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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清夫君後,我立即和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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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洞房花燭夜,夫君打著治病的由頭去見白月光。
身為天子權臣的妹妹,蘇家最受寵愛的我不哭不鬧,反而大大方方讓那個女人住進家裡。
夫君與她暗暗得意,滿心以為愚蠢的我被他們拿捏住了。
然而沒過多久,他們便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我好心放過他們。
1
都說人生至喜之事,乃是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可我的夫君好像不是這麼想的。
就在我將他撲倒,準備行周公之禮時,門外突然有人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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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大夫,要出人命了,你快出來救人啊。」
莊寒瞬間褪去臉上紅潮,附在我腰上的手一把將我推開。
「白芷,對不住,醫館裡有人等著救命。」
我就像熊熊烈火迎來了一場雹子,頓時被砸得七葷八素。
可也隻能無奈看他匆匆離開,畢竟人命大於天。
「早去早回。」
看著房裡燃著的紅燭,我忍下心中的失落與疑惑,盼他早歸。
原以為,第二日他就能回來。
可直等到晚上,也不見人影。
去醫館一問,卻言他昨晚根本不在。
我直覺不太妙,立即派人四處打聽。
不想一連三日過去,竟是毫無音訊。
坐在廊下吃著蜜餞,我問站在身旁的男人,「蘇白墨,你到底有沒有用心替我找人啊?」
蘇白墨屈指敲了一下我的額頭,不悅蹙眉。
「沒大沒小,如今有事求我,也不叫大哥了嗎?
「有了夫君忘了兄長的小白眼兒狼。」
我見蘇白墨當真有些急,趕緊奉上甜言蜜語。
「好哥哥,夫君哪能跟你比。
「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人。」
蘇白墨向來好哄,我一張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他立馬就招架不住了。
「算你有點良心,我會再多加派人手替你找的。」
「多謝哥哥。」
我抱住他的手臂甜甜一笑,心裡卻有些感慨。
畢竟這不是我的親哥哥。
確切來說,我跟他甚至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我是個穿越者。
原主不慎跌入湖中淹S了,S時隻有十歲。
六年了,此刻的我是一個擁有二十八歲現代靈魂,十六歲古代身體的女人。
原世界,我是個孤兒,沒人疼沒人愛。
可在這裡,蘇白墨卻將我捧在手心如明珠。
剛才我說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絕不是在哄騙他。
為了『我』,他既是兄又是父,恨不能將世上所有珍寶都捧在『我』面前。
整個湖城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更沒有我得不到的人。
那日我在望江樓吃酒,一眼就瞧見了騎馬而過的莊寒。
那副清冷矜貴的氣質,宛如謫仙一般,讓我一下子就淪陷了。
可他對我不推不拒,亦不親不熱。
我使出各種手段,他仍是不溫不火。
那段時日,我簡直絞盡了腦汁,想到底該怎樣才能讓莊寒愛上我。
想得我都瘦了。
這件事,我本不想讓蘇白墨知道,可眼尖的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怎麼我出門這麼幾日,你竟瘦成這樣?
「是不是底下人不好生伺候?
「我看該是換一批新人了。」
我趕緊打斷他,免得他殃及無辜。
「哥,我看上了一個男人。」
蘇白墨霎時愣了一下,「誰?」
我一本正經道:「醫館的莊大夫。」
蘇白墨輕嗤一聲,皺眉,「就他?你看上他什麼了?」
我想了片刻,認真說:「他俊朗翩翩,氣質脫俗。」
「沒瞧出來。」蘇白墨仍是笑得譏諷。
我不服氣地撇嘴道:「他還對我克制有禮,淡然謙遜。」
「那不是說明他沒瞧上你嗎!」蘇白墨笑得更欠揍了。
我卻惱了,「蘇白墨!我不管,我就是看上他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越是對我不苟言笑,我越是喜歡,反正無論如何,我都要嫁給他!」
蘇白墨輕嘆一聲,一臉無奈。
「你就是我活祖宗,且等著,我給你想辦法去。」
他嘴上應承著,也當真是說到做到。
三日後,莊寒就上門提親了。
2
明媒正娶,八抬大轎。
我以為像莊寒這樣自尊自貴的人,既然肯與我成親,總該是自願的吧。
可他突然失蹤不見,還那般騙我,讓我又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難不成他那不畏權勢的樣子,是裝的?
不可能,我怎會看錯人?
蘇白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別皺巴著臉了,明日他就回來了。」
我嚼著嘴裡的酸梅,有些詫異。
「他的神醫之名已經傳出去那麼遠了?
「千裡之外的病人也等著他去救?」
蘇白墨無言,給了我一個『你還算有點腦子』的眼神,轉身走了。
可我想到這些時日的思念,還有莊寒長途的奔波,心裡的心疼蓋過了那絲疑惑。
我命人去望江樓訂了幾樣時鮮滋補的菜品,等著莊寒回來。
直等到月上中天,困得我點頭如搗蒜,才聽見外面有人叫嚷。
「姑爺回來了!」
我的腦子立馬清醒,疾奔出門。
看到莊寒挺拔的身姿站在那裡,我一下子撲過去,不想卻被他冰冷的雙手推開。
「整日冒冒失失,叫人瞧見成什麼樣子?」
我瞬間呆怔住,有些不解地看他。
我在自己家裡,抱自己夫君,本就是理所當然的,能成什麼樣子?
