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仿佛,我是如此的無用。
在相處多年的丈夫和兒子心中,竟然一文不值。
所以我沒再管他們。
而是掏出手機,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打了輛車。
許是見我如此不聽勸。
鍾紀之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不怎麼好聽。
「都說了還和以前一樣相處,你非要鬧脾氣。既然你要走,就走吧。」
「紀之,都是因為我,知華姐才不高興的。還是我走吧,畢竟那個家,本來就是她的,我才是那個外人。」
鍾紀之剛說完,趙惜就伸手抹了淚,接著便說了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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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好不可憐的模樣。
連我的兒子,也忍不住為她打抱不平。
「趙姨,你走什麼走,是我媽無理取鬧,你怎麼還由著她呢?」
說完,鍾尋洲又扭頭看向我。
「如果你真的要鬧,那你就走吧,最好別待會兒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去接你。」
像是認定了我離不開他們,故意這麼說來激我。
我通通沒理。
打的車此刻也到了我面前,我直接走下臺階,然後準備上車。
鍾尋洲卻又一次開口。
「鬧脾氣歸鬧脾氣,明天早上記得早點來我家,給嫻月做飯,別忘了啊。」
開車門的手一頓。
我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不去。」
「媽,你又鬧什麼?」
鍾尋洲一副無語了的模樣,還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尋洲,如果你信趙姨的話,明天就由我去給嫻月做飯吧,我做飯的手藝還不錯,她應該會喜歡的。」
趙惜適當開口,儼然一副賢妻良母模樣。
鍾尋洲也極度配合。
「好啊,趙惜,你這麼賢惠,難怪我爸會喜歡上你。」
最後幾個字,鍾尋洲刻意咬得極重。
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自然不會因為這寥寥數語而再次破碎。
打開車門,上車,再關上車門。
動作一氣呵成。
車子啟動時,我隱約聽見站在民政局門口的鍾紀之說話。
他說:「知華這麼多年都很依賴我,現在就是鬧鬧小脾氣,肯定很快就會回來的。」
可他不知道,這次我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車子緩緩駛離民政局。
我把頭靠著車窗上,看著窗外不斷移動的景色,一時間內心感慨萬分。
這些年,我自以為的幸福,原來如泡沫般易碎。
不過好在為時不晚。
等到一個月後,我和鍾紀之正式離婚,然後天地之大,我怎麼舒心怎麼活。
下一刻,手機忽然傳來了兩條提示音。
第一條,是鍾紀之醫院的主治醫生發來的消息。
說鍾紀之雖然病愈出院,但是身體還很虛弱,需要精心照顧,否則極有可能隨時病發。
嚴重時會要了他的命。
附件,則是長達三頁的注意事項。
第二條,是爸媽留給我的那套房子的鄰居王姨給我發的消息,隻有一句話。
【知華,咱們小區要拆遷了!】
4
半個小時後,我就回到了爸媽留給我的老房子裡。
雖然一直都沒人住過,但其實並不髒亂。
因為這是爸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將這裡打掃一遍,如今也成了我唯一的容身之所。
至於王姨所說的拆遷。
早在兩個月之前,我就聽到了風聲,不過當時並不能保證一定會拆遷。
所以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鍾紀之和鍾尋洲。
怕他們空歡喜一場。
現在,更加沒有任何必要了。
而醫生的消息,我隻是略微掃了一遍,就直接刪除。
既然決定要和鍾紀之離婚。
那麼從今往後,他的身體狀況如何,也就不是我再需要擔心的事了。
換句話說,他是S是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打定好主意後,我也不再多想些什麼。
房子雖然定時有過打掃。
可到底沒人住過,如今既然回來了,就得再重新打掃一遍。
等到忙完,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說不累肯定是假的。
畢竟一把年紀,我也沒想繼續折騰自己,就坐在沙發上打算休息一會兒。
剛坐下,鍾紀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原本是想直接掛斷的。
可剛洗了手,還沒來得及拿紙擦幹,手指太滑,拿手機的時候誤觸。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接通了。
「知華,今天要吃的藥,你怎麼沒給我裝在小盒子裡?還有家裡的冰箱,怎麼什麼菜都沒有,我想吃個飯都不行。對了,還有那洗衣機,我記得之前不是這個,是壞了嗎?但新的這個洗衣機我不太會用,你知……」
「鍾紀之,你別忘了,我們已經決定要正式離婚了。」
終是忍無可忍,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他微愣,像是不明所以。
直接反問了一句:「所以呢?」
「所以這些事情,我沒有義務和責任幫你,明白了嗎?」
從前,我和他是夫妻。
所以他生病,我毫無怨言在病房裡伺候,怕他吃藥會弄混,就每天提前將要吃的藥裝進小盒子裡。
他隻需要到吃藥的點,按著標籤拿取就行。
至於冰箱裡什麼菜都沒有,那是因為我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醫院裡照顧他。
偶爾回家,也隻是隨便吃一點,連買菜都沒必要。
今天原本的計劃,是接他回家的同時,會在附近的超市裡買一些新鮮的飯菜。
不是不願意去下館子。
而是他身體不好,飯菜必須清淡,還有很多忌口。
所以家裡做的飯菜更健康,吃起來也更安心。
不過,既然已經在走離婚程序,那麼就不再是一家人,這些事情又憑什麼在要求我繼續管呢?
