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推開門時她正躺在地上按著肚子，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床頭櫃上還散落了成堆的牛奶盒。

 

剛把她扶起來她就【哗】的一下吐了老公一身。

 

他讓我扶住婆婆，他要去換衣服。

 

結果老公剛走，婆婆就喊著不行了，要上廁所。

 

就這麼上吐下瀉好幾次，看她終於消停了一會，老公送她去了醫院。

 

半夜被她折騰的我也睡不著了，起來做好早餐將女兒送到幼兒園又去了醫院。

 

醫生說婆婆是因為食物中毒引起的急性腸胃炎，問她吃過什麼東西。

 

婆婆悶著頭不吱聲，我替她回答「是牛奶，過期變質的牛奶，喝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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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聽後又教育她一番，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暗暗翻白眼。

 

老公折騰了一夜現在也困的不行了，他看還有點時間，想眯一會再去上班。

 

等他睡醒後我倆因為誰請假留下看護婆婆吵了一架。

 

我不想請假，請了假這月的全勤獎就沒了。

 

老公更不想請，最後他說他的全勤獎比我的全勤獎多，硬逼著我留下看護婆婆。

 

看著婆婆蒼白著臉可憐巴巴的靠在病床上，我收斂面上的煩躁嘆了口氣。

 

語重心長的跟她說「媽，你這又是何苦呢？那兩箱牛奶值多少錢？」

 

「我的全勤獎能買多少箱牛奶啊！」

 

「不說你上醫院花的錢，你這身體也受罪啊！就因為你非得喝這兩箱牛奶……」

 

她不願聽我嘮叨，一把將被子蒙住了頭。

 

看見她這樣，我僅有的一點同情也消失了，真是自作自受。

 

婆婆住了三天院我請假陪護了三天，出院時我一點笑臉也沒有。

 

老公看出我不高興，又是帶我出去吃飯犒勞我，又是給我轉賬，我還是開心不起來。

 

我一臉認真的跟老公講，婆婆這個壞習慣得改改了。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幸好這次孩子沒喝出事。

 

老公語氣敷衍「放心，我一定會跟媽說的。」

 

結果沒消停幾天，婆婆又整出幺蛾子。

 

6

 

起因是她在路上撿了袋面粉，看著沒拆封，使出渾身牛勁將面粉扛回家。

 

回到家一臉得意的跟我說沒花錢，白得一袋面粉。

 

我問她哪兒來的，她這次學聰明了，沒說撿的，說去銀行存錢給的。

 

我看著她拖過的袋子在地上留下一道面粉，仔細一看袋子破了個洞，外包裝還有些髒。

 

我當即提起面粉要往外走，婆婆立馬攔住我「你幹什麼！這是糧食啊！」

 

我一把拂開婆婆的手「這是撿的吧？這面粉別人能扔指定就是不能吃了，你讓開！」

 

婆婆見我鐵了心要扔，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S命拽著面粉袋不讓我扔。

 

拗不過她，我將面粉放下，找到生產日期指給她看。

 

「你看，已經過期兩年了，這裡還有個洞。」

 

我順著洞將袋子撕開一個口子，果然看見裡面密密麻麻的老鼠屎。

 

對於害怕老鼠的我來說，真的害怕突然從裡面竄出來個老鼠。

 

沒想到婆婆居然不S心「老鼠屎又不髒，挑出來就好嘛！」

 

我告訴她老鼠屎可能攜帶病原體，有病毒。

 

她一臉不認同，說我胡說八道「老鼠屎是味中藥，能治病的！你以為就你懂啊。」

 

「那咱們家有人得病需要老鼠屎治療嗎？」

 

「......」

 

婆婆說不過我，悻悻的松開手任由我將面粉提到樓下扔掉。

 

為了防止她再陽奉陰違偷偷撿回家，我每天都檢查廚房櫥櫃。

 

可還是沒防住她。

 

我家住頂樓，她將面粉偷偷藏在樓上天臺的門口，那裡一般不會有人上去。

 

之所以被發現，是她用這個面粉蒸了一鍋奶香饅頭。

 

