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完，竟然跪下去了。

 

「求你再直播一次，幫我澄清好不好，隻要你這樣做了，我以後做你的舔狗。我的大學也在 A 市，到時候我……」

 

「可別，我怕你舔我的時候，我會沾上有害細菌。澄清的事兒我也不會幹的，是你們自己做得太絕，還怪得了我嗎？你四處詆毀我的名聲，我隻不過是直播了一次而已。」

 

我媽也擋在了我面前說：「站起來，別在這丟人現眼。你們要是為了這件事兒約我們，那我們可就離開了。我女兒馬上要去清華了，可不想和你們這些無情無義的人混在一起。」

 

她是懂得扎別人心的。

 

趙健的媽媽馬上說：「等一下，看在我們十來年的鄰居情分上，就幫我兒子澄清一下吧。」

 

「你們當初算計我女兒的時候，怎麼就不看在鄰居的情分上呢？」

 

我媽冷哼一聲，拉著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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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本來以為他們不會再折騰了，哪知道趙健還是個剪輯大師。

 

他在自己的賬號上發了視頻，先是我打了他一耳光，接著是他跪在地上，然後我扭頭，神情比較痛苦。

 

上面則寫上一串文字。

 

已經成功求得原諒，我們和好了，大家不要再議論這件事了。

 

以後，我們將攜手一生。

 

下面還有一張手拉手的照片。

 

可那隻手明顯不是我。

 

同一時間，我的視頻賬號下面就出現一連串消息，都是一些關心過此事的叔叔阿姨和同齡人。

 

他們有的勸分。

 

有的則諷刺味道十足。

 

更有甚的還罵我。

 

此時我正在準備升學宴，親戚朋友齊聚我家。

 

趙健以為，我不會有時間看手機，也沒有時間關注他的事兒。

 

可是我早有準備，直接把當時咖啡廳的監控視頻上傳，然後打上一行字。

 

從來沒有戀過，也沒有分手過，哪來的和好一說？

 

然後又把我的小肉手拍下來，再上傳，上面留下一行字：【這才是我的手。】

 

吃瓜群眾看完了視頻，再看那隻手對比了一下，就明白真相了。

 

而我則在這個時候開了直播。

 

我長相優雅大氣，穿著一套小黑裙特別搶鏡。

 

「大家好啊，今天本來是我的升學宴。我一輩子最高光的時刻，但是偏有老鼠要攪我的興致。他說我和他和好了，請問為什麼升學宴中沒有他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是我的男朋友，現在他應該站在我身邊才對。」

 

「我向來是個聽話乖巧的女孩兒，從小到大，媽媽教我什麼，我便信什麼。今天她是最開心的，可是剛剛她氣哭了，說要去找趙家算賬。那家人真的太不要臉了，明明約了我們說要去道歉，但事後卻發了那樣的視頻。這樣的人渣，大家還是遠離為妙。我也不知道當初的眼睛是怎麼了，竟然看上了那樣一個沒品的男人。」

 

「多謝各位的勸告，我主打的就是一個聽勸。以後會離這樣的男人遠遠的，也請各位以後要和這位男士同一所學校的女同學們離他遠一點，免得被壞了名聲也不知道。」

 

我關了直播，來到了正和我媽大眼瞪小眼的大姨那裡，伸手拿了一瓶可樂潑了上去。

 

大姨怒罵：「你這個有爹生沒爹教的玩意，竟然這麼對你的長輩。」

 

「我孫萌萌以後沒有你這樣的長輩，從這裡給我滾出去。一個聽信別人的話跑過來給自己外甥女介紹自己老板做外面女人的大姨，我寧可沒有。還有，我現在是清大高才生了，你們高攀不起。」

 

我冷笑著出聲。

 

大姨嚷嚷著說：「大家快看啊，這S丫頭說我們高攀不上她呢。不就上個好大學嗎，瞧給她能耐的。」

 

「我從來沒有說別人，我說的隻有你們一家而已。」

 

我冷冷地看著大姨，而我媽直接拿了滾燙的湯盆過來，大聲說：「滾，你們要不滾，這湯我就潑你們身上。」

 

大姨他們一家沒有辦法，隻能離開了。

 

11

 

餘下的時間賓主盡歡。

 

幾天後，我和我媽就搬出了這個小區，房子也賣了。

 

我們直接去 A 市租了房子，我媽在附近找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隻要能負責房租與吃用就行。

 

之前我們是有存款的，否則也沒有辦法在學校附近租到房子。

 

我的學習一直很順利，直到一位高中同學與我聯系。

 

她告訴我現在的趙健在學校裡混得非常不好，大家都罵他下頭男，沒有人願意與他交朋友，更不要說女朋友了。

 

「這是他應得的，與我有什麼關系？」

 

我知道這個女生以前還對趙健挺不錯的，應該也是暗戀他的女人之一。

 

所以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在給我挖坑，也就沒說什麼好話。

 

