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學神這個詞匯是跟著同學學的。

宋意心軟了，半夜起床教我題目。

 

有時候我會跑到宋家學習，宋奶奶很喜歡我，我抽空會和她談論曲藝，她說幸虧是我，讓桃花令在世人面前徹底完整。

 

　　論卷沒人比我還卷，否則前世我不可能中狀元，巧妙的是我竟然帶動了班裡的學習氛圍。

 

　　因為我抓住一個人就會問問題。

 

　　連宋意都不睡覺了，隻會中午偷偷跑去帳篷裡睡，他害怕我又找他問問題。

 

　　畢竟有不會的找他，是他誇下的海口。

 

　　林心心不敢招惹我，怕我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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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總會偷偷翻白眼：“S裝。”

 

　　又一次月考，我進了前一百名。

 

　　林心心又後退了。

 

　　班主任特意打電話誇贊了我，還說林心心最近的心思沒在學習上。

 

　　林父臭罵了林心心一頓，反而給我買了禮物。

 

　　林心心的危機感瞬間爆棚。

 

　　回到家，我正寫著卷子，她忽然闖進來，撕毀我的卷子：“別學了！誰讓你學了！”

 

　　“你就算成績好了，爸媽也不會愛你！”

 

　　我反手甩了她一巴掌：“你瘋了？”

 

　　林心心捂住臉，紅著眼：“你打我？”

 

　　我抬手朝她另一邊臉扇了下：“打你怎麼了？”

 

　　誰撕我卷子，我就打誰。

 

　　這邊的動靜，瞬間吸引了很多人。

 

　　林父林母跑了上來，看到這一幕：“鍾月繁！你是姐姐，你怎麼打妹妹啊！”

 

　　“首先，放在古代，我是嫡女，打就打了，況且她是犯錯，我才打她的。”

 

　　“其次我和她一般大，我沒有妹妹。”

 

　　林父被噎了下，現在他看宋意和我走得近，對我的臉色很好。

 

　　尤其看到我進步的成績，他更是喜笑顏開。

 

　　如果宋意沒看上林心心，看上我也是好的。

 

　　要是兩個女兒都嫁進了宋家，林父做夢都能笑醒。

 

　　不過一個男人，就讓他們的態度180度大轉彎。

 

　　“月繁，咱們都是一家人。”林父勸道。

 

　　林心心哭了：“爸爸！你不是說你心裡隻有我這一個女兒嗎？為什麼你們老是向著她？就因為我不是親生的？”

 

　　林母想解釋，林心心猛地推開她，跑出了家門。

 

　　林父氣得要S：“滾！她想滾就滾！”

 

　　我眼神諷刺，把卷子拼接好，他們之間的親情可真夠脆弱的。

 

　　10.

 

　　這時，宋意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我出聲：“你們出去吧，我要學習了。”

 

　　林父看到這一幕，含笑著：“好，我們不打擾你們了。”

 

　　我小聲和宋意吐槽了剛才的事。

 

　　宋意出聲：“不用管多餘的事，你現在任務是好好學習，少錯幾道題。”

 

　　“……”

 

　　宋意好像古代的夫子。

 

　　我剛這麼想，宋意就說：“沒事，他們要是欺負你，有我在。”

 

　　我笑著調侃：“我不過彈了一手好琵琶，你就甘心當我保鏢？”

 

　　宋意也笑了起來：“可不是，我這是愛才之心。”

 

　　又學到後半夜，再次醒來大腦昏沉，我用冷水洗了把臉，精神了。

 

　　還有半個月是期中考，我很緊張。

 

　　林心心一整晚沒有回來，第二天賀言找到了我。

 

　　我不鹹不淡道：“我沒欺負她，是她撕了我的卷子，她活該。”

 

　　賀言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都知道了，上次上臺表演是宋意讓你去的，你沒有搶她的機會。”

 

　　我盯著他沉默不語，不會是來找我道歉的吧。

 

　　他沒道歉，接著道：

 

　　“恭喜你考到了前一百名。”

 

　　我禮貌道：“謝謝。”

 

　　賀言深深地看我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前的女孩越來越煥發光彩。

 

　　好似她本來就如此。

 

　　賀言走了，一直到期中考，林心心都沒上學。

 

　　我懶得管這些事。

 

　　這一次我考到了年級前五十，我很震驚。

 

　　宋意笑著恭喜：“物理考的不錯。”

 

　　七十九分。

 

　　我謙虛著：“我又沒考到滿分。”

 

