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眼巴巴的望著李汐的座位,許知惜也是挺能忍,愣是一句話也不說。
但凡你小子服個軟,不就能坐在一起了嗎
「許知惜,走了~」
而後許知惜眼睛瞬間亮了,憑著大長腿的優勢,眨眼間跟上前方的少女。
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伴隨著少女的笑聲淺淺如夢。
許知惜哄人很有一套。
哄得李汐頻頻笑出了聲。
至於剛才怎麼不說話,許知惜把這歸結為「卡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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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害羞不行嗎,哼。
15
瑞雪兆豐年。
今年大抵是一個吉祥年。
眺望窗外,雪花飄飄撒撒的落在地上,屋頂,雪花白到極致。
李汐愣了愣神,喃喃道:「許知惜,下雪了。」
看著雪,她突發奇想,自己想把下雪的圖片發給他。
照片上樓房聳立,高低錯落,配著潔白的雪也算是一張唯美的圖片。
自己家的位置離市中心也不算遠,作為普通家庭在大城市有房子已經很不錯了。
許知惜是秒回信息:「賣萌.jpg」。
他回的是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聖誕快樂,李汐。」
「看樓下...」
看到許知惜的信息,李汐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淺笑嫣嫣。
樓下?
靠近窗邊,隔著窗往下看。
樓下赫然站著一個人,正是許知惜。
李汐手指顫了顫,這大冷的天,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披了件棉袄,直奔樓下。
「汐寶,吃飯了你做什麼去?」李媽媽有些莫名其妙。
「啊?我...」
她說的含糊不清。
「奧,我看到樓下賣花的挺可憐一人,怪可憐的。」
「我先下去了,媽咪。」
李汐下樓梯很快,住在 6 樓。
許知惜裹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往日筆直有力的雙腿被藏在衣服裡面。
他神色清冷,獨自站在雪地裡,側顏很絕。
「許知惜!」李汐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叫出了聲。
許知惜的頭發上落了雪,聽到李汐的聲音,他清冷的眉眼舒展開來,顯得嫵媚動人。
「你怎麼來了?」
雪下的更大了,李汐下來的時候帶了傘。
正好夠兩個人撐。
「阿汐,今天是聖誕節的,我想送你一份禮物。」
「阿汐不想我來嘛,那我走好了,隻是阿汐不要因為我等了兩個小時,就想給你送禮物,不用放在心上的,我不冷的。」許知惜說的情真意切,表情亦是可憐。
許知惜轉身要走,李汐下意識抓住他的手。
觸手冰涼,他的手比自己的大。
李汐順著他的意說:「許知惜,上樓吃飯嗎?」
「要!!」許知惜就等這句話。
縱然知道這是許知惜的小把戲,但是李汐願意陪他演。
16
天公作美,樓道裡萬年亮著的燈突然滅了。
突如其來的黑暗使得李汐呼吸一窒,險些喘不過來氣,她想到了不太好的回憶。
沒等想蹲下身,便落入一個懷抱。
許知惜擁著她仿若抱著一個易碎的珍寶,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輕的落在她的頭頂,低聲哄著:「阿汐,別怕,很快就過去了。」
「阿汐會看到光明的。」
溫柔的嗓音有力量的撫平她焦躁的內心。
「許知惜。」李汐嗓音發顫:「我...我怕黑,你會不會笑話我啊。」
「我知道的。」
李汐有些不解:「?」
這時,燈亮了,她沒來得及問便作罷了。
17
果然,一進門李媽媽就擺出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架勢。
李汐緊了緊手臂,心想:完了。
身後的許知惜就像多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大眼睛懵懂著問:「姐姐好,我是阿汐的同學。」
人帥,嘴甜,許知惜。
姐姐長,姐姐短,他是個會說話的。
李媽媽嚴肅的表情逐漸眉開眼笑,許知惜投其所好。
「汐汐,給小許倒茶。」
十分鍾都沒過,李汐認命的倒著茶,苦哈哈的。
說好的要好好把關的,果然都是騙小孩的。
從那小子到小許隻需要十分鍾。
許知惜好樣的。
李汐撇了撇嘴,目光放到她們倆身上,其樂融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人,自己是外人呢。
裝的一手好茶。
就不知怎的,剛開始話題還挺正常的。
直到李媽媽鄭重的把許知惜的手放到自己面前,凝重的說:「汐寶,好好對人家,可不能欺負人家小許。」
李汐滿臉問號?
就,自己錯過了什麼?
見李汐不動,李媽媽徑直抓住兩個人的手放在一起。
「汐寶,小許都給我說了,你都對人家那樣了,不能再辜負人家了。」
我那樣那樣了啊,冤枉啊,我什麼也沒做啊。
「媽媽,我...」李汐試圖辯解。
許知惜打斷她說的話,繼續道:「汐汐是想說會對我負責嘛~」
李汐: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
李媽媽在一旁一臉姨母笑。
側過頭,許知惜的笑透著狡黠。
許知惜要是一個女生,恐怕男生都招架不住,段位高啊。
彼時的李汐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被拿捏了。
圍在火爐旁,怎麼會感受不到溫暖。
喜歡一個人在明顯不過了。
其實,要是許知惜的話,也不錯。
18
李汐被綁架了。
竇一睜眼,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這是鬧哪樣啊?
