸寸深入。
下一秒我就感到痛意暈厥，倒在了沈承衍的懷裡。
「顧苒！」在失去意識前，我聽到了沈承衍驚慌失措的聲音。
08
我在冰冷潔白的病床裡醒來。
沈承衍胡子拉碴，趴在我的床前。
我一動，他就醒了過來，神情著急問我感覺怎樣。
在我再三搖頭下，依然找了大夫過來全面檢查。
沈承衍告訴我犯事的人已經繩之以法，讓我好好休息。
檢查結果良好，隻是背部右側骨頭被貫穿，隱隱泛著疼，包扎的紗布下，是一道猙獰的傷口。
看我對著鏡子中的背部傷神，沈承衍敏銳察覺，安慰道：
「沒事，苒苒，等你傷口好了，我帶你去做傷疤恢復手術，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我裝作失落看向沈承衍：
「可是你喜歡，你最喜歡它了。現在它不完美了，變醜了。」
我們倆心知肚明，它指的是什麼。
沈承衍沉默片刻，握著我的手：「什麼都沒有苒苒重要。」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個鬧事的男人是我找來演這一場戲的。
我想看看，為了救他而毀了他迷戀的蝴蝶骨，他會怎麼對待我？
我會不會，和我姐姐江念一個下場——
悄無聲息地消失。
09
手術順利出院後，我每天裝作為了傷疤鬱鬱寡歡的模樣。
終於，沈承衍為了安慰我，帶我去了他的一個收藏室。
那裡有千萬種色彩豔麗、稀奇百怪的蝴蝶標本。
可它們隻是陪襯的背景板。
他牽著我的手，來到了最後一面牆。
牆上畫著的，是不同的女人背部輪廓。
標本上貼著的，是一對對蝴蝶骨頭。
是的，骨頭。
看到的那一刻我幾近作嘔。
仿佛能透過這一面面牆，聞到血腥撲鼻而來的味道。
我的纖長美甲被我狠狠攥進手心，劃破了手掌，聞到自己的血腥味我才清醒過來。
沈承衍視線一排排地掃過，直到視線定格在最後一對蝴蝶骨才有了一絲停頓。
眼裡閃過一抹愛意，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又很快消逝。
直覺告訴我，日期最新的一塊，可能和江念有關。
我雙手顫抖，掌心滲出的血跡順著長長的指甲。
滴答，滴答，滴在地面上，我卻毫無痛覺。
沈承衍看完一遍，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把鑰匙交到了我的手裡。
「苒苒，這間屋子我花費了五年的時間打造，但現在的這些，遠沒有你重要，你在我眼裡，就是最美的。嗯？」
沈承衍的眼裡帶著真誠，和這樣的眼神對視幾乎讓人忍不住心甘情願地陷進去。
可我卻在心裡輕籲了一口氣。
兵行險著，這一步，我賭對了。
沈承衍這個人看似倨傲不好相處，可實際內心十分缺愛。
他癖好的背後，是不為人知的過往。
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他的軟肋。
從為他擋刀那件事後，兇猛的猛獸終於願意躺在地上袒露肚皮，實屬一件不易的事。
我順著沈承衍的指引，轉身看這一整面牆。
每對蝴蝶骨都幾乎沒有打磨的痕跡，渾然天成。
我意識到面前的骨頭堆裡，有可能就有我姐姐江念的兩塊骨頭。
一瞬間全身的汗毛豎起，不寒而慄。
看著面前溫柔笑著的沈承衍，我的背後一片湿冷刺骨。
這是怎樣一個魔鬼？
這裡所有的骨頭，會不會都來自他所謂的女朋友？
越查我越覺得這件事就像個無底洞一樣，整間屋子像是有女人在背後哭泣。
她們會不會也像我姐姐一樣，消匿於繁華的大都市，悄無聲息，無人在意。
我意識到，我的進度需要加快了。
10
我憑借著沈承衍女朋友的身份，向第二部戲的導演預支了兩百萬的片酬。
再加上我變賣沈承衍送我的蝴蝶珠寶，湊夠了五百萬給私家偵探打了過去。
我需要的，不是停留皮毛的表象。
很快，偵探發給了我更多的調查結果。
正是這份結果，讓我遍體生寒。
沈承衍，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之前的資料顯示，因為沈母生沈承衍時手術大出血，落下了後遺症。
夫妻二人沒辦法再孕育出新的生命。
又擔心沈承衍一個人孤獨，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女孩，取名叫沈夢諾。
二人從小形影不離，關系親密無間。
隻是，在沈承衍十八歲，沈夢諾十四歲的時候，沈夢諾選擇出國留學，至今很少回國。
於是我就猜測，沈承衍選擇伴侶的傾向，會不會有一部分移情心理。
因為偏愛妹妹，就喜歡和妹妹相似的人。
我和沈承衍在一起後，他總是讓我喊他「哥哥」，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
隻是我沒想到，沈夢諾出國留學的背後，另有隱情。
在沈承衍十八歲的那年，沈夢諾在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忘記關門。
沈承衍從門縫中看到少女細膩光滑的後背，一雙凸起的蝴蝶骨隨著女孩的動作，仿若蝴蝶翩翩起舞。
沈承衍著了魔，推開這扇門，不顧沈夢諾的反抗，玷汙了她的清白！
自此，為了掩蓋家族醜聞，沈夢諾被沈家人以出國留學深造為名，迅速送出了國。
可這件豪門醜聞，還是被佣人們口口相傳出去。
直至沈家人利用權勢，出錢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這件事才就此作罷。
看著偵探郵件末尾附上的沈夢諾十四歲照片，和國外生活近照。
我想我明白了，姐姐江念能留在沈承衍身邊三年的原因——
她和沈夢諾有著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白皙的鵝蛋臉，一雙細柳彎眉，兩隻透亮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
嘴角微勾，笑意盈盈地望向鏡頭，一副明媚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模樣。
可沈夢諾近期的照片，眉宇間不自覺地擰在一起，嘴角向下繃緊，臉部找不到一絲自然的笑意，眼神空洞壓抑。
我意識到，沈夢諾在國外過得並不好。
看著這張高度相似的臉，我想起了姐姐江念。
姐姐現在，是不是也像沈夢諾這樣壓抑痛苦？
不再猶豫，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用匿名郵箱，給沈夢諾發了一封信。
發完關閉電腦清理痕跡，我打開打車軟件去了傅氏娛樂公司。
11
傅霄，沈承衍的S對頭。
也是娛樂圈公司的另一大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