　　到了家，從林父林母那裡得知，林心心一直在外面鬼混，林父氣得把她拖回了家。

 

　　看到她，我有些恍惚。

 

　　林心心得意洋洋：“看吧，爸媽還是在乎我的。”

 

　　“離家出走，隻是小孩子的遊戲。”

 

　　林心心沒想到我反應這麼淡，她瞬間氣餒，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你就裝吧，你是在乎他們的。”

 

　　我眼神很淡：“我不在乎，這次我考了四十五名。”

 

　　林心心沒去考，倒數第一。

 

　　林心心呼吸急促，心底閃出一絲不安，隨即很快消散。

 

　　不過運氣而已。

 

　　重點高中大小考試非常多，正好可以給我練手，我的成績慢慢穩定了下來，基本上徘徊在年級前30到40名之間。

 

　　後面怎麼都上不去。

 

　　要不是宋意安慰，我早就急眼了。

 

　　暑假，宋意給我推薦了夏令營。

 

　　“可以去試試，裡面都是學霸，對你有好處。”

 

　　我花了五萬去報名了。

 

　　離開家的時候，林心心攔住了我：“鍾月繁，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暑假爸媽要我們去參加各種宴會，而且宋意也在。”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要學習。”

 

　　狀元夢，一直都在縈繞著我。

 

　　林心心呼吸急促：“這是你心想出來的招數？”

 

　　我搖了下頭：“我沒你那麼無聊，而且我和你們不在一個戶口本上，以後我們也不是一家人。”

 

　　林心心睜大雙眼，想到了這一茬。

 

　　我幽幽開口：“林心心，我不是鍾月繁，她早就S在了車禍當中。”

 

　　11.

 

　　林心心對上我的目光，渾身的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轉念又覺得不可能，一定是我在嚇唬她。

 

　　“等高考考完，下一個會是你，我會算賬的，不過不是現在。”

 

　　?林心心神情閃過幾分慌亂，她想到了那場車禍，她沒有駕照，因為好奇去開車，意外撞倒了無辜的路人，從此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我撞開她的肩膀，抬腳離開這裡。

 

　　為期兩個月的夏令營開始了，我沒想到宋意這個年級第一也在。

 

　　高強度的學習果然很適合我，我不怕卷，隻怕不夠卷。

 

　　有時候宋意都佩服我：“你怎麼這麼強悍？不睡覺的嗎？”

 

　　我笑著說：“我要拿年級第一，我要考狀元。”

 

　　宋意神色認真：“那你不一定能考過我。”

 

　　“拭目以待吧。”

 

　　教會徒弟餓S師傅，是常有的事。

 

　　重回學校，第一次摸底考試，我考過了宋意。

 

　　宋意看到名次，不覺得意外。

 

　　“恭喜第一。”

 

　　我笑了：“同喜第二。”

 

　　宋意倒吸一口氣：“你呀你。”

 

　　反而林心心掉出了前一百名，讓所有人驚愕。

 

　　更多的驚喜是我帶來的。

 

　　每次考試他們都會猜誰是第一，誰是第二。

 

　　我很少有這種刺激的感覺。

 

　　宋意這個對手，我一直很重視。

 

　　這個學期最後一次考試，我和宋意巧妙地考到了同樣的分數。

 

　　前桌感嘆：“不愧是大神，神仙打架。”

 

　　沒有人記得一開始成績差的我了，我和宋意的名字總是被旁人提在一起。

 

　　放學後，林心心面上渾渾噩噩，我不小心瞥見了她的成績單。

 

　　三百零八名。

 

　　我心底嘆息，隻是笑了笑，不說話。

 

　　林心心惡狠狠道：“鍾月繁，你現在看到我考的那麼差滿意了？”

 

　　“你從來不是我的對手。”我垂眸，眼神冷漠。

 

　　林心心被深深地侮辱到了，她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想抓住我的頭發。

 

　　我巧妙地躲開，不知道賀言從什麼地方出現，攔住了林心心。

 

　　“林心心！你瘋了嗎？這可是學校！不能打人！”

 

　　林心心聽到賀言的質問，她哭出聲：“賀言，你變了，你以前都是向著我的。”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你們所有人都喜歡她！就因為她是林家真正的千金嗎？”

 

　　我心底冷笑，所謂的地位都是靠自己掙來的，而不是施舍。

 

　　賀言眼神不耐煩，他都看到了，是林心心先鬧事的。

 

　　林心心狠狠甩了賀言一巴掌，跑了。

 

