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8
卻沒想到，七年時間，敵不過一個圖他錢的女人三言兩語的哄騙。
離開時，婆婆還扯著嗓門說道：“你還想分我兒子的錢？七年了孩子都沒生一個，我們不問你要賠償就不錯了！”
她懷裡的小嬰兒似被她嚇到，突然大哭了起來。
我直接關門，將一切嘈雜隔絕在了身後。
7
我把視頻和錄音交給律師後，律師說我可以分走夫妻共有的大部分財產。
趙雲程在跟律師溝通完後就來找我了。
“書眠，我們是夫妻，要分得這麼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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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那麼多錢，以後小霞和孩子怎麼辦？”
我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關系。”
趙雲程盯著我喝咖啡的動作，皺了皺眉頭：“你懷孕了怎麼還喝咖啡？”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託你和宋小霞的福，我的孩子已經被王志成打流產了。”
我看著趙雲程，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他震驚，又有些悲傷，然後還有一絲懷疑：“那天你打電話說的，是真的？”
我的眼眶一陣湿熱，趙雲程的問題也讓我覺得可笑：“趙雲程，我們夫妻七年，你真是一點都不了解我。”
我從來，就不會像他所說的，為了博取他的關注，就編謊話騙他。
他不過是要照顧宋小霞，不想去救我罷了。
好在我命大，活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王志成綁架我的原因，就是信我跟你說了他和宋小霞的事。”
趙雲程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隻是跟小霞隨便提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反正都要離婚了。”
“財產分割的事情，如果你有其他想法，那我們就走法院吧。”
我起身，拿起包要走。
趙雲程說道：“那就走法院吧，小霞也不同意我給你那麼多錢，讓法院判吧。”
他不會以為法院判他就能討到什麼好處吧？
我嘲諷地笑了笑：“行。”
法院的判決，跟律師跟趙雲程談得差不多。
除了現在除了一輛車，幾乎什麼都不剩了。
一直住的那套房子，他也得騰出來給我。
他們搬家那天，我特地去了趟。
看著嬰兒床裡的兩個孩子，我的心不自覺變得柔軟了一些。
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可愛吧。
我伸出手，從兩個孩子頭上拔下兩根頭發。
婆婆進來看到我手在孩子頭上，立馬呵斥：“謝書眠，你幹嘛！拿走我兒子的房子還想害我孫子？”
我將頭發揣進口袋，沒有理會我這位前婆婆。
趙雲程並沒有告訴其他人，他的財產都被我分走了。
如果我的前婆婆知道，肯定又要鬧得天翻地覆。
不知道宋小霞知道他沒錢了，還會不會花心思騙他。
不過，趙雲程的工作畢竟還在，收入還是非常可觀的。
我把兩個孩子的頭發和趙雲程的頭發送去做親子鑑定。
之所以不在離婚判決下來前做，是擔心結果會影響我分割財產。
畢竟趙雲程自己都覺得，孩子是他的。
鑑定結果不出意外，孩子果然不是趙雲程的。
我把鑑定報告快遞寄給了趙雲程。
不知道他對我送他的這份離婚禮物，喜歡不喜歡。
8
趙雲程搬出去後，我把家裡的家具都換了一遍，尤其是臥室的床。
前婆婆來找我時，我正在陽臺澆花。
她進來後，看到屋子裡的變化，語氣有些酸酸的：“你一個人過得還挺自在的。”
我喜歡花，以前提了很多次想要在陽臺上養點花，但都遭到了前婆婆的反對。
她說種這些花花草草的會把家裡弄得很髒很亂。
說我是鄉下人的習氣，喜歡這些不幹淨的東西。
現在我終於可以種上自己喜歡的植物了。
我放下手裡的水壺：“不用照顧孫子了？”
前婆婆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書眠，你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沒有打掉吧？”
“我找人算了，這孩子是我們家的福星，可千萬不能打掉！”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孩子早就沒了，趙雲程沒跟你說？”
前婆婆臉上瞬間慘白：“怎麼會沒了，好好的孩子在你肚子裡，怎麼會沒了呢？”
我已經不想再說起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了：“沒事的話就走吧，一會兒我也要出門了。”
前婆婆突然過來拉住我的手，淚眼婆娑：“書眠，你和雲程復婚吧，在媽心裡，你才是我們趙家的兒媳婦！”
這老太太是知道那對雙胞胎孩子不是她親孫子了，想來吃回頭草了。
我撥開前婆婆的手：“我沒這個好命做你家兒媳婦。”
“你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了，我和趙雲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復婚。”
“書眠，我們是一家人啊！”前婆婆眼角泛著淚水。
一家人，她真的把我當過一家人嗎？