我看著手裡的饅頭，已經吃了一半，裡面夾雜著遇水粉化的老鼠屎。

 

當即衝向廁所開始嘔吐。

 

第2章 2

 

婆婆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搞出這動靜，以為我對她做的飯不滿意。

 

嘴裡嘟囔著「有這麼難吃嗎？莫不是懷上大孫子了？」

 

從廁所出來我壓住胃裡翻騰的惡心，拿起饅頭狠狠砸向婆婆的臉。

 

「你踏馬的聽不懂人話是嗎？！我說了不能吃你還是給撿回來！」

 

「想吃你自己偷偷吃就行了，禍害我幹嘛！」

 

婆婆被我砸的一臉懵，反應過來就往地上一坐。

 

「哎呦！老婆子真是造孽了！」

 

「我心疼你們每天開銷大，想給你們省點生活費，都成我老婆子的錯了！」

 

「不如我現在就回老家，省得礙你們眼，從我來到這個家做什麼都是錯！」

 

婆婆坐在地上兩手拍著腿哭天搶地，看著她撒潑打滾的模樣我真想抽她。

 

明明是我被她惡心到了，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老公看見我拿饅頭砸他媽，當即站起來甩了我一巴掌。

 

「林雪，你敢打我媽！」

 

「我媽為了這個家操碎了心，你不領情就算了，還打她！你還是人嗎？」

 

李安的這一巴掌扇的我有些發懵，也瞬間冷靜下來。

 

我愣愣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和他結婚七年，他對我百依百順。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動手，居然是為了維護他媽。

 

「自從你媽來了，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我長這麼大真沒見過你媽這種人。」

 

「怎麼，你的意思是趕她走？」

 

「對，不光讓她走，你也滾。」

 

聽到我要把李安也趕走，婆婆急忙翻身從地上站起來。

 

「別吵了，都是我老婆子不好！老了惹人嫌，辛苦把兒子拉扯大，好不容易娶了兒媳婦，兒媳婦還嫌棄我。」

 

「我今天就回老家去！不礙你們眼了。」

 

說完她轉身回房間收拾東西作勢要走。

 

李安正要攔住他媽，被我一把拉住。

 

「你們今天要是不走，我就叫物業把你們趕出去。」

 

是的，這房子不是李安的，而是我爸媽的。

 

他媽獨自撫養他長大，能供他讀書娶媳婦就不錯了，根本沒有多餘的錢給他買車買房。

 

幸好當時結婚留了個心眼，至今房產證上還寫的我爸媽名字。

 

我是獨生女，看上了李安，就算他是個窮小子，爸媽都沒讓他倒插門。

 

結婚這麼多年雖比不上剛開始蜜裡調油，好歹兩個人沒怎麼紅過臉。

 

如今七年還是痒了，卻是他不分青紅皂白打我。

 

李安聽到我要喊人趕他走，脾氣也上來了，一把甩開我抓著他的手。

 

「走就走，林雪，你到時別哭著求我回來！」

 

說完和他媽一塊收拾行李搬走了。

 

7

 

李安和婆婆走後家裡一下清淨了不少。

 

沒了婆婆整天搞事情，上班我都不覺得累了，整個人容光煥發。

 

早晨我將女兒送去學校，放學再由我媽去接。

 

娘倆在我媽家吃完晚飯再一起回家，這樣的生活挺好的。

 

至於李安，算算日子搬出去一個月了，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

 

想起他打我那一巴掌，心裡還是有氣。

 

日子一天天過去，女兒也察覺出不正常，鬧著要找爸爸。

 

我耐心安撫她，撥通了李安的電話。

 

畢竟我倆再怎麼吵，也不能剝奪女兒見爸爸的權利。

 

電話響了十幾聲李安才接通，裡面傳來dj搖滾樂，還有人扯著嗓子唱歌。

 

「終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

 

聽到李安嘲諷的語氣，我翻了個白眼「是女兒想你了。」

 

女兒一聽見李安的聲音急切的一直喊爸爸我好想你。

 

李安瞬間聲音軟和許多「乖乖，爸爸待會結束了就回家看你好不好？」

 