我聲音很冷漠,再也沒有了從前半點的耐心和溫柔。
鍾紀之像是一時之間還不太能適應,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半晌,最後才緩緩開口。
「可我之前和你說好了,雖然我們離婚,但我們還是親人,是一家人。是你要鬧脾氣離家出走,不是嗎?」
「既然要離婚,那誰跟你還是一家人?」
我忍不住譏諷笑出聲。
「鍾紀之,你當還是舊社會呢,一個人想討兩個老婆。」
我直接向他心底那股陰暗的想法拋到明面上。
被我戳中了心事,鍾紀之有些氣急敗壞,連著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難聽了起來。
「好好好,宋知華,我原本隻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會受欺負,才給你打電話,讓你有個臺階下,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就別回來了!」
說完,他直接把電話掛斷,沒有一絲猶豫。
多少還是有些難過的。
時間太久,是愛人也是親人,一朝被他背叛,我也並非能夠頃刻間釋懷。
不過無論再怎麼樣,我都已經決定好,絕不回頭。
放下手機,我就去浴室洗了個澡。
收拾東西的時候,身上不免弄得有些髒,這一天心力交瘁的,我想早點躺在床上休息。
洗完澡,又換了新的四件套。
拿著手機坐在床上,按照習慣打算先刷一會兒朋友圈,然後就睡覺。
可剛點開,我就看見了鍾紀之發的朋友圈。
像是在某個高檔酒店,滿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看起來就十分誘人。
而照片的左下角,是十指緊扣的雙手。
下一刻,鍾紀之給我發微信,也是這張照片。
還有一句:「既然你不願意回來,那麼正好,我和惜還能過一過二人世界。」
對此,我並沒有選擇回應。
隻是看著照片裡的飯菜。
倘若我沒記錯,這裡面有許多東西,他都是不能吃的。
不過,我也沒必要去提醒。
5
之後幾天,鍾紀之就像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樣,經常在朋友圈裡秀恩愛。
要麼帶著趙惜去吃各種好吃的。
要麼,就是帶著她各種買買買。
我看著朋友圈,估算著這段時間他們的花銷。
在鍾紀之生病以前,家裡的生活還是很富裕的,我們兩個人都有工作,再加上存款,日子過得很滋潤。
後來他生病,做了一次又一次手術,家底被消耗得所剩無幾。
現在還這麼大手大腳花錢。
想來,應該是沒有多少存款了。
也正因如此。
我去商場給自己購置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時,偶然在金店門口遇見鍾紀之和趙惜。
鍾紀之面露難色,在看見我的瞬間,連忙衝我招手。
我自然不理。
他直接衝了出來,拉著我的胳膊走進金店,然後指著我對店員說話。
「你看,付錢的人來了。就這些首飾,我怎麼可能付不起錢?」
他說話間,我不動聲色打量著趙惜。
之前在住院時,她因為無兒無女,所以並沒有人照顧,日子過得也不太好。
如今,算是被鍾紀之養得不錯。
不僅日漸圓潤。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名牌。
她面前的託盤,放置了好幾件金首飾,有項鏈、耳環、手镯和戒指。
「知華姐,紀之說他既然要和我結婚,那麼該走的流程和儀式,還是不能少的。這不,今天就拉著我來這裡選五金。」
注意到我的目光後,趙惜便笑著開口,接著又繼續把玩著託盤裡的手镯。
她選的五金分量都不輕。
但最近金價的價格也是真的夠高,這麼多首飾擺在一起,少說沒有十幾萬是拿不下的。
鍾紀之,不可能還有這麼多的存款。
他不了解行情,估計沒有帶多少錢,又打腫臉充胖子,恰好遇見我。
就想著讓我替他付錢。
弄清楚情況後,我直接對店員說:「這位是我前夫,準確來說離婚證還沒到手。旁邊是他快結婚的新老婆。所以,你覺得我會替他們付錢嗎?」
店員沒想到是這種情況,聽到我說的這話,也不免愣住。
而後,她不動聲色掃了一眼鍾紀之和趙惜。
眼底的輕蔑之色,雖不明顯,但還是被我看到了。
趙惜也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說出來,臉上有些掛不住,面色漲紅且不論,還拉著鍾紀之的胳膊,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紀之……」