　　賀言捂住臉，眼裡閃過自己都沒法覺的厭惡。

 

　　他轉身語氣很溫和：“鍾月繁，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下回不用幫我，她打不過我。”

 

　　前世的我可是會射箭的，雖然不會騎馬，但我比一般的姑娘能打。

 

　　賀言松了口氣，欲言又止。

 

　　“鍾……”

 

　　我注定打斷他：“我還有約，不聊了。”

 

　　正好宋意過來了，我和他走在一起。

 

　　宋意和往常一樣，半分眼神都沒分給他。

 

　　不知道什麼情況，賀言站在我身後，憋屈的喊一聲：“鍾月繁！就因為宋意的身世嗎？你對他的臉色那麼好！”

 

　　“……”

 

　　有病吧。

 

　　宋意抓住我的手，盯著他嘲諷：“鍾月繁不喜歡成績差的人。”

 

　　賀言瞬間破防，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賀言才是真正的吊車尾，不是倒數第一就是倒數第二。

 

　　12.

 

　　這點小插曲，我沒放在心上。

 

　　我又參加了一次冬令營，和宋意一起。

 

　　在這個寒假，我成年了。

 

　　我立刻拿出當初的證據報警，林心心蓄意S人。

 

　　雖然她沒真想S人，但原身確實S了，惡心要惡心到她。

 

　　起碼要林家厭棄她。

 

　　就當我為那個小姑娘做一點好事吧。

 

　　宋意開口：“會打輿論戰嗎？我幫你。”

 

　　我抬眼：“師父也太貼心了。”

 

　　於是，林心心無駕照開車把我撞進醫院，差點沒搶救回來的事，鬧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加上我的身世，而且我們沒有改姓，瞬間腦補大戲，外界紛紛同情可憐我。

 

　　林氏股價動蕩，宋家摻和一腳。

 

　　林父打電話質問我：“你怎麼樣才能收手，我們到底是你的親生父母。”

 

　　“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別忘了我和你們並不在一個戶口本上，我要林心心離開林家的庇護。”

 

　　無奈，就算林父氣得要S，隻能照做。

 

　　之後，林心心被判刑，好在追訴期沒過，不過隻判了半年。

 

　　即便如此，人生盡毀。

 

　　林心心悄無聲息地轉學了，因為輿論班裡同學沒有人指責我，紛紛說我做得好。

 

　　下半學期過得風平浪靜，隻是賀言找過我幾次，我以為他是替林心心算賬的。

 

　　結果竟然是過來問我題目的。

 

　　我無奈教了他幾道題，宋意看到了，他自然的說：“鍾月繁你卷子還沒寫完呢，不要理會無關緊要的人。”

 

　　和賀言相比，我當然偏向宋意。

 

　　賀言臉色瞬間難看。

 

　　最後一次考試，是高考。

 

　　我懷揣著激動的心情踏入考場，到裡面心態才放穩。

 

　　出來後，宋意問我：“怎麼樣？能考狀元嗎？”

 

　　我很自信：“當然。”

 

　　宋意呼出一口氣：“這麼自信啊。”

 

　　高考分數出來的很快，我以將近滿分的成績中了狀元，而宋意考到了全省第三，是榜眼。

 

　　看到這個分數，我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像是做夢。

 

　　林父林母找到了我，說要給我慶祝。

 

　　我全都婉拒了。

 

　　他們沒有了之前囂張冷漠的態度，對我反而小心翼翼。

 

　　“你和宋意上一所大學嗎？”

 

　　我笑了笑：“我和他隻是朋友。”

 

　　林父皺眉：“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

 

　　林父不停地念叨，讓我去倒貼討好他宋意，可他的上盤落空了，我不可能讓他平白無故地算計我。

 

　　我把當初的黑卡拿了出來，“還給你們，以後我們兩清了。”

 

　　林父林母錯愕，還沒來得及說話，我便匆匆地往外走。

 

　　門口宋意正在等著我，我跟著他去了我租的房子，在那裡我們慶祝我們的成績。

 

　　後來他們不停的尋找我，都被我拒絕了。

 

　　有時候手機上會出現陌生短信，是林父林母的，還有林心心的。

 

　　林父林母全都在說好話，求我回家看他們一眼，林心心則是謾罵。

 

　　我懶得理會，全都拉黑了。

 

　　天大地大，學習最大。

 

　　大學四年後，我順利保研，之後我還會讀博。

 

　　人生真的很奇妙，我以為我會S在舊時代裡。

 

　　（全文完）

 

文/五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