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清雪假意哭泣,實則眼底全是算計。

 

靈膳閣裡,我點了加致命量火靈草的清心粥給楚楓。他面不改色地吃完,送我回洞府後才暗自服下清心丹。

【這任務真沒意思,一個個都不按劇本走。】

 

周峰收到傳訊的那一刻,就知道我又去招惹清雪了。想到自己丹田受損無法保護她,他立即發來傳訊。

 

"師姐,你還好嗎?"

 

"周峰,我好難過。"清雪聲音帶著哭腔。

 

"是不是雲意又欺負你了?等我傷好就去找她算賬!"

 

"你怎麼在丹房?"清雪假意關心。

 

周峰不知自己是被我打傷的,還高興地回道:"小傷而已,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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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雪找借口掐斷傳訊後,眼底滿是嫌棄:"真是沒用的東西。"

 

她剛要走,又一道傳訊響起:"清雪師姐,你沒說會惹上執法堂,我已收到問罪符,這事該如何解決?"

 

"都給你靈石了,還想怎樣?"

 

"我手裡有證據,若執法堂追究,我可能會交出來。"

 

清雪冷靜下來:"你要多少靈石?"

 

"一百萬。"

 

"搶劫?"

 

"不講價。明日辰時前若收不到,我就帶證據去執法堂。"

 

清雪咬牙:"好。"

 

我趴在演武場的石桌上補覺。林月來了,安靜地坐在我身邊。

 

突然幾個女修來找林月麻煩,其中一人推了她一下,林月撞到我身上。

 

我抬頭,冷聲道:"她說不熟,聽不懂?"

 

【真是找S,打擾我睡覺。】

 

張師姐們這才注意到我,嘲諷道:"原來是S纏著楚師兄的雲師妹。今天不去纏未婚夫了?"

 

我冷笑,讓林月坐進來。

 

【看來是想嘗嘗我的靈力滋味了。】

 

"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拿起玉簡,眼神冰冷。

 

"我們是找林月的,關你什麼事?"

 

"因為吵到我睡覺了。要麼自己走,要麼......"我舉起玉簡,"我送你們走。"

 

我卷起玉簡一下一下敲著手心,眸光凌厲地看著幾人。

 

【讓你們打擾我睡覺。】

 

眼下已臨近講道時辰,其他弟子也陸續入座。張師姐不甘地瞪了眼林月,扔下警告後帶人離開。

 

我冷嘲一聲,繼續趴著。林月想道謝,見我要睡,便安靜坐著。

 

原書中,我修為低下,大多時候都不來聽道。今日講道的是個記名弟子,替長老代課。

 

當清修鍾響起,我才慢悠悠抬頭。瞥見林月幫我帶的功法玉簡,低聲道謝。

 

剛要裝模作樣聽課,臺上就傳來諷刺聲:

 

"喲,我們宗門的這位廢材師妹總算來了,是要痛改前非好好修煉了?"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哪怕出身再好,沒有修為也配不上天才道侶。"

 

這代課師姐語帶敵意。我打量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卻因為有個好師父,經常能和楚楓一起討論功法。

 

【又一個暗戀楚楓的。】

 

我扯唇一笑:"怎麼,你也是楚師兄的萬千愛慕者之一?可惜啊,我就是仗著玄靈體質,什麼都沒做就能成為他的未婚道侶呢。"

 

"與其在這挖苦我,不如多研究些功法,說不定他還能記住你的名字。"

 

"你胡說什麼!"師姐被戳中心事,立刻炸毛。

 

我繼續道:"喜歡一個人不丟臉,楚師兄確實優秀。修為、資質、悟性,哪一樣不是頂尖?你喜歡他,隻能說明我未婚夫太出色了。"

 

"你說你,好好代課不好嗎?非要招惹我。除了修為高點,你還有什麼?難道是那些劣質的法器?"

 

師姐站在臺上,感受著眾人目光,最後奪門而逃。

 

【不出意外,該輪到二師兄出場了吧?】

 

【有點期待呢,第一次見面會給我什麼驚喜。】

 

果然,那師姐添油加醋告訴了她師父。這位長老又護短,立刻告到了玄川那裡。

 

當我被叫到議事堂時,裡面已是三堂會審的架勢。

 

玄川今年二十七歲,是青雲宗最年輕的長老,早年遊歷四方,在陣法一道上頗有建樹。他與大師兄相貌相似,但更顯溫和儒雅。

 

我打量著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二師兄,幾個師兄各有所長,唯獨原主是個廢材。

 

"玄長老,人到了,說說吧。"一位白發蒼蒼的太上長老開口。

 

玄川神情淡漠,看向我時,眸底劃過一絲不喜。和其他師兄一樣,他也討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師妹。

 

第6章 問心無愧

 

"你既然不願修煉,那就離開青雲宗吧。"玄川說道,語氣平緩,仿佛我與他毫無關系。

 

對於二師兄的態度,我絲毫不意外,甚至還有種欣慰。

 

【還好還好,終於有一個正常的了。】

 

"?"

