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恨不得將她撕碎。

看見這些人醜惡的嘴臉，我一秒鍾也不想待了。

 

我輕輕扯了一下霍行舟的衣袖。

 

祈求他帶我走。

 

5

 

遠遠的，我聽見媽媽著急的勸慰道：“以璟，這些照片一定是P的，悠悠對你的感情有多深，我們大家都知道。”

 

“我知道了，照片裡的人是付桉！你看，她們是表姐妹，本來就像。”

 

“而且付桉不知道和多少人上過床，隻有她才做得出來這些傷風敗俗的事！”

 

聽到媽媽的為李悠悠辯解的話，我眼中的光亮徹底熄滅。

Advertisement

 

“霍行舟，其實我是他們撿的對不對？我的親生父母一定再到處找我，他們如果知道這些人惡意中傷我，一定很難過。”

 

霍行舟斂下眼底的寒氣。

 

彎下腰，輕輕吻了吻我眼角。

 

我眼淚被他吞進嘴裡。

 

“桉桉，沒關系，你還有我，沒人敢傷害你了。”

 

周圍好事的人也撿起一沓資料，是李悠悠和別人的聊天記錄。

 

他大聲念出來。

 

“王哥，你找幾個工地上的髒男人，把付桉強了，事成之後我給你20萬。”

 

“王哥，你再幫我弄點毒藥，這兩個老不S的毒藥不能斷，他們現在已經和付桉斷絕關系了。等他們一S，財產就都是我的了。”

 

“兩個老東西真是蠢得要S，我說什麼他們都信。”

 

“沒用的東西！居然又讓付桉逃跑了！付桉那個賤人，指甲全都扒光，也沒S，算她命大！”

 

……

 

周遭議論紛紛。

 

“嘖嘖，真是蛇蠍心腸啊！虧付家還把她當親生女兒！”

 

“天吶，放著親生女兒不要，要這個毒婦，笑S。”

 

還有人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該不會這李悠悠是付總和小姨子的私生女吧，不然誰會對侄女這麼好，對親生女人比狗都不如。”

 

李悠悠臉色慘白，瘋狂搖頭：“不！這些聊天記錄是假的！是付桉偽造的！你們不能相信！”

 

爸爸氣得渾身發抖，聲音大得都要撕裂了：“你這個毒婦！我們真是瞎了眼，才會收養你！你竟然想害S我們！”

 

媽媽崩潰大哭，聲音嘶啞：“悠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們？我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

 

李悠悠還在垂S掙扎：“姨媽，你們聽我解釋！我怎麼可能害你們。”

 

爸爸怒吼道：“小賤人閉嘴！”

 

媽媽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報應，這都是報應，桉桉，媽媽錯了。”

 

爸爸脖子青筋爆出，狠狠踹了媽媽兩腳：“蠢貨！還不趕緊起來，去醫院檢查！”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老子先弄S你！一家子害人精！”

 

我靠在霍行舟懷裡，聽著身後父母的憤怒與崩潰，心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輕輕拉了拉霍行舟的衣袖，低聲說道：“走吧，我不想再聽了。”

 

霍行舟點頭，抱著我上了向車。

 

“桉桉，別走。”

 

他SS拽著車把手，眼裡滿是驚慌：“我和李悠悠隻是逢場作戲，你那麼美好那麼優秀，我以為縱著李悠悠把你拉下神壇，你就會多看我幾眼。”

 

“我等著你來求我，隻要求我，我立刻就會娶你。”

 

“隻要你求我，我什麼都願意給你。”

 

“我不知道那些綁匪是”

 

“我知道，是霍行舟逼你的，對不對？”

 

霍行舟將車窗搖下來，冷冷瞥了他一眼，面色冷冽。

 

“張叔，開車。”

 

黑色的邁巴赫，將劉以璟拖到在地。

 

他爬起來，追著車跑。

 

狼狽得像一條狗。

 

6

 

第二天，劉以璟出現在霍家。

 

