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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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我親自選的，你還不放心，那可是我皇姐，神遊大將軍你知道吧，他們年紀相當，也都算是二婚。”
“但是，皇姐身體還沒養好吧，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他放下筷子，“皇姐這身子虧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是等她身子好了，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你給她拿點名貴藥材，我在送一個太醫，保她長命百歲。”
“可是……”
他板起臉，“遙遙，你怎麼回事，不過是讓你去勸下皇姐，又不是讓你去嫁，好了，就這麼定了。”
看著他還在等我表態，我點點頭，“好，明天我就去。”
他這才露出笑意。
“遙遙，不是我心狠，如今這世道，女人不嫁人就會讓人指指點點，而且百年後皇姐總不能入皇陵吧，人家將軍一點不嫌棄她，她過去日子也會舒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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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笑著，心裡嘔得慌，把那個大將軍誇得天上地下都無的樣子，你怎麼不直接給他接到宮裡。
晚上他直接沒走，我拒絕了他的求歡，他也沒有什麼異樣，大概覺得拉攏大將軍勢在必得。
等到第二天起來上朝前，還叮囑我別忘記過去找雲雁落。
我過去的時候，她看我一眼，“過來當說客的？”
我點點頭，一臉無奈。
“你已經知道了？”
她冷笑一聲，“昨天給我拿來不少補品，還和我談起早逝的母後，說母後S前拉著我的手，讓我多幫幫他。”
我撇撇嘴，真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這還沒完呢，還和我大談黎民百姓，說他現在也很艱難，好容易有個大將軍，他必須要讓他為國為民。”
呵，如今他位置做得很穩，既沒有外優野沒有內患，關黎民百姓什麼事？更何況身為官員，為民分憂自是他的責任，何須拉攏？
一切不過都是自私的偽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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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聽見外頭的通傳聲，我看見皇後也進來，她也是一愣。
“你也是過來勸人呢？”
我點點頭。
她笑著落座，“看來陛下是鐵了心，勢必要拿公主出去做人情了。”
這話說得粗鄙，卻也是實話。
雲雁落笑了笑，隻是那笑並不達眼底。
好一段時間，我們三個人都沒說話，我放下手裡的茶杯，一聲清脆的叮聲。
“各位，咱們這計劃怎麼樣了，我倒是無所謂，但是留給公主的時間可不多了，我看那意思，越早成親越好呢。”
倆人對視一眼，眼裡都是笑意。
“計劃差不多了，距離年末也還有兩個月，等到除夕動手，去舊主，迎新年。”
我也笑笑，“那還挺好的，仇怨了除，除舊迎新。”
她們的計劃已經確定，我也沒多廢話，當天就給我爹寫了信，讓他直接拿錢，招兵買馬，打造武器。
等我帶著雲雁落同意嫁人，隻是要等年後的消息給雲易天後，他顯然很滿意。
“應該的，皇姐這麼多年都沒在家裡過年，我們也團圓團圓，回頭我讓人辦個大點的宮宴，讓滿朝文武也過來，大家熱鬧熱鬧。”
我笑著點頭，挺好的，直接一窩端，省得有後顧之憂。
說著說著，他又提起來子嗣的問題，若是以往，我總是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沒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的，既遺憾又抱歉。
一般他就會安慰我幾句，然後在順其自然的提出要求，大部分都是讓我爹給他又去尋什麼寶貝。
這次也是如此。
隻是我沒順著他的話，反而一臉凝重。
“您說這後宮這麼多年都沒一個孩子出生，會不會是……”
我看著他的臉色，裝著害怕又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
“我也不是懷疑陛下，隻是不僅我，皇後還有其她妃嫔皆無所出，要不咱還是讓太醫看看？”
他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意，“頑皮了不是，我說過，要讓你生下第一個孩子，絕不會食言，你是不是吃醋了？平日我就算去別處，也是讓她們吃避子湯的。”
我撲倒他懷裡，“這樣會讓我有負罪感的，那些孩子是無辜的，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介意，畢竟你也要子嗣的。”
他撫著我的頭發，對我一頓誇贊，面上依舊不在意。
隔天就召見了太醫，呆了足足半個時辰才出來。
聽到宮人的回報，我冷笑一聲，他以為自己年輕氣盛，不在意子嗣。確實避子湯一碗碗端過去，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受孕有難。
給我吃了那麼多補品，結果最該吃補品的人反而是他。
這也是青玉告訴我的，她跟著學習的神醫曾和我講過一個特殊病例，非常罕見，偏偏雲易天就是符合的。
平時裡，什麼都是正常的，但是就是難以讓女子有孕，檢查的時候也不會輕易查出來，神醫也是行醫多年，見過多少疑難雜症才遇到那一例。
如今這第二例，就讓他徒弟碰到了。
我把這看做是報應，說不好就是他給我下藥太多，結果反噬到自己身上了呢，總之，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這天之後，他突然開始重新翻牌子，後宮重新熱鬧起來。
與此傳出來的還有我失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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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消息的時候，我都要笑出聲來，毫無疑問這是雲易天傳出去的消息，無非是讓我有緊張的心情，順便告訴後宮爭寵的機會來了。