 

突然出現的心聲讓玄川一愣,他飛快環視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我身上。

 

【隻是逐出宗門麼?會不會太輕了?】

 

【按照玄川討厭我的程度,應該直接廢了我的修為才對。】

 

【畢竟,有我這麼一個廢材師妹,對他的道途影響很大。】

 

【容我想想,要怎麼回答才能激起玄川的怒氣。】

 

玄川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真能聽到我的心聲。他穩住心神,握著玉簡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

 

"你為什麼不護著我?你是我二師兄,是同門,結果還不如外人?"我開始挑釁。

 

"你還是長老呢,這點小事就要逐我出宗,真是廢物。"

 

"修了那麼多年,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同門要互幫互助的道理不懂?"

 

"逐我出宗,不可能!"

 

"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去掌門那告你偏袒外人欺負自己師妹。"

 

"或者,我就說你修為造假!"

 

【我就不信,以玄川那孤傲的性子,能忍受我剛才說的。】

 

【路已經鋪好了,你最好照著走。】

 

玄川聽著我的心聲,暗暗吸氣。若在從前,這些話足夠他動用任何手段把我逐出宗門。但此刻,他察覺到不對勁。

 

"好,我給你機會解釋。別說我這個二師兄不護你。"

 

"?"

 

【解釋個屁啊,剛剛還挺正常的,為什麼突然又不正常了?】

 

【就不能像以前,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所有錯按在我頭上嗎?】

 

【為什麼!其他幾個不正常就算了,怎麼連玄川也出問題了。】

 

在我的胡鬧下,系統突然出聲:

 

【叮,系統檢測到任務進度,玄川厭惡值增加兩個點。】

 

我激動得笑出聲來。幾人見狀,以為我走火入魔了。

 

趙長老帶著弟子離開時,正巧遇到楚楓。

 

"楚師兄,你怎麼在這?"那女弟子雙眼放光。

 

楚楓淡淡點頭:"來接未婚道侶用膳。"

 

"你有道侶了?改日帶來見見。"

 

"不用改日,現在就可以。"我走出來,挽住楚楓的手臂。

 

趙長老麻木地看向楚楓:"被下降頭了?"

 

趙長老的話讓楚楓忍俊不禁:"長老說笑了。"

 

那女弟子聽到楚楓承認我是他道侶,仿佛被雷劈中:"你,什麼時候跟她在一起的?"

 

楚楓冷淡道:"這是我的私事。"說完便帶我離開。

 

趙長老搖頭嘆息:"終究是美色誤人啊。"

 

議事堂內,玄川揉著太陽穴,回想剛才的一切。拋開我的改變,最讓他匪夷所思的是自己能聽到我的心聲。

 

他立即傳訊給大師兄玄舟。

 

"怎麼這時候傳訊,你回山了?"玄舟問道。

 

"大師兄,你最近可發現小師妹有些不對勁?"

 

玄舟沉默片刻:"你見到她了?她是不是什麼都不解釋,反而胡攪蠻纏?"

 

"你也能聽到她心聲?"玄川問。

 

"你也聽到了?"玄舟反問,"既然能聽到,那你該聽到些關於自己的事了吧?"

 

玄川疑惑:"隻聽到她說終於有個正常的,要激怒我之類的。"

 

"那我建議你多與小師妹接觸,你會發現更有趣的。"玄舟沒說出他聽到的關於玄川的結局。

 

另一邊,我跟著楚楓來到靈膳閣。因為在玄川那裡得到突破,我心情極好,時不時哼著小調。

 

"怎麼被叫去議事堂了?"楚楓問。

 

"因為我罵了你的愛慕者。"我託腮看他。

 

楚楓平靜道:"別因無關緊要的人讓自己陷入麻煩。"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被我連累?"

 

"都有,因為我們是道侶。"

 

我嘖了聲。

 

【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怕丟臉唄。】

 

【你讓我別做,我偏要!隻要厭惡值一天不滿,我就鬧到你們不安生。】

 

【還好玄川是正常的,今天厭惡值還漲了,不然要被你們這群菜雞氣S!】

 

很快,整個青雲宗都在議論我們。有人用傳訊玉簡記錄下我們同進同出的畫面。

 

【我靠?真的假的,這兩人怎麼就一起用膳了?】

 

【不是,有人解釋下嗎?他們就這麼成了?】

 

【楚師兄這樣的天才,怎會看上雲意這廢材?明擺著是她S纏爛打。】

 

然而,就在議論紛紛時,有人貼出楚楓的玉簡記錄。上面是我在晨光中的側影,並刻著三個字:

 

未婚妻。

 

楚楓親自用玉簡公布我們的關系,迅速傳遍整個青雲宗。

 

甚至連外面的修真界都開始議論,隻因楚沈兩家在修真界的地位。

 

這消息很快傳到清雪耳中。起初她隻當是謠言,直到親眼看到楚楓的玉簡記錄。

 

哗啦——

 

她手中的靈茶杯掉落在地。

 

"師姐,你怎麼了?"月華擔憂地問。

 

"這肯定是雲意偷用楚師兄的玉簡發的。"月華安慰道。

 

清雪苦笑:"你覺得可能嗎?楚楓怎會讓她碰他的玉簡?"

