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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知墨又會給他出什麼主意呢?
三日後,我躺在我的狐皮搖椅上,正品著西域特有的香茶。
便見到婢女笑鬧著圍過來。
「小姐,太傅府今日鬧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有個傻官居然空著手去的,您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
她一本正經地板起小臉,一邊憋不住笑一邊有模有樣地學著。
「太傅大人平日對下官照顧有加,今日下官特意準備了一份重禮……」
她一甩袖子,「便是下官的兩袖清風!」
婢女們哄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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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太傅當場便黑了臉,命家丁給趕出去了。」
我也跟著笑,心裡卻在默默盤算著。
張正書這下算是徹底得罪太傅了。
按照上輩子的軌跡,他這月底考核順利通過,便可以調職入朝了。
可現在,得罪了太傅,他還能那麼順利嗎?
7
我不準備插手對付張正書一家。
沒有氏族根基,又沒有財富積累的小官,就像一盤散沙,風一吹就散了。
根本不需要我動手。
可沒想到,他們一家卻找上了門。
看門的見是我的親生骨肉,直接把隆兒放了進來。
他像隻小牛犢子,一把推開擋在他身前的丫鬟,一邊哭一邊朝我肚子撞了上來。
「我恨S你了,都是你教唆他們欺負我!」
我有一瞬的怔愣,卻也在反應過來後,一腳把他踹開。
我冷聲問道:「誰把他們放進來的?」
聲音從院外由遠及近飄來。
「錢盈,你好狠的心啊,把隆兒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又不管隆兒了嗎?」
知墨從院外走了進來,她已經完全換了一身行頭。
挽著發髻,穿著水青色的錦袍,手腕上還戴著上等水色的玉镯。
看來張正書已經把她納進門了。
隻是卻沒想到她這般不要臉,居然穿著我的舊衣服,戴著我的镯子,還敢上門同我對峙。
「錢盈,夫君又不在這裡,你快收起你那副虛情假意的樣子吧!
「要不是你跟那些人家說了什麼,隆兒在學堂又怎麼會被欺負得那麼慘?」
平日裡隆兒仗著家裡有錢,又算是皇親國戚,在學堂自然是被眾星捧月的孩子王。
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我與張正書和離的消息,又有張正書得罪太傅一事,隆兒在他們眼裡早已沒了討好價值。
那群孩子不再讓著他,甚至因為他跋扈的性格不願意和他搭話。
隆兒被孤立個徹底,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知墨也覺得都是我的錯,便帶他來找我興師問罪。
我聽完這因果,沒忍住,把嘴裡的茶噴了知墨一臉。
我戲謔地朝知墨問道:「你帶他來找我,是想從我這裡討到什麼?」
「什麼討不討的,都是親母子,說得那麼難聽。」
知墨把隆兒推到我面前,給他遞了個眼色。
隆兒不耐煩地朝我開口:「他們孤立我,其實我也沒把那群豎子放在眼裡,我找夫子直接退了學。
「我當眾發話,說姑外祖母馬上要安排我進廣學館讀書,才不屑跟他們在一塊。」
我沒忍住,嘴裡的茶又噴了隆兒一臉:「你讓我把你送進廣學館?」
他可真敢想啊,骨子裡和他爹一樣自信且普通。
廣學館是皇子王孫讀書的地方,官宦子弟最低也要二品。
現在張正書一個未入朝的五品官算個屁?
「你進宮去求求姑外祖母不就行了?」
隆兒抹了把臉上的水珠,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就算爹爹不要你了,我也還是願意給你這個母親一個機會的。」
知墨也一副為我好的樣子。
「錢盈,你隻有隆兒這一個孩子,以後你錢家這偌大的家業還不是得交到他手上?」
「你現在多為隆兒考慮,以後他有出息了,不也是光耀你們錢家門楣?」
說得真好,我都有點動心了。
假的。
「我錢家還沒淪落到需要一個妾室子繼承。」
我一揚手,外面便送進來四個孩子。
男男女女站成一排,整齊地喚我娘。
他們都是我在育幼院千挑萬選出的孩子,頭腦聰慧,人品純善。
我給他們穿上綾羅綢緞,為他們請來最好的先生,讓他們以後成為錢家下一代的掌門人。
至於隆兒,一個認丫鬟做娘的孩子?
