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畢竟是太子妃，若是不出席，恐怕旁人會議論殿下。”

蕭承安摸了摸我的鬢發，

 

將我攬入懷中。

 

我看向穗珠，

 

她不經意的點頭，我知道，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作為一個獵戶，最講究的就是有耐心。

 

等待獵物進入獵坑。

 

蘇幼寧就是我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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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獵場，諸位皇子各個蓄勢待發。

 

蘇幼寧本是將門之女，又曾跟著養母公孫夫人在豫章剿匪。

 

自然也跟著圍獵。

 

蕭承安看了我一眼，揚鞭入了林中。

 

忽然。，

 

一聲狼叫嚇得獵場的貴女們四散逃離。

 

關鍵時刻，侍衛們還是選擇了保命要緊，

 

看似在疏散女眷，卻沒人肯去林子中查看具體情況。

 

畢竟他們也是拿著工錢辦事，

 

我能理解。

 

我緩緩起身，舉起火把，朝著林中快步走。

 

身上的傷還沒好，

 

“蕭承安，你可別S了！”

 

我劃破自己的手臂，一路滴著血，

 

惡狼的嗅覺最是靈敏，都聞著血腥味來了。

 

就在它們要撲向我時，

 

我一把拉住提前預備好的繩子，蹿上了樹。

 

而那些狼全部掉進了此處一出荒廢以久的獵坑裡。

 

將手裡的火把扔進了獵坑。

 

腰上突然一緊，

 

蕭承安將我抱下了樹。

 

我從未見到他如此慌亂過：

 

“柳柳，你怎麼這麼傻？”　

 

“殿下待柳柳好，我不過是發揮了一下獵戶女的本領而已。”　

 

我故作輕松地開玩笑。

 

一隊禁衛軍趕了過來，

 

將惡狼們盡數關進了鐵籠。

 

蕭承安抱起我，往營帳地方向走，

 

忽然一支冷箭飛來。

 

我按住他的頭，冷箭從我耳邊飛過。

 

一隻耳墜應聲落地。

 

血滴在了我的衣領上。

 

說不害怕是假的。

 

我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暫時失語。

 

蘇幼寧也擋了，不過她擋了個空，

 

焦急地抓住蕭承安：“殿下沒事就好。”

 

蕭承安甩開她，將抖如篩糠的我抱回了營帳。

 

由於我用血引來了惡狼，

 

原本埋伏的弓箭手也臨時調整的位置。

 

蘇幼寧安排的美救英雄失敗。

 

回到東宮時，

 

蕭承安忽然問我：“你怎麼能預知孤有危險？”

 

深宮諜影，他和四皇子鬥得不可開交，

 

東宮不知出了多少眼線，

 

他懷疑我，也是非常合理的。

 

蘇幼寧抓住機會，一把拉住蕭承安：

 

“殿下，東宮的奸細一定是她！是她在殿下的騎馬裝上動了手腳，才引來了惡狼。”　　

 

“殿下還不S了她，以絕後患！”

 

蕭承安看看我，又看看蘇幼寧：

 

“她說得是真的嗎？”　　

 

我咬住嘴唇，眼中噙淚。

 

“若我是奸細，為何要舍命救殿下？”

 

“也許是因為禁衛軍提前到了，你怕泄露，所以將計就計，救下殿下，博取他的信任。”　

 

以蕭承安的聰明，他很快猜出了幕後之人。

 

蘇幼寧故意栽贓的手段太明顯，

 

他也不可能看不出。

 

隻是我沒想到蘇幼寧竟然會勾結四皇子，要致蕭承安於S地。

 

權力真是最好的春藥，

 

讓人可以拋棄一切去追尋。

 

……　　

 

夜裡，穗珠幫我清理傷口，疑惑地看著我：

 

“阿姐為何今日要以身犯險。打亂原本的計劃？”

 

我眼眸低垂：“就當是還了他的恩情吧。”

 

“阿姐是不是對殿下動了……”

 

我打斷她的話，矢口否認。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咱們與殿下，便再無任何瓜葛。”

 

穗珠欲言又止，我擺擺手，看著案上的御賜金瘡藥，

 