 

此時靈膳閣內,我正拿著楚楓的玉簡記錄:"你怎麼用這張,我都沒施法打理過容貌。"

 

楚楓在一旁飲茶,看著我絮絮叨叨地抱怨,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我立即用玉簡記錄了幾張新的影像:"下次用這些。"

 

"好。"楚楓依著我應聲。

 

"我晚上要回洞府一趟,你是跟我去,還是回自己的修煉室?"楚楓問。

 

我打著哈欠:"不了,我要回去打坐。"

 

"沒休息好?"

 

"對啊,一整夜都在想你呢。"我眯眼笑道,"想被道侶親親抱抱舉高高~"

 

楚楓笑而不語:"那我和師祖說一聲,今晚先不回去。"

 

"那還是算了,不然錯過什麼要事,師祖會說我不懂事。"

 

楚楓送我回洞府後就返回了宗門。

 

議事堂內,楚師祖正在查看玉簡。

 

"師祖,紅煞已經入境了。"傳訊中傳來男子聲音。

 

"可查到他行蹤?"

 

"他很狡猾,一直變換身份。"

 

"繼續盯著。"

 

楚楓走上前:"師祖找我何事?"

 

"你父母傳訊,那個魔修組織開始行動了,其中一個頭目已入境。"

 

"衝著清雪來的?"

 

"八九不離十,畢竟牽連著她父母當年之事。"

 

楚楓:"那我多派些人護著她。"

 

楚師祖點頭:"你與她保持距離,別讓意兒誤會。"

 

"好,我會向她解釋。"

 

楚師祖驚訝:"你這是開竅了?"

 

楚楓:"想試試,既然師祖那麼喜歡她,必有其因。"

 

楚師祖欣喜:"相信我,她是個好孩子。"

 

楚楓剛出門,就遇到清雪。

 

"楚師兄,等等!"她想抓住楚楓的手。

 

"何事?"楚楓躲開。

 

"玉簡上...是真的?"

 

"是。"

 

"為何是她?"

 

楚楓:"與你何幹?"

 

清雪急道:"我們從小相識,我一直喜歡你。而且別忘了,我們父母間也有婚約!"

 

"我需要說清楚。"楚楓轉身,"除了同門之誼,我們無關。你口中的婚約,三年前就被你親手毀了。"

 

"所以,你無權質問我什麼。不管是楚家,還是我,對你都問心無愧。"

 

第7章 沒有機會了

 

楚楓的話讓清雪後退半步,臉色難堪。她找不到反駁的話,隻能緊盯著眼前的人,手心被指甲深深嵌入。

 

這時,楚楓的傳訊玉簡亮起。是我發來的傳音:"查崗。"

 

【剛從洞府出來,要去用膳嗎?】楚楓旁若無人地回復。

 

"你是不是要把我喂胖,然後拋棄我?"我咬牙傳音。

 

楚楓:【我知道一家的靈膳不錯。】

 

"那好吧,既然你都推薦了。要清淡些,多放些靈草。"

 

我的聲音像刀子般刺入清雪心口。

 

楚楓抬眸:"最近別亂走動。"說完便御劍離去。

 

楚師祖立在閣樓窗前,看著這一幕。"這清雪,真是貪得無厭。去把她叫來。"

 

不久,清雪被帶到大殿。

 

"你今年十九了吧?"楚師祖問。

 

"是,再過一月就是生辰。"

 

"那按約定,你該離開楚家了。"

 

清雪猛抬頭:"師祖要趕我走?"

 

楚師祖眸中威嚴:"怎麼,住了幾年,就當自己是楚家人了?"

 

"你父母確實與小楓父母有過約定。三年前,你二叔讓你選擇,是要三百萬靈石,還是要那份婚約。你應該記得自己的選擇。"

 

清雪臉色蒼白。除了楚家和她,無人知道在我之前,與楚楓有婚約的是她。隻是被她親手毀了。

 

楚師祖擺手:"下月生辰後,就搬出去吧。"

 

清雪心中怨毒,卻不敢言語。

 

另一邊,我正在涼亭與楚楓用膳。

 

"我不要這個靈草,你怎麼還放這麼多!挑出來,不然我生氣了!"我雙手環胸。

 

【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那你先吃著。"楚楓溫柔道,開始認真挑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