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我沉浸在被燕尋生誇贊的喜悅中,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也沒想到要解開發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帶著他回了寢殿之中。
08
就這樣過了好長的時間,我會故意引著燕尋生去太子的書房,然後又偷偷抄下他寫的密信交給太子,剩下的時間,我就是逗燕尋生玩,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皇後和大皇子的生母,跟太子多年不和,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召喚太子妃去侍奉,說太子妃是內眷,理應過去侍奉。
我不想讓燕尋生過去,但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大夏的太子妃,太子面子上不想跟皇後鬧得很僵,隻能讓燕尋生過去。
太子安慰我說:「放心,燕尋生武功高強,去皇後宮中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燕尋生那麼傻,萬一被發現了身份怎麼辦?
我想了想,決定與燕尋生形影不離,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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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年在東宮,皇後並沒有見過我,隻以為我是燕尋生的侍女。
和想象中的畫面不一樣,皇後並沒有為難燕尋生,而是一直對他很客氣,兩個人常常「密謀」很久。
燕尋生回來後,總會給我一些小玩意讓我在一邊玩,然後用我不認識的字體寫著密信。
我有時候會趁他不注意瞟上兩眼,但大多時候還是趁著燕尋生睡著時悄悄點燈,照葫蘆畫瓢誊抄下來。
可燕尋生實在睡得太晚了,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沒熬過他自己睡著,還好我掐了掐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有一次我實在太困了,燕尋生那一次寫的密信又臭又長,我實在撐不住就想眯一會兒再抄,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卻沒想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趴在燕尋生懷裡面,把他的胳膊當作枕頭睡得香甜。
我心中大喊一聲壞事!
卻看到桌面上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
趁著燕尋生還沒醒,我躡手躡腳地下床,到我櫃子裡面翻找一通,卻發現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寫好了密信。
我有些暈乎乎的,難道是最近太累了?
而燕尋生也正好醒過來,惺忪著睡眼問我:「汝汝,你怎麼站在那裡?是一夜沒睡嗎?」
我連連否認:「都怪你枕著我的胳膊,我渾身上下都麻了,下來活動活動身子!」
燕尋生啞然失笑,略略有些驚訝,然後說:「是我不對,讓你枕過來可好?」
「這還差不多!」
我又窩在床上,睡了一個回籠覺,隻覺得渾身舒暢,心情大好。
把剛剛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不過從那日以後,燕尋生每日早早寫完密信就上床睡覺,留給我大把的時間誊抄。
09
燕尋生保持著和皇後的密謀,而我也幫助太子誊抄密信,轉眼就到了皇上的壽誕。
此時大皇子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皇帝心情大好,也解了太子的禁足,允許太子攜太子妃進宮拜壽。
哥哥作為太子的貼身暗衛在旁隨侍,我想要跟著,他們不約而同地讓我在家看家。
我不禁腹誹:「隻有狗才看家呢。」
但誰讓我是最聽話懂事、善解人意的李汝汝呢,他們都不讓我去,我就不去唄,東宮裡面有其他人陪我玩。
更何況太子留了重兵在我院子外面,說是要保衛我的安全,不用猜他們就有重要的事情。
我既然幫不上什麼忙,就隻好吃香的喝辣的,安安心心等他們回來了。
我一邊挽著哥哥,一邊摟著太子,再三叮囑:「你們兩個千萬不要吵架了。」
太子笑了笑,不禁調侃道:「知道了,小管家婆,你還是回去看你的話本子去,不用操心我們的事情了!」
我哥:「?」
「她哪來的話本子,不是已經沒收了嗎?」
我哥腦子轉過來彎想要質問太子的時候,太子早就若無其事地走遠了。
我哥反過來想要找我算賬。
不好意思,我也走遠了。
等我走遠了之後才想起來似乎忘了什麼,低頭走路的時候撞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裡,是燕尋生。
他一臉哀怨地看著我,似乎在抱怨我是個沒良心的。
我這才想起來忘了和他告別了。
我目光環視一番,見周圍無人,蜻蜓點水般在燕尋生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對他說:「尋生,早去早回哦。」
燕尋生陰沉的臉瞬間掃清了陰霾,眼中閃出亮晶晶的光芒,對我說:「好。」
「等這次結束之後,我就帶你回明周可好?」
我沒有回答燕尋生,催促著讓他趕緊離開,要不然就跟不上太子他們了。
我才不想去明周呢。
他們走後,我蹺著二郎腿悠闲地在院子裡面曬太陽。
我伸伸手,就有宮人往我嘴裡面喂剝好的果子,等我吃膩了,他們又給我逗樂子玩。
不得不說,這日子很是愜意,都是託我哥的福,所以我也不能讓我哥和太子散了。
可是他們過了好久還沒回來。
我隱隱有些擔心。
我和幾個小宮女一起四仰八叉坐在竹床上打葉子牌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廝S的聲音。
小宮女害怕得縮成一團,雙手拿著花瓶、雞毛掸子等做武器,渾身顫抖。
我連忙帶著她們躲了起來。
透過箱子我往外看去,那群人雖然都穿著禁軍的衣服,但是身形粗獷高大,手執彎刀,虎口處有著刺青,那個花樣我在燕尋生的密信上見過。
那群人見找不到我,在房內四處踱步,仔細搜查,漸漸靠近我們這裡的時候,我的心撲騰撲騰地亂跳,緊張得不行,手中緊緊握著短刀,要是遇到不測也能垂S掙扎一下。
外面的打鬥聲很快停止,那些人都湧了進來,嘰裡呱啦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一個小宮女滿臉恐懼,嚇得瑟瑟發抖,用嘴型無聲地說了一句:「北戎人!」
北戎與大夏是世仇,北戎人生性殘暴,盤踞在草原上,山南關之外是他們的地盤,怎麼會出現在東宮?
