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婚禮變奏曲
18
今天是我最重要的一天，我要和相戀兩年的男友張睿結婚了。
音樂響起，我挽著父親的手臂走向鮮花拱門。
陽光透過玻璃穹頂灑在紅毯上，兩側坐滿了賓客，無數手機鏡頭對準了我。我能聽到此起彼伏的驚歎聲和快門聲。
"緊張嗎？"父親小聲問我。
"有點。"我老實承認，感覺自己的手心在冒汗。
走過長長的紅毯，我終於看到了站在盡頭的張睿。
他穿著定製的深藍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衝我露出標誌性的自信笑容。
但當我走近時，我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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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我在交接處小聲問他。
"沒事，可能是昨晚太興奮沒睡好。"他接過我的手，輕輕捏了捏。
司儀開始按照流程主持儀式。當輪到交換戒指的環節時，張睿突然晃了一下，我感覺到他的手在我掌心裡變得冰涼。
"張睿？"我擔憂地抬頭，卻看到一道鮮紅的血跡從他鼻孔流出。
下一秒，他像一棵被砍倒的樹一樣直挺挺地向前栽倒。
現場瞬間騷動起來。
我尖叫一聲跪在地上，婚紗的裙襬鋪開在紅毯上。
張睿面色慘白地躺在我面前，鼻血已經流到了他的白襯衫領口。
"讓開！都讓開！"
一個渾厚的男聲從賓客席傳來。
我抬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來，他穿著深灰色西裝，鬢角有些發白，但步伐矯健有力。
是張睿的父親張建國，據說是從海外項目趕回來的，我之前隻在視頻裡見過他幾次。
張建國單膝跪在兒子身邊，動作嫻熟地解開張睿的領口，同時將他的頭側向一邊。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輕輕按住張睿的鼻樑上方。
"低血糖加上過度疲勞導致的暈厥，沒什麼大礙。"他抬頭對司儀說，"麻煩拿杯糖水和一條溼毛巾來。"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奇異地安撫了現場的慌亂氣氛。
我跪在一旁，看著這位素未謀面的公公熟練地處理著突發狀況，手法專業得令人驚訝。
"你是學醫的嗎？"我忍不住問道。
張建國抬頭看了我一眼，那雙和張睿相似但更加深邃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年輕時考過急救醫師資格證，沒想到今天派上用場了。"
工作人員送來了糖水和毛巾，張建國扶起張睿喂他喝了幾口。
幾分鐘後，張睿終於睜開了眼睛，但臉色仍然很差。
"我建議送他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張建國對趕來的醫護人員說，然後轉向我，"婚禮可以繼續，但新郎需要休息。"
"可是..."我看著虛弱得幾乎說不出話的張睿，又看了看滿場的賓客和仍在直播的攝像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張建國似乎看出了我的為難，他站起身，拍了拍西裝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代替張睿完成剩下的儀式流程。畢竟，我是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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