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怎麼？葉昭昭和你玩欲擒故縱了？”
“她敢！”
鍾嘉凱嘴上很硬，睫毛卻顫了顫，似乎有點不確定。
他撥通我的號碼，第一遍沒人接聽，他有些惱怒。
真是搞笑。
我都S了，怎麼還會接他的電話。
而他竟與我較勁似的連撥十幾通電話。
電話終於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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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口就劈頭蓋臉地罵過去：“葉昭昭你要S啊，怎麼才接電話？給你臉了是不是？”
“給我準備一些換洗衣物送到中心醫院，婧怡燙到手了，我要在婧怡這裡待幾天。”
我愣住了，是誰在接電話。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第二章
“鍾嘉凱你這個畜生！趕緊滾回來！我姐S了！”
“賴明霖？你怎麼拿著我老婆的手機？”
“你姐S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告訴你，少趁我不在的時候勾引我老婆。”
“鍾嘉凱你白痴嗎？我說我姐S了，葉昭昭S了！”
電話那頭吼出來的一嗓子，把鍾嘉凱鎮住了。
他愣怔一下，眉頭緊蹙。
我其實有些好奇，他聽到我的S訊時，是高興還是悲傷。
“別鬧了，趕緊讓葉昭昭接電話，我和她有話說。”
“我姐S了，上哪去接你電話，滾回來籤字，有些S亡證明需要家屬籤字，我姐法律上的親人隻有你了。”
鍾嘉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越來越大聲。
“賴明霖，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竟然和葉昭昭合伙騙我。”
“她S了？你怎麼不一起去S，兩個人一起S黃泉路上還能有個伴呢！趕緊讓她接電話，不然她會後悔！”
“聽不懂人話嗎？愛信不信，你要不回來籤字，我會讓警察聯系你。”
電話被掛斷了。
鍾嘉凱把手機摔到床上，沒好氣道：“竟然聯合那個小畜生整我，S給誰看？”
江婧怡也像聽笑話一樣嘲諷：“她這是把自己當成柔弱的林黛玉了，竟然整這一出。沒想到你老婆這麼多心眼！”
“賴明霖那個小畜生，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看我不找機會連他一起教訓。”
江婧怡嬌笑了兩聲。
“教訓人我倒是有些點子，隻要你高興，我幫你啊，就當破鏡重圓送你的見面禮了。”
二人開始密謀著準備傷害賴明霖。
我聽不下去了，瘋狂往上撲，想要打S他們。
可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能傷到二人分毫。
賴明霖是我最愛的弟弟，也是這個世界上待我最真的人。
如果他受到一丁點傷害，我會心痛。
“不準你們傷害他。”
“不許打他的主意！”
鍾嘉凱冷笑著又把電話撥回去。
“喂？賴明霖。我可以給葉昭昭籤字。”
“你拿著材料來找我，今晚八點，藍色港灣見，必須你一個人來。”
我慌了，祈禱著賴明霖不要答應。
他不能去，這分明是一個陷阱。
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句：“好。”
鍾嘉凱得意地笑。
“晚上有好戲看了，葉昭昭平時最疼愛她這個弟弟了。”
“我不信賴明霖被教訓，她還能坐得住。”
江婧怡捏了捏他的鼻子。
“等著吧，說不定晚上兩個人就一起來了。”
我呆呆定在旁邊，不知所措。
賴明霖單純善良，根本就不是這對狗男女的對手。
如果今晚出現肯定要挨欺負。
5
我不安地熬到了晚上八點。
靈魂好像跟鍾嘉凱綁定在一起，一直飄在他們身邊。
我飄在藍色港灣的門口盯著走廊，祈禱賴明霖千萬別來。
可令人擔心的一幕還是出現了。
賴明霖拿著文件袋急衝衝走過來，我沒辦法把他攔住。
他推開門，裡面坐著鍾嘉凱，江婧怡，還有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這裡是證明材料，趕緊籤字，其他的不用你管。我會給我姐辦理火化什麼的。”
鍾嘉凱接過文件袋，翻看資料，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就篤定了是我和賴明霖在撒謊。
“花錢了吧，做的挺逼真。”
“我真不明白，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姐已經S了，你回去啊，去見我姐的遺體。去親眼看她火化。”
鍾嘉凱把資料摔在桌子上。
“這些不過是葉昭昭想讓我回心轉意的手段罷了，就算她現在跪下來求我也沒用。”
“你告訴她，要籤也是我拿離婚協議書給他她。”
原來鍾嘉凱是這樣想我的，以為我用假S來求他回頭。
小霖快回去吧！
他根本不關心我的S活！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