尊貴的 VIP 包廂,面前站著一排穿黑色西裝的。
稍微動了動,手腳都被綁住了,小幅度挪了挪身體,是軟軟的。
垂下眼簾,自己被綁的凳子還墊了皮草。
這是綁架??
鬧呢?
要不是自己置身其中,準以為是小情侶的情趣。
腦子裡仇人的名字來回翻滾,最終定格在韓炀身上。
「啪啪」兩道掌聲從後方傳來。
側目而世,李汐眸子裡劃過了然。
韓炀的大臉出現在視野中,平心而論他的長相也不差,可就是不幹人事,令人沒有好感度。
李汐皺著眉頭,她不知道說些什麼。
靜靜的僵持一分鍾後,韓炀打破了平靜:「李汐?你就不好奇自己怎麼在這裡的?」
韓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加身,頭發做了造型。長相俊朗,但是眼睛裡透漏出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整體評價:穿的人模狗樣,腦子不太好使。
「或許是你腦子有病?」李汐張嘴就來,絲毫不慌。
「你!!!」韓炀臉黑的像墨一樣,陰著臉。
半響,他咬著後槽牙擠出幾個字:「你別不知好歹。」
「一會可別改口。」
李汐:「.....」
話說,上輩子自己是怎麼被欺負那麼慘的,這不純純有病?
看的出來他很想打人,但不知為什麼忍住了。
19
等了許久,李汐等的都困了,腦袋一點一點的,看似要睡著。
忽然有個人把他搖醒。
頭發被猛地拽起,李汐吃痛的「嘶~」了一聲。
「瞪大眼睛看清楚這是誰啊?」
李汐腦袋裡瞬間清醒,定睛一看是韓炀那個蠢貨。
他在和許知惜視頻。
視頻的另一端,許知惜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姿態慵懶隨意,雍容闲雅。
「哦。」
對於韓炀的大放厥詞,他眼皮都懶得抬。
鏡頭拉近,李汐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清秀的臉頰略微蒼白。
「許知惜!你在高傲些什麼??」韓炀突然發瘋,幹脆懶得裝斯文,說出的話刺耳:「許知惜,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麼你什麼都有,還要搶我的?」
許知惜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是誰??」
「!!!」
氣氛詭異的凝結了一秒,韓炀氣的冒煙,面部猙獰。
「憑什麼你每次都是第一,我辛辛苦苦大半年的論文導師看不上??」
「憑什麼要摧毀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那個項目我研究了 2 年,你一來,我就沒了。」
一旁的李汐氣壓低的嚇人,正在臨界點,說實話她想罵人。
許知惜輕笑,眼神犀利:「憑什麼,憑你蠢,憑你智商二百五,奧,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誰??一個項目還研究了兩年的廢物,小學生都比你做的好,小垃圾。」
「你是智商佔領了高地了嗎,你有什麼好搶的。」
「阿旺都不正眼瞧你好吧。」
李汐看的目瞪口呆,許知惜這嘴,深的我心。
此時此刻要不是被綁,她高低要給他鼓個掌。
「是嗎?」韓炀轉到李汐身後,拿出一根繩子,套在她的脖頸處。
「許知惜,你繼續說啊,哈哈,有人給我陪葬也是好的。」
韓炀紅著眼,偏執瘋狂,他就是要把許知惜拉下泥潭,要讓他痛不欲生。
整個房間都飄蕩了他難聽的笑聲。
李汐忍無可忍了,戲謔道:「韓炀,你得了紅眼病吧,精神也有問題。」
止住笑聲,韓炀抬手就往李汐臉上扇,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異常難聽。
模糊間,她好像又回到了被暴打的遍體鱗傷的時期,他就是這個樣子。
身體調經反射的抖了一下。
她剛剛注意到許知惜也沒有看上去淡定,許知惜有一個摩擦手指的動作,相處那麼久,這個動作就代表著他要搞事了。
那可不行。
20
李汐在韓炀動手的前一秒,動作迅速的猛地踹在他的腿上。
利落的掙脫繩子,像沒事人一樣。
韓炀蜷在地上抱著腿疼的打滾。
「呵,這就受不了了?」李汐勾起唇嘲諷。
這些,自己可是硬生生受了三年啊。
他們 18 歲認識,22 歲結婚,25 歲她被打S。
李汐輕車熟路的從櫃子最裡面拿出一根一米長的狼牙棒,根根帶刺。
人狠話不多.汐。
懶得跟他廢話,仇人沒什麼好說的。
狼牙棒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如萬針加身,並伴隨一生,不留傷口,陰雨天氣更是疼痛加倍。
活動下手腕,對著韓炀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揍。
慘叫聲和求饒聲不斷,李汐停都沒停一下。
畢竟她求饒的時候,他也沒停不是嗎?