在宋小霞生下孩子後，毫不猶豫要打掉我的孩子。
現在知道那孩子不是趙雲程的了，就想起我肚子裡的孩子了。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拖著我進小診所時的表情。
像個S人的魔鬼。
“現在想起來跟我是一家人了？我說宋小霞孩子不是趙雲程的時候，你們信了嗎？”
如果那時候趙雲程選擇相信我，我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或許還好好的。
可他們都選擇相信宋小霞。
前婆婆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起來十分可憐：“我真是被那個女人給騙了！是我錯了，我鬼迷了心竅。”
我心裡生不出一絲同情來，甚至覺得十分厭煩：“如果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的話，那麼請你回去吧。”
她的懺悔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不管她現在怎麼自責，我的孩子都已經回不來了。
前婆婆失落地離開了，眼裡全是對這個房子的不舍。
9
我從我的陶藝工作室出來時，就看到趙雲程站在不遠處。
看到我時，他一副想過來，又怕我生氣的樣子。
我裝作看不見他，準備上車。
趙雲程終於按捺不住了開口叫我：“書眠。”
我停下腳步，看向他：“有事？”
“沒事，我就來看看你。”趙雲程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
“現在看到了？”我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趙雲程卻再次叫住了我：“書眠，對不起。”
“對不起彌補不了你對我的傷害，趙雲程，當初是你不信我的。”
“現在我的孩子沒了，我們也離婚了，你再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隻要看到趙雲程，我就能想起我打電話向他求救時他的冷漠。
七年夫妻，他壓根就不管我的S活。
趙雲程眼裡全是悲傷：“書眠，對不起，對不起。”
看他失落的樣子，我又忍不住說道：“你對不起的不隻是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宋小霞從頭到尾把你當冤大頭，王志成親口說，我的孩子會擋了他兒子的前途！”
“趙雲程，是你害S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信宋小霞，怎麼會有後面的事情？
趙雲程表情突然變得狠戾：“書眠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孩子白白S去的。”
我無心聽他說這些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你好自為之吧，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隻要看到你，我就會想起我沒出世的孩子。”
每想起一次，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8
那天之後，趙雲程確實沒有再來。
這樣過了大概半個月，宋小霞突然跑來我工作室發瘋了。
她衝進來，就開始發了瘋地摔著目之所及的一切東西。
“宋小霞你住手！”
我看著地上一地的陶瓷碎片，急忙過去攔住了她。
宋小霞愣愣地看了我幾秒，然後突然崩潰大哭：“你為什麼要害S我的孩子！我的兒子，都沒了！”
什麼叫都沒了，我不太明白她說的話：“你是不是瘋了，我什麼時候害你兒子了？”
宋小霞突然蹲到了地上，捂著臉哭得肝腸寸斷：“我兒子，兩個兒子，都S了！他們已經會對我小了，為什麼要傷害他們！”
我腦子‘嗡’的一下，忽然想到那兩個孩子躺在嬰兒床裡的樣子。
失去過孩子的我明白這種痛苦。
我的孩子尚未出生失去了我都心如刀割，何況宋小霞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
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隻遞了一張紙巾給她：“我沒有傷害你的孩子。”
宋小霞哭累了，接過紙巾，仰起滿是淚水的臉：“你不恨我？”
“恨，怎麼不恨？”
“你破壞了我的家庭，你老公把我打流產，我能不恨嗎？”
可是再恨，我也不可能去對兩個無辜的孩子下手。
宋小霞垂下眼簾：“對不起。”
自打離婚後，我真的聽了太多對不起。
“你如果真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要再來這裡發瘋。”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不想再去追究責任。
宋小霞有錯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至於用兩個孩子的命來還。
想到趙雲程上次見面時跟我說的話，我隱隱覺得宋小霞兩個孩子的時候跟他有關系。
我看了一眼宋小霞，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她和趙雲程的事情，以後都跟我沒關系了。
宋小霞發了一頓瘋後，又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在喃喃自語：“這都是報應，是我罪有應得。”