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賴明霖的安危。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男人看起來都不像好人。
“葉昭昭去哪了？你現在讓她過來。”
“我姐S了。”
“不可能，她要S早S了。好，你不說是吧，她又開始搞失蹤了是吧。”
“我今天就看看，她到底要失蹤到什麼時候。”
說完，鍾嘉凱就狠狠地吻上了江婧怡的唇。
“婧怡，接下來我可要打人了哦，那麼血腥暴力的場面你可不可能看，我怕嚇到你。”
賴明霖這時感覺到了不對，他拿起材料想往外跑。
一個身形壯碩的男人反手把門鎖上，堵住出路。
“你們要做什麼？”
鍾嘉凱嗤笑一聲：“你說呢？”
昏暗包廂內，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突然伸出手，試圖抓住賴明霖。
賴明霖掙脫開，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
那壯漢被這一拳打得趔趄了一下，臉上瞬間浮起憤怒的神色，“臭小子，還敢還手！”說著便朝著賴明霖又撲了過來。
賴明霖靈活地往旁邊一閃，壯漢撲了個空，直接撞到了旁邊的茶幾上，茶幾上的杯子噼裡啪啦碎了一地，酒水濺得到處都是。
可還沒等賴明霖喘口氣，另外兩個男人也圍了上來，呈三角之勢將他困住。
賴明霖咬了咬牙，猛地抬腿朝著其中一人踹去，那人側身躲過，卻不料賴明霖緊接著又是一個勾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那人痛呼一聲，捂著下巴往後退了幾步。
但雙拳難敵四手，剩下的兩人趁著賴明霖攻擊的間隙，一左一右同時出手，左邊的人抓住了賴明霖的胳膊，用力一扭，賴明霖頓時感覺一陣劇痛傳來，可他硬是忍著沒吭聲，用另一隻手朝著右邊那人的眼睛揮去。
那人下意識地閉眼躲避，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幾分。
鍾嘉凱坐在沙發上，摟著江婧怡，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表演，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繼續啊，給我狠狠地教訓他。”
江婧怡則依偎在鍾嘉凱懷裡，臉上滿是得意，“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代價。”
那幾個壯漢聽到鍾嘉凱的話，下手更重了，其中一人一腳踢在了賴明霖的肚子上，賴明霖悶哼一聲，身子像蝦米一樣弓了起來。
可他依舊倔強地瞪著那些人，試圖再次反抗。
又一記重拳落在了賴明霖的臉上，他的嘴角滲出了鮮血，眼睛也被打得有些腫了起來。
他晃了晃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那些攻擊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鍾嘉凱臉上帶著得意又扭曲的笑容，看著賴明霖拼命掙扎，他心中湧起一股變態的快感。
江婧怡則眼神迷離地坐在那裡，仿佛失去了意識一般，對眼前的混亂沒有絲毫的阻止之意。
我發了瘋一般衝上去。
抱著賴明霖用身體護住他：“都滾開，都給我滾開。”
我聲嘶力竭，瘋狂揮舞拳頭，可一切都是徒勞。
我飄過去去求鍾嘉凱：“別再折磨小霖了，你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牽扯到別人？”
“鍾嘉凱，快停下來，要折磨就折磨我！”
我擋在他面前，從他臉上看到了泄憤之後的滿足感。
他的目光穿過我，盯著賴明霖：“真應該把你這狼狽的樣子拍給葉昭昭看看。”
江婧怡看著賴明霖，嘴角止不住笑意。
這時鍾嘉凱的電話響了。
他接通後沒幾秒突然變臉：“你說什麼？確定沒騙人？”
“好，我知道了，不好意思。”
他突然站起來吼了一嗓子：“都給我滾出去！”
江婧怡抬頭一臉不悅。
“怎麼了？”
“剛才警察打來電話，說葉昭昭S了。”
“什麼？她S了！”
6
此時的我正站在鍾嘉凱面前，清晰看見他的表情由懷疑到驚訝到憤怒。
江婧怡擺擺手。
“你確定葉昭昭S了？不是說賴明霖在騙人嗎？”
“剛剛是警察，不能有人冒充警察吧？不行，我要親自去確認。”
“婧怡，讓司機送你回醫院，我先和他去看葉昭昭。”
江婧怡想拽住他，被他一手甩開。
鍾嘉凱薅住賴明霖的頭發，使勁拽出去。
“給我起來，帶我去見葉昭昭。”
在他們離開後，我看見江婧怡直接撕下了纏在手上的紗布，惡狠狠盯著門口大罵，“葉昭昭你這個賤人，我會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搶過來。”
原來她根本就沒有燙到手，都是裝的。
都是為了騙鍾嘉凱而使出的苦肉計，鍾嘉凱卻深信不疑。
而我S了的事實，鍾嘉凱卻始終不相信。
我苦笑一聲，被吸力帶到鍾嘉凱車上。
他猛踩油門一路狂奔，恨不得馬上見到我的屍體。