以前筆直的身軀，現如今佝偻的跪在青石板上，指節砸門砸得滲血：“桉桉！求你見我一面！”

 

“你可以打我罵我，不要不理我。”

 

可笑。

 

當初是他自己說，最愛我高冷端莊的模樣。

 

還說能有如此優秀的未婚妻，是自己一輩子的幸運。

 

可後來居然惡意縱容李悠悠給我下藥，毀壞我的名聲，甚至害我和爸媽斷了親子關系。

 

放任李悠悠找人綁架我，讓我受盡折磨，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肉。

 

隻為了讓我打斷我的脊梁和傲氣，讓我跪在他面前求他。

 

現在又來惺惺作態，搞這些苦情戲的把戲。

 

劉以璟到底將我當成了隨便玩弄的阿貓阿狗嗎！

 

我站在二樓低著頭看著窗外，手指緊緊攥著披肩的邊緣：“阿舟，讓他走，我不想見他。”

 

劉以璟見霍行舟出現，眼睛發亮。

 

“霍董，我和桉桉從小青梅竹馬，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和桉桉之間有點誤會，才會讓你趁虛而入，請把桉桉還給我。”

 

霍行舟雙手環抱，輕嗤一聲：“小劉總，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你的未婚妻不是在你李悠悠嗎？”

 

劉以璟似乎想到什麼，從車上拖了一個麻袋下來。

 

他的悽厲又肆意的狂笑：“這個賤人不是我未婚妻，我至始至終都隻愛桉桉一個人。”

 

袋子裡居然裝的是李悠悠！

 

“璟哥哥，你放開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劉以璟眼底是化不開的寒意。

 

他狠狠打了李悠悠一巴掌，聲音帶著毛骨悚然冷意：“賤人！都是你騙我，說那些綁匪是桉桉找人作的戲。”

 

“桉桉受的罪，我要你百倍千倍還回來！”

 

他歇斯底裡的用腳踹李悠悠，將她打到吐血昏迷。

 

霍行舟沒有斜靠在門口，勾唇一笑。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如果沒有你腦子發癲幹的蠢事，我也得不到桉桉這麼好的未婚妻。”

 

“衝這一點，以後我會留你一條命。”

 

“管家，關門，送客。”

 

“桉桉，我知道錯了！要怎樣做才能原諒我。”劉以璟膝行著撲到臺階前，西裝褲被碎石割裂，掌心SS扒住別墅大門。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你真的能忘了嗎？”

 

這句話，我曾無數次問過劉以璟。

 

這麼多年的感情，你怎麼能忘！

 

12歲時，我一句戲言，劉以璟高燒40度從醫院逃出去，給我買糖炒慄子。

 

18歲生日宴會上，他瞞著父母暑假3個月在餐廳打工，用是自己親手賺來的錢，給我買了一條無比漂亮的公主裙。

 

20歲我們徒步，遇到泥石流，是他緊緊將我護在身後，最後自己命都差點沒了。

 

……

 

明明當初他那麼愛我，可為什麼李悠悠出現後，對我如此殘忍。

 

樓下，劉以璟聲音嘶啞得像是吞了玻璃渣，他用力扇自己耳光：“桉桉，我瞎了眼被李悠悠騙，我該S！”

 

他抓起花壇邊的鵝卵石就往頭上砸，鮮血順著眉骨淌進脖頸，“我活該被車撞S！被雷劈S！”

 

霍行舟從身後抱住我，呼吸噴在脖頸上，輕輕咬住我的耳垂。

 

“桉桉，心軟了嗎？”

 

我轉身抱住霍行舟，他寬大的身影籠住我。

 

我的聲音悶悶的：“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7

 

因為發生參加慈善晚宴被人侮辱的事，霍行舟變得格外黏人。

 

以前滿世界飛，每天開不完的會。

 

現在天天守著我。

 

每天悉心給我做飯煲湯。

 

看我的眼神，如同像易碎的玻璃。

 