他和他爹一樣,都像個屁,被我噗一聲放了。
8
隆兒那日哭哭啼啼回家,發毒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認我。
我面無表情地送客,然後把錢府看門的換了人。
現在整個錢府上下穩如鐵桶,堅決不可能把張正書一家人放進來。
還有我的舊衣服舊首飾,也全都給我拿回來,決不能便宜了他們。
就在整個京城都在等著看笑話時,沒想到他們一家時來運轉。
知墨竟然和王府郡主玩到了一起,還義結金蘭攀上高枝。
說起來這事還和我沾點關系。
知墨在街上看到接親隊伍,聽到百姓都在竊竊私語,說那新郎貌醜無比,偏娶了一位美嬌娘,真是奇怪得很。
又打聽了才知道,那新郎是我們錢家一個管賬的,新娘是被他下重聘,算是買回來的。
知墨正義感爆棚,直接當眾攔下轎子,大罵新郎狗仗人勢,強搶民女。
還說婚姻裡人人平等,父母之言算不得數,他一個醜八怪休想娶到白天鵝。
兩方對峙之際,簡王府的榮華郡主帶著一群持刀侍衛圍住了接親隊伍。
她大贊知墨義舉,兩人一拍即合把新娘扔上出城馬車,又把那個醜新郎當街打斷了腿,上演一出救美的好戲。
還在事後當街義結金蘭,互稱對方是敢於對抗不公世俗的奇女子。
那賬房先生在大喜的日子受了如此大辱,沒想通,回家喝了毒藥,幸被鄰居及時救下。
我去看望賬房,從鄰居口中才得知事情原委。
原來那新娘也是這一片看著長大的丫頭,她爹欠了賭債要把她賣去青樓,是賬房花盡了這些年攢下的積蓄,才從她爹手裡把她救下來的。
賬房沒要求姑娘做什麼,是那姑娘發自內心感激賬房先生,也是真情實意想和他過好踏實日子。
可現在一個被身無分文送出城,至今下落不明;一個被當街打折了腿,差點喝藥殒命。
好好的一對就這麼被知墨和榮華郡主給毀了。
賬房無力地捶著床,眼睛盯著牆上的女子畫像。
「小姐,我不想活了,讓我S了吧!」
我本不是個愛管闲事的人,也盡量避免和權貴碰上。
可這一次,我偏就想管了。
9
我當即派人去尋那女子下落,又花重金請名醫為賬房先生治腿。
幸而那女子也在往回趕,隻是因為沒水沒糧,昏S在城門附近的破廟裡。
再晚一兩天,怕是就要活活餓S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賬房看到心上人後,整個人精神氣也回來了,積極配合治療。
最後雖然變成了個跛子,但也已經是皆大歡喜的結果了。
我又重新為他們操辦了婚禮。
不出意料地,榮華郡主和知墨帶著侍衛又一次攔住了新郎。
「你個醜人膽大包天,居然還敢把新娘又擄回來?
「喲,連腿都治好了,看來上次我們打得還是太輕!」
榮華郡主一甩鞭子,侍衛便紛紛要動手。
「不要!」
新娘突然從轎子裡跑出來,跪在了榮華郡主面前。
她哭著磕頭道:
「我和郎君是真心相愛的,求求郡主成全我們吧!」
榮華郡主先是一愣,隨即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讓人把新娘拉走。
「你這是被洗腦了,你看看你長得這麼漂亮,他哪點配得上你!」
知墨也跟著勸道:「你不用怕錢家的勢力,有郡主在這幫你撐腰呢!我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
「且慢!」
我從後面的轎子裡下來,往馬車前面一站,對榮華郡主笑。
「郡主,好久不見。」
我曾在宮宴上見過幾次這位郡主,隻是她們這種皇親國戚,一向瞧不上我這位商賈之女。
就如此刻,她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沒好氣道:
「錢盈?怎麼,打了你的狗,現在要替他找我算賬了?」
知墨輕輕拉扯她:「郡主,不要和她計較,如今她夫君和兒子都成了我的,難免會對我有氣。」
她緊緊躲在榮華郡主身後,遠遠朝我喊:
「錢盈,你若是有氣便朝我撒吧,莫要傷害到郡主!」
「知墨,你無須和她廢話,我堂堂一介郡主,還不把她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女放在眼裡。」
榮華郡主被知墨一挑撥,直接把鞭子轉向了我。
「錢盈,你縱容你奴才強搶民女,這筆賬我今天就好好跟你算算。」
我站在原地未動,一把搶過她虛張聲勢的鞭子,重重甩在地上。
「郡主,你瞎嗎?」
我指著哭到昏S過去的新娘,再也忍不住一腔怒火。
「人家郎情妾意的你硬是看不見,非要聽知墨說的什麼強搶民女,你是話本子看多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
「錢盈,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真以為有個貴妃姑姑就能騎到我頭上了?」
榮華郡主此刻什麼道理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我這麼卑賤的身份居然敢頂撞她。
她幾乎失了理智,指著我的鼻子就怒罵:
「我告訴你,你姑姑和你一樣都流著最下賤的血脈,受寵又如何?她這輩子都當不上皇後!
「一旦失了皇上的寵愛,她生的三皇子,還有你們錢家,就什麼都不是!」
「郡主慎言!」
我身後的轎子又一次被掀開,宮裡的嬤嬤從裡面走出來。
榮華郡主認出了嬤嬤的身份,臉色霎時變得瞬間慘白。
她曾是皇上乳母,如今被安排在貴妃宮裡照顧三皇子。
若論地位,怕是和太後宮裡的掌事嬤嬤都不相上下。
我垂眸,隱下眼裡的笑意。
姑姑聽說我和離的消息,派她最信任的嬤嬤給我送些東西,說些寬慰的話。
我便借機說今日有大喜的事,勸嬤嬤同我一起去沾沾喜氣。
所以,從榮華郡主出現開始,她的每一句話,都落到了這位嬤嬤耳中。
包括她貶低我貴妃姑姑,貶低三皇子的話。
一字不落。
10
嬤嬤把話傳回了宮裡。
聖上龍顏大怒,砸了一通東西,下了聖旨到簡王府裡。
整個王府都因為榮華郡主大逆不道的言論而遭殃,而郡主本人直接被禁了足。
姑姑召我進宮,問我有何打算。
我示意姑姑遣退宮人,等到隻剩我們姑侄二人時,才開了口。
「姑姑,我覺得榮華郡主說得對。
「君王之愛飄忽不定,要想保住錢家,穩固姑姑的位置,我們需要點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
姑姑秒懂我的意思,苦笑一聲。
「我又何嘗未想過,可冀兒同你我一樣,流著商賈的血液,便不可能繼承大統。
「有什麼不可能的,隻要冀兒弟弟優秀到讓聖上隻能看見他一人,那便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