我沒時間去配合他表演，因為我爹總算要回來了，算起來我已經一年沒有見過他。
而雲易天在我爹回來前一天，還專門過來和我吃飯，我看著他發黑的眼圈，忍著笑，晚上留宿的時候也是老老實實。
感情上我這來輪休了，我嘆口氣。
“反正你還年輕，倒也不必急這一時半刻的，還是身體為重。”
我轉頭的時候，人已經睡著，我懷疑就算我現在刺S他，都能輕易得手。
可惜，還不到時機。
一早起來，他看著精神不少，還和我一起去迎我爹。
看見我爹的那一瞬間，這幾個月以來的委屈和不甘彷佛都跑了出來，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爹看向雲易天，他趕忙擺手，“這是想嶽父了，宮裡已經準備好，嶽父舟車勞頓，先洗漱一番，咱們一家人一起用膳。”
陪了幾天我爹，他開始借口年底繁忙，不再天天長我宮裡，我們也有時間去籌謀。
因為我爹在這，自然也不方便直接見面，就由青玉借著送藥材的時間中轉。
關乎著每個人的小命，氣氛開始沉重起來，每一步都至關重要，隨著日子越來越近，我開始有些失眠。
幾天的時間，幾人敲定好一切，我爹借口置辦年貨出宮，開始聯絡各方，當然，主要就是武將。
那支以雲落雁名義招攬的人馬，也已經悄悄進入京城。
小侯爺的兵馬取道邊關，衛家雖然不能離開邊關，但是帶來幾千人馬還是可以的，如今還有二十裡路，在過年必然能準時到達。
每天我爹都會傳消息進來，我也越來越緊張，不僅雲落雁和皇後看出來，就連雲易天都看出來。
聽到他問我最近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我的心裡一顫。
控制著表情白他一眼，“我都這麼大度了，自己偷偷生氣嫉妒還不行嗎？你眼裡哪裡還有我了？”
他哈哈大笑，攬著我，“遙遙，朕雖然身在曹營心在漢，我保證這顆心永遠都是你的。”
我看著他笑笑，謝謝，現在不緊張了，想吐。
無論我什麼心情，這一天還是到來。
一早上，整個皇宮都是喜氣洋洋，就連宮人走路都是帶著輕快。
唯三緊張的應該就是我們三，還有即將進宮赴宴的我爹。
雲易天還給我送來新的衣裳和對應的首飾，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畫得豔麗點吧，今天是個好日子。”
就當我最後送給雲易天的禮物，用他送我的美麗送他離開。
我依舊坐在他身側，隻是這次我坐下的時候，隱晦看了一眼旁邊的皇後，她也不著痕跡和我對視一眼。
宴過一半，我們還登上樓宇，去看了一場煙火，雖然美麗卻轉瞬而逝。
煙火落下後，我轉過頭，看著雲雁落沒有看煙火，反而看向更熱鬧的遠處的街道。
眼裡都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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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易天還在感嘆煙火的美麗，我應和著，他不知道這也是他生命倒計時的開始。
我們的行動就是以煙火為信號。
如今在華麗的宮宴外，熱鬧的民間裡，一支支本不應該出現在京城的隊伍正在向皇宮逼近。
等我們坐回去，還沒坐穩，就聽見一聲明顯的幹嘔，我順著聲音看過去，是雲易天的後宮之一，我不記得名字。
被眾人盯著，她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話都說不清楚，思考幾秒，站出來跪下。
“陛下，臣妾可能是有喜了，不過沒有太醫診斷，臣妾本來打算等宮宴後再請寓御醫的。”
他眼神都亮了，“這有什麼好等的，若是真的，朕給你升為貴妃。”
我這個正經八本的貴妃端著茶杯，面無表情。
快了，等我這杯茶喝完，就聽見外頭混亂的聲音。
那一瞬間，我們三人都瞬間坐直身體，若是有人特意看過來，能看得出僵硬。
被派出去查看的人一直沒有回來，整個宴席都開始議論紛紛，還沒等第二個人再探，遠處已經有人走了進來。
不，應該是一隊隊人，他們迎著皇宮的光亮走過來，那是我們給自己選的重生路。
雲易天已經反應過來，看我一眼，眼珠一轉，準備離開，被我身邊的青玉攔住。
“遙遙，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
我和雲雁落站起來，她衝著已經走進來的小侯爺點點頭。
“皇弟，逼迫著要把我嫁人的時候，你想過會有這一天嗎？”
我爹也已經走到我身邊，護著我。
而皇後的爹則是也站了起來，看向兩側的朝臣，“諸位，皇帝無狀，德行有虧，今日我等推明君上位，各位皆是有功之臣。”
外頭的鎧甲聲音絡繹不絕，有些想要發聲的朝臣也被旁邊人按下去。
雲雁落站出來，“各位都是我朝肱股之臣，國之棟梁，沒必要做無謂的犧牲。”
眼看著自己處於弱勢，雲易天叫了我一聲。
“落落，我待你不薄，你居然……”
我笑笑，“藥湯，玉镯，衣物，苦參。”
他恍然大悟。
看著我，又看看皇後，最後看向雲雁落，“我倒是小瞧了你們，雲雁落，你若S我，我看你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她抽了小侯爺的佩刀，“愛怎麼看怎麼看，大不了我單開一頁，順便告訴你一聲，那女人就算懷孕了也不是你的，現在，安心S吧。”
白刀子金紅刀子出。
這是一個劃時代的新年，此後長公主雲雁落以女帝身份登基。
反對者自然有，不過不重要了。
她將會開設一個新的朝代，一個新的神奇。
一切塵埃落定後，她送我們離宮。
“皇後已經被家裡接回去，她說自己不會再嫁，要成為一個女夫人，專教女學生，讓她們識字讀書，將來也出現在朝堂，你呢？”
我看了我爹一眼，他滄桑不少，有些頭發都白了。
“我嘛，當然是回家繼承家業，天下第一首富的名聲我得奪回來，我凌若遙要成為天下第一‘千金小姐’，有很多金子的小姐。”
雲雁落拍拍我的肩膀，“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到時候別忘記我哦。”
我笑著，“行，回頭利息給你折半。”
收了笑，我鄭重和她辭行，這一別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
願我們都各自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