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若是你留在青城,嫁一戶殷實人家做主母,定能順遂一生,而不是如今這般......」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
執著阿姐的手。
「阿姐,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
自己選的路,便不能回頭了。
隻是,從今往後,我該怎麼做?
我忽然有些彷徨。
我是李雲的姬妾,卻再也不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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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子女傍身,就算李雲現在對我還算憐惜。
可以色事人者,豈是長久計?
況且,李衝在一日,我和阿姐便永遠提心吊膽。
生怕他哪日不悅,便將我和阿姐一道賜S。
我那日的夢魘,便是我心頭的魔咒。
我和阿姐對視著,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擔憂。
忽然,昭雲宮的門被狠狠敲響。
「景寶林可是在此處?」
我心頭一凜。
來人是李衝的御前大太監。
他黑著一張臉,對阿姐弓了弓背,算作行禮。
「皇上有旨,景寶林魅惑太子,今廢為庶人。」
「立即押往內獄,聽候發落。」
14
小產之後,我的身子本就虛弱。
內獄湿寒,更是雪上加霜。
我患上了咳疾,日夜咳得撕心裂肺,又燒得頭暈腦熱。
本以為我就要命絕於此。
第七日,外頭忽然傳來腳步聲。
「皇上,景氏......景寶林正是關押在此處。」
那疾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便停在了我身前。
顫著聲音喚我:
「安安?」
我懶怠地睜開眼。
眼前竟是一身明黃色皇袍的李雲。
他哆嗦著身子,將我抱在懷中。
「安安,孤......朕來救你了。」
他急切地喊著:
「快,快給皇後傳御醫!」
皇後?
我才恍然明白過來,方才那句「皇上」,竟然是在稱李雲!
短短七日,皇位竟已易主。
李雲喚出這一句「皇後」,不可謂不是語驚四座。
他身旁的黃全瞧了一眼他的臉色,聲如洪鍾道:
「皇上今日來接皇後娘娘回宮,爾等速速讓開!」
李雲取來一件厚厚的大氅,將我裹在裡頭。
橫抱著我,一步步往外頭走。
「安安,你受苦了。」
他的語氣裡幾乎帶上了哭腔。
「安安,朕做皇帝了,你做朕的皇後,好不好?」
我無心關心他是如何登上這帝位的。
隻是攥著他的衣袖。
「李雲,我阿姐呢?」
「我阿姐她如何了?」
我被捉去內獄的時候,阿姐用身子擋在我跟前。
S命拽著我的手,不肯讓他們帶走我。
我們相握的十指,被一根一根強行掰開。
「安安!」
阿姐撕心裂肺地喚我。
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她們押走。
內獄這暗無天日的七日,我日日擔心阿姐,加之咳疾,幾乎已經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李雲的身子一僵。
「你阿姐她在昭雲宮呢。」
「你乖乖地養著身子,等你好些了,朕就讓她來見你。」
我松了一口氣。
心神俱散,就此在李雲的懷中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已經身處鳳儀宮內。
身旁的婢女驚喜地喚道:
「皇後娘娘,您醒了!」
「可有事喚奴婢?」
我怔了一下。
對「皇後」這個稱呼,一時還不大適應。
拘謹地對那婢女道:
「先帝的景妃,如今可是在昭雲宮?」
「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
那婢女眼神閃躲,訕訕笑道:
「皇後娘娘,您身子還沒好,御醫說了,不宜見外人的。」
「您還是好好養著身子,等再過幾日見景妃也不遲......」
我搖了搖頭。
執拗道:
「不行,我要見我阿姐。」
說著,我便要從床上下來。
那婢女慌忙攔在我身前:
「娘娘,不可!」
「景妃娘娘,她,她現在不在昭雲宮......」
那婢女眼神慌亂,神色不安。
我察覺不對。
澀聲道:
「我阿姐她,她,可是出了什麼事?」
那婢女害怕地伏下身子,不敢抬頭望我。
「三日前,先帝宿在昭雲宮,卻不知為何,起了大火......」
「先帝和景妃娘娘,俱喪命於昭雲宮......」
15
兩日後,我悠悠轉醒。
看見李雲布滿血絲的眼。
他聲音輕顫著:
「思安,你終於醒了。」
「你不知,朕有多害怕......」
聽聞阿姐的S訊後,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自此不省人事。
李雲傳了一整個太醫院來,夜以繼日為我診治。
他則罷了朝,守在我身邊。
才將我勉強從閻王手中搶回來。
他雙眼猩紅。
「朕已經發落了那名婢女,你尚在病中,她怎麼能這樣刺激你?」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閉上了眼,淚水自眼角滑落。
「李雲,她是無辜的。」
「我總要知道,我阿姐已經不在了。」
李雲愛憐地撫著我的臉。
「景妃雖然不在了,可你還有朕。」
「朕答應過她,會一生對你好的。」
我凝望著他的眸子。
他的眼神疲憊,不似以往明亮。
卻仍蘊著深深的情意。
我忽然有些哽咽。
我的阿姐沒了,可李衝也S了。
聽聞關貴妃在李衝S後,自缢而亡,隨他一道去了。
李雲追封關貴妃為敏儀皇後,同李衝一道治喪。