幾天後，我在新聞上看到，李悠悠被警察局逮捕。

 

我才知道，這段時間霍行舟為什麼如此反常。

 

他擔心我又陷入那段封閉自我，仿若植物人的狀態。

 

當時參與綁架案的其他人，也都抓捕歸案。

 

雖然隔著屏幕，但是看到帶頭的王哥，我還是控制不住的發抖。

 

惡魔……

 

霍行舟將我緊緊摟進懷裡，沒有留一點縫隙。

 

“桉桉，不要怕，我在。”

 

他一遍一遍親吻我，像是怕我消失了。

 

“再也沒人傷害你了。”

 

我飄起來的靈魂，在霍行舟的安撫下，終於回歸身體。

 

看著他像狼狗一樣，有些炸毛。

 

我輕笑一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

 

“阿舟，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你這樣優秀的人，為什麼會喜歡我這樣一個人。”

 

霍行舟蹭了蹭我的臉，陷入了回憶。

 

“桉桉，你知道嗎？我是一個怪物，是我爸爸和繼妹不倫的產物。兩個人一直互相折磨，拉扯了半輩子，在我6歲那年兩個人出車禍去世。”

 

霍行舟眸子淡漠，談及兩人語氣狠戾又冰冷。

 

“霍家的人對我的存在十分厭惡，外界看我的眼神又敬又怕。”

 

“16歲那年，霍家有人僱佣S手追S我，我重傷倒在一個僻靜的山頭。”

 

“正當我以為快S的時候，是你救了我。”

 

他從脖子上摸出一玉吊墜。

 

“桉桉，你還記得這個吊墜嗎？”

 

我滿臉驚喜地接過：“這是小時候奶奶去世前，去廟裡為我求的護身符！怎麼在你這裡，我找了很久！”

 

霍行舟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看來你是一點也記不得了。”

 

霍行舟一說，我想起來了。

 

我在老家避暑。

 

奶奶最最寵我，每天我不是下河摸魚，就是上樹摘桃。

 

幹了所有爸爸媽媽不準我做的事。

 

把什麼高冷、淑女，統統拋之腦後。

 

有一天，我趁奶奶午睡，一個人去旁邊的山上冒險。

 

結果遇到了一個昏迷的大哥哥。

 

是我一個人，連滾帶爬將他拖下山，送去醫院。

 

還把我的零花錢全給他，拿去治病了。

 

我偷偷將奶奶做的飯菜，打包帶到醫院。

 

可被救回來的霍行舟，像一座冰雕，不吃不喝也不說話。

 

我大小姐脾氣上來，指著他鼻子臭罵了一頓。

 

後來，他終於願意開口吃飯了。

 

不過沒多久，奶奶去世了。

 

我沒顧得上跟他道別。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那個受傷的哥哥！”

 

原來10年前，我救了霍行舟。

 

10年後，他又救了我。

 

霍行舟的愛不是施舍，也不是一時興起。

 

而是“早有預謀”。

 

霍行舟像哄小孩一樣，有節奏的拍著我的背。

 

“其實當時就算沒有S手，我也不想活了，活著太累了。”

 

“是你，不僅救了我一命，還將我從那段黑暗日子裡拉了出來。”

 

我摟著他，抬頭望著他，抿嘴微笑。

 

霍行舟點了點我的鼻子：“小沒良心的，我找了你10年，結果你轉頭就將我忘了。”

 

“好了，不要被這些無關的人，壞了心情。”

 

“下個月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一定要做最幸福的新娘。”

 

8

 

我們的婚禮辦得很盛大。

 

京市上流家族，都舉家慶賀。

 

“拿開你的狗爪子，快讓我進去！”

 

“桉桉，你不能嫁給霍行舟。”

 

婚禮開始前，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哗。

 

是劉以璟！

 

他完全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黃的襯衣，西裝散發著一股子古怪的氣味。

 

仔細看，右腿還是瘸的。

 

一見到我，他眼眸發光，撲向我。

 

