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京圈太子爺是個病嬌。
在和我結婚前夕,他意外去世了。
沒有他護著,我遭到了圈裡人的欺凌。
可沒過多久,那些人都出事了。
深夜,京圈太子爺冰冷的身軀貼了上來,錮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他在我耳邊說:「寶貝,我把欺負你的人,都教訓了一遍,你高興嗎?」
我望著他那張俊美卻青白的臉龐,身體有些抖:「你不是S了嗎?」
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是啊,我S了。實在是舍不得你,所以,我爬上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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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鸷的語氣裡,是偏執得令人窒息的佔有欲。
他不知道,衣櫃裡還藏著了一個男人。
我望著衣櫃的門縫裡,不小心露出的男人衣角,身體抖得愈發厲害。
1
京圈太子爺祁京舟意外去世了。
在他的葬禮上,我泣不成聲。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哭我的豪門夢破碎了。
畢竟,人人都知道,祁京舟愛慘了我。
哪怕我是他家保姆的女兒,他也執意要娶我為妻。
下個月,就是我們倆的婚期。
但凡他遲一個月去世,我就是豪門少奶奶了。
而實際上,我隻是在哭,我終於從祁京舟的掌控中解脫出來了。
誰也不知道,在別人眼中英俊溫柔的祁京舟,骨子裡有多瘋批。
他身體不太好,幾乎每年都要進一次搶救室。
和我纏綿時,祁京舟總是說,如果他哪天要是S了,一定會把我也帶走。
說那話時,他看向我的視線黏膩,貪婪,而又認真,仿佛是梭巡領土的國王。
尖利的牙齒,在藏著大動脈的那一塊雪白肌膚上遊移,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仿佛下一秒,牙齒就會刺破大動脈。鮮血噴湧而出,我會S在他的懷中。
見到我嚇得快哭了,祁京舟會笑著吻去我泛紅眼尾的淚:「怎麼還是那麼膽小,我開玩笑的。」
跟了祁京舟那麼多年,我知道他不是在說笑,以他瘋批的性子,真的是做得出來那種事。
這一次,祁京舟S得太突然,來不及安排後事,我得以活了下來。
「喬櫻,葬禮結束了,該回去了。」
身邊男人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個男人是祁家在祁京舟十六歲那年,從旁支中收養的一個孩子,叫祁雲川。
祁家出帥哥,他也不例外。
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長得很像祁京舟。
但祁雲川是和祁京舟截然不同的性子,他是個真正性子溫柔隨和的人。
祁家上下,沒有人不喜歡他的,除了祁京舟,他總讓我離祁雲川遠一點。
跪在地上太久,哪怕膝蓋下有軟墊,我雙腿依舊有些微微發麻。
突然站起來,腳步踉跄,幸好祁雲川扶了我一把,身體靠在了他厚實的肩膀上,才不至於摔倒。
祁雲川小臂上的熱意,隔著夏日單薄的衣衫,熨在了皮膚上。
我意識到我倆現在的姿勢有些過於親密。
我輕聲朝他道了聲謝,想抽回手,卻沒有成功。
「我扶你回車上吧。哥哥去世了,我這個做弟弟的,合該替他照顧好嫂子。」
祁雲川語氣溫溫柔柔的,卻含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說出的話也有些怪。
但眼下,我沒心思細究。
周圍有探究的視線,紛紛落在了我們倆身上。
我隻想早點回到車上,隔絕那些討人厭的視線。
往前走了沒兩步,後背泛起了陣陣涼意。
冷不丁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卻又陰鸷的聲音。
「阿櫻,離他遠一點。你知道的,我真的很討厭那些骯髒的男人,靠你那麼近。」
我愣住了,那是我S去的未婚夫,祁京舟的聲音。
2
我嚇得牙齒都在打戰。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甩開了祁雲川的手。
因為用盡了全力,我腳步踉跄地往後倒退了兩步,才站穩了腳跟。
祁雲川眉眼間有些許困惑:「喬櫻,你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我問。
