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按照伯母的意思，告訴瑤瑤咱們不會結婚，她的病說不定就能好起來。”
林素清倔強地抬起頭：“如果我拒絕呢？”
沈烈瞬間慍怒，提高嗓音說道：“林素清，你作為軍屬，怎麼能如此不懂事？”
“如果你不去，那我會告訴軍營裡所有人，你訂婚後還和外面的男人不三不四，一直拖著不肯和我結婚。”
“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節，這樣的名聲傳出去，我看你還怎麼在部隊立足？”
林素清咬緊嘴唇，她知道沈烈對宋瑤的偏心毫無底線，但她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如此殘忍。
她已經給戰雲驍添了很多麻煩，絕不能在調走的最後關頭讓他聲譽有損。
她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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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林素清絕望的神色，沈烈有些不忍。
“素清，你暫時受些委屈，我遲早都會娶你。瑤瑤是因為我才得上心髒病的，你作為家屬要和我一起照顧她，人不能不知感恩。”
林素清無所謂地點點頭，反正她的結婚對象，從來都不是沈烈。
沈烈帶著林素清再次來到醫院，得知婚約取消的宋瑤，臉上虛弱的神色一掃而空，抱著沈烈的胳膊又笑又跳。
看著沈烈寵溺地摸著宋瑤的頭發，自知多餘的林素清默默退出病房回到了辦公室。
雖然馬上就要走了，但她也會在衛生室站好最後一班崗。
這天衛生室的住院病房收治了一名姓齊的團長，林素清作為排班醫生，照例去巡視病人情況。
走到病房門口，突然閃出來一個人攔下她。
林素清有些不解：“宋瑤，你在這裡做什麼？讓我進去看看齊團長的情況。”
宋瑤抱起胳膊，並沒有要讓開的意思，她冷笑道：“林素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齊團長的愛人是西都醫院副院長，你一定是想趁這個機會告我一狀，然後頂替我去西都醫院！”
林素清被她氣笑了：“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狹隘？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快點讓開！”
“你想得美，我才不會讓你有機會接觸齊團長。我是病房護士，有我照顧他就行了！”
“瑤瑤，你們堵在門口做什麼？”沈烈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宋瑤的眼中馬上盈滿淚水：“烈哥哥，我正在看護齊團長，素清姐卻說我隻是個小護士，照顧不了這麼重要的患者，非要把我趕走！”
“我知道我沒有素清姐優秀，但我也一直兢兢業業地履行職責，為什麼素清姐總是瞧不起我……”
沈烈皺緊眉頭：“林素清，你明知道瑤瑤最大的心結就是沒有上軍醫大學，為什麼還要用這個來刺激她？你心腸就如此冷硬嗎？”
“作為軍人，濫用職權、攀附權貴是大忌，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素清急忙解釋：“不是的，我是值班醫生，今天本來就應該巡房……”
“別說了，”沈烈冷冷打斷她，“林醫生，你現在馬上離開這裡，這是命令！”
林素清嘆了口氣，她知道在這個軍營裡，她沒有和沈營長抗衡的本領。
她翻了翻病歷，對宋瑤交代道：“病人情況不嚴重，隻是有些炎症，你把地塞米松加入補液中，輸給病人，應該很快就能好轉。”
沈烈有些不耐煩：“瑤瑤一個護士，難道連這個都不懂？你快點離開！”
林素清無奈地走向下一個病房，繼續查看病人情況。
這天傍晚，林素清辦公室突然跑進來一個小護士，她慌慌張張地叫道：“不好了林醫生，齊團長他突然昏迷了！”
“什麼？！”林素清猛然站起身，向病房的方向奔去。
齊團長躺在病床上，面色發烏，雙眼緊閉，呼吸氣若遊絲。
林素清擰眉，這是中毒的表現！
“把患者今天用過的藥都給我拿過來！”
護士連忙遞過來一堆袋子，林素清定睛一看，心髒驟然一緊。
宋瑤居然把阿託品當作地塞米松輸給了齊團長！齊團長是阿託品中毒！