女兒聽見李安要回來高興的扯著我「媽媽，爸爸回來了你不要跟他生氣好不好？」

 

我摸摸女兒的頭答應了她，暗想著絕不能在孩子面前跟他吵架。

 

李安回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多，女兒早已困得睜不開眼。

 

看見李安回來瞬間來了精神跑過去抱住他。

 

我聞見他身上濃濃的煙酒味，怕他燻到女兒，趕著他先去洗個澡。

 

在他換下來的衣服裡看見了他的苦茶子，襠部破了個洞，但是已經被修補好了。

 

深藍色的苦茶子上有塊紅色的補丁，看樣式是女人的布料補上去的。

 

我嘲笑李安「現在手頭這麼緊張嗎？」

 

說完抬起下巴示意他看。

 

以前我把李安照顧的很好。

 

即使我倆都上班，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也全是我一個人打理。

 

就為了讓他多擠出點時間陪女兒。

 

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外表光鮮亮麗，裡面卻穿著打補丁的苦茶子。

 

李安看著打補丁的苦茶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是媽幫我補得，我想扔她不讓。」

 

聽見李安提起他媽，我瞬間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轉身回到客廳。

 

他見我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一直按遙控器，知道我心裡還有氣。

 

走過來擠到我身邊舔著臉道歉「老婆，我知道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打你了！」

 

我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一臉誠懇的表情，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我表忠誠。

 

他說再也不會打我，可家暴隻有0次和無數次。

 

我倆之間始終橫著他媽，隻要有他媽在，他就不會站在我這邊。

 

想明白這件事，心也微S了。

 

為了不讓女兒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我打算再給他一次機會。

 

隻因為她還太小，不忍心剝奪她享受父愛的權利，其實李安挺疼女兒的。

 

女兒生病他比我還急，每逢節日都給她買禮物。

 

有空就帶她出去，給她買好吃的，好玩的哄她高興。

 

我向李安明確表態，不想和婆婆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以後沒事也少聯系。

 

又讓李安盡快將婆婆送回老家，他滿口答應。

 

第二天他從租的房子搬回來，我不願和他住一個房間，將他趕去了次臥，他倒也沒說什麼。

 

還告訴我回來時已經將婆婆送去了車站。

 

日子又恢復到婆婆來之前的平靜。

 

女兒還是由我早晨送，放學我媽接，兩人吃了飯再回家，至於李安，他有手有腳懶得管他。

 

他見我不回家做飯，索性在外面吃了再回家。

 

女兒每天都等他等睡著，我才發現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8

 

第二天一早部門組長通知有喜事，她要結婚了。

 

同事們紛紛祝福，在手機上私聊交份子該交多少。

 

商量好後我下班去了趟銀行，想取些現金包成紅包。

 

站在AMT機前我看著上面的餘額有些傻眼，少了二十五萬。

 

這張卡是我和李安多年共同存的積蓄。

 

我們沒有房貸車貸，兩人的工資都拿出一大半存在這個卡裡。

 

除非有大的支出才會動這張卡。

 

我趕緊去櫃臺拉了一張明細，上面顯示早在半年前就陸續有萬元以上的支出。

 

最近一次是前天。

 

動這筆錢的人除了我就隻有李安了，我想知道他用這筆錢幹了什麼。

 

這錢是我倆夫妻共同財產，他居然招呼不打私自挪用！

 

這張卡是我辦理的，錢少了這麼多我居然一點沒發現。

 

我忙翻開手機查看，連條短信通知都沒有。

 

我問銀行工作人員，他說我短信通知早就取消了。

 

此刻我很想衝到李安面前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理智告訴我應該按兵不動，不能打草驚蛇。

 

回去路上我一直盤算著該怎麼查這件事，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蹤李安。

 

李安下班時間比我晚一小時。

 

我有足夠的時間偽裝好，躲在他公司樓下咖啡廳等他出來。

 

他出來後上了一輛出租車，我也趕緊叫了一輛緊緊跟上去。

 

車子停在我家附近的小區，他下了車直奔一棟老式居民樓。

 

我藏在不遠處的停車棚裡拿出手機點開相機點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