祁雲川神情關切:「沒有,怎麼了?」
我垂著眸,壓下了眼中的驚慌。
或許,是我幻聽了吧。
我掐了掐掌心。
皮肉傳來的疼痛,讓我冷靜了下來。
我朝祁雲川搖了搖頭:「沒什麼,走吧。」
下山時,我往背後看了一眼。
不遠處的墓碑上,嵌著一張祁京舟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祁京舟對著鏡頭,笑得溫和無害,氣質幹淨如雪。
隻是那雙眼睛,我總覺得它宛若活物,視線黏膩,無聲地望著我。
仿佛像是在說,我跑不掉的。
我不敢再看,幾乎是落荒而逃。
3
到了山底,我不安跳動著的心,才稍稍平緩了下來。
我上車之後,祁雲川也坐了進來。
祁京舟的警告聲猶在耳邊,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車已經啟動了。
我隻能安慰自己,隻是幻聽而已。
即使我和祁雲川一起坐一輛車,也不會出事的。
「要不要去看醫生,你臉色很不好。」
祁雲川望著我蒼白的臉色,面露關切。
我搖搖頭:「我沒事,大概是山裡太冷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祁雲川幹燥溫暖的手掌,落在了我額頭上。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有點發燒,等會兒我叫許醫生來給你看看。」
與此同時,祁京舟那道幽森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阿櫻,不是說了讓你離祁雲川遠一點,你怎麼不聽呢。你說,該怎麼懲罰你才好。」
話落,脖頸就傳來一陣刺痛。
似乎有尖利的牙齒,刺破了脆弱的皮膚,滾燙的血從裡面流了出來。
末了,湿滑的舌頭舔舐起了那處傷口。
那冰冷、黏膩的觸感是如此的真實。
我嚇得快哭出來了,下意識拍開了祁雲川還放在我額頭上的手,身子幾乎貼到了車門上:「祁雲川,你離我遠一點。」
身子抖得厲害,宛若驚弓之鳥。
祁雲川一怔:「喬櫻,你怎麼了,我隻是關心你。京舟哥已經S了,即使我們走得近一些,他也不會再生氣了。」
不,我搖了搖頭。
S了的祁京舟,比活著還可怕,他無處不在,在暗地裡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被他咬過的後脖頸好疼。
手摸到那一塊皮膚,卻發現細膩光滑,壓根就沒有什麼傷口。
意識到這一點後,疼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愣住了,難道又是我的幻覺。
可明明,剛剛耳邊響起的聲音,冰冷的呼吸,還有黏膩湿滑的舌尖,是如此的真實。
我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不太正常了。
心裡有了決定,明天就去掛個精神科,看一看腦子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重新冷靜了下來,對祁雲川道:「你知道的,京舟一直不希望我和你有接觸。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吧,就當是尊重他的遺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我這話一說出口,車內的溫度上升了許多。
至於祁雲川,神情則黯然了許多。
他擠出一絲笑,但難掩聲音的低落:「我以為京舟哥去世後,我就有資格守護你了。在國外的那幾年,我每一天都很想你。」
想到當初祁雲川出國的原因,我眼底閃過一絲歉意。
他會被祁京舟送出國,主要是因為我。
4
六年前,祁雲川在我書桌裡塞了一封情書。
那封情書沒有落到我手裡,就被祁京舟的跟班轉交到了他手裡。
當時的我還不是祁京舟的女朋友,隻是祁母給他安排的玩伴。
從十二歲到十八歲,我一直陪在他身邊,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般的存在。
我那天放學回家後,就去看望了剛出院沒多久的祁京舟。
一進門,我就看到他坐在輪椅上。
房間沒有開燈,他整個人籠在一片暗影中,正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小刀。
見我來了,祁京舟懶懶地掀開了眼皮:「今天一個人回來的?」
我點點頭,剛問了一句:「你身體好點了沒?」
祁京舟手中那把鋒利的小刀,就穿透了一份淡藍色的信封,扎進了上好的黃梨木書桌裡。
隨之而來的是,他冷冰冰的話語:「阿櫻,我有沒有說過最討厭說謊的人。」