鍾紀之見狀,當即便拉下了臉,然後開始教訓我。
「宋知華,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是如此尖酸刻薄的人呢?趙惜把你當姐姐來對待,一直都很尊重你,你有必要在外人面前這麼下她面子嗎?」
對此,我還沒來得及回應,進店裡同樣來看五金的一對小年輕,先一步開口。
「帶著小老婆來金店選首飾,卻讓大老婆付錢,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並不小,其他看客,聽到這話後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就連鍾紀之,也再也無法做到跟之前一樣的理直氣壯。
同樣也是漲紅了臉,接著又瞪了我一眼,然後匆匆拉著趙惜離開。
6
之後大半個月,我都沒有再見過他們。
一直到去領離婚證那天。
手續辦得很快,鍾紀之拿到離婚證後,又馬不停蹄去辦理了結婚手續。
我想離開時,卻被鍾尋洲和周嫻月攔住。
「媽,你就別鬧脾氣了,雖然你和爸已經離了婚,不是夫妻,但你們還是親人啊。」
鍾尋洲又在苦口婆心地勸我。
他說完,周嫻月也點點頭,輕撫著還不算明顯的小腹,笑著開口。
「就算你不想理爸,但我和尋洲,好歹也是你的兒子兒媳,就算是給我們一點薄面,回家吧。」
周嫻月說完這話後,又走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小腹上。
「媽,你摸摸,你孫子在這,你難道舍得不要他嗎?」
手上並沒有明顯的觸感,對於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我從前的確很有感情。
那是因為,你這個孩子骨子裡流淌著我兒子的血。
可如今我看明白了。
鍾尋洲,縱然是有著我骨血的孩子,可到底不能共情他的母親,是個實打實的白眼狼。
那麼,他的血脈,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
畢竟從他爸開始,所流傳下來的基因,就是惡劣的。
我連丈夫和兒子都不想要。
這個尚未出世的孫子,我又怎麼可能還會在意呢?
收回手,我直接轉身就往外走,周嫻月似乎還想阻攔我。
但鍾尋洲攔住了她。
「你幹嘛?你現在讓你媽離開,待會兒訂包廂的錢,你出啊?周尋洲,你有腦子沒腦子?現在把你親媽氣走,待會兒還要掏錢給你爸和你後媽訂包廂慶祝,你是冤大頭嗎?還不趕緊把她哄回來,不然以後我們房貸誰給我們還?」
周嫻月雖然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同樣的,我也聽到了鍾尋洲的回答。
他說:「怕什麼,我是我媽唯一的兒子,她就算怨恨我爸,也不可能不管我的。房貸,她肯定會幫我們還,以後咱們兒子出生了,那麼多花錢的地方,我媽也不可能不管的。」
隻能說,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吧。
7
這次,是真的徹徹底底和從前告別了。
我拿著離婚證回到家。
行李已經收拾好,提前打了輛車,就去往機場。
從前我很愛去各地旅遊。
鍾尋之也喜歡。
我們算是志同道合,所以這麼多年來,感情一直都很穩固。
隻是後來,他生病了。
他隻能待在醫院裡,而我作為他的妻子,也得陪著他。
那些尚未去看的景色和風光,就一直這麼被耽誤了下來,我曾有幾次也感慨過,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去旅遊了。
畢竟,他的病耗空了家底,之後還要精心照顧,負擔不起各地旅遊。
可現在不一樣了。
離了婚,我拿了自己應得的那一份,再加上我自己這裡還有些錢,可以不用考慮那麼多,隻需要開心就好。
反正再過不久,拆遷款就要到賬了。
現在肆意揮霍一把,對我而言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
到了機場,還有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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