「可是最近他和大家吹噓，和你這個省狀元是朋友。網上的都是胡說的，於是我聽說他要帶著同學去你那邊找你，你千萬要小心一些。還有，以前是我隔著濾鏡看人，覺得他是完美的。但現在我覺得，他連個男人都不是。」

 

說完，她還哭了。

 

在細問下得知，原來趙健這個人十分花心。

 

上了大學後因為沒有朋友與女友，怕被別人笑話就開始追這位女同學。然後，兩人就去了酒店。

 

可事後女同學懷孕了，趙健馬上拿出五百塊讓她去打胎。

 

再之後就拉黑了她的聯系方式，把她當洪水猛獸一般。

 

自覺上當受騙，女生這才覺得我和她是同一戰線，這才打電話提醒我。

 

「那多謝你了，人生那麼長，你總能碰到一個不渣的。」

 

「謝謝。」

 

她說得真心實意，而我也放下了電話。

 

12

 

接著在朋友的幫助下，我找了一個體校男大當臨時男朋友，一個月以內要隨叫隨到，不但要護我周全，還要體貼入微。

 

月薪一萬，已經算是非常豐厚了。

 

很快我的臨時男朋友到了，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五，標準的壓倒力十足體型。

 

我對此非常滿意，說了一下我這方面的情況。

 

他馬上同意，並開始在我離校時就寸步不離地跟著。

 

過程中還真的體貼周到，不但幫我提包，還幫我買過衛生巾。

 

當時我的臉都紅成了猴子的屁股。

 

正當我們曖昧不明的時候，趙健出現了。

 

他用手打掉了我手裡的小面包袋子說：「你為什麼收他的禮物……」

 

小面包掉在地上，四周怪異的眼光瞟來。

 

我羞憤異常，伸手就打了他一耳光，大聲說：「你神經病啊，不就是以前的鄰居，你管得怎麼那麼寬。」

 

體育生幫我把小面包拿起來，抖了抖，拍了拍，又裝回袋子，隨手拎著，一把將我摟住，笑著說：「怎麼了，我送給我女朋友這種禮物不行嗎？我還以為，男朋友給買衛生巾是應該的呢？對不對啊萌萌。」

 

13

 

我臉臊得都快燒了起來，輕咳一聲說：「本來就是，你應該給我買的。」

 

「所以這位男同學，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一些。」

 

他手一捏，拳頭瞬間咯咯作響。

 

趙健還想掙扎一下, 可是後面有人哈哈笑起來：「原來人家有男朋友了啊，還說是什麼清大高才生的男朋友, 真能吹。」

 

「就是，不吹能S人嗎？熱鬧看過了, 我們也該走了。」

 

趙健的同校生轉頭就走了。

 

他則指著體育生說：「你得意什麼，她以前可是很喜歡我的，我早晚能把她追回來……」

 

體育生手中的小面包砸在了他的臉上，裡面的小片片四散奔逃，讓趙健看起來異常狼狽。

 

而體育生說：「萌萌, 這東西被狗汙染，不能用了, 我再去給你買吧。」

 

「好。」

 

我點了點頭，這個小子還挺上道。

 

我們手拉手離開了, 趙健也不知何時離開了。

 

自此以後, 趙健一直有事沒事兒便來找我。以前是我做舔狗，現在則是他做舔狗了。

 

但是舔狗一般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突然間有一天他不來了, 聽說他們學校來了一位白富美的學妹，他換了追求的目標。如果沒有猜錯，那個學妹就是女主了。

 

我也沒有客氣, 把之前整理過的趙健各種奇葩事兒全部郵給了女主。如果她相信並認清現實, 那就不會再與趙健有什麼牽扯。

 

如果她仍然受劇情控制, 那我就毫無辦法了。

 

後來聽說，她與另一個男配在一起了，趙健卻整日瘋瘋癲癲地說她是自己的，最後被送進了瘋人院。

 

看來男主也不是萬能的，隻要劇情有改變，他其實什麼都不是。

 

至於我，在讀大二的時候突然間昏迷,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本來還有些悵然若失, 但沒有想到竟在校園中看到了女配孫萌萌和那個體育生。

 

他們看起來還真是挺美好的一對戀人，我笑了笑, 抱著學習筆記就離開了。

 

突然有一天，孫萌萌站在我面前。

 

她哭了，說：「學姐, 是你吧, 這兩年來你幫了我和我媽太多了, 謝謝你。」

 

看了看題目，竟然與我那年高考全部一樣，女配確實空了兩道大題沒做。我提起筆，輕松愉快地把所有的題都填上了。

 

「（原」我自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你的眼神與別人不同，看著我就好像是在看——你的女兒。」

 

孫萌萌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難為情。

 

我撲哧一聲笑了，可不就是我一直照顧著的孩子嗎？

 

「還有, 我要把他還給你。」

 

孫萌萌對著暗影中招了下手, 體育生陳昭緩緩走出來，他一把抱住我說：「學姐，從你消失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你不是孫萌萌。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還好我們同時認出了你，太好了。」

 

我哭了，伸手回抱他。

 

原來最熟悉你的人, 無論你換過幾次臉，或是變成了別的東西，他們也會第一時間認出你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