皇上、皇後的喪儀,再加之新帝登基,他應當忙得不可開交才是。
卻將那滿朝的政事丟到一邊,隻顧守著我。
可我不愛他。
我滿腦子想的是怎樣傾覆李朝,怎樣毀掉他的皇位。
就好似我至今不肯喚他一句「皇上」,隻是大逆不道地以全名稱他。
他卻未曾同我計較。
他以真心待我,可我卻無法真心換真心。
我承擔不起他這樣重的情意。
況且,如今阿姐S了。
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雖醒了,可身子還是迅速衰弱下去。
御醫紛紛搖頭,說我這是心病。
長此以往下去,恐怕不利。
群臣催促之下,李雲終究不得不去上朝了。
他依依不舍地望了我一眼。
細心叮囑我:
「安安,好生照顧自己。」
「等朕下了朝,立即來看你。」
他走後,我從枕頭後面摸索出一把釵子。
這是我精挑細選的。
那梳妝臺上最尖利的一把。
足以割破我的頸,讓我如願以償地追隨阿姐一道S去。
我舉著那把釵子,正要對著頸部刺下。
侍女忽然走入殿內。
「皇後娘娘,先帝景妃的婢女求見您......」
我怔了怔。
將那枚釵子復又塞回枕下。
「快請進來!」
來人竟是自小便伺候在阿姐身側的使女阿盼。
阿姐成了景貴人之後,想方設法將她調來了身邊。
我屏退左右後,她將一封手書遞給我。
泣聲道:
「這是端陽公主留給您的。」
我愣了一晌,慌忙奪過那封信。
讀完之後,已是淚眼漣漣。
原來,昭雲宮的大火,不是意外。
是阿姐事先計劃好,抱著必S的決心。
在李衝熟睡時,以火折子點燃昭雲宮,和他同歸於盡。
16
關貴妃將李雲替我瞞著身孕的事在李衝面前捅破。
他怕李雲有一日會被我迷惑,決意賜我一杯毒酒,徹底了了這個禍害。
隻是因為年關將至,怕S人惹了晦氣,才暫時將我關押在內獄。
阿姐如何求他放過我的性命,卻隻換來他的毒打與唾罵。
走投無路之下,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她放火之前,將宮中所有使女太監都差了出去。
心地純善的端陽公主,從來不肯連累他人的性命。
最後S的,隻有她和李衝兩人。
燒得隻剩慘白的屍骨。
「安安,不要怪阿姐。」
「阿姐早就不想活了,隻是放心不下你。」
「安安,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信的末尾被淚水沾湿。
而我早已哭得看不清眼前的字。
「公主說了,此信閱後即焚。」
阿盼有些焦急地提醒我。
「若是讓人瞧見了,怕惹出禍事。」
我連忙點頭,將它放在燭臺上燒成灰燼。
阿盼舒了一口氣。
「公主交給奴婢的事,總算完成了。」
「奴婢也算對她有個交代。」
阿盼將要告退,卻欲言又止。
許久,她輕嘆一口氣。
「您知道公主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怔怔地聽她將姐姐這些年受的屈辱,一樁樁一件件說來。
李衝此人狠毒異常。
不僅在床笫之間對阿姐多番毒打,還逼迫她服食讓肌膚滑嫩的藥,以此來取悅他。
那藥有劇毒,長此以往地服下,會讓人頭痛欲裂,精神恍惚。
早在昭雲宮起火之前,阿姐就已經夜不能寐。
他若不願讓阿姐有孕,大可賜下一碗絕子湯。
他卻不肯,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寵幸她,讓她懷上孩子,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落下,以此來折磨她。
阿姐對他做小伏低,幾乎卑微到了塵土裡。
他卻逼迫她在眾臣面前穿著幾近透明的衣裙獻舞,借此來羞辱她。
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多。
阿盼念到最後,幾乎不能自持。
神情激動道:
「早知她會如此做,還不如讓奴婢一把匕首,替她S了那狗皇帝!」
她跪爬到我跟前,扯著我的裙擺,痛心道:
「瑞雪公主,您一定要替她報仇。」
「該S的李朝人,不該就這樣平安無事地坐在皇位上!」
16
我驟然清醒。
方才想自盡的念頭消失無蹤。
是啊......
入東宮,接近李雲,試圖接近權力的中心,是我自己選的。
阿姐也是為了我才S的。
我怎麼能這樣輕易就放棄我的性命?
要S,也得等李朝覆滅了再S。
我將阿盼留在了身邊。
身子開始漸漸痊愈。
李雲大喜過望。
為了讓我好得更快些,他時常扶著我去御花園散步。
「多曬太陽,骨頭才不會變脆。」
他攙扶著我,在我耳邊細細地叮囑。
「等你好了,朕還要與你行立後大典呢。」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幾日,星星點點的流言也曾流入我的耳中。
李雲提出要立我為後,朝中的反對聲極為激烈。
「皇上,景朝公主不可為後!」
「是啊,為防混淆皇室正統血脈,前朝女子不可正位中宮啊!」
聽聞一向脾氣溫和的李雲為了此事發了大火。
一意孤行,非要立我為後。
最終,朝臣還是妥協了。
李雲有些苦澀地望著我。
「他們逼著朕發誓,不立有景朝血脈的皇子為太子。」
「安安,你會怪朕嗎?」
我「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
攬住他的胳膊。
「皇上說笑了,臣妾本來就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他們能讓步,答應讓臣妾做皇後,臣妾得以與皇上相守,已經是臣妾的福氣。」
李雲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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