“幹嘛這麼大驚小怪地著急把我叫過來？我才剛睡著。”宋瑤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走進來。
“宋瑤，你居然給齊團長輸阿託品，他現在已經中毒昏迷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嚴重的醫療事故！”
宋瑤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你說什麼？我……我沒有……”
主任此時也趕到了病房，他查看齊團長情況後，一臉嚴肅地盯著宋瑤和林素清。“這是怎麼回事？”
“宋護士給患者誤輸了阿託品，還在輸液期間擅離職守，沒有及時觀察患者情況……”
主任凌厲的眼神掃過宋瑤：“是這樣嗎？”
宋瑤身形一顫，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的！這阿託品……是林醫生讓我輸的，是她開錯了藥！”
“宋瑤，你還在狡辯！”主任怒喝道：“林醫生的醫術我們有目共睹，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你說林醫生讓你輸的，有誰能證明嗎？”
“我能證明。”一個富有磁性的嗓音傳來。
林素清吃驚地抬起頭，來人正是沈烈。
宋瑤眼前一亮，急忙躲到沈烈身後。
沈烈安撫地摸摸她的頭，對著主任朗聲說道：“今天輸液的時候我在場，確實是林醫生讓宋護士輸的阿託品。”
林素清SS盯著沈烈，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
“沈烈，你不惜撒謊，不惜毀了我，也要維護宋瑤嗎？”
沈烈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他很快恢復了冷淡自持的神情。“林醫生，明明是你汙蔑宋護士，想毀了她的前途，現在還倒打一耙。你這樣的品性，怎配當一名軍人？”
“主任，你們衛生室就是這麼縱容造謠汙蔑的？我看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
主任眉頭緊鎖，半晌後嘆了口氣：“林醫生，既然沈營長出面作證，那這件事我必須要處罰你了。”
“給予林醫生停職處分，要不要開除，等內部商議後再做決定。”
林素清剛想開口辯白，卻被沈烈拖出了門。
沈烈拉著她來到角落，低聲說道：“素清，瑤瑤她心髒不好，承受不住這種打擊，這件事你必須認下。”
林素清慘淡一笑：“沈烈，你如今為了宋瑤，真是什麼不要臉的事都做得出來。”
沈烈眉頭輕皺：“林素清，你怎麼把話說這麼難聽？”
“當年要不是瑤瑤託關系免了我的處分，我也當不上這個營長，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我欠她的。”
林素清怔住了。
當年在沈烈提拔營長的關鍵時刻，沈母突然去世。沈烈在上面批假之前，便擅自回了老家，一周毫無音訊。
回來後，部隊裡要以擅離職守的名義處分他，還要剝奪他的晉升資格。
是林素清找到戰雲驍求情，才免了他的處分。
她知道沈烈素來高傲，所以從未在他面前提起。
“宋瑤說，這事是她做的？”
“當然了，不是她還能是你？”沈烈似乎有些不滿林素清的質疑。
“你整日往戰首長的辦公室裡跑，卻沒想過為我求情，林素清，你盡到過未婚妻的責任嗎？”
“夫妻榮辱本是一體，要是想做我沈營長的夫人，我的恩人自然也是你的恩人。”
“你把處分攬下來，不要再節外生枝，等瑤瑤身體恢復了，我會娶你的。”
林素清覺得可笑，這算是什麼獎勵？她早就不稀罕了。
“這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工作機會，要是因為這件事被開除怎麼辦？”
“被開除正好，本來我也不喜歡你出去拋頭露面，以後你就給我安心在家裡相夫教子。”
她一把甩開沈烈的胳膊，狠狠瞪著他：“沈烈，你說什麼都沒用。”
“我現在就要去找主任把事情說個清楚，大不了繼續向上反映，我就不信討不回一個公道！”
沈烈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林素清居然會拒絕，更沒想到林素清會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他SS箍住林素清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沈烈聲音中壓抑著怒火：“素清，你這性子是越發嬌縱了。如果你非要這麼不懂事，那我隻能採取極端手段了。”