陷入沉默。

 

三日後，

 

孤山百姓聯名的萬民書遞到了朝廷。

 

要求徹查當年的剿匪案。

 

蕭承安親自督辦，

 

刑部沒人敢再徇私。

 

蘇幼寧的養母公孫夫人當年剿匪一舉成名，

 

卻被查出和當地官員沆瀣一氣，

 

盜用賑災款，

 

孝敬貴妃。

 

為了掩蓋朝廷清查的貪汙款，

 

直接將罪名安在了孤山的賊寇身上。

 

導致孤山一夜之間，血流成河。

 

蘇幼寧的縣主身份就此被剝奪。

 

蘇家嫌丟人，

 

直接將二人從族譜上除名了。

 

一個劣跡斑斑的女人如何再做太子妃。

 

陛下大怒，當即廢了蘇幼寧的太子妃之位。

 

貴妃被貶為嫔，禁足宮中。

 

就連四皇子也受到了牽連。

 

我再次見到蘇幼寧，是在東宮的暗獄裡：

 

“柳柳，這個賤人，你擁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你憑什麼？”

 

“憑什麼？你作惡多端，卻還想爬上高位，獲得愛情又是憑什麼？”　　

 

我上手就是一耳光。

 

蘇幼寧顯然沒有想到，我敢打她。

 

“蘇幼寧，你知道我接近殿下是為了什麼嗎？就是為了奪走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的太子妃之位，我唾手可得，你想要殿下的愛，可他心裡隻有我，這種滋味不好受吧。”

 

蘇幼寧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你到底是誰？”　

 

“是你曾經隨手趕盡S絕的獵戶之女，當初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我隻不過如數奉還而已！”

 

我拿起鞭子，腦海裡是父親臨S前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樣子，

 

一鞭一鞭抽在了蘇幼寧身上。

 

當然，我還為她預備了驚喜。

 

當我走出暗獄的那一刻，一旁的丫鬟寶鵲就將所有老鼠悉數趕進了牢房。

 

身後傳來蘇幼寧一聲聲慘叫。

 

她最怕老鼠，就讓這些老鼠陪著她吧

 

這一刻，我知道我大仇得報，

 

是時候離開了。

 

面前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真到了這一刻，我甚至不敢看他。

 

“柳柳，你真的以為，孤不敢動你嗎？你在孤身邊的每一刻都是在演戲？你拿孤當什麼？”

 

蕭承安，最討厭別人騙他。

 

這是我第二次騙他了。

 

“你以為，孤不敢S了你？”

 

他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按在床榻之上。

 

卻有滾燙的淚水砸在我臉上。

 

我想開口，用盡我以往所有的白蓮花裝可憐的手段，

 

可是在感受到這顆眼淚時，

 

我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

 

在真心面前，任何武器都是徒勞。

 

我想能S在他手上，

 

也未嘗不是一個好選擇。

 

畢竟我大仇得報，

 

蘇幼寧身敗名裂，

 

我不要她S，我要她失去一切，痛苦地活著。

 

半晌，沒有等到窒息的感覺。

 

脖子上的手緩緩松口，

 

“你走，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再孤面前！”

 

蕭承安，你就這樣輕易放走我。　　

 

我還沒走出京城，

 

就被人裝進了麻袋。

 

我再次見到了老熟人蘇幼寧。

 

她竟然能逃出東宮的暗獄。

 

四皇子還真舍得下血本。

 

不止我對她恨之入骨，

 

此時一無所有的她也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斷。

 

“殿下，S了這個賤人，都是因為她，我才會身敗名裂！”

 

四皇子卻遲遲不動手。

 

而是慢悠悠摩挲著我的臉，

 

從我頭上拔下一根簪子：

 

“送去給太子殿下。”　

 

“送什麼送，殿下，你若是真的心裡有我，就替我S了她啊！”

 

四皇子卻一巴掌將渾身是傷的蘇幼寧扇倒在地。

 

“心裡有你？那不過是想要利用你罷了，傻子。”

 

蘇幼寧瞳孔放大，看向四皇子的眼神，一臉不可置信。

 

“不可能，自幼在宮裡，我作為伴讀，被公主們嘲笑身份卑微是你護著我。”　　