我心裡並沒有感到痛快，而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9
警方打電話給我，王志成抓住了，讓我去指認。
在警局看到王志成的時候，我恨不得親手上去將他撕碎。
“是他，警察同志，就是他！”
王志成看著我，眼神中帶著S氣：“臭娘們，我早晚弄S你！”
年輕的警察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把嘴給我閉上！”
跟我說話時，語氣明顯溫和了許多：“好了，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趙雲程不知道怎麼得到消息，也匆匆忙忙趕來了醫院。
他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離開了。
“書眠，你還好嗎？”
他的眼裡，是我很久沒看到的關切和緊張。
我有一瞬恍惚，似乎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
那時候的趙雲程對我真的很好。
下班回來的時候，會給我帶小蛋糕。
節日的問候，會給我準備禮物。
每次做了我不愛吃的菜，他都會裝模作樣地皺起眉頭說：“媽，你炒的什麼也太難吃了，以後別炒這個菜了。”
或許也是因為有他在中間周璇，所以即便相處，我們也從來沒有所謂的婆媳矛盾。
我以為，我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趙雲程伸手過來想要牽我，被我後退半步躲開了。
“書眠……”
趙雲程眼裡的悲傷，像是要溢出來一樣。
“我聽警察說王志成抓到了，怕你一個人難受，所以連會都不開了，過來陪你。”
“你能不能不要再這樣躲我？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很難受。”
他的深情的樣子我看著覺得惡心極了：“你再怎麼難受，也不可能有我難受。”
不管是宋小霞還是王志成，他們對我的傷害，都不及趙雲程。
我把他當成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無法接受他對我的背叛。
也無法接受他在生S攸關時對我的冷漠。
我繞過她，走下臺階。
趙雲程就跟在我身後：“我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開車了。”
“你這個狀態開車我不放心。”
他按住了我要開車門的手，語氣嚴肅：“書眠聽話，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話如果換作別人說，我覺得在關心我。
可趙雲程說出來，我除了覺得可笑並沒有其他感覺。
“你忘了嗎？我的命差點因為你見S不救就沒了。”
“我在醫院一個月，你打過一次電話關心我嗎？”
“趙雲程，你隻是接受不了自己被宋小霞欺騙而放棄了原有的家庭，並不是真的有多愛我。”
“別演了行嗎？我覺得惡心。”
我推開趙雲程，拉開車門上了駕駛位，直接發動車子離開。
不管他做什麼，我都無法再對他打開心門。
那些傷害，一次就能夠讓我牢記一輩子了。
10
王志成因故意傷害致重傷被判了八年。
宋小霞特地來找過我一次，希望我能夠出具諒解書，減輕王志成的刑罰。
我拒絕了。
她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再次發瘋，而是失落地點了點頭：“也是，你怎麼可能原諒SS你孩子的兇手。”
我自顧自地揉著泥，又聽她像自言自語一樣說道：“可是我就原諒了，我真沒用，不能像你一樣給我的孩子報仇。”
“趙雲程害S了我的兩個孩子，我也想把他送進去，可是他給了我一筆錢。”
“王志成拿了那筆錢賭，現在錢沒了，孩子也沒了。”
“這都是報應。”
報應。
這是我第二次聽宋小霞說這兩個字。
之前聽趙雲程說過，王志成又愛喝酒又愛賭，喝多了還會打宋小霞。
可她還是和王志成合伙一起騙趙雲程的錢，把趙雲程當成搖錢樹。
如果她真的安安心心地跟著趙雲程過日子，或許不會這樣。
她太貪心了，用王志成的孩子騙趙雲程的錢，還不想要我生下孩子。
她說得沒錯，都是報應。
我沒法去同情宋小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晃晃悠悠走出我的工作室，我沒再理會。
趙雲程還是有事沒事就往我這湊，變著法子想要跟我重歸於好。
我拿著大把的存款，房產也都在我名下。
除非腦子進水，不然我是絕對不可能跟他和好的。
隻是一個人生活久了，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每次回到家，家裡空蕩蕩的就讓我覺得寂寞。
我去了一趟福利院，領養了一個四歲的小女孩。
我給她取名叫圓圓。
團團圓圓的圓圓。
圓圓長得很漂亮，就是有點兒怕生。
她牽著我的手跟我一起回家時，我心裡有種特別的感覺。
暖暖的，好像瞬間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一樣。
跟我生活了幾個月，圓圓性格慢慢變得開朗，人也白淨了許多。
她總是喜歡跟在我屁股後面喊我媽媽。
每次給她買了玩具後，她都會甜甜地跟我說：“謝謝媽媽。”
因為圓圓的到來，我感覺生活又有了盼頭。
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去幼兒園接她放學。
然後在她開心撲到我懷裡的時候緊緊地抱住她。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