祁京舟這人很少生氣,可每一次我惹他生氣的後果都很可怕。
刀鋒在桌上微微顫動著,冰冷的刀光在我臉上搖曳。
我磕磕巴巴的解釋,因為司機劉叔的小女兒發高燒了,我就讓他開車送他小女兒去醫院了。
至於我,則蹭了祁雲川的車。
我站在他面前,像是犯了錯的小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和祁雲川來往,我不想讓你不高興,所以就沒說。其實,祁雲川他不是什麼壞人……」
「不是壞人,」祁京舟打斷了我的話,「你知不知道,你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在想怎麼扒開你的衣服,掐著你的腰……」
我被他的話給嚇到了,慌忙捂住了他的唇:「你不要亂說,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隻是把我當妹妹。」
「妹妹?」祁京舟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輕聲笑了起來,他拔出了那把刀,將底下的信拆開,放在了我面前,「你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麼。」
我接過,神情怔然。
那是一封祁雲川寫給我的情書。
「我不知道,我會跟他說清楚的。」
要知道,因為祁京舟不喜歡我和他來往,我們一年到頭都說不上幾句話。
祁京舟撥開了我臉頰上的發絲:「阿櫻,你知道你有多勾人嗎,背地裡有多少惡心的鬣狗,想從你身上咬下一塊肉嗎?」
他的指腹劃過臉頰,落在了我飽滿紅潤的唇上,細細地摩挲著。
目光逐漸變得幽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失控。
我有些害怕,捉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以後一定離祁雲川遠遠的。」
「好,這一次原諒你了,」祁京舟淡淡道,「隻是那個玩忽職守的司機,必須得辭退了。」
「不行,劉叔不能沒有工作。」
劉叔是我阿姨的丈夫,他們最近剛買了房子,又生了二胎,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如果劉叔沒了工作,他們的處境將會變得無比艱難。
祁京舟望著我:「喬櫻,你不能這麼貪心,既要還要。」
我還想替劉叔求情,祁京舟態度卻格外強硬:「喬櫻,如果你能討我開心,我可以考慮原諒那個司機。」
他說那話時,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身邊有許多男女同學都在談戀愛,無處安放的荷爾蒙在他們身上流淌著。
他們看向彼此時,就是那樣的目光。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暗示,垂眸考慮了幾秒,就有了決定。
我那渣爹欠了大筆賭債,跳樓自S後,劉叔一家幫襯了我和母親許多。
我媽在祁家的工作,就是劉叔幫忙找的。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劉叔一家陷入泥潭。
於是,我一咬牙,坐在了祁京舟的腿上,生澀地在他微涼的薄唇上親了幾口,就要抽身離開。
誰知,祁京舟並不滿意。
「阿櫻,接吻不是這樣的。」
腰肢被鎖住,寬大手掌扣住了我的後腦勺,迫使我和他貼得更近。
鼻息間,是祁京舟身上清冷的氣味,混合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我垂著眼睛,睫毛微微顫著,壓根不敢看他。
他輕笑一聲,咬上了我的唇。
沒錯,是咬。
當即,嘴巴裡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睜大了眼睛,就看到他那雙眼睛黑漆漆,如同深淵般,讓人感到害怕。
我嚇得掉起了淚。
睫毛湿成一簇簇,眼圈鼻子都微微發紅。
看著那麼的可憐,祁京舟卻沒有半點憐惜。
他說:「阿櫻,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時候,我更想欺負你了。」
祁京舟一點點舔去了我眼睫上墜著的淚,像個變態,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他的目光晦暗不明:「我本來不想這麼快的,可你身邊的蒼蠅實在是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