 

“你怎麼可能是利用我？你說過，若是你坐上了那至高之位，會讓我坐皇後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蘇幼寧，你是不是傻？”　　

 

我冷冷看著她：“四皇子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卻一直被太子壓了一頭，他若真的愛你，怎麼會將你拱手送給太子，利用你獲得東宮的情報，你醒醒吧。”

 

“他的心裡隻有那至高之位。你不過是他謀權篡位的工具而已。”

 

四皇子頗為欣賞地看著我：

 

“太子那麼寵愛你，看來柳姑娘果真是蕙質蘭心。連本王也不由得為你心動啊。”

 

我冷冷甩開他的手：

 

“殿下如此，難道太子就不是如此嗎？若是殿下妄想用我來拖住太子，恐怕是打錯了算盤！我不過是他豢養的一個玩物罷了。”

 

“不如殿下放了我，趕緊趕回宮裡侍候陛下要緊！”

 

四皇子豎起指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不，我了解蕭承安，他心裡有你。”　

 

我拼命狡辯：“殿下未免太自信了。”

 

破廟外有人逆光走了進來。

 

四皇子抱胸得意得地看著門外。，

 

“看吧，本王賭對了。”

 

蕭承安一進來，外頭的暗衛就徹底將整個破廟圍了起來。

 

“蕭承安，你是不是傻，你不是說，再也不要見我了嗎？”

 

“因為本王告訴他，若是他不來，明日就將你的屍體送去東宮。”　　

 

我看著蕭承安，

 

烏青的眼，黑鴉般的披風。

 

“四哥，你我之爭，不關她的事，放了她。”　　

 

“哈哈哈哈哈。”

 

“好啊，隻要你自請讓出太子之位，我就放了她。”

 

我瘋狂搖頭。

 

蕭承安，別做傻子。

 

一把鋒利的匕首割破了我的喉嚨。

 

眼看刀口越來越深。

 

“好！我答應你！”

 

“跪下求我！這麼多年，你霸佔太子之位，事事壓我一頭，現在，跪下求我！”　

 

那個不可一世的蕭承安彎下了他的膝蓋：

 

“我求你。”

 

“大點兒聲！”　

 

“求四哥放了她。”

 

四皇子獰笑著捏住了我的下巴：

 

“沒想到，你竟然真有如此大的魔力，哈哈哈，不如就讓本王也嘗嘗你的滋味？”

 

蕭承安突然發了瘋地衝上來。

 

“給我打！”

 

四個暗衛將蕭承安按在了地上。

 

我一向都遵循著活著最重要的原則。

 

就在四皇子最得意時，一根冷箭穿過了他的心髒。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箭雨。

 

“登高跌重的道理，四哥還是沒學會！”

 

蕭承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四哥給我用美人計，就沒想過，我也會在四哥身邊放人嗎？”

 

那支冷箭就是四皇子最信任的軍師放的。

 

所有暗衛都放下了兵刃。

 

不再抵抗。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軍師是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

 

而他們對四皇子，並沒有多少感情。

 

這就是蕭承安能登上太子之位的原因。

 

他永遠棋高一招。

 

蕭承安向我伸手：

 

“別怕，有我在。”

 

千言萬語，不及這一句。

 

我立刻撲到了他懷裡，

 

緊緊抱住了他。

 

他後背出了好多汗。

 

他也怕，

 

隻是為了救我，他得撐住。

 

我逐漸從意識緊繃的狀態裡清醒過來，推開他，

 

“你不氣我冒充你的救命恩人？”

 

“氣。”

 

“你不氣我騙了你，利用你？”

 

“氣。”

 

我低下頭，拉開距離，

 

“我與殿下，本就不屬於一個世界。今日多謝殿下舍命相救。”

 

“隻是口頭上的謝嗎？孤要實際的。”

 

我愣住，一隻大手將我按住，

 

蕭承安直接咬住了我的嘴唇。

 

“既然要謝，那便以身相許來謝。”

 

”孤被你傷透了，需要你用一輩子來還債。”

 

蕭承安，這個無賴，將我打橫抱起。

 

我想我再也推不開他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