我剛想開口,一個女人卻嬌怯地從他身後走出來。
「蘇小姐,小女丁木綿,在府上叨擾幾日,你不會介意吧?」
綿軟柔和的臉,挑釁囂張的眼。
我剛剛還沉浸在莊寒回來的喜悅之心,一下子被扎了一根針。
我抬眼看向莊寒,等他給我解釋。
他卻疲憊地揉著眉心,「白芷,我真的很累,進屋再說,好嗎?」
這語氣讓我再次愣住了。
因為莊寒從來沒用這麼柔情的聲音跟我說過話。
瞧見他眉宇間的疲憊,我一時也不好再計較,隻得錯身讓開,讓他領著丁木綿進了院子。
我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從前對我冷若冰霜的男人,此刻溫柔細致地為丁木綿推開東廂房的門。
「綿綿,這幾日你住這間屋子。」
我心裡不舒服,東廂房裡都是莊寒從前的一些被褥衣衫,還有他珍貴至極的醫書。
猶記得成婚前,他對我三令五申。
「我需要自己的一些獨立空間,這裡不許外人進來,包括你。」
可今晚,他竟直接領丁木綿進去。
我忽而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而丁木綿卻回頭看我一眼,猶豫不決,「這不太好吧?」
「無妨,你不用在意她的想法。」
莊寒看都不看我,聲音依舊輕柔。
「你先歇息,我去做點吃食,待會兒吃了再睡,不然夜裡你不舒服。」
我冷眼看著成婚當日就跑了的高冷夫君,此刻溫柔貼心地叮囑另一個女人,心裡有無數寒意湧出。
可是想到他一路奔波,還是忍不住開口。
「不用麻煩了,剛才我叫人訂了飯菜,一起吃點吧。
「綿綿的吃食不能隨意,還是我親自做吧。」
我的夫君當著我的面說要給另一個女人親自下廚,我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沒等我出聲阻攔,隻聽丁木綿尖銳的喊聲突然響起。
「啊!」
莊寒一把推開我,奔向東廂房,推門便進。
「怎麼了,綿綿?」
隻穿褻衣的丁木綿立馬撲進他的懷裡,嚶嚶哭訴。
「莊大哥,這屋子裡有蟲子!我好害怕啊……」
我一聽這話,頓時一陣氣血上湧。
「放屁!這屋子我每天叫人灑掃一遍,哪來的蟲子!」
可莊寒卻當了真,他回過頭不悅地瞪我一眼,兩手將丁木綿攬在懷裡,柔聲哄慰。
「別怕別怕,我在。」
看著莊寒輕柔拍在丁木綿背上的手,我忽然驚醒。
原來,這個男人的高冷疏離,隻對我一人。
3
追在他身後這麼久,從沒見過他這樣柔情細心地對過我。
今晚發生的一切,如果再不能讓我清醒,那我可真是腦子進水了。
猛然間清醒,我越看莊寒越不順眼。
虧我從前還一直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不一樣,結果都是一丘之貉。
丁木綿幽幽看向我,嘴裡卻嬌笑著對莊寒說:「莊大哥,我沒事了。」
莊寒替她披上衣裳,看她臉色無恙,才算放了心。
轉身看見我,似才意識到他們剛剛於禮不合,不鹹不淡地向我解釋。
「白芷,你別見怪,綿綿最害怕蟲子。」
我不說話,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莊寒有些尷尬,沒再解釋什麼,直接去了廚房。
沒一會兒,廳堂桌上便端上兩碗清粥和一疊小菜。
莊寒面帶微笑地扶丁木綿坐下。
「綿綿,今晚比較倉促,隻做了這些,你先湊合吃。」
兩人眼裡仿佛沒有我的存在,坐下便要開吃。
我冷眼瞅著,幽幽張嘴,「夫君,我的呢?」
莊寒淡然道:「你不是叫人訂了飯菜嗎,何況這些清粥小菜一定不合你的胃口,你自去吃吧。」
我怒極反笑,從前竟不知,這個男人的臉皮這樣厚。
在我的家裡,我反倒要被人趕來趕去?
我忍不住想要發火,但下一瞬,一個念頭驀地在我腦子裡出現。
我命人搬來椅子,塞進莊寒和丁木綿中間,一屁股坐下。
我嬌笑看著莊寒,柔聲道:「夫君,這可是你親手做的,就算是清粥小菜又如何,我一樣愛吃。」
說著,我便將莊寒面前的粥端到自己面前,大口吃了起來。
一時間,屋內氣氛尷尬之極。
或許是莊寒第一次瞧見我這般小女兒情態,有些怔愣。
丁木綿眼裡的陰狠一閃而過,柔聲道:「莊大哥,你吃我這碗吧。」
莊寒回過神,「奔波了一天,你快吃吧,我再去盛一碗。」
待他起身時,我一把拉住他的手。
「別忙活了,這碗粥我吃不了,剩下的給你吧,別浪費了。」
我看他不自然地看向我,毫不在意道:「怎麼,你嫌棄我?成親那晚,在床榻上,我的口水你可沒少……吃……」
莊寒一把捂住我的嘴,眼神慌張地看向丁木綿。
我掙脫開莊寒的手,也轉頭看向她,笑著說:「丁姑娘,讓你見笑了,我家夫君面皮薄得很,你說與自家娘子同吃一碗飯,有何害羞呢?」
說完,我像沒看見丁木綿臉上閃過的憤恨一樣,又轉向莊寒。
「是不是呀,夫君?」
「夫君」二字,被我咬得極重,可謂是蕩氣回腸。
莊寒拿我毫無辦法,硬是被我拽著坐下,吃了我吃過的那碗粥。
不想碗剛落下,丁木綿忽然開口。
「莊大哥,你吃半碗粥怎麼夠,我這碗還沒有動過,你吃吧。」
說著,便要把自己的碗推給莊寒。
我盯著莊寒,一副你自便的神情。
他伸手將碗推了回去,輕輕一笑,「我吃飽了,你快吃,待會兒涼了。」
可丁木綿像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莊寒吃她那碗粥,又給推了回來。
兩人就這樣推來推去,在我面前上演拉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