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家的保姆不對勁。

 

老公說她在家給我們熬了鮑魚海參粥。

 

可等我回到家，她隻給我煮了一碗白粥。

 

她說我老公聽錯了。

 

誰知半夜起床，卻看到她端了一碗鮑魚海參粥給我老公。

 

她說：“給女人喝都是浪費，好東西啊，還得是給男人喝才對。”

 

1

 

晚飯的時候，我看著餐桌上的白粥，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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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問道：

 

“張阿姨，鮑魚海參粥呢？”

 

張春花將菜碟登的一聲擱在桌子上，皺起了眉頭，一臉困惑道：“什麼鮑魚海參粥？可不是阿姨說你啊，小許，就算懷孕了也得省著點花錢，男人在外面掙錢容易。”

 

這什麼年代了，吃個鮑魚海參粥就破產了？

 

可到底她是長輩。

 

我耐著性子解釋道：“張程說，你今天煮了鮑魚海參粥。”

 

她絮絮叨叨的聲音嘎然而止，眼神慌亂地飄向一旁：“這孩子聽錯了吧。”

 

半夜起床路過廚房的時候，我發現裡面燈火通明。

 

看來是張程加班回來了。

 

想著大約是張程回來了，我來到廚房門，抬手正準備敲門，我卻停住了。

 

廚房裡，張程面前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鮑魚海參粥。

 

不是說，沒燒嗎？

 

下一秒就看見張春花湊到張程耳邊：“我特意給你留的。”

 

“給女人喝都是浪費，好東西啊，還得是給男人喝才對。”

 

張程正準備說什麼，抬頭目光卻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我。

 

他趕忙站起來，將我扶到桌子上，溫和道：“老婆，你快來嘗嘗。”

 

我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挑眉看了一眼張阿姨，沒有動。

 

張春花眼睛四下飄忽，狡辯道：“我其實就是怕你懷孕貪吃，才沒給你吃。”

 

張程也在一旁和稀泥，“是啊，老婆。阿姨也是為你好，善意的謊言。”

 

轉頭他又衝張阿姨道：“阿姨，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再做了，我們家沒有什麼比小雪更重要的。”

 

張春花彎下腰，委屈道：“都怪我，鄉下老婆子啥也不懂，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看到老公給我使眼色，我壓下心中的火氣，轉頭回了臥室。

 

張春花是我老公從鄉下給我找的保姆，說是看我懷孕，想請來照顧我。

 

其實，張程剛帶她來的時候，我是不太想要她的。

 

可是張程說她是老家村裡的表姑姑，家裡兒子不成器，看她可憐。

 

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勉強同意。

 

但是我沒想到，她來不僅總是偷懶，還對我指手畫腳。

 

回到臥室，張程摟住我：“怎麼了，寶，還生氣呢？”

 

“嗨，鄉下老婆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推開他，嚴肅地看著他：“我要辭退她！”

 

2

 

張程看我一臉嚴肅的樣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臉：“這麼嚴重？”

 

我重重點點頭：“是。”

 

“那這樣，等她這個月做完，下個月就讓她走，你看行不行？”

 

“好。”

 

她真的很奇怪。

 

尤其，每次我和老公有親密的舉動，她的臉色就很不好。

 

早上出門，張程吻了吻我的額頭，餘光裡我看到她嘴角抽了抽。

 

一上午，她都垮著臉，拖把在地板上咣咣響。

 

一邊拖地，嘴上一邊罵：“這麼沒用的老拖把，早晚我要把你換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說後半句的時候，她特意瞟了我一眼。

 

壓住心中的不適，我把平板輕輕擱在桌子上，提醒她：“阿姨，你手腳輕一些”

 

本以為她會有所收斂，沒想到她卻陰陽怪氣：“不是我手腳重，主要吧，拖把這個東西用幾年就得換，老的總比不上新的不是？”

 

“拖把要是壞了就去換一把。”

 

怕她舍不得錢，我又補充：“報賬，我給你錢。”

 

誰知她一臉不贊同地看著我：“小許，你可真不會過日子，錢說花就花啊。”

 

我輕飄飄看了她一眼：“阿姨，張程每個月答應給你多少錢？”

 

她撇撇嘴，“小許啊，女人家的，在家把爺們伺候好就行了。別的事兒，就別管了。”

 

我笑了，“一萬？那從你工資裡扣吧，給張程省點。”

 

她把抹布啪扔在茶幾上，“錢是張程給我的，又不是你掙的，憑什麼你扣我工資？”

 

視線落到我的肚子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憑你肚子裡的蛋？又不是帶把的，切！”

 

這什麼年代了，哪來的封建包子？！

 

我氣笑了。

 

我雖然離職在家，但要知道張程的甲方可是我媽。

 