沈烈反剪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將她拖到走廊盡頭的禁閉室。
他將林素清扔進房間，關上厚重的鐵門。
林素清的頭猛地撞到地上，傷口再次崩開。
四周的黑暗瞬間吞噬了林素清，她的心突然緊繃。
“沈烈你做什麼？快放我出去！”林素清慌亂不已，用力拍打著大門。
“你在裡面好好冷靜幾天，想想該怎麼當好一名營長夫人。”
“等開除通知下來，事情塵埃落定，我會把你放出來的。”
“素清，這都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好，一個家隻有女人乖順聽話，才能過得幸福。”
“不要！沈烈，我錯了，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不會亂說話的，你相信我！”
沈烈明知道她有幽閉恐懼症，卻選擇用這種方式懲罰她！
可任憑她如何哭喊，沈烈都再無回應。狹小幽暗的禁閉室中，回蕩著她孤零零的聲音。
驚憤交加中，林素清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素清在一陣呼喚中醒來。
“嫂子，你沒事吧？戰首長派我來接你了！”
林素清睜開眼，是戰雲驍的警衛員小趙。
看林素清終於醒過來，小趙急忙將她扶起，焦急地說道：“嫂子，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還被關進了禁閉室？”
“是誰欺負的你，我會報告給戰首長，讓他為你做主！”
林素清輕輕擺了擺手：“這些都不重要了，小趙，我們走吧。”
她現在隻想逃離。
一小時後，一輛軍用吉普車，迎著初升的朝陽，駛離軍營。
拉練場地上，沈烈心頭倏的一緊，子彈偏離靶心。
一旁的士兵調侃：“我們的神槍手沈營長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莫不是想媳婦了？”
若是以往，沈烈一定會懲治這個嘴上沒把門的小兵。
但今天，他心頭湧上一股無比怪異的情緒。
難道是林素清出事了？
他原本打算一早就去禁閉室看林素清，給她送點藥品和食物。
但部隊裡突然要臨時拉練，他作為營長自然不能缺席。
沈烈皺著眉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天色尚早，等到拉練結束恐怕是傍晚了。
要不要找個士兵，讓他回軍營看看林素清的情況？
沈烈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是私下裡將林素清關起來的，要是大張旗鼓地派人回去，不就暴露了？
若是林素清趁這個機會告發怎麼辦？
她好歹也是個軍人，不過是餓上一天，不會出什麼事的。
沈烈在心中自我安慰。
回去以後再好好彌補一下她，如果她真的想要結婚，大不了答應就是了。
沈烈並非不願和林素清結婚，隻是實在放心不下宋瑤。
而且林素清太過任性和獨立，若是想當營長夫人，必須要SS她的銳氣。
幾番天人交戰後，沈烈還是決定再晾她一天，開始專心拉練。
直到太陽落山，沈烈才回到軍營。
剛到軍營，警衛員就一臉緊張地來匯報。
林素清不見了！
沈烈怔住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憤怒。
沒有他的命令，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放走林素清？
他將當日值班的幾個士兵都叫來問話，竟沒有一個人知道。
林素清真是好樣的，居然敢違抗軍令！
她無處可去，既然不在軍營，那隻能是在家裡。
沈烈氣衝衝地回到林家，卻也撲了個空。
還沒等他告訴林父林母失蹤的事，宋瑤突然哭著回來了。
“爸媽，烈哥哥，主任說齊團長的醫療事故是我造成的，讓我停職檢討，還取消了我的轉業名額！”
“一定是姐姐舉報的我，嗚嗚嗚，我是不是應該去S，這樣姐姐才會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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