他擠出討好的微笑，朝我伸出手。

 

“桉桉，我說過，你要是嫁給別人，我一定會來搶親。”

 

“跟我走吧，我一定會一輩子疼你寵你，愛你敬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你別怕，李悠悠已經S了，沒有人敢傷害你了。”

 

此刻的劉以璟仿佛和18歲那年的少年，重合了。

 

他穿著白襯衣，散發著陽光的味道。

 

從背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條公主裙拿出來。

 

手上全是打工時留下的疤痕。

 

虔誠又寵愛的望著我。

 

18歲的劉以璟已經S了，S在每一次誤解我的那一刻，S在縱容李悠悠傷害我的那一刻。

 

看著他的手，我皺了皺眉頭。

 

“劉以璟，我們早就分手了。”

 

他的佝偻的身體微微一顫。

 

隨後，滿臉殷切的看著我：“桉桉，李悠悠已經S了，再也沒有人能分開我們了，嫁給我好不好。”

 

我嘲諷地笑道：“李悠悠才是你的未婚妻，劉大少爺，別認錯人了。”

 

他突然面帶痴狂，拖著瘸腿想抱我，被保安攔住了。

 

“桉桉，我就知道，你是吃醋了對不對，你放心，李悠悠被我S了。”

 

“你放心，你受到的傷害我已經讓她百倍千倍償還了。”

 

我下意識退了幾步。

 

伴娘上前護住我。

 

她是霍行舟請來的保鏢。

 

自從上次慈善晚宴後，一直隨行保護我。

 

她小聲在我耳旁說：“霍董將劉家違法犯罪證據提交給公安局，沒多久劉家就破產了，劉以璟被追債的打斷了右腿，目前看起來，他精神有點恍惚。”

 

我有些好笑，所謂的追債人，肯定是霍行舟安排的。

 

要不是我一直攔著，劉家早就破產了。

 

慈善宴會結束後，他估計忍不了了。

 

“張叔，馬上報警！這裡有一個S人犯！”

 

大廳裡，賓客們圍過來指指點點。

 

“這個劉以璟現在才慘，公司破產了，腿也斷了。父母被檢察院以經濟犯罪、受賄罪起訴，估計還得蹲幾年打牢。”

 

“霍董這個新婚妻子也太狠心了吧，人家都為她S人了，她半分感動也沒有。”

 

“而且你發現沒，付桉的父母也沒來。因為付家也破產了，老兩口現在在養老院住著吊命呢。”

 

“呵呵，榜上霍董這個高枝了，不僅迫不及待將舊情人一腳踹開，連父母都不管了。”

 

“你們說，不會是付桉搞得鬼吧。讓劉家破產，還把劉以璟打瘸，就是怕纏著她。”

 

“嘖嘖，也不知道霍董什麼眼神，娶這種蛇蠍女人，我女兒知書達理，溫柔賢惠，不比這付桉好一萬倍嗎？”

 

……

 

都說被愛的人如同有了盔甲。

 

聽見這些惡意的流言，我半點也不怕。

 

“還有，你們……”我轉過頭，指著惡意揣測我的人。

 

“霍家沒有如此善惡不分，口出惡言的客人，將他們也請出去。”

 

張叔，也是霍家的老管家，聞言立刻招呼保安，將他們趕出去。

 

我提起裙擺，徑直走上臺。

 

身後傳來劉以璟的聲音。

 

“桉桉，不管千難萬險，今天我一定要帶你走！”

 

我示意伴娘將他們和我登報斷親的新聞，被李悠悠綁架折磨的視頻，還有劉以璟背叛我和我解除婚約的證據。

 

通通放出來。

 

我不怕流言蜚語，也不怕別人惡意揣測的眼神。

 

看著臺下張開懷抱等我的霍行舟，我什麼都不怕。

 

憐我，憎我，妒我，又怎樣。

 

我隻知道，有一個愛我的人，一直在等我。

 

我提著裙擺，小跑飛奔撲到霍行舟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