不僅她的錢我能扣。

 

隻要我一句話，張程的公司都解散。

 

不過這話我也懶得跟她這種人說，我打了個電話給張程，通知他回來。

 

張程回來的時候，原本氣呼呼的她立刻捂著臉就哭起來，“小張，你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老婆實在不喜歡我，沒必要強留我，我這就走。”

 

我坐在沙發上冷冷看著她表演。

 

張程皺起眉頭，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耐心道：“阿姨，你先別哭，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等問清前因後果，他無奈地看著我：“我不是說下個月就送她走了嗎，你何必這樣？”

 

本來我以為張程會先問問我，沒想到他連問都沒問，就先責備我。

 

“怎麼哭的人就有理？”他的這個態度讓我內心的怒火竄到頭頂，我質問他：“她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怎麼還要拿捏我？”

 

“我媽還活著，輪不到她吧？”

 

可張程還是不理解我，他拍拍我的肩膀，哄我：“好了好了，你啊，就是孕期太敏感了。”

 

我一字一句，聲音堅決：“我今天一定要辭退她！”

 

他不解地看著我：“又不是什麼大事，她習慣了說教而已。有必要嗎？”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我將張程帶到張阿姨的房間，指著一個抽屜：“你自己去打開來看看。”

 

原本還得意的張春花見張程去打開那個抽屜，慌起來。

 

她攔在張程面前，聲音結結巴巴：“我錯了，太太，都是我的問題。不用看了，我馬上就走。”

 

張程被她前後的態度弄得莫名其妙，遲疑地看了看我。

 

我卻很堅決，再次催促他：“開啊，你等什麼？”

 

張程在我的催促下，打開了抽屜。

 

當他看到裡面的東西，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春花上前一步，張程忍不住後退一步，眼中滿是嫌惡：“張春花，你馬上給我滾！”

 

第2章 保姆的秘密2

 

3

 

抽屜裡是一疊男士內褲，尺碼都是張程的。

 

看著他惱怒的眼神，我沒有再說話，冷笑一聲轉身回了臥室。

 

原本怒火中燒的我，是準備再找張春花聊聊。

 

誰知，來到她的房間門口。

 

我正準備敲門，順著門縫卻看見張春花鬼鬼祟祟的樣子。

 

我放下手，跟上去準備看看她想幹什麼。

 

隻見她將張程的內褲擺在床上，拿著手機一通拍拍拍。

 

拍完之後滿意地摸了一把內褲，放進了自己的抽屜。

 

她果然對張程有所企圖！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要讓張程自己看看。

 

那瞬間我下定決定，不動聲色離開。

 

直到張程回來，我引他過來。

 

伴隨著樓下隱隱傳來啜泣聲夾雜著斥責聲，

 

我悠闲地翻起了《育兒百科》。

 

不過，我怎麼也沒想到，張程回來之後態度竟然發生了轉變。

 

他安靜地坐在我床邊，臉上的餘怒未消，可眼中猶豫閃爍。

 

見我抬頭看他，

 

遲疑開口道：“小雪，要不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隻是想偷偷帶回去給家裡人穿。”

 

我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張春花給他下了什麼藥？

 

“你覺得她正常嗎？”

 

他心虛地避開我的眼睛，煩躁地抓抓頭：

 

“她就是眼皮子淺，你別多想了。”

 

我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問他：“張程，你不惡心嗎？”

 

“那你要我怎麼辦？她都跪下來給我道歉了。”他無奈地看著我。

 

我冷下臉來，拿出手機：“本來我是想給你留點面子的，畢竟是你親戚。但，既然這樣，那我隻能讓警察來處理了。”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臉色有些難看：“好好好，我讓她走，現在就走。行了吧？”

 

在我的威脅下，張春花總算離開了。

 

張程雖然當時有些生氣，但沒過幾天我們就和好了。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周五的晚上，我聽到手機微信提示的聲音。

 

順手拿起時，才發現是張程的手機。

 

我們的手機是同款，除了屏保不一樣之外，其他一模一樣。

 

張程去洗澡了，手機正好放在我的旁邊，這才發生這樣的事情。

 

正當我莞爾一笑，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

 

微信再次彈來一條消息，讓我的笑凝固在臉上。

 

“這款內衣怎麼樣？”

 

這麼私密的話題，讓我心裡很不舒服。

 

張程的手機密碼我是知道

 

出於信任，我從未查過他的手機。

 

但是今天，我沒有猶豫，打開了他的手機微信。

 

一張女款內衣。

 

緊隨其後：“這款好看嗎？”

 

好的很！

 

4

 

張程洗完澡出來，我把圖片扔在他面前。

 

他一看，臉都變了。

 