“賴明霖你最好別騙我，如果我沒看到葉昭昭的屍體，我立馬弄S你。”
“我姐被你關在門外活活凍S，你才是S人兇手。”
“她離門口隻有幾步遠，怎麼可能凍S。”
“我是把密碼改了，改成了她的生日啊。”
“她不會連自己生日都忘了吧。”
我的生日？
不是不記得是真沒想到，一個根本不在乎我的人，又怎麼會用我的生日做密碼。
多麼可笑。
“我姐胃癌晚期，本來應該去安寧醫院度過最後一段時光。”
“可是你呢，你不顧她的S活，讓她在暴風雪裡活活凍S。”
“我姐都要S了，你為什麼還要折磨她啊！鍾嘉凱你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
“別說了！”
鍾嘉凱瘋狂按下喇叭，一聲很長的鳴笛打斷二人爭吵。
賴明霖坐在後座失聲痛哭，身體不停顫抖。
我的心很痛，他剛挨了欺負，又在為我情緒激動。
如果要懲罰全部懲罰我一個人吧，別再傷害他了。
他倆很快趕到太平間。
鍾嘉凱終於見到了我的屍體。
和我猜想中的或高興或悲傷都不一樣。
他隻是怔怔看著我，沒有復雜的表情，也沒說什麼離譜的話。
情緒過於穩定，我倒有些失望。
果然，我對他一點也不重要。
鍾嘉凱確認我已經S亡後，在需要家屬籤字的文件上全部籤了字。
“給你，我才不要給她料理後事。”
賴明霖抱著文件袋，又開始哭了。
“姐，我會給你找到一個風水寶地安葬的，你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
雖然是安慰我的話，但聽起來不由得戰慄。
為什麼要陪著我，小霖，你可別做傻事啊。
大概因為我實在放心不下，鍾嘉凱走後，我沒有被迫跟著他，而是一直徘徊在賴明霖身邊。
他回到家先去洗了個澡，然後又開始哭了。
我輕輕撫摸他的頭發，隻能無聲安慰。
“姐，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很愛你，很愛很愛。”
我動作一頓，繼續聽他自言自語。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這世上最美最溫柔的人，鍾嘉凱那個混蛋根本就不懂得珍惜你，他一直在傷害你，我看著心疼卻又沒辦法阻止，我恨自己不夠強大啊。”
賴明霖坐在床邊，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不斷滲出。
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喃喃自語道：“我原本想著，你就算隻當我是弟弟，我能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我也知足了。可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的結果，我連保護你都做不到啊。”
7
賴明霖拿出銀行卡，又把我的S亡資料整理了一遍。
“我用所有積蓄託人給姐找了一塊安靜的地方，也順便給自己買了一塊墓碑，我們挨在一起。”
“就算活著不能相愛，S後也能做個伴，姐我不會讓你孤單的。”
“小霖你什麼意思？不能做傻事。”
“原來是江婧怡回來了，鍾嘉凱才變本加厲折磨你，你說如果江婧怡喜歡上我，鍾嘉凱會怎樣？”
“姐，我要替你報仇，讓那對狗男女給你陪葬。”
“不行，你不能接近江婧怡，她會害S你！”
我站在旁邊守著他。
到今天我才後知後覺，原來賴明霖一直愛著我。
以前竟然從未往這方面想，是我辜負了他，可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夜很深，我不知不覺飄回了家。
原因是鍾嘉凱已經回家了。
房間裡很安靜，鍾嘉凱坐在沙發上喝酒，眼底情緒不明。
突然，他把桌子上的花瓶推到地上，一聲脆響打破寂靜，緊接著開始瘋狂砸東西。
不一會，房間內烏煙瘴氣，碎玻璃碴子滿地。
“葉昭昭，你這個騙子，你不是說要愛我一輩子嗎？”
“你背叛我，我不會原諒你。”
“我要把家砸爛，把你喜愛的珍惜的東西全部砸爛。”
他踩在玻璃碴上劃破了腳心，顫抖說著狠話。
“我還要當著你的面跟江婧怡上床，我還要跟她結婚，還要讓她懷孕，讓她給我生好多好多孩子！”
“葉昭昭，我要你親眼看著這一切！你給我滾回來！”
我靜靜看著他，換做以前他受傷，我會心疼的立馬衝上去。
可現在竟覺得無關痛痒。
或許S了才徹底放下，才明白自己曾活得多麼卑微。
他要和江婧怡生孩子，我自嘲地笑了笑。
當初我懷孕的時候，他可是強行把我拉到醫院讓我做流產手術的。
是鍾嘉凱把我從泥濘中拉出來，又狠狠推我向深淵。
從我躺在雪地裡那一瞬開始，所有的愛意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葉昭昭，回來。你給我回來。”
“葉昭昭，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他躺在沙發裡，在呢喃中睡去，眼角帶淚。
接下來一個星期，賴明霖為我料理後事，鍾嘉凱沒有插手，應該是不屑於插手。
江婧怡得到我真正S訊後，開始倒追鍾嘉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