那太子哥哥他們是不是有危險?
北戎人ṱúₔ快要靠近的時候,外面又進來了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她渾身上下包裹得很嚴,我看不清她的長相,她們耳語了幾句,轉身離開。
北戎人離開的時候,把房間從外面反鎖,不忘放了把火想要燒S我們。
我們出來的時候,火勢已經很大,撲也撲不滅。
小宮人哭成一團,她們比我年紀還小,是太子特意調過來陪我玩的,沒經過事,現在腿軟得不行,都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然後等S。
我可不是等S的人,大聲呵斥:「都別哭了,用茶水沾湿帕子捂住鼻子,你們再哭,沒被火燒S就被煙燻S了。」
我一邊說,一邊踮著腳用短刀去撬窗戶,中京天寒,雖說已經開春,窗子還四處封著。
我用盡吃奶的力氣,還是紋絲不動。
「姑娘,我力氣大,我來。」
一個胖胖的宮女回過神來,自告奮勇接過我手中的短刀,用力地撬著。
其他人見狀也盡量從房中找趁手的工具協助她一起撬窗子,在窗子被撬開的那一刻,那個女人竟然還在門外等我!
艹!
要不要這麼玩,還不如燒S我算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下了小宮女的頭,小聲說:「捂住嘴,先盡量找地方藏起來,別讓他們看見你們,等我走了再出去。」
小宮女們被嚇傻了,不過我顧不得她們,我要是再不走,火終究會燒到這邊,她們還是活不了。
我就在那群北戎人的注視下從窗子翻了出去,認命地伸出雙手:「走吧。」
那個為首的女人開口:ṱū₋「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
我耷拉著腦袋:「帶我去S唄。」
還能去哪裡。
話本子裡面說過,反派S於話多。
但是這個女人看起來話一點都不多,全程隻說了這一句話,就讓手下押著我出門,隻要我有一點不老實,他們就拿刀頂著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很快就到了太極宮,那是皇上辦壽宴的地方。
裡面亂哄哄的,我這才發現雙方正在對峙。
北戎人已經處於弱勢,被禁軍包圍,而北戎人的首領竟是大皇子!
他現在頭發散亂,胸口受傷,半跪在地上。
「你是皇後!」我猛然反應過來,「不對,你是北戎人。」
女人掀開了臉上的面紗,露出真容,果真是皇後。
她輕蔑一笑:「別叫我皇後,我是草原的女兒,寶日珠拉!」
我現在整個人都凌亂了,這都是什麼事,大夏的皇後怎麼可能是北戎人?
哥哥他們見我落入寶日珠拉手中,很是擔心,太子率先開口:「你別衝動,放了汝汝,你想要什麼孤都答應你!」
寶日珠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對他們說:「今日事情敗落,我無話可說,取不了狗皇帝的人頭是我技不如人,也沒能S你了,但,你們放了我兒!」
「要不然,我S了她!」
我欲哭無淚,草原大娘,你挾持誰不好,你挾持我幹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帝突然走到人群中間,太子想要護著皇帝,但皇帝甩開了他的手,一個人走到大皇子面前,紅著眼眶說:
「寶日珠拉,這是我們的兒子,朕不會S他。」
「你嫁給朕二十餘年,朕早就知道你是北戎人,卻把所有知情人都滅了口,朕以為隻要這樣,你就會好好地做朕的皇後,除了皇位,朕什麼都給你了,你還要怎樣?」
「寶日珠拉,你還要怎樣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驚得不行,就連寶日珠拉也微微有些動容:「謝襄,你滿口謊言,你要是真的如你嘴中所說,為什麼不立我們兒子為太子!」
「隻有你和謝扶風S了,我兒才能當大夏皇帝,大夏的江山才有北戎一半的血脈。」
皇帝又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寶日珠拉手中的長劍,趁著寶日珠拉沒有反應過來,把我推了出去。
我以為要頭碰到地面摔得狗吃屎的時候,燕尋生不知道從哪裡出來接住了我。
燕尋生竟然沒有穿著女裝,而是明周的男裝,我一時看呆了,更加想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帝跟寶日珠拉對峙的時候,寶日珠拉絲毫不留情面,想要用最後的機會刺S皇帝,但皇帝比寶日珠拉反應更快,反手扣住了寶日珠拉的脖子,手腕用力,寶日珠拉漸漸斷氣,不再掙扎。
而那些北戎人見狀,皆自刎而亡。
大皇子見自己的父親掐S了母親,如瘋癲了一般號啕大哭。
皇帝用龍袍擦幹了手上的血,神情平淡如水,走上了至高的寶座,對在場的眾人說:「太子救駕有功,當賞。」
「朕老了,這皇位坐不動了,便給了你吧。」
皇帝主動禪位做太上皇,大夏開國以來,絕無僅有。
而太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跪地磕頭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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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尋生揉了揉我的腦袋:「汝汝,你被嚇傻了?」
我瞪了他一眼:「到底發生什麼了?」
燕尋生見我生氣,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
原來之前寶日珠拉找他就是看中了他明周公主的身份,想要與他攜手S了皇帝和太子,推大皇子為新皇。
但燕尋生知道,北戎是我們兩國共同的敵人,若是大夏落入北戎人手中,明周定然會唇亡齒寒,他就跟太子攤牌了自己的身份,兩人一拍即合,唱起了雙簧。
忽悠寶日珠拉把刺S的日子定在皇上的壽誕上。
燕尋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躲,我覺得他定有隱瞞,但我卻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皇帝的禪位詔書來得很快,不消一炷香的時間便寫好了。
太子終於要登基成皇上了,我側著身子看了看哥哥,他面色復雜,不知道想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