他跪在我面前詛咒發誓：“老婆，我不知道，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說著就一通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一接通。他就劈頭蓋臉一頓罵：“你有病啊，給我發這種信息！害我老婆誤會！你安什麼心？！”

 

電話那頭沉默一息，便傳來張春花哭泣的聲音：“我發錯了，張總，我不是故意的。”

 

“小許啊，阿姨真不是故意的，你別誤會。阿姨年紀大，眼神不好，發錯了。這是要發給我閨女的。阿姨給你道歉。”

 

張程破口大罵：“我可憐你，給你口飯吃。你就這麼報答我。從今天起，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他當著我的面將張春花的所有聯系方式全拉黑刪除。

 

“老婆，你相信我。我絕對不可能跟她有什麼，她是我老姑啊。”

 

他抱著我，任我怎麼打罵都不撒手：“再說，她都六十多歲了。你老公再飢不擇食，也不能到這種地步吧？”

 

我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或許是我多想了吧。

 

張程還在一旁，打親情牌：“這樣，過幾天咱媽生日。你到時候讓她打我一頓，出出氣，好不好？”

 

自從我懷孕辭職，媽媽一直不放心。

 

要是這事讓他們知道，肯定更擔心我了。

 

算了，我都這麼大了。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口氣：“行了，睡吧。”

 

半夜，看著張程睡著的背影，我卻翻來覆去。

 

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有一股怪感揮之不去。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轉天媽媽的生日宴會上，我的怪異感會得到證實。

 

5

 

生日宴會那天，張程忙前忙後。

 

來的親朋好友紛紛誇贊我媽好福氣，有這麼個孝順的好女婿。

 

“還是小雪有眼光。”

 

“我家小子要有小程一半呀，我做夢都笑醒。”

 

看著他忙碌的樣子，我對自己說，這都怪張春花，張程也是受害者。

 

直到我陪著張程的媽媽坐在沙發上，婆婆拉著我的手，臉上笑得像朵菊花：“張程爸爸是個孤兒，他總跟我說喜歡家裡人多。等你這胎生了，他可要開心S了。”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張程沒有姑姑？”

 

婆婆搖搖頭：“老家發大水，他張家人早沒了，哪來的姑姑？”

 

那麼，張春花，到底是誰？

 

看著酒宴上觥籌交錯，我腦子裡想著婆婆的話。

 

一個人落座在我旁邊，是張程。

 

他夾了筷子把子肉在我碟子裡，“嘗嘗。”

 

看著他溫柔體貼的樣子，我試探著問：“張程，我怎麼沒看到張春花和她兒子呢？她不是你家親戚嗎？”

 

他夾菜的手頓了頓，若無其事道：

 

“哎，她今天去監獄看她兒子，不在本市。再說了，我也不想看見她。”

 

我應了一聲，低頭吃菜，沒再說話。

 

心卻沉了下去。

 

張程撒謊了，周末監獄根本不給探視。

 

直到第二天目送張程去上班，我也緊跟著出了門，來到一個辦公室。

 

“這是訂金，”我把錢放在男人面前，“你知道該怎麼查，畢竟我媽當年也是找的你。”

 

金錢的速度就是高，不到兩天，我就得到了一堆資料。

 

看著手中的照片，我氣笑了。

 

張程在同小區買了一套房，裡面住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我也認識，就是張程的第一個秘書——梁佳。

 

我記得張程跟我說，梁佳找了個有錢人，懷孕生孩子去了。

 

原來，是給他生孩子去了。

 

微信聊天記錄更讓我作嘔。

 

“讓你媽去照顧許雪，到時候你們一起生。把你的孩子跟她的換過來。”

 

“老公，你真聰明。”

 

“小三的媽媽照顧原配，”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敬佩，

 

“你老公可以的。你的眼光跟你媽一樣，不行啊。”

 

我沒有搭理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媽當年戀愛腦，直到我爸出軌被發現才清醒。

 

我是她唯一的孩子，和張程在一起的事後，所有人都說他是為了我家的錢。

 

我媽見過張程後，隻提醒我：“你可別和我一個下場。”

 

不想三年，就被她說中了。

 

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媽這件事。

 

我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隻說了兩句話：“你爸現在還沒站起來。”

 

“要我把我的朋友推薦給你？”

 

“不用，我自己來。”

 

那人說的沒錯，我眼光像我媽。

 

可，我的性格更像。

 

6

 

晚飯的時候，我故意嘔吐好幾次。

 

張程拍著我的後背，心疼道：

 

“寶寶你再這樣折騰我老婆，等你出來，我就打你屁股哦。”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故作無奈道：“要不還是把張春花叫來吧，自從她走了，我吃啥吐啥。”

 

張程驚訝的看著我，“可你不是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