時間滴答滴答走過。
良久,李汐打的手疼了。
對著一排穿西裝的,她隨手把狼牙棒一扔:「看著辦,別打S。」
「姐加錢。」
擠壓在胸口的悶氣吐了出來,李汐笑的很燦爛。
21
推開包廂門,李汐走向隔壁房間。
這個房間的裝飾布置異常熟悉,顯然就是韓炀視頻中許知惜在的房間。
「看的開心嗎?」李汐倚在門框上抱著手臂。
許知惜無辜的眨眼:「呀,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呀。」
李汐扶額,草率了。
每次他稍微高冷一點的時候,下一刻伴隨的就是茶味十足,或是中二病。
她時常懷疑自己的眼光。
「許知惜,戲過了啊。」
許知惜一秒正經,磨蹭到她面前:「好吧。」
還有些意猶未盡。
是了,這一場戲是李汐自導自演的,許知惜想插手保護她也被阻止。
自己的仇自己報才暢快。
所以在許知惜軟磨硬泡下,退而求其次才同意他在隔壁的。
「許知惜?」
「今年嘗嘗我媽媽包的餃子啊~」
「啊?」
對上許知惜湿漉漉的眼睛,李汐可恥的心跳加速,腦子裡全是馬賽克。
沒辦法,乖乖的自己就是沒有抵抗力。
許知惜反應過來,激動的抱著李汐轉了兩圈。
21
韓炀的判決很快下來了。
雖然李汐存在自導自演的成分,但李汐確實是在家被綁架的,身上有傷, 構成綁架罪。
作為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遇到犯罪的人, 當然要選擇報警了。
他身上的傷說是正當防衛不過分吧。
不僅僅是綁架,他還诓騙女生錢財,利用女生的感情。
判了終生無期徒刑並沒收全部家產。
這輩子就在監獄裡了。
薄薄的一張紙, 李汐拿在手上猶如千金重。
抬頭望向天空,一片湛藍,偶有飛鳥飛過,很祥和。
「想哭就哭吧。」許知惜大著膽子攬過李汐的腰, 按在他的懷裡。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 安心的。
李汐沒繃住, 頭抵在許知惜的胸膛哭了很久。
許知惜眼睑垂下,眼裡滿是心疼:「阿汐,你的未來前途一片光明。」
耀眼的太陽綻放屬於她的炙熱。
22
兩個人的感情始終留有一片窗戶紙,一捅就破。
誰也沒開口。
兩年啊, 整整兩年,李汐和室友吐槽:「小夏, 你知道這兩年我怎麼過的嗎?」
「嗚嗚嗚~」
她太難了。
她都大二了,連男生的小手都沒牽過。
兩年前, 她卡著最後一分線考進了清北。
而當她問許知惜的分數時, 他說了三個字, 至今都記憶猶新。
他說:「我保送。」
.....
「小夏,嗚嗚嗚, 你說他是不是變心了。」
「學校裡那麼多美女喜歡他,嗚嗚嗚~」
小夏不敢說話, 小夏瞅見了當事人就在旁邊,於是她把李汐推到那人懷裡,溜了。
這狗糧她不吃。
23
「我變心了?嗯?」
「小沒良心的,就會編排我?」
許知惜喉結滑動, 低沉好聽的笑聲炸在李汐的心裡。
李汐心一橫眼一閉,吻在許知惜的嘴唇上。
自己肖想很久了,和想象中的一樣,比果凍還軟。
許知惜加深這個吻,很快由被動變成了主導者。
獵人往常偽裝成獵物出現。
李汐癱軟成一片,身體軟的不可思議, 就嘴是硬的:「下次,我一定...」
「一定什麼?」
「李汐, 我好像沒和你說過我喜歡你。」許知惜捧著李汐的臉, 盯著她的眼睛,不錯過任何情緒。
「我也喜歡你, 許知惜。」
24
婚禮定在了九月份。
身上整片整片的青紫,新傷夾著舊傷,渾身沒有一處好肉,觸目驚心。
「(許」婚禮辦的很大,邀請了很多親朋好友。
是偏中式的問題, 隻婚服就繡了半年。
25
「許知惜?你是不是上輩子就暗戀我啊?」
李汐想調戲一下他。
許知惜點燃龍鳳燭, 掀開喜被:「阿汐,叫老公。」
李汐支支吾吾的話被堵了回去。
起起伏伏,待蠟燭燃盡,她好像聽到了他說:「是。」
春宵一刻值千金。
光華流轉, 兜兜轉轉,花海似火。
許知惜說:「阿惜為阿汐而來